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天照 -- 第二章
我和老齐头最终还是走进了这间院子，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真如老齐头所说，这竟然真的是他的家。
“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以后这儿就是我们爷孙两个的家，是我们的归宿。”在二虎子这个外人面前老齐头轻易的换了一张面具，摆出了一副长者的样子，摸了摸我的头轻声地说了这样一句，转身看着二虎子。
“老首长。”二虎子的嘴唇颤抖着，心中的激动透着身体上的哆嗦表现了出来，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会如此拘谨，就只是这样站在老齐头身前几步，不见一步动作，想象中老友相逢相拥而泣的场景别没有出现。
“别再这样叫了，已经不是从前了。”老齐头看着他露出了没心没肺的一笑，猛然一步撤出揽过二虎子抱紧了他，郎声说了一句“兄弟”。而也就是随着这声“兄弟”的出口，我看见了老齐头那本该平淡的眼睛中起了那样的一丝涟漪。
“走，我们回家。”他轻轻地拍了拍二虎子的肩膀，松开了他回手牵起我，看着眼前的这座高门拉着我向里走去。
就在跨进这扇高门的那刻，我仍旧还幻想着这是老齐头在开玩笑，看这院子格局气势这摆明了此家主人非富即贵，可是老齐头却用行动告诉我这一切成真了。我不由心泛疑惑：老齐头哪来那么多财产来置购这么大的一副家业，而且为什么二虎子会叫他“老首长”？
直到一天夜里，刘二虎生生的把我从被窝里“请”了出来，将我带至大厅时我方才明白了这所谓的家业是拿什么换来的了。
正厅中，老齐头就这样斜躺在靠椅上，双目微合象是在冥目休息，但当他听到传来的脚步声时却是立马睁开眼睛看向了走进来的我和刘二虎。
“爷爷。”我走了进来，当着二虎子这个外人的面顶着头皮朝着老齐头喊了一声爷爷。因为老齐头曾经郑重地对我说过，出去后我们就是爷孙关系，我知道你小子的脾气可能会嗤之以鼻，但是记着私下里随便，但是在外人面前我们两个就是爷孙。
“呵呵。”老齐头双目带笑看了我一眼，对着二虎子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去吧！”
“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待到二虎子走后，我终于是忍不住了，朝着老齐头问道。
“嘿嘿。”老齐头挺着一张脸皮，走到我跟前，拉我坐到了椅子上道：“咱们爷孙两个商量个事。”
“说！”我看着老齐头面皮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象是自住进这里以后曾经那一直挂在嘴边的，一口一个“老齐头”消失不见了，沉淀在了我内心的长何里，即使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也没有再出现过。纵使对着他我叫不出来“爷爷”两字，但是却也未曾再将“老齐头”一直挂在嘴边。一来，虽然我不知道老齐头为什么会那样煞有其事的嘱咐我，但是自他说后，即便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的嘴中也未曾再蹦出“老齐头”这三字来，我怕那天说漏嘴，尽管不知道说漏嘴会对他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但是我却不愿意冒这不知的危险，不管是为他还是为我？
二来，就象老齐头说得“从今往后，就剩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虽然不知道老齐头怎么样？但是对我而言这个陌生的世界能让我敞开心扉依靠的也确实只有老齐头一人了。而且，这么多天来老齐头对我的照顾我一直记在心里，内心中他早已是我的家人，纵使那声“爷爷”我叫不出口，但是那声调堪的“老齐头”我也选择将它丢在了曾经的过往中。
“那个… …”老齐头突然象是改性子一般，扭捏了半天如同一个小女生一般，看得我是目瞪口呆时突然他一咬牙对着我道：“你看你这样一整天闲下去也不是个什么事，而且现在也不比水月阁了，上学你去不？”
“啊！”惊喜来得如此的突兀，如同一江大河般拍在了我的心间，我看着他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老齐头，你… …”由于激动那本已消失的称呼却也是如此不合时宜的挤了出来，自打在住持的道院里爷爷停驻的时间较长，所以留给了我和旭杰一段上学的时间外，学校生活早已成为了我的记忆，一段过往，一种遗憾。本以为此生定和学校无缘了，谁知此刻竟被老齐头提了出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闷。”老齐头看我那过激的样子，忙摆起了手道：“你如果不愿意就不去了，安心呆家你想干嘛干嘛，我都支持。”
“呵呵！”看着老齐头这紧张的样子我就是一笑，心中涌出了一股温馨的感觉，已经不记得多久才有过这种感觉了，但是真的很开心。
“没！你想错了。”我朝着老齐头笑嘻嘻地道：“我这是高兴的表现，我愿意去。”
“嘿！你小子。”听着我这样说，老齐头那不正经的笑容在度浮现脸上。
“对了！”我看下四下刘二虎走了，现在刚好没人。正好可以问出这么多天来一直积在心中的疑问：“这所宅院你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为什么二虎叔会叫你‘老首长’？”
“这宅子啊？是坑的。”老齐头嬉哈了一阵子，突然脸色一变变得十分的肃穆，看着我道：“先给你看样东西。”话未完，他突然双指并作剑指，大喝了一声“临”我看到一个八卦的虚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从他手中蹦出。
“我也是阴阳师。”老齐头看着我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可这点我并不惊讶，自他从水月阁中表现的一切我已经隐隐有了这种猜想，而今只不过是这种想法成真了而已。
“我是二十岁从军的。”老齐头盯了我半天，见从我脸上找不出那种后知惊讶的神情后，他觉得索然无趣，陷入了回忆的旋涡中轻声语道：“当时国初定，但动荡四起，恰又逢他国入侵，所以我参军了，这是政府给我的，而二虎子以前一直是我的警卫所以就一直叫我‘老首长’了。”
“战功会那么好立？”我用一种惊疑的目光看着老齐头。
“浑小子，想什么呢？”老齐头照着我的后脑勺来了那么一下子，而后正襟危坐道：“当时的战功确实好立，但还没到这种地步，我之所以如此高升是因为我是阴阳师。”说着他又拍了拍我的头道：“你要明白这世大的很，不止你一个国家有会玄术的人，他国同样有。道术用之正则可济万民，邪，便会流血千里，这不是夸大的说法。”
“我还记得当初那些红毛子的厉害。”老齐头头微仰，看着天花板陷进了回忆的深涡道：“当时国家前线受阻，普通士兵人根本拿那些人没办法，于是国家下了征调令，想征调点术士上前线。”
“但是… …”老齐头说道这儿顿了下，又道：“但是方式大多数人认为修行理应心无外物，不增杀孽，所以往往一省都凑不够十个人，后来勉勉强强凑够了一百人便被拉上了前线。”
“这些蠢才。”老齐头说道此处咬起了牙道：“平常山门前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但到正点上一退得比一个快，说到底还不是怕死，想要置身事外做自己清清静静的出家人。”
“可笑，这些蠢才，国将不复道焉存之。”老齐头道：“于是我应征了，作为第一批人被派上了前线。”
“别说那些红毛子还真是厉害，特别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奇术，我们一百人的术士大队，硬是打光了，就只活下了三个人，而我就是其中之一。”老齐头低头喝了一口清茶，咂巴了几下嘴巴道：“后来战争很快的结束了，回国的后由于身上怨气杀气重使得我无法象正常人一样生活，所以我就向国家申请去了水月阁，这一走就是数年。”
“哦！”我低声应了声，但猛得反映了过来：向国家申请去水月阁？什么意思，但当我抬头时看见老齐头已经起身，他背对着我摇了几下手道：“夜深了，你也早点儿睡吧！明咱们就去学校！”
“小子，逆天之地国家又怎会不知。若非进水月阁非得业力加身，得过阁主那关，许进不许出恐怕此刻他早已易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