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端! -- 第九十章 再遇老人
出于礼貌的易皓回到了老婆婆的问题：“您好，我叫易皓，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到你吗？”
面对易皓的关心，老婆婆则如母性大发的母亲遇见自己孩儿一般，焕发出温柔的笑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易皓并再次摇头示意自己毫无损伤。
易皓对着她那直勾勾的眼神，一时间就陷入了温柔的故乡思绪，易皓他怀念他妈妈那相似的目光，很有亲切的感觉。
只是易皓深深地清除自己母亲并不是她，而是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等待着自己的拯救。
“那你要去哪里呢，要不要我送你去？”在老婆婆再三坚持表示自己没有事后，易皓惟有放弃对这个看起来十分瘦削憔悴的老婆婆去医院的念头转而希望能做一点事来补偿她。
说补偿？易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就出现这个一个颇为严重的词，自己明明与她认识不到一个小时还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自己脑海里就会蹦出这个一种想法呢？是她那母性大发的眼神还是她与自己母亲相似的憔悴脸容，易皓也不知道。
“呵呵，我要去前面天桥的地方找我家那老匡回家吃饭而已！”听到易皓要陪她去即将要去得地方时，她倒是有点兴高采烈的模样，小手有点激动地颤抖着并紧紧地握着易皓的手，露出灿烂的微笑回答道。
“呵呵，那你带路我陪你去吧！”易皓见到眼前的老人开怀地笑着，似乎在自己父母出事之后就就一直冰封着的心底某处忽然有了点点的触动，宛如久旱的干瘪田地吸收到天降甘霖的滋润。
前面的天桥距离易皓他们这里的路程并不是很远，易皓在被老婆婆握住手的情况下齐头并进。虽然路程不长，但他们却聊了很多关于大家互相的话题。如了解下易皓的爱好、是否还是学生以及在哪里上学等等；
而易皓则通过交谈了解到她叫李敏，丈夫叫匡道，还有很多她说起关于她丈夫的信息，知道他丈夫是一位爱好古董收藏和喜欢中国古文化的人。
但在易皓问起他们是否有孩子的时候，她马上就变得脸色阴沉郁郁不欢了，先前的健谈和畅怀也一消而散，气氛马上就变得有点压抑。
易皓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惹得这位老妇人的不开心，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来打破这个局面。因为他觉得问下对方的子女并没有冒犯的意思，更因为自己是农村人没有过多的城市交际，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婆婆虽然没有了之前的健谈，但还是和之前一样握着易皓的手向天桥出发。她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东西，而易皓只好配合着她不去继续聊天。
因为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溜走了，时近黄昏点数了，冬日的太阳总是喜欢偷懒罢工的，那橘黄的日光斜射在老婆婆的背上，有点像千斤的重担压在她身上一般，使得她都有点驼背了。
在他们走着走着的时候，一个从后面带着稍微匆忙的脚步声走来的人在老妇人的背上拍了一下。原本低头似乎在思索的李敏立刻做出了应有的反应，转过头去看看。
“匡嫂，好久没见了！原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了！怎么好像很久都没有见你去菜市场买菜的？这是你儿子吗，他当兵回来了？哇，没想到当初的小瘦猴现在变得如此魁梧啊，当了兵的人就是强壮！”走过来的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妇女，大概也就四十多点吧，当然是相对于老婆婆来说的。
她拍了李敏的肩膀然后热情地说道，好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忽然见面总是特别开心一般。她闲话般地问了几句，然后把目光转移到站在李敏身边的被李敏握住手的易皓，她上下打量着易皓并问起说起李敏儿子的事。
易皓从面前的妇女的话中得出老婆婆是有子女的，而且是去了当兵。但为什么在自己问及她这些问题时，她会变得如此郁郁不欢呢？而且为什么眼前的妇女好像不知道自己不是她儿子的样子的？
此时李敏在听到眼前妇女的话后，先是眼瞳猛地一收缩，然后艰难地在嘴角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对着那个人说道：“王嫂，原来是你啊！呵呵，对啊，真的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了，最近过得还好吗？”
易皓自从这个王嫂的问话结束之后就一直望着老婆婆的脸，所以她之前的表情都被易皓一金手在眼内，他更能得出她实在强颜欢笑地应付着这个并不讨喜的王嫂的问题。
之后双方都是说了一些家常便饭的话，每当王嫂把话题说道易皓这个“儿子”身上时，老婆婆都是一笑而过，很快就转移到其他话题身上。每次当易皓想否认这个身份的时候，却被李敏的一个小小乞求眼神给消融过去了。
直到她们的话都聊完以后，她们才“依依不舍”地道别。道别后的匡嫂情绪较之前更为低落，到底是什么原因易皓不是很清楚，但他总能从之前她们的谈话中嗅到点味道。
加上之前自己无意中提及到她子女情况的时候也是这样，所以易皓感肯定是是和她儿子有关系。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这么一个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外人不好去深入了解。
虽然易皓不想去打扰她，但又为了尽早找到能够安置郝倩的房子却不得不去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说道：“老婆婆其实你也不用这样，要是你儿子现在没有空陪你的话，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来的，我也挺喜欢和长辈一起聊天的。”
听到耳边传来的话，不由得怔了一下佝偻的身体，她抬起头看着这个不好意思挠挠头的年轻少年的腼腆模样，眼光里的晶莹泪光泛起了层层薄雾。
匡嫂没有说话回答，只是抿着嘴唇默默地点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之情。然后他们两个有继续挽着手向前面的天桥走去。
走到天桥处却发现了几个在G市并不少见的残局象棋摊位，这一幕让易皓大为熟悉，毕竟这是经常能见到，还有就是上次和一个“老伯伯”赢回来一百块的偶遇。
“老伯伯”？这个匡嫂也是去找他老公，那是去找那个老伯伯吗？不会吧，这事怎么就这么巧的？易皓侧过头不让匡嫂见到自己的脸，心底不停地暗自唠叨着希望不是真的，要不然就真的很尴尬了，把他老人家叫错了辈分就已经不礼貌了，还把人家老婆都叫错了就不太好了，虽然不知者不罪。
可下一刻易皓就真的证实了他的错误了，眼前这个窄窄的栽种着各式绿化植物的天桥上的确有着一个让易皓感到熟悉的身似花甲古稀之年的老头子，他的身体映入易皓的眼帘。
易皓疑惑地扭过头看向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匡嫂，他分明能从她眼内看到情愫丝丝中带着点悲伤异样的复杂。对此，易皓是绝对不知道是为什么的。
匡嫂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心情。然后对着站在自己旁边的易皓平静地带着慈祥地笑着说道：“那个就是老匡了，你不介意陪我一起过去叫他吧，你不用介意叫我老婆婆的事的。”
摇摇头苦笑的易皓没有想到原来对方早已知道自己是在为此事感到有点苦恼，但她为什么知道自己是叫错了称呼呢？
“呵呵，其实我从看你第一眼起就已经知道你是谁了。虽然你之前没有见过我，但我可是在你送我家老匡回家的时候就已经记住你了。只是你当时走得急没有看到我而已，我们可是很想跟你道个谢的。”似乎看出易皓疑惑的匡嫂笑着解释道，“走吧！”
她看到易皓还是站在原地上纠结时，不禁淡淡地和蔼一笑，散发着母性的温柔。易皓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睛久久地才点点头，然后快步走上去。
“老匡，走了！我们回家吃饭了，每天都要人来叫你吃饭的，真让人不省心！”匡嫂走上去拍了拍老匡的肩膀唠唠叨叨地说道，易皓觉得她嘴上虽说着不悦，但表情却没有不快，“为什么每次都要来天桥下的，公园里不是有很多人可以陪你下吗？”
“再等等，下完这一盘就回去。啊…又给他偷袭了我的车了。”老匡伤心地为自己的车送别了，恼气地说道：“这次我绝对要赢你！”
“喂，老匡，今天有客人，下次再下。”匡嫂觉得老匡要是在平常日子的话肯定不会催促他，而是会静静地待在他身边看下棋，但今天有易皓在等，所以就不可以照平时的惯例了。
“客人？谁来了？”老匡疑惑地转过头问向自己老婆，就在扭头的时候见到了同时站在老婆身边的年轻小伙子，不禁讶异用手指指着易皓说道：“哦，原来是你！”
此时，老匡已经全无下棋之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