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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轮回梦魇 -- 迷梦情殇3

类别:东方玄幻 作者:杳若 书名:绘梦物语 更新时间:2012-08-31 21:02:35 本章字数:3103

‘我有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要你半条命作甚,我要需要的是你三魂七魄中的一魄,少了这一魄,你不会死,也不会折寿,平时与常人也无异。就是神笔造好前,你每逢月圆会头疼。如果你愿意的话,便在这张龙鳞纸上写上你出生时的名字,以示契约成立。’

晁衡立在那,看着漂浮在空中的一张写满了名字的巨大鳞片,陷入了沉思。

见他没有说话,那仙人又道:‘小子,念你如此思念心上之人,正逢今日我天眼开,便让你见一见她吧,不过,只能见其人,不能闻其声。’说罢,他广袖一挥,晁衡的面前便浮起了一片雾。

渐渐地,那雾中开始显示一个海中的小岛,画面迅速拉近,出现了一名娇小的女子,她立在码头,朝着西面眺望。眼角已然有了皱纹,但依然优雅恬静!容颜并未有太大的变化。晁衡呼吸一滞,看直了眼!

‘奈子!!!!’他喊出了声。但是,马上,雾有浓起来,遮住了画面,并散去。

‘看来她还在等你啊。’那仙人揉揉额头,作疲惫状,‘本座醒来不久,这天眼也是最近这两天才醒来,所以能力还没有恢复,暂时只能看到这样了。’

晁衡连连道谢。随即又说:‘仙人可曾有笔?小生来的匆忙,身上并未带笔墨,故不知如何在这龙鳞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哦哦~是这样啊,哎呀,老糊涂了。忘记和你说了,你只要以右手小指,在鳞片上划出你的名字就可以了,它会自动记录的。’

‘是!’闻言,他便按那仙人的要求,郑重地在那张大鳞片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哈哈,好小子,十年后的今天,你再来此处来取神笔吧!’

晁衡喜,遂遵照约定,将那关于神笔的资料所在地告诉了那仙人,便心满意足地拜别了。

5.

回到长安后,当年的道观里的玉真,已成了贵妃娘娘。而晁衡也不嫉妒了,他仿佛变了个人,朋友都说,他笑得比以前多了。做事也很认真,深得皇帝和贵妃的心,成了红人。更多了许多的朋友,达官啊,诗人啊,甚至不错的术士……除了每月的十五,他会头疼,反复被抽走了思绪一般外,他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的。虽然对奈子的思念依然强烈,但是这却成了他的希望,总算是有个盼头了。

第十年!这年,故国的遣唐使再次来到了这片大陆。曾经的好友,吉备真备也来了。他对晁衡谈起了家乡的事情,这让晁衡无比的激动。最后,他还告诉晁衡,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将联合所有遣唐使,为他请求还乡的。这个消息,让晁衡一阵感动,但是也有些矛盾,自己已经和那仙人有了约定,眼见这十年之期将满,这……

最终,他还是半推半就地给玄宗递了奏折。他想着,之前上了那么多奏折,都没有效果,这次,应该也是会被驳回的吧。但是,出人意料地,玄宗虽然不舍,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临行那天,他的朋友们为他赋诗,为他作画,贵妃还送给他们自己做的饼,但是为他占卜的那个术士朋友却说此卦甚繁,暂不能解。不过,他并不在意,自己连仙人都见过,拆卦,又算的了什么呢?!最后,大家都欢喜地上了船。但是晁衡依旧有点忧心。明天就是约定之日了,那仙人,会找自己么?!

第二日,也就是晁衡和仙人约定的那天。他用了些干粮,在满心的期待和喜悦之外,还想着与那仙人的十年之约。也不知,那仙人会不会因找不到自己,而觉得自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呢?!

忽闻甲板上传来了喧闹声,他起先没有在意,大概是年轻些的船员在说笑之类的吧,大概一会儿就好。但是那喧闹和惊叫声不绝于耳,实在是令他无法再忽视下去。他起身理了理袍子,带起好奇心,向外走去。

刚出船舱,他就发现有不少的船员正聚在船尾,对着海面指指点点。而一个年长的水手在边上赶他们,说是都聚在一个位置,不安全,且快要来暴风雨了,要求他们做好准备。经那老水手一赶,那船尾的人便各自分散开来了。这时,晁衡捉住了路过他身边的一个年轻的水手,问道:‘你们刚刚在看什么?’

‘啊!仲麻吕大人,您可以去看看,我们发现了一个在海上行走的人,在讨论是幻影还是海妖呢。’说罢,他用手指了指船尾。

晁衡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这时,天黑压压的,似乎快要下雨了,所以感觉海上的能见度不是很高。他朝着后面的那片海域看去,但是,后面除了另外一艘叫‘鱼丸号’的船只,就是翻涌的波澜了,再无其他。他有些疑惑地说:‘什么都没有啊。’

‘您看那!就是鱼丸号的左边一些的地方,是不是有个人形的黑点?!他之前绕着鱼丸号走了一圈,现在,似乎是在向我们的船只靠近了。您可以走到船尾看,那里会清楚一些。’说罢,他就走了。

晁衡仔细地盯着水手所说的方向,往船尾走去。他还是没有看到啊。模糊的一片里,哪来的黑点啊。难道自己的眼睛已经退化至此了么?!他立在船尾,盯了那个方向许久之后,他终于看到了那个水手们所说的人形黑点。不过,这时已经不是人形黑点了。他甚至都能看到那是个老者,仙风道骨,胡须老长。眼熟!该不会是与他有十年之约的那个仙人吧。看着渐渐清晰起来的面容,缓缓地与他回忆中的那个仙人的形象重叠,他呆住了。果真是他。

那踏浪而来的仙人,似乎也看到了立在船尾的他,竟加快了速度。天下起了雨,有个水手过来叫他会船舱避雨,但是他没有动。这十年之约,自己没有遵守,但是,人家都追到海上来了,自己却因为这点雨而躲进船舱,这算什么啊。

当一身黑色道袍的仙人飞身踏上船头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船振动了一下。

‘安培仲麻吕,今天可是十年的约定之前,你又何必走的这么匆忙?!’

‘上仙!真的是对不起,小生真的是太久没有回故乡了,我……’

‘你我可是有契约在先的,而今你既然已背弃了契约,那就休怪我无情了!’他话音刚落,船的四周便起了雾,同时,身后便传来了船上的同伴们的喊叫声:‘不好啦,触礁啦……’

‘你……他们是无辜的!’晁衡脸色苍白。

‘被放了鸽子,我很不爽啊!祭祀上仙,祭品总要有的啊!好了,不管他们,我们先来算算我们的帐吧。你没有按照约定去我处取笔,所以,作为惩罚,你的灵魂都要给我。嘿嘿嘿~’什么慈祥可亲,什么仙风道骨,全部都在面目可憎,狰狞可怖中烟消云散了啊。这真的是同一个人么?!不!他不是人!因为他张开嘴,森森阴笑的时候,露出的是一嘴很尖锐的牙齿!这绝对不是人类会有的样子吧?!仙人也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吧……所以说,仙人没有来,来的只是海妖吧!

似乎看出了晁衡的疑惑,那妖怪的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晃了一下脑袋,变出了一张慈眉善目的脸,说:‘是不是这样你就能看着觉得眼熟一些?!那就再绝望点,再愤怒点,对心中所想的渴望再强烈一点吧!只有这样,灵魂才会更鲜美啊,哈哈哈哈……’他狞笑着,一步步地向晁衡靠近,双手,变成了鬼爪的模样,直直朝他脸上呼去……

原来,一开始就是认魔做仙么吗?!可是!不!!他不能就这么死去!他还没有回国,还没有见到她……不能!他已经年逾半百,若是在这里就停下了脚步,那就是空空期待了一生!不甘心啊!!!!谁来救救他,谁来啊!!他在心底吼着!在鬼爪落下前的那一刻,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6.

然而,预期中被利爪抓裂身体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他只听得有风呼啸着从他耳边掠过,接着,一片冰凉黏腻的液体伴着腥臭扑面而来,同时似乎还有一硬物擦着他滚落在他的脚边。随即,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搭上救生的小船快走。’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力量将他往一个方向抛去,并稳稳落在一处地方。

他摸索着坐好,然后用衣袖去抹脸上腥臭的液体。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然后发现自己正坐在已经放下的救急用小船里,船里的另外几个人他都见过,但也不是很熟。他们都坐得离他远远的,还捂着鼻子,其中有个比较年轻的,还趴在一边“哇啦哇啦”地吐起来了……他见状想将身上已经脏了的外套脱了丢掉,但是想到接下来可能会有一段艰辛的旅程,还需要这外套御寒,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快看,还有人在船上!’忽然,坐在他对面的水手喊了一声,大家一听,就都朝那个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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