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太极1从零开始 -- 第四章 借人
是夜，在结束了傍晚时的闹剧之后，高寒在老军医的怂恿下确定了和杨露禅的师徒关系。也因此羡煞了在旁的一干教众，很快反应过来的人不约而同的将高寒给团团围住，人人声高叫吼着要拜师。
老军医和杨露禅本想上前帮忙，但见教众们‘吃人’的架势，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开了这是非之地。走时，心中还不忘替高寒祈祷了一番。
当然，出现这样的状况根本不在高寒意料之中，虽然他考虑到会有人跟着来拜师，也想好了婉言谢绝的措辞，但他还是低估了下午出手时给那些教众带来的惊艳效果，即便他曾回绝过拜师的教众，但依旧挡不住那些热血青年以及仰慕他武功的人对他如潮水般的攻势，瞧那架势大有你若不答应就闹到你天亮一样，弄得高寒叫苦不迭。
好在主帅派去调查他的人很快就传回了主帅的谕令，高寒随即跟随那位亲兵躲到主帅帐篷后才算暂时摆脱了那些教众的纠缠。
“哈哈哈哈…… 高老弟看来很有人缘嘛！”
一进主帅帐篷，就听到主帅那粗狂的嗓音，高寒微微一笑，拱了拱了手道：“让将军见笑了。”
“来人，赐坐，上酒，上好酒，今日我与高老弟一见如故，不醉不归，哈哈哈哈……”主帅招呼高寒在一旁坐下后，便止不住的畅笑着。
不多时，帐外陆续进来几个亲兵将酒菜备齐，便一一退去。
“哈哈哈哈……来高老弟，尝尝咱自家酿造的酒，这酒是咱天理教的特产果子酒，在外面弄不到的，嘿嘿。”说着主帅破开一个酒坛就往泥瓷碗中倒，随着鲜红的酒水透过空气倒入泥瓷碗中，周围顿时飘起一股醉人的酒香。
高寒也不多言，学着主帅的样子伸手排开一个酒坛，也不往泥瓷碗中倒，抱起酒坛来咕噜咕噜痛饮了一大口，鲜红的酒水顺着嘴角溢出两道鲜红的酒痕，最后重重的将酒坛放下，伸手抹了一把，才赞了一声好酒。
高寒粗狂的饮酒方式令在场的诸人无不目瞪口呆，不过随即反映了过来，连同主帅在内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高老弟，好酒量啊。”
说着主帅也一推那泥瓷碗，抱起酒坛痛饮了一口。
“没想到高老弟不但武功极高，连酒量也高人一等啊，这等豪气我辈自叹不如啊。”主帅说道。
“不错，见酒品如见人品，想必高老弟也是性情豪爽之人。”这时，副将也在一旁插言道。
“人不人品先不说，我的酒量如何日后诸位自然知晓，只不过现在两军对垒，实在不宜多喝，有什么话诸位将军不如直说了吧。”高寒开门见山的说道。
“好，高老弟果然是直爽之人，既然如此我也不矫情了。”
顿了一下，主帅说道：“听高老弟说你是岳元帅的传人？”
“不错，形意拳奉岳飞，岳元帅为祖师爷。”高寒说道。
“嗯，果然是名师高徒。高老弟一表人才。我天理教得高老弟这般人才真乃一大幸事。”
随后，主帅话锋一转说道：“高老弟你加入天理教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在这里还待得习惯么？”
高寒看了主帅一眼说道：“还行。”
“还行？呵呵，不知道高老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打算继续留在天理教共谋富贵，还是……”主帅试探性的问道。
闻言，高寒顿时明白了主帅招揽的意思，不由笑道：“我是不打算继续呆在这里的，不过倒没想过要退出天理教。”
哦了一声，主帅不由多看了高寒一眼，似乎在琢磨高寒这句话的意思。
“实不相瞒，我加入天理教就是为了磨练我的大枪术的。”高寒义正言辞的说道：“主帅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大枪术的含义。”
“不错，大枪术自古就是改朝换代，扫荡乾坤的绝技。”
顿了一下，主帅不由好奇的问道：“不知高老弟的大枪术练到几成了？”
嘿嘿一笑，高寒说道：“不才刚练成‘败式亮掌’‘刀枪合击’之术。”
“什么？”
闻言，主帅不由豁然而起，那表情，那眼中的惊诧之意表露无疑。
正在其他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主帅不由喃喃一声：“败式亮掌？刀枪合击？那是大枪术的绝顶之技，枪出游龙，马踏连营，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练到这等境界足以出山助明主，封妻蒙子了。”
重重的呼出口气，努力的平复心中的悸动，主帅再看向高寒的眼色中多了一丝苦涩和无奈之意。
“今晚我就会走，当然，走之前还想和将军借两个人。”高寒说道。
“大胆，此时正值两军对垒，主帅帐下请你饮酒食禄，你这厮竟不知好歹扬言弃逃而去，还敢大言不惭的捎带着别人，信不信我以军法处置了你！”
闻言，说道这里在场的其他人都明白了高寒是直言不讳的要脱离天理教了，先不说他离开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他一身鬼神莫测的武功如果放任他离去到了清廷那边就足以对他们造成极大的威胁，更何况现在非常时期，他这一走必然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到时候军心不稳恐怕延误战机不说还会造成极大地的哗变。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准备剑拔弩张的时候，主帅却苦笑着无奈的摆了摆手，似乎毫不在意那人刚才所说的一般，客客气气的对高寒说道：“不知高兄弟要带走谁？”
“八指董八爷和……”
“杨露禅。”
高寒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
这次轮到主帅坐不住了，脸色变了又变，始终没有开口答应。
要说高寒铁了心要离开天理教，凭借他手上的功夫他不敢也没办法阻拦，但是他又开口向自己要杨露禅，那就有些过分了，先不说杨露禅是他一手带大的，情意非同一般。再者说杨露禅此人在他跟前，他比谁都了解他的重要性。
那简直就是他这队人马中的‘人形核武器’，是他手中百战百胜，无往不利的王牌，怎么会轻易给人呢。
而现在高寒开口向他要这个人，等于是在挖他的心头肉。又如何会平静的下来。
高寒似乎早已料到主帅的反应，说道：“杨露禅命不久矣，相信主帅也有所了解，以他目前的状况来说，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还能用几回？”
“我想至多不超过五指之数。”
“那又如何？”主帅不甘的说道。
“如果我用一计换取杨露禅本人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高寒说道。
“此话怎讲？”
“我保将军今晚一举吞灭对面清军两千军马，让这带的清军跌个大跟头再也不敢对将军下手，不知道值不值一个杨露禅。”高寒说道。
“哦，你有何凭证说我今晚能一举拿下对面的清军？”主帅问道。
“很简单，你想一想就会明白，下午清军在杨露禅手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以朝廷的规矩来说，他们是不会认栽的，而吃了败仗的就将军自然也会想办法将功赎罪，所以今晚必定会对我们营地夜袭，到时候如果我们不加防范定然会被杀的措手不及，说不定还会被他们一举拿下。”高寒说道。
“我想这一点，主帅比我更明白，当然，具体如何部署，如何设法反击或者埋伏，不用我细说了吧。”
“你确定他们今夜会夜袭连营？”主帅再次试探的问道。
“确不确定先不说，但如果反过来我们去夜袭清军，他们一定不会想到。”高寒说道。
闻言，怔了一下，主帅抽了出嘴角，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是在考虑换杨露禅得失还是高寒的计策可不可行。
最后，阴沉了好一会后，主帅才缓缓说道：“高老弟真没想到你不但武功极高，连谋略也过人一等，你说的不错，如果我们夜袭清军他们的确不会想到，而我们一旦得手三五个月内他们是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之后叹了口气，主帅干笑道：“哎，本来我见高老弟武艺高超，本想好好待你，也在军中给你某一职位，不过既然高老弟去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多做挽留，就依你之言，杨露禅和行军医者随你而去。”
“好，既然如此，高某便不再打搅，祝将军今晚旗开得胜，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改日再见！”说罢，高寒拱了拱手扭身出了大帐。
高寒前脚刚走，后脚那副将便谗言道：“将军，为何答应他？露禅乃我军中第一猛将，真就送给他了？”
顿了一下，那副将又说道：“不若我暗中委派百名亲兵将此僚拿下。”
闻言，主帅不由苦笑一声：“不可，你没见那高寒武艺超群，非一般人，就算是暗中派刀斧手伺候也无大用。”
“哼，就算他武艺高强，难道还架得住人多势众？我就不信他又三头六臂，能翻出个花来！”副将见主帅如此赞谬高寒心中大不痛快。
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主帅道：“你不懂，武功到了他这种境界，兼之他的的枪法又练到了‘败式亮掌’‘刀枪合击’的境界，你就是派去再多的人也是无用，大枪术不同于别的武功，最不怕的就是人多，人越多他的枪法越使展的开，古时有赵子龙铁板桥百万大军三进三出，枪头所指鬼神莫避，所向披靡，挡不住，也不敢挡，越挡死得越快。”
“真有那么神奇？”副将有些狐疑的问道，他是不信使枪能使到这等鬼神莫避的境界，就算那古时的大将神勇无匹，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被说书的演义了，人力毕竟有限不可能真的万夫莫开。
“哼，大枪术的霸道你无法想象，我师父曾说过，枪术大成一旦舞开便是水泼不进，就算是漫天箭雨攒射，枪头只需一划也根本不怕。”主帅无奈的说道。
咕噜，闻言，副将不由被主帅说的吓了一跳。心中不又忐忑起来，想到主帅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刚才自己的想法就是纯粹的找死了，想想自己几百人前去刺杀高寒被他怒极大枪一罩挡不住，也不敢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一想到这里就浑身忍不住打了个颤栗。
太可怕了。
“况且，正逢战时，如果真要对他下手，惹毛了他大枪一挑，咱们营地几千兵马还不被他杀的人仰马翻，还不等清兵来咱们就先亏了元气，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那就这么放他离去？”副将心有不甘的说道。
“结个善缘吧，此子虽然名不经传但将来也绝非池中之物，是个人物，或许以后我们还有仰仗他出手的时候……”主帅喃喃一声，想起高寒那一式半步崩拳打的老军医飞出去的一幕，那一刻给他感觉绝对的心悸，那是怎样一种感觉，仿佛面对一头刚刚睡醒的雄狮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