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惑众 -- 第二章 可愿归降
皑皑白雪，天地寒风。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一步一个脚印，身边跟着一头比他还要高上半个头的黑狗。
黑狗张口吐人言：“老不死的，前辈打算带我去神州中土。”
老者看了黑狗一眼，继续往前走，说着：“去就去吧。去神州，总比呆在这个混乱的西金大陆要好。”
又走了一段距离，黑狗又说：“你是不是要死了？”
老者一愣，停了下来，说：“别难过，死不死的，在这西金大陆，每一时都在发生，至少我死了，你还可以安心随前辈离开，去往长生不死的神州大地。”
“生死无常定，你若肯放下，可保你千年不死。”黑狗突然变成另一个声音。
老者笑着，说：“万物皆有生死，前辈，神只是生于天地，天地一灭，神也就死了。不是吗？”
黑狗说：“你没有我这样的境界，不会明白，神并非无敌天地。在神之上还有圣，在圣之上还有天，在天之上呢？这个问题就好像你问我的问题一样，休无止境，唯有拼搏长存。”
老者若有所思，黑狗说：“不要多想了，我已经看到三百里外的三万年的雪蚕已经苏醒了，快些赶到它喝水的池子去，养精蓄锐，把伤害降到最低。”
老者点点头，手中拄杖一横，眨眼变成一根五寸长的发簪，插在发髻间，然后双手撑地，身体轻轻往前一纵，变作一只一尺大小的雪白狐狸，在厚达近一尺的雪地上飞奔开来。在白狐身后跟着一只黑色大狗。
很快一狐一狗就在一处有着十八个方圆不到一丈的水池的地方停下来，狐狸变回人形老者，将发髻上的黑棒子拿下来，变成原本的拄杖，说道：“前辈，老朽随身老体衰，但毕竟比小黑年长万载有余，还是用老朽的肉身降服那恶虫吧？”
黑狗点头，从狗的头顶飘出一缕紫气，链接到了老者的头顶，眨眼所有的紫气全部到了老者的身体。
老者浑身一颤，一个不属于他的声音说道：“三成了，对付三万年的雪蚕问题不大。小黑，你快多盛一些雪水，降服雪蚕之后，用来喂食雪蚕。”说着隔空甩出三个白玉瓶，说，“尽管往里面装，直到你拿不动为止。”
黑狗叼着轻飘飘的玉瓶，跑到最近的寒池便，两只前脚夹着玉瓶伸到寒池里面装水。
老者朝四周看了看，神念俯瞰之下，发现十八个寒池居然组合成了一个天然的阵势：整片山顶平坦浑圆，像是一个大阵的包围圈，而在阵内则是八个寒池，分成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在里面又是八个寒池，和外面的一圈方位一样分成八个方向，最后两个寒池，正好在阵心的两边。
老者惊叹：“巧夺天工的玄阵！”
说完走到阵心，盘腿坐下，霎时浑身紫气盘绕，一股冲天的紫华从老者的头顶冲起！
黑狗看了吓了一条，只听见老者叫道：“不用理会，尽管装水。”黑狗这才瑟瑟发抖的加快装水的速度。
不到半个时辰，老者微闭的双眼闪了一下紫光，大喝：“大胆妖孽，速速归降，饶你不死！”
回答他的是一条若有若无的头发丝一样的线，自西南方向，笔直的朝他激射而来。老者又是一声爆喝，手中拄杖在自己的身前急速的转出一面黑色的屏障，将笔直激射而来的线全部挡在黑屏之外。
黑狗装完水，累的张舌头喘气，但见到老者突然莫名其妙的旋转手里的拄杖时，暴跳而起，只听见老者一声大叫：“不要乱动！”
话才说话，一根丝线已经绕过黑色屏障，缠住黑狗的狗嘴，黑狗立时被一股力量拉扯朝西南方向而去。
“喝！”老者一声呵斥，将所有的丝线全部震断，黑狗得救，哪管其他，一转身就往回跑，上百根的丝线全部朝他笔直追了过去。
“妖孽尔敢！”老者突然怒叱，三尺高的矮小身材，变成了八尺高，满脸折纹的像是一个百岁老人，天地间杀气如雪！所有追杀黑狗的丝线全部往回惊退。
老者往前踏出一步，一条手臂粗的白色的线条笔直的朝老者激射而来。
“死不悔改！”老者以杖作剑，随手一招斜切，剑气如风之间线条哗啦的断成碎片。一招完毕，老者又退回中心，恍惚像是受到重创一般，气喘吁吁。
“天地灵气汇聚一身……看来还是不能离开这个阵心。”老者自言自语，低头看了看，然后用手中的拄杖围着自己画了一个七尺方圆的圆圈。
圆圈头尾相接，一阵强光爆闪之间，一声嘶啦作响！
老者猛的抬头，之间前方十丈外，一条白色的，丈许长的长虫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笑道：“妖孽，束手就擒，饶你不死。”
长虫嘶啦嘶啦地抬起前半段身子，正好和老者平视。老者神念中听见一个轻柔的怒叱：“你不是那只老狐狸，你是谁？”
老者一愣，以神念说：“三万年的小妖，本座是谁就算你再活上三十万年也不会知道的。”
轻柔的声音说道：“哪有如何？现在你无法出你自己画的圈子，我想走就走，你能拦得住我？”
老者笑道：“若是你没有现身，或许本座还真没有本事拦下你。”
“什么？”
轻柔的声音狐疑，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地上的十八个寒池突然冲起十八道蓝色的光柱，四周景物瞬息之间消失，变成一片混沌迷茫的白色空间。
老者哈哈大笑：“妖孽，这种周天混沌阵，浑然天成，本座在你赶来之前已经将这等阵势炼化，就等你自投罗网。没想到，你为了追杀小黑，居然不惜现身入阵。看来此地寒池必定还有秘密。”
长虫摇头爆喝：“老娘和你拼了！”张开大嘴，喷出一条手臂粗的长线，摇头一甩，像是抽鞭子一般。空气中啪的一声！长线居然抽空了！
“妖孽，在这阵中，便如我真身亲至，就算是一百个你在我手中，亦如玩偶。”老者出现在长虫身前七尺的地方，笑盈盈的捋着胡须。
长虫惊叫，头一甩，将长线带动回抽。
老者也不回头格挡，只是往前走了一步，长线劈空。长虫借机猛的朝后挪了一丈。猛的发现，老者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没用的。”老者回身挥手一抓，将正准备抽到头顶的长条抓住，瞬间长线被蓝色火焰包裹，一路顺势朝长虫烧了过去！老者轻语，“若非拿你有用，本座就一剑将你斩碎。”
火焰顺势烧着了长虫，长虫惨叫连连，不停的翻滚，想要把身体上的火焰扑灭。老者轻叹：“若肯归降，饶你不死。”
“休想！”轻柔的声音像是疯了，长虫忽的停止翻滚，仰头嘶吼：“老娘就算死了！你也休想降服老娘！”
“何苦？”
“何苦你娘的！”长虫啊呀一声，身体开始龟裂，眼看就眼爆体而亡，老者伸手轻轻往前一推，蓝色的火焰全部熄灭，长虫龟裂的身体还本归元，老者轻叹：“本座乃神州中土机关城城卫，剑神独孤吾。你可愿归降？”
“什么？”原本迷糊的长虫不知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