爱的落幕 -- 第五章 伟大的母爱
第四章
他和她的事被丈夫发觉后，告到检察院领导那里，很快便传遍了各个科室同事们也都不敢相信他们尤其是她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再见到她时，她的态度已经有啦明显的转变，那上下打量她的目光里都含着轻鄙或是疑惑不解的探究。们都尽量的回避她。有时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迎面碰上不得不讲上二句话时，口气也都是分的冷漠与勉强。
她心中的苦恼和精神上的压抑与日俱增。
尤为令她感到可怕的是，正如她预料的一样，在这座古老又封闭的小城里，像这种风流韵事传扬的很快，几乎是头号新闻，成了人们的茶余饭后的中心话题，而且由于城市不大，人们活动的范围有限制，互相交往的机会就多了一些，正如俗话所说的那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加上她 ，在检察院的工作，她不认识别的人，别的人却很熟悉她，因此，一时间传闻沸沸扬扬。议论纷纷。
在咱们这儿有着几千年的传统观念的国度里，家庭稳定和从一而终的贞操观念根深蒂固，一个受人尊敬的女子，必须守身如玉，不得越雷池半步，绝不容许你感情别移任意宣泄，否则你就会成为众人唾弃的女人，受到非议乃至鄙视。因而由此，引发的悲剧也就比比皆是，屡见不鲜了。所谓的众口铄金舌头能杀人就是来源于这。
她的不轨之举自然的受到语论的指责和无所事事寻求刺激的人们的津津乐道。
于是，刹那间，流言蜚语，辱骂痛斥，讥讽嘲弄如来势凶猛的流，一齐当头泼来，使她深陷重围，心灵经受着油煎一般的折磨，苦度时光，她再也抵挡不住这汹涌而至的强大攻势。
她日渐憔悴，精神萎靡不正，更是不敢见人，即使在单位里，也是悄悄的来，悄悄的的去，一声也不吭的干着自己分内的事情，怕和任何一个人说话。
但事情发展并未到此结束，他的丈夫搬到了自己的父母家去住，几天后，有抱走了正在吃奶的女儿：娇娇。所有的非难事，她都可以忍受，唯有娇娇被抱走，彻底催垮了他的精神支柱，她肝肠寸断，夜夜以泪洗面，正在哺乳期间的母亲离不开孩子，孩子更离不开母亲啊。丈夫抱走了她怀中的娇儿等于割去了自己身上一块肉，那颗慈母之心，使她难以忍受，几乎要发疯了。
她几次上公公婆婆的家里，无奈丈夫避而不见，两位老人也对她骂声不绝于耳，驱除门外。
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去找自己的父母兄弟寻求帮助，而他们竟然也视她如陌路人，斥责她大逆不道，声称从此断绝亲情地来往，不允许她再踏进家半步。
夹缝之中，她已经无路可走了，仅仅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整个世界在她面前翻了个个儿，绝望，悲伤和愤怒使得她五脏俱焚，对女儿娇娇的思念和被禁锢的浓浓的母爱逼着她孤注一掷。
这天，她不顾一切的闯进了公婆的家里，使劲推开自己的公婆和丈夫，闯入室内，将正在啼哭不止女儿娇娇紧紧抱在怀里。
“你来干什么？你还有脸来找孩子”！
紧跟进来的丈夫，拉着一张脸，冷冷的道：
“你已经丧失了做母亲的资格，孩子跟着你，得到的只能是耻辱”
她又流出拉伤心的眼泪，将女儿的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亲吻着生怕在被抢走的样子。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啦”
丈夫下了逐客令。
她抬起脸，望着丈夫，目光里满是乞求和泪水：
“求求你，让我带走我的娇娇吧，她正在吃奶，不能离开我，求求你了”
“这绝不可能，你那肮脏的身体会玷污孩子的纯洁。”
丈夫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随你怎么骂我都行，在严酷的惩罚我都能承受，只要你别让我的娇娇离开我”
说着，她把娇娇从床上抱起来：扑通，跪在丈夫的面前，满目含泪的向丈夫苦苦哀求：
“求求你了，你就让我把娇娇带走吧。”
“不行。”
丈夫转过身去，没有丝毫让步的余地。
她猛的站起来，搂紧怀中的女儿，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
“今天就是死在这里，我也不能再让娇娇离开我，她也是我的女儿，我有做母亲的权利和义务！”
丈夫冷笑几声，转过身来，目光咄咄逼人：
“你还配做母亲吗？不知羞耻的东西，还谈什么做母亲的权利！”
说着，他挥挥手，铁青着脸绝然地说：
“咱们离婚！”
听到了这句话，她怔了怔，知道丈夫迟早会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所已并不感到突然，于是声调平稳的说：
“离就离，我同意，但孩子得归我，其他的家产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丈夫又是冷笑两声，说：
“你也不懂大脑想想这个可能吗，你是搞法律的，应该清楚结果，法庭怎么会将孩子判给一个出轨的人呢？”
“我是孩子的母亲，孩子理所应当应该判给我，只要我提出这个要求，法庭就会给与考虑。”
“可是检察官大人，你不要忘了，你是个人人喊打的淫妇荡女，你背着丈夫，和第三者鬼混，是家庭破裂的直接责任者，是抛夫弃女的罪人，法庭不会将孩子判给一个品行不端，身心放荡没有丝毫道德观念这样一个女人，你根本就不具备教育孩子最起码的条件。”
她颓然跌坐在床上，沉默了。丈夫的话语，一把锋利的刀剑，刺痛了再次刺痛着她那颗柔软而善良的心，将她那本来就不堪一击的心撕成了碎片。想想他的一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打起离婚官司来，孩子的归属问题还真是没有把握就能判给自己，倘若失去拉唯一的精神寄托和唯一能够活下去的希望，这个已经令她胆寒恐惧到每个汗毛孔，都渗透着悲哀和压抑。所有的思维神经都充满厌恶无聊的世界，便已经是多余的了。此时此刻，她想到了他，曾经深深相爱也因为爱得太深太投入，而终于酿成大错的他。她相信，如果它能够系设备他的家庭和自己结合，他们都会好好的对对方。但是要他勇敢的迈出这一步，将会十分的困难，他是远在乡村的老父老母妻子儿女唯一的依靠，再说为了他牺牲儿女，她并不愿意。经过这么多天的煎熬，摧残，伤害以及无情的打击，使她早已经看透这个世界，现如今，这样的越轨之举在世人的眼里，已经超过了所有的犯罪行为，众生都无法逃脱心灵和精神上的谴责，背上永远都卸脱不掉那沉重的十字架。成为人们指手画脚，随时随地都可以诋毁的软弱对像。抛弃了家庭，抛弃了女儿，曾经为了爱而牺牲了一切，但是值得吗？
而深深的爱招来的只能是她更大的牺牲，这些刻骨铭心的日子，现实，使她明白了以前不曾明白的道理。罗曼蒂克和浪漫的爱情不属于这片浸透几千年封建传统观念的黄土地。
丈夫冷眼看着默默无语，沉默不语的妻子，好像动了恻隐之心，声音缓和了下来，对妻子说道：
“你不愿离婚就想得到孩子，其实这也有办法的，除非… …”
像陷入黑暗的随道骤然发现了一丝光亮。她抬起脸来，有些激动的说：
“只要不让娇娇离开我，你提出的任何一个条件我都会答应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好吧。”
丈夫看了一眼正在那儿等着他说话的妻子，沉声说道：
“ 你的所作所为是任何一位作为丈夫的都无法容忍的奇耻大辱，在丈夫的眼里，这样的事，并不比杀人放火好多少,如果你真的是杀人放火，那我都可以原谅你，但是，这种行为我无法原谅也不能原谅你。你们勾搭成奸，干出这种伤风败俗人人所不耻的事。到底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勾引诱惑。还是你主动投进情人的怀抱，我不清楚。如果你还不想毁掉这个还算美满的家庭，不想母女分离，对我还有一点点的感情和留恋，那就必须用行动来证明你以前之所以堕落，完全是受了他的迷惑所致。否则，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那你想让我干什么呢”？
她迷惑不解并且声音不大的问道。
“这你还用问我吗？”
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要你替我出我心中的这口咽不下的恶气，要你替我去报复他，惩罚他，让他的灵魂永远也得不到片刻的安宁，你也只有这样做，才能证明你对孩子的爱是真心的对丈夫的忠诚是可信的”
她看着丈夫因为愤怒而变了形的脸，她用发抖的声音问：
“我能有什么办法去惩罚他啊？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那我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接着，他又若有所思的仰起脸，停顿了几秒，然后盯住妻子说：
“我要你告他流氓，告他！办法多的就是啊，关键就看你能不能通下这个决心了。”
听了丈夫的一席话，她惊呆了，并感到很诧异，鄂然的睁大了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嘴也半张着，半天合不起来。
“我说的这些话，你可以考虑，如果你不愿意这样做，我也不会勉强你的，现在，你可以走了，至于孩子的事情，现在还不能让你把她带走。”
丈夫说完，便把她推出拉门外。
自从他们之间的隐情败露后，这些天以来，他一直处于惶恐不安的状态之中，尤其是眼看着她因为受尽精神上的折磨和流言蜚语的攻击而变得日渐憔悴的面容。他愈加得痛苦不安。深深地内疚和自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周围的非议和沸沸扬扬的语论也不允许他在接近她了。
他自己本身就处于漩涡的中心处境并不比她好多少，领导曾经几次找他谈话，态度严肃，措辞严厉，警告他不准他再和她来往。先从思想上，作深刻的反省，等调查清楚后再做出对他的处分决定，如果发现们仍在悄悄的接触，那将会怎样处分他们，也就可想而知了。同事就更不用说了，好像这件事情主要是他造成的，把一个本来纯洁无暇，善良本分的女人，引入邪路。把他当做罪魁祸首加以鞭打声讨，弄得他生活状况很是艰难，十分的孤立。
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他没有任何办法，也没有丝毫能力去帮助她，只能是暗自叹气，瞪着眼睛干着急。
这天，他从人们的闲谈中得知，她的丈夫已经和她分居了，并强行抱走了：嗷嗷待哺的孩子，弄得她神经兮兮的，真是自作自受啊，果然，当他格外留神的关注她时，才发现，她的精神状态十分的糟糕，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脸颊深陷，双目呆滞，在单位里，像个幽灵般的长时间闭门不出的躲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头，不敢和任何人打照面。
她日复一日的这样痛苦与不幸，如利刃般的切割者他的五脏六腑，使得他无法再这样沉默下去，感情和理智都容不得他再有半点迟疑，袖手旁观。他思来想去，唯一的最好决定就是选择离婚，然后和心爱的她结合在一起，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但是，同时他心目中也十分清楚这样做，对他来说付出的代价将会很大，父母，妻子，儿女，舍弃了所有的亲人，这个罪孽实在是太深太重了。可是，除此之外，他已经无路可走。
他终于横下了心，做好了被世人唾骂的准备，以牺牲家庭和相濡以沫的亲人为代价，去解脱因为自己而遭致不幸得所爱的女人。
在作出决定之后，他开始试图接近她，告诉她自己的的想法，可是她却极力的回避他，即使是在旁边没人时，她碰见他，也是低头匆匆而过，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无可奈何，一筹莫展。
他了解她此时的处境，也理解她经受一次又一次打击之后的心情，但愈是这样就愈不能再拖下去。他等待着接近她的机会。
机会终于给痴心的他等来了，省人大法工委到颍州市检查执法情况，检察长要他尽快整理出近期全是办理经济案件的材料，然后交给办公室打印，他到打字房交稿子的时候，真正好看见只有她一人在哪儿忙碌着，他欣喜万分，心中：砰砰直跳，可她却像没事人一样，爱理不理，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他沉不住气啦，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对她道：
“听说你们分居了，孩子也被他给抱走了，真是有点过分。”
在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没有。不曾搭理他，紧接着的又是死寂一样的沉默。使人难堪。
他下咽拉一口吐沫，不愿放弃这个难得，来之不易的机会，低声说：
“看着你为我受啦这么大的苦，糟了这么多罪，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难过啦。经过我再三的斟酌之下，我决定离婚。”
她本来毫无反应，但，在听啦他这句话之后，浑身一震，然后定格，翻书的手也有些颤抖了，但很快便又恢复啦原来那机器一般的动作，但仍然是闭口不语，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仍是紧紧地绷着。
紧接着，又听他说：
“最近，我准备请假回老家一趟，和妻子父母好好的谈一谈，他们也许会理解我的。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看这样做可以吗？”
他言词诚恳地说完了这番话，用迫切的眼光等着她的回答。
听完了他的这番话，她的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欣喜的，这个消息更是她想也未曾敢想的。今天这个消息从他的口中传入啦她的耳朵，使她感到牺牲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唯一割舍不下，放不下是她的心头肉：还在吃奶的娇娇啊，她还不能离开母亲啊！为什么她的丈夫那么的残忍？孩子并没错，有什么义务要和自己一起承担着不堪沉重的担子啊，自己的丈夫真是卑鄙！没想到竟然会拿孩子来威胁自己就范，但是，就算自己回头，也没什么大意思了，人心已经不再他身上了啊，难道他并不在乎这个，只是想要一个表象？这些问题难倒丈夫没有想过吗？
一想到自己和丈夫一起的日子，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这样子子的人，自己竟然还和他结婚并有啦一个孩子？所幸的是，自己并没有和他一起生活多长时间，恋爱也没怎么谈，就匆匆的结婚了，所以谁都不了解谁。但是她不能再自私了，为了大局她好只看都不看他的狠着心说：
“离不离婚，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真是多此一举。”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语调冷冰冰的。
“求求你，别再烦我啦好不好？你还嫌害的我不够惨啊？离婚，你说的到轻巧，我的娇娇日后怎么办？还怎么做人？”
听啦这一番话后，他仿佛被当头浇拉一盆冷水，热切而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心已然不再，退去的一干二净，一点不剩。取而代之的只有失望。他怔怔的呆在那里，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请问你稿子校好没有？我马上就要下班啦。”
她锁好油印机，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蹒跚着一步步走去门前，但，就在他回过身关门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珠和一种极其无奈的表情，那是一种怎样的心理所导致，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啦！
见到了他之后，她脑里一直一片混乱，回到了毫无温暖可言的家中，她并没有去忙着生火做饭，实际上，在这一段痛苦的日子里，她没有吃好一顿饭。
此时，她合衣躺在属于自己的那张小床上，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要不然的话，她简直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要胀裂了。现在的这一刻，丈夫那尖酸刻薄的恶语又在她的耳朵旁边不失时机的响起啦：
“你要报复他，惩罚他。。。。……告他。。。。……告他。。。。……”这声音不断地在她耳边回旋着，回旋着，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头胀的越来越大，胀大，再胀大……?不按照丈夫的话去做，就会失去娇娇，她不愿意，极其不愿意。如果这样去做的话，她的良心会永远受到谴责，得不到安宁。但是，再如果她成全了自己的话，自己又很委屈，难过。
这证明了：她还爱着他！
她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之中。她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想把已混乱成一团麻的思绪统统给甩掉，甩的一点儿也不剩，再也不要回来，可是，事实就是那么的残忍，这些烦恼永远甩不掉了，至少现在是。
平心而论，在她心中，他永远也无法代替女儿：娇娇的位置，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性爱而失去了理智，能够多想想这是报关后，社会的舆论，娇娇的以后，等等可怕的结果，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他斩断情丝。她后悔没能坚持让丈夫早日调回来，如果他在身边，他们会渐渐培养出感情来的，这样，即使没有感情，她也没有胆量出轨，更没有条件出轨。看看现在人的家庭，又有多少个家庭有是着真正的爱情？人家夫妻不是照样和和睦睦的生活在一起吗？在这片土地上，能够活着，就已经算是很了不得了，哪还管他是怎么活的，活得快乐与否？还能奢求什么人性的解放和真正的爱情，这不自找苦吃吗？等待她的只能是头破血流，丧魂落魄，没有立足之地，甚至是粉身碎骨还落下了个臭名。眼下自己不就已经是苟延残喘，走投无路了，心力憔悴了吗？他不惜牺牲全家人提出离婚，然后在与她结婚，这令她感动同时也更令她痛苦不已。因为这样做无济于事，并不能就她和她的娇娇于水深火热之中，失去了娇娇不说，这样子，看来也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他们毕竟还要生活在这个小县城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视此为异端的人们会用那翻卷的长绞死他们，
此时此刻，她有些到了女儿娇娇，每每想到心爱的女儿时，她的心里一阵发痛，女儿将来长大后，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的质问，所有知道的人都会悄悄的指指戳戳：看，就是她，她的母亲是个不要脸的臭婊子，是个专门偷汉子的骚货，没有廉耻勾引男人的破鞋… …想到这儿，她那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心绪变得更糟啦，她不由得感到一阵眩晕，渐渐地竟昏了过去。
她再度陷入了噩梦之中，在哪里她看见她的周围一会是到处吐着毒液的毒蛇，一会儿又变成了狰狞可怖，张牙舞爪的鬼怪，她发出一声喃喃的呼唤声：
“娇娇，不要怕，有妈妈在，娇娇… …她再次从哪早已习以为常了的噩梦中醒过来，这时，已是天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