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斜去的太阳 -- 第十三章 流言
会客厅里，四个少年随意坐在那里。桌上的四碗茶还冒着点点热气，茶香四溢，再加上满屋的檀香木味闻起来甚是舒心。
环注视着客厅里的字画，看上去甚是欣赏，不觉微微断句以体会其中之境“一碗碧波水，浪起淘白沙，平现白鸥至，疑由告信来。”久久注目其中。也许行路过于劳累，朔和翼已经歪歪斜斜的趴在那吹泡泡了。
自从米加大人带领4个少年进入这里后，会客厅里一直静悄悄的，似乎里面不曾进去过人。门口的两名守卫忍不住的侧目进来，疑心里面是否还有人在，待看清里面的人确实还在，而且在各忙各的事，走动的，睡觉的，玩着手里的某种物件的……但终归仿佛缺点什么，没有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哪怕是活动手脚而让衣料摩擦的声响都未有。
已是过了晚餐时间，似乎主人仍未所觉，除了初时的茶水，便不再吩咐送来任何吃食也无人前来问候，只有王府里的灯童前来翻转了一下魔粉灯将屋子照亮便匆匆退去。门口的守卫也已换过一波，此时新换岗的守卫正向房间里偷瞄着打量一众人，看上去这几人是极有耐心的，竟看不出有半点烦躁之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守卫突然大声通告着。
“菲殿下前来会客。”
屋内几人这才慵懒的起身，带着倦意耷拉着肩膀和眼皮。四人才刚一站定，从屋外转角似乎一闪而现一名少女，此刻正站定于门外平静的注视着屋内四人反复打量着。即便灯光才堪堪照亮她的侧脸，那清丽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庞让人忍不住怜惜，清冷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明亮清澈仿佛一汪清泉。修长的脖颈上皮肤白皙而细腻，束成短马尾的头发及顺滑如丝好不累赘，再配合一身白色女剑士装，看上去甚是英武潇洒。身形如柳，秀木挺拔。腰间佩剑精简利落简约至美。
“这冰冷的气质，这优雅的动作，这清凉的表情，还有这迷人的身材……”刚刚还在揉着眼睛的翼立刻瞪亮了眼睛。
“最后那个词才是重点吧！”朔无奈的抚下额头，看着翼摆出一副无药可救的表情。
“完蛋了，我恋爱了。乖乖的，别捣乱啊”翼的魂儿已经被勾走一般，一脸酒醉地就迈开了醉步。
“哎~……”朔只喊了一声就懒得再说下去，双手顺势环抱胸前扬了扬眉头。
翼一脸殷勤的凑了上去，努力摆出一副潇洒帅气又迷人的姿势走去，顺带半路捡起那阳光般的笑容。
“美丽的小姐，想必您就是高贵的荆帆王之女菲殿下吧，可否……”
“否。”少女干脆利落的冷冷回应道。
“……”翼已想好待邀请完多半会被礼貌的拒绝，然后再如何应对，但根本没想过会这么干脆的拒绝，一时间也没缓过神来。
“我的意思是说……”
“够了你们，喂喂，你们看哪儿呢，看我，看我。”
从佩剑少女身后，响起一个童稚的声音且颇为不满。被少女护在身后的小女孩不甘于被无视，努力的推开面前的少女挤到前面来并大声的宣称着自己的不满。只见洋娃娃般的小女孩才8、9岁，却一脸的写着我很大我很厉害的模样。身着一袭繁复镶花的瑰红色公主裙，那裙角勾边捏褶细密而精巧，仿佛是花团中偶然钻出一只……好吧，虽然我想说的是可爱的花精灵，但这只花精灵绝对是便秘一天了。斜睨着眼睛侧歪着头，一副极为傲然，你们都是蝼蚁的神情。
只见她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那名佩剑少女，冲着还发愣的翼赌气道。“这是我的近卫，名叫雨瞳。我才是菲殿下，我才是。”
眼见石化状态的翼还在来回瞄着佩剑少女，菲似乎看明白了什么，拧着眉毛狐疑道“怎么，有想法么？你，看上去好像发春了。”
真是令人大为震惊，这小公主竟然这么粗鲁的说出这样的词汇这还是贵族吗，众人集体石化当场。终于憋不住的朔笑了出来引得一众人集体笑翻。可以想见，虽然表情没错，动作没错，但一个小女孩摆出这样的表情，动作以及那童稚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词，那场景是多喜人。
“不许笑！我说了不许笑！你们，哼！你们欺负我，雨瞳打他们，给我报仇！”她挥舞着小拳头，因气愤而涨红了的脸，嘟起好大一圈。
虽然一众人看似玩笑，但佩剑少女眼神却瞬时便改变了，如果刚才那是春景下的清泉，现在已如秋风下的寒潭，只一瞬间便让人心生危机。
少女搭在剑柄上的右手正待拔剑，却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又硬生生止住，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少女背后传来不大却威严的声音“不得胡闹！”
这句话仿佛突然炸响的魔咒般令骄傲的小公主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回头。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快速的转了一圈，忽然抬手抱住旁边静立着的雨瞳的大腿，仿佛没听到什么一般，立刻换回小孩子才有的天真无邪的表情。
“呐，可爱的小雨，这里好热的说，我们去数星星吧，好不好？”忽闪着明亮的眼睛冲佩剑少女猛眨眼，生怕人看不明白。
还笑着的众人再次集体石化。这表情变化之快真是让人瞠目结舌，而且极为自然与专业，没个千百次的练习断不可能达到这样出神入化的效果。
“菲，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威严声音的主人这才出现在众人视野里，其目光如炬，面色冷厉，负手而立，依次环顾众人。其身着黑色的流金软甲，腰间配上锋利的宽剑，挂腰的镂空剑鞘只有一捺长，只用来拉住剑柄，而整个剑身完全裸露，使其锋利与霸气一览无余的呈现出来。脸上线条坚毅而凝重，下巴上蓄着一把胡须笔直而黑亮，那股没有源头却散发出来的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免心中胆怯起来。就如菲殿下，此刻都不大敢正眼去瞧，只能眼神躲闪着偷瞄。
“唉？父亲大人，真巧啊，您吃过了么？”
“别打岔，我不是说过了。会客厅里你不准进。”
“父亲的教诲，菲儿从不敢忘记，所以菲儿站在门外的。小雨可以作证的。”
荆帆王眉头一紧，作势便要发怒的样子，让这小丫头大为紧张，立时急急的开始下保证。
“不会有下次了，真的，我就是路过这里，灼哥哥叫我去数星星的，呐，小雨。”顺势拉拉雨瞳的衣角，雨瞳无奈的点了下头。这样的儿童故事，荆帆王自是不信，年过半百的他抚了下胡须，半眯着眼睛而后淡然道。
“数星星？雨瞳，别老依着这小丫头，迟早得闯祸。既然她要去数星星，那你就监督她去数两百个，不许偷懒，不数完别让她睡觉。”别看才两百个，荆帆王自知这个最小的女儿，就是让她呆坐着数上二十个数，她都能偷懒的跳过一多半去，实为玩心太重。
瘪了瘪嘴，小丫头苦着脸跑开。而雨瞳则向荆帆王行过告退礼后才迈步紧跟于小丫头身后，那轻盈的身姿有着说不出的美感，让翼忍不住想要伸长脖子哪怕再多注目一秒。
望着跑远的小丫头，荆帆王甩了下衣袖才进到屋内，也未理会几名少年，径直坐在正堂之上。
再俯望下面这四位，也未有什么更多表示便各自落座各忙各的，抠手指的，耍刀的，玩枪的，以及拄着脑袋翘着腿的，当即让荆帆王怒从胸中起。
“来啊，给我拿下！”
一众守卫忽然自门外涌入，威武而秩序，气势相当盛大。唯有那稀里哗啦的铠甲碰撞声显出了守卫们的匆忙，是的，确实是稀里哗啦。这阵势虽说守卫们训练有素，但神经过敏的守卫们在四人看来还是很狼狈，只是那一个个阴沉的脸配合着那阵势乍看上去冷酷罢了。一众守卫才刚站定正待拿人，便有一阵光芒乱闪而过。还不待看清是什么状况便又仿佛顷刻间崩塌的土墙，瞬时分崩离析，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伤口没有流血，没有任何被重伤的痕迹但一个个就势倒地不起，仔细听……还有打呼噜的。
“默你手太快了，起码让我活动一下啊，憋死我了，切。”朔握着拳头不满道。
“威胁必须立即解除，先下手为强。”
“真是的……”翼翘着腿，毫不在意的盯着茶杯出神。“都冷掉了。”
环也毫无自觉的扣着手指，甚至都没打算抬头。
“荆帆王大人，代号硬乌龟护卫任务发布人，灰尘小队已应约前来，可以说明任务详情了吗？”
正堂之上，荆帆王怒目而视颇为不满。这都什么事，一上来倒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又非常随意的，几道光芒又从那名手中拿着奇怪武器的少年手中射出，将地上还躺着的几个打呼噜的再次挨个点了下名，这下会客厅是彻底安静了，也许掉根针都可以听的见。
拄着下巴，荆帆王微微敲动着手指传来嗒嗒嗒的声响，好半天，他才停了下来。
“你们就没考虑过我会撤销任务？”荆帆王厚重的声音传来，暗暗含代些愠怒。
正是眼前这几个无法无天的小子给自己下了药，害的这几天无比悲催的被几个老婆轮番的呵护。顿顿要喝下N种汤，而且有N种鞭，鹿鞭，虎鞭，牛鞭等等。顺带是翻着花样来，绝对不带重复的，还要被询问哪种鞭的口感最佳，加什么佐料更美味。搞的下人们以为最近荆帆王忽然生出这种嗜好，当尝试完所有稀有的鞭后会不会对人鞭也感兴趣，这就成了问题。一时间下人纷纷自危起来，这万一吃上瘾了怎么办？
本来这是非常隐秘的私下里议论，但不知怎么搞的这事居然就这么传进了城里的客栈，于是乎某说书人竟胆敢将此事当作大陆趣闻而大说特说，说的仿佛真真的每顿饭都在一旁仔细观看一般。虽说后来这说书人被以造谣滋事为由按法令打了30大棍，但流言已止不住的扩散开来。往来千帆城的商旅、送来迎走的佣兵、寻找灵感的吟游诗人等等，根本不待发什么公告澄清，此事便就这么流传而去，当然最后也不可能为此事而发布什么公示，那不等于越描越黑么。于是这几日每当夜晚来临，荆帆王便要感叹今天千帆城的城王又不知要被多少人或笑到或吓到，烦恼啊。
作为通常情况下，传递一条信息是需要时间的。在大陆上拥有最快的通信共有5种，法师的共鸣、军部的军报、盗贼工会的信哨、信蜂的单件以及流言。
法师共鸣基本是不承载传送信息的任务，但不可否认其速度之快当之无愧的居于信息传递之首。
因为这只发生在法师之间，比如某法师获得了某种非常剧烈的情绪变化，心神失守而无意识的发散出携带其感官的魔力波动，而周围相距不远的法师会捕捉到这波动蕴含的信息，若此时这法师也深受震撼则会加强这波动的能量。就如同一个人吼叫了一声，距离近的人听到也跟着吼了一声，接着再远一点的人听到又吼叫了一声，这样一直传递下去，个人实力越强，吼声便越大，传播也越广。
虽然这是迄今为止最快速的信息传递方式，但从有史以来，法师共鸣一共发生过2回，第一回据史料记载，发生在几名导师级法师意欲组建法师工会的傍晚，当时此消息瞬间便被全大陆各个角落的法师们感应到，此消息久久回荡直至深夜才平息。第二次则是大陆出现了巫妖，正是由于法师第一时间的共鸣，让大陆上的人们有了时间来准备，在付出了巨大代价的情况下巫妖很快被镇压了。
军部向来都是需要信息传递的。军部自己成立了一个专门负责情报及信息传递的部门，名叫军报。这个部门在所有单位及城镇均有投放点。任何重要的消息都会依靠这强大的随时待命的传递点快速交换来送达，每时每刻交替点均会有一个待命的军人在，而且这些传送信息的军人并无固定的处所，信件送到哪一站，送达交接后便隶属此站，休息过后轮班直到下次待命出发到未知的地方。
盗贼工会也有个自己的独立部门，人们仅仅能够得知其名为暗哨的部门，其运作机制根本无法窥得一二。外界传言其运送效率与军部是相当的。
但是这里不得不插播一句，有传言说盗贼工会的暗哨部门实际上才是大陆最快的通信渠道，当年大陆上最有名望的顶级铸匠大师‘度言’曾经制作出来一种全新的可以通信的铸金品，据说几乎是实时的就可以传递消息，虽然只进行了一次成功的模拟试验，离实际使用还是有着巨大的鸿沟，但不妨碍各方对其研究成果的赞美和憧憬。
由于其运作需要耗费能量巨大而且制作起来非常的费时和麻烦不能成批量的制作，当时度言大师正潜心修改这项伟大的铸金品，但在进行第二次实验时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故。巨大的能量没有被很好的保护和隔离，引发了大爆炸，整个炼金实验室轰然化成粉末，其弟子助手等无一幸免，图纸也就此失传，后人们打算效仿研究此课题着无不无奈的接受着这残酷的现实，他们做不出来。当时这消息疯传大陆，无数的流言也就此引发。
有人说，某些势力考虑到这项伟大的铸金品将改变很多东西，所以不希望这样的铸金品出现在大陆，蓄意制造了事故同时毁灭了图纸。还有说实际上图纸早已经外流，原因就是盗贼工会在度言大师身边早就安插了间谍，密切关注着这项发明，已经抄录过图纸，本来希望大师能够开发完成摘取成果，不料发生了这样的事，空有图纸却无人能够制作出来。
人们纷纷表示不可信，如果有图纸那怎么不见图纸外流寻找能人继续实验呢？自然有人也指出，指望图纸外流？那可是盗贼工会，就算是国库被搬空，也别想从盗贼工会顺出来哪怕一根针，这帮家伙本来就是专业干这个买卖的，若是在老窝让人顺走了东西那才是见了鬼，就是问问5岁的小孩这个问题估计也能换来一个鄙视的看白痴的眼神。所以即使真有图纸，外界也别想看见哪怕一角。
本来事情至此也就完结了，但再后来莫名其妙又有传言流出，盗贼工会新收了个天才的铸匠，不仅看懂了图纸而且已经试着制作了出来，被盗贼工会用来传递重要消息。而后来流言就更扯了，盗贼工会的这个天才铸匠竟然完成了度言大师的天才构想，而且加以改进制作出来更加便宜和小巧的铸金品，甚至只有背包大小，单人便可携带，甚至连造型使用办法都说的有板有眼的。当然从不同人的口中说出就有不同的形状和方法，盗贼工会的暗哨就是专门掌管和使用这份铸金品的部门。
所以说盗贼工会可能掌握着更高明的传信方法，这才是大陆最快的传信组织。当然传言而已，可信否？信者自信，不信则否，指望去问盗贼们？别傻了，他们可能顺道从你口中套出更多对他们有用的东西。
信蜂是个很特别的组织，这个组织身后有众多的背景，其业务包括传递信件以及邮送包裹之类的单件，前提是运送的任何货物，信件必须是一个人可以操控的，若是大宗货物或被认定无法送达，您只好去请佣兵来做了。
因为信蜂从来都是单人任务，无论这任务是运送什么，只要信蜂接下来并认为可以运送，那么必定想方设法送到。其丢包或损坏率不足3%，是信誉最好的寄件组织，自然这费用根据难度会有巨大的浮动。成为一名工蜂可是相当困难的事，这不仅需要有强烈的责任感，更要有强大的个人实力。送信、送宠物、送宝物乃至送人都可以。这是大陆上实力最强也最保险的运送机构，但毕竟是单人行动，同时还要进行中转等，其效率并非最快的。
至于流言，这自不必说，恐怕这恐怖的传播速度根本就没有什么极限吧。很不幸，荆帆王的故事被人有意放到了流言的货车上，呜呜呜的开往了大陆各处，又或者已经穿过大海抵达彼岸，这也是荆帆王最为恼怒的。
“几个小孩子而已，也敢如此嚣张，我怎么可能放心把我儿子的安危寄托在你们身上。”
“我想您不会在意这点小事情的，正如您所见，我们做的很好。如果您下达的是刺杀任务，您早已没有可能还坐在这里对我们迁怒了。”
“哼！”
“在我看来，我们如何并非你所在意的，实际上您更在意的是否能够完全解毒，我说的对么？”
“这毒并不难，我早解过了。”
“非也，这毒据我所知除了主料外，其他添加剂都一一对应着解剂及配量，只有所有解剂及配量完全配好才会完全解读。主料解毒仅仅可以缓解症状，而想要完全去毒，却必须知道所有的毒剂配比，这个恐怕您办不到吧。不知我描述的是否清楚？”
“混账！敢威胁我。”荆帆王拍案而起。
“不不不，怎么会。我的意思是这解剂我们已经配好。这次前来，最主要的便是希望请求您的原谅，任务仅是其次该做的，这解药服下半小时便起效，您自可验证。”说着，环便自腰间摸出一个小纸包放在桌上。“至于流言蜚语，自当是坊间传说而已，您随意走访到市井，下车就势吃点民间的风味小吃，体恤下民情，谣言自是不攻而破了。”
抚了抚胡须，荆帆王眯着眼睛看着环，仿佛要看出其脸上长出了花一般。
“哈~呼”地上某个挺尸的守卫甲忽然发出了呼噜声，接着某守卫乙也跟着更响亮的打鼾，再不多时呼噜声此起彼伏。
轻叹一口气，疲惫的站起身负手而立，威仪的荆帆王眼神复杂的扫过几人，才沉声道“你们的身手尚可，让你们来只是出于对我老朋友的信任，你们要完成的任务只有一个，和我的四儿子灼一同给国王陛下选份礼物带去”。
说完便不再作声，只是盯着几人。
“不是还有菲殿下吗？”翼倒是急急地想要提醒荆帆王漏掉一个人。
荆帆王没有回答他，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说道“不早了，会有下人带你们去休息，明早跟灼一起出发吧。”
也不再多做等待便开始迈步走下正堂，径直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只留下一个情绪复杂的背影转过门角。
揉揉脖子，朔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却发现桌上的小纸包不翼而飞了，朔睁大了眼睛。“怪不得街上有那么多的暗哨，这荆帆王不会就是盗贼工会的会长吧，我都没发现他怎么顺走解药的。”
环皱起眉头拄着下巴思索起来。
不多时，有下人迈过地上一众集体挺尸鼾声大起的守卫，微微行礼，并引领着四人前往客房休息，在询问后不多时端来一些饭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