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光荣万岁 -- 第五十三章：血债血偿
“让弟兄们收拾一下，给他们卸货，然后我们上船去！”萨菲罗斯轻松地拍拍手，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身边的伊莉娅皱了皱眉头，眼里居然闪烁着悲天悯人的光：“好快的刀，只是……这手法戾气太重了。”
我笑着对伊莉娅说：“公主殿下，同情心泛滥也要看看对象啊，这些可都是教团的审判使，我还没有说什么呢，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罗多克的子民吧。”
伊莉娅没有再说什么，良久才叹了口气。
收拾完现场，大家七手八脚把船上的东西卸了下来，大部分是一筐筐湖底的石子，也有一些螃蟹鳟鱼之类的水产，不过按照我的经验，教团出动上百人的审判使，应该不是为了来这里打鱼野营的。
东西卸了下来，船身被湖水托了起来，大家在最短的时间里上了船。格伦森和劳伦斯划桨，迪亚斯掌舵，我和伊莉娅借着月光仔细阅读任务日志，萨菲罗斯和艾特•奇警戒，其他的卫士们都摩拳擦掌，时刻待命。
在格伦森的大力划桨之下，小船像离弦的利剑一般，破开杰尔喀拉大湖宁静的湖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很快我们就接近了其中一艘船。
“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艘船上的黑斗篷远远地向我们打招呼。萨菲罗斯站了起来，借着夜色的掩护，隔着几十米，学着方才那个人的声音答道：“睡不着，想再试试，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这么晦暗的夜色下，隔着这么远，根本看不清人的面目，在嘈杂的打捞生、水声和桨声间，即便萨菲罗斯学得不太像，也很难分辨，那边那个人笑了起来：“得了吧，找了十天了，圣物没捞起来一个，螃蟹倒是不少，回头让老哈伦弄点好吃的，犒劳犒劳。”
萨菲罗斯干笑了几声，又说：“你们找到些什么没有？杰弗瑞呢？他们组现在哪里？捞上来什么没有？”
杰弗瑞是任务日志上记录的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也在参与打捞，我和萨菲罗斯都一致认为，要想弄清楚情况，就要先逮住他。
“哦，杰弗瑞啊……”那个人站了起来，远远地指了指他身后，我们行进方向相反的地方，“他们在那边片区，听说他们刚才捞上来一个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找的东西。唉，这事太麻烦了。”
萨菲罗斯长长应了一声，打了个手势让迪亚斯转舵，朝那个方向划去，口中懒懒道：“我去看看，长长见识，呵呵……”
那边也笑着，继续打捞。
但在两艘船接近到十几米时，那艘船上正在打捞的人忽然站成了两排，第一排齐刷刷蹲下，第二排手里似乎托着什么东西。
我脑子里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大吼了一声：“都给我趴下！”
伊莉娅第一个反应过来，盾牌一个翻卷，把我和她一起纳入了保护范围，格伦森的反应也很快，他猛地转过身，用背后对着那边——他的大盾就在背后背着呢。萨菲罗斯和艾特则闪电般一手一个，把没反应过来的四个卫士按倒在船舱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紧接着，空气被破开的尖啸声连串响起，密集的弩机声中，一排弩矢几乎是扯着我们的头发稍飞掠过去。
两声惨叫在我们的船上发出来，接着，船舷边响起几声水响，水花溅起在船舱里。
“劳伦斯和杰伊夫中箭了！”艾特•奇按着两个卫士，让他们的身体都收进船舷里，他红着眼睛扫了一遍躺成一片的船舱，又喊：“迪亚斯不见了！”
“应该是落水了！”我方才余光似乎看到这个小伙子翻下了船舷，“我们被识破了，该死，这个家伙应该就是杰弗瑞！”
“没错！”那边传来野兽般兴奋的吼声，“我就是杰弗瑞，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混到这里来的！老哈伦和罗杰森的人呢？都被你们杀了吧？”
我看向艾特：“想个办法干掉他们！”
艾特咬着牙，满脸无奈：“这个距离，没办法啊，我们没有掩护，我们完全被他们压制住了！”
“我数到三，马上举手投降！”那边继续吼着，“不然格杀勿论！”
“鬼才信！”我嘟囔道，“审判团还会接受投降？！别开玩笑了！”
果然，那边直接疯狂地尖笑着喊：“三！你们没有投降，那就杀无赦啦，哈哈哈哈！”
然后又是一串弩矢拽着尖啸声钉在船舷上，尖锐的箭簇穿过船舷，透了出来。
我又扫了一眼船舱：“萨菲罗斯呢？他怎么不见了？”
艾特一怔，“咦？刚才还在！”
话音未落，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叫，我实在忍不住，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
十几米外的那艘小船，原本有两排弩手瞄准我们这边，一旦我们有什么异动，就是两段连射。但现在，那艘小船上已经乱成了一团，两个人影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片混战。
说是混战，其实有些不准确，确切的说，是在方才，那边船舷边，突然闪过一道璀璨的刀光，一瞬间后排的八颗脑袋就被砍掉了六个，接着，萨菲罗斯挥舞短刀断雷，合身撞入人群，刀光飘飘间，船上的那些审判使一下子就被放倒了一大片。
当然，除了萨菲罗斯之外，船上还有一个人，正在和那个使计伏击我们的杰弗瑞战在一起，借着船头隐约的灯光可以看清，那是之前掌舵的迪亚斯。此刻他一手紧握一把匕首，另一手握着宽刃佩剑，在狭小的小船里进退腾挪。
萨菲罗斯已经清理干净了其他人，此刻他负着双手，稳稳站在船头，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人的交战，很明显，这个杰弗瑞注定是穷途末路了，萨菲罗斯在给新人锻炼的机会。
斗了一会儿，杰弗瑞踩到了一具尸体，绊了一个趔趄，被迪亚斯倒转匕首柄，重重砸在鼻子上，这个家伙一下子被打晕了过去。
至此，战斗结束。萨菲罗斯和迪亚斯两个人慢慢把船划了过来，把满脸鲜血的杰弗瑞丢进了我们的船舱。
“劳伦斯和杰伊夫死了。”艾特•奇红着眼睛说，这两个人都是萨菲罗斯亲手训练出来的，这么久的同甘共苦，感情早就像亲兄弟一样深厚。
“放心，他们不会白死。”萨菲罗斯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血债只有血来偿。”
说完，萨菲罗斯看向迪亚斯：“迪亚斯，你的反应很不错，判断很果断，甚至比我还要快一点，好好效忠我们的大哥，你的未来不可限量。”
年轻的小伙子激动得脸都红了，但在这张激动的脸下，我看到了好友离去的哀伤和仇恨。
“血债血偿！”这个小伙子最后低声念叨了一句。
这个叫杰弗瑞的家伙刚被浇醒时，就野兽般愤怒地咆哮起来，好像恨不能把我们一口吃掉。
但萨菲罗斯只是和他“热情”地沟通了一下下——也没怎么样，只是把他双手双脚一共二十个手指脚趾一点一点砍得只剩下三个的时候，杰弗瑞就喘着粗气投降告饶了。
在处理的过程中，萨菲罗斯几乎没怎么动手，动手的是迪亚斯，萨菲罗斯只是从旁提了一些建设性的一意见，让迪亚斯在给杰弗瑞修脚的时候技能不损伤匕首的刀刃又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把要剪除的东西剪下来。看得出，迪亚斯很喜欢这样的课程。
杰弗瑞吐着咬破嘴唇渗出来的血沫，把这次的行动全盘托出了。
说是全盘托出，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多少，只是某一天，搜索处的现任处长把一个任务交代了下来，让他和暗杀处的人合作，来杰尔喀拉大湖中央搜索一处遗迹的入口，据说这座遗迹周围散乱着很多的纯金“圣物”，如果发现了一个地方有许多金饰品，那么没错，就是这里了。
大概的情况杰弗瑞只知道这些，萨菲罗斯亲自出马，打乱了提问顺序，掺杂了许多我们已经知道答案和胡搅蛮缠的提问，配合着迪亚斯手里的活计，一通狂轰滥炸的突击审问，把杰弗瑞搞得遍体鳞伤精神濒临崩溃，终于确认杰弗瑞没有说谎，也没有隐瞒。确认之后，萨菲罗斯点了点头，不到一秒钟，杰弗瑞无头的尸体就被迪亚斯推下了船。
整个过程中，伊莉娅都紧闭双眼不去看那边，我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罗多克的女战神伊莉娅有这样柔软的恻隐之心。
“这就是我们得到的基本情报。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萨菲罗斯问我。
“那个什么遗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既然教团在探索，里面就一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们现在情况不同往日，当然要多弄些东西防身。”我说，“搜索处干不了的事情，我相信我们能干好，这样，我们先利用这些审判使搜索一番，如果两天之内没有结果，就把这些审判使统统杀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