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剑大会欲收徒 -- 第三回：头陀闹大会 奇人现华山
第三回：头陀闹大会
奇人现华山
只听毒病头陀道：“白掌门，听说今日是华山派三年一次的‘谈剑大会’，同时也是贵派选拔下一任掌门的日子。”白宏英道：“正是，不知公孙先生有何指教？”毒病头陀道：“指教二字不敢。老僧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几位先兄之仇而来。”
此话一出，白宏英利是明白。原来湘西五霸中的霹雳手罗大千与混元罗刹庄怀三自被白宏英杀了以后，血影雕韩百锋、无情书生朱砚和他四处寻找白宏英下落为罗庄二人报仇。曾经还与丐帮叛徒高列、王灵通前往华山闹事问罪。不想白宏英不愿连累师门，于是便去了川西一带。此后，韩朱二人相继逝世，公孙寒伤心欲绝下，于是便落发为僧，自号毒病头陀。
白宏英道：“罗三爷和庄四爷生前作恶多端，白某杀他二位，只是替天行道而已。”毒病头陀道：“好一个‘替天行道’。白掌门，若老僧杀你妻儿，你会如何感想？”白宏英道：“公孙先生是要辨理么？”毒病头陀道：“难道我二位哥哥的死，就这么算了。”
这时，座位上的痛痴起身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可是名镇川湘武林的毒病龙凤公孙寒先生？”毒病头陀还了个礼，道：“不敢，在下俗名正是公孙寒。不知大师是哪位，与大悲大师是什么关系？”痛痴道：“贫僧法号痛痴，大悲禅师乃是贫僧师叔。”毒病头陀道：“原来大师是少林方丈，阿弥陀佛，失敬失敬。”痛痴道：“公孙先生严重了。论辈分，先生应该是贫僧前辈。”毒病头陀道：“大师果然了不起。”
痛痴不明白他说什么？于是问道：“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毒病头陀道：“大师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让老僧打消报仇的念头。也就是说老僧以长辈身份去欺负晚辈，若此事传出江湖上，好让武林中人笑老僧以大欺小。”痛痴道：“贫僧不敢？只是贫僧觉得，善恶因果，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罗三侠和庄四侠行迹在江湖实在令人不齿，白掌门为武林除害，先生应该支持才对。”
毒病头陀哈哈一笑，道：“老和尚，你可知道你说这句话，是要付出代价的？”痛痴不明，问道：“先生此话是什么意思？”毒病头陀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
话未说完，只见毒病头陀忽然上前，左手成鹰爪向痛痴抓去，乃是他平身绝学“血鹰神抓”中的一招“秃鹰望涯”。痛痴不闪不避，只是手中禅杖横扫，向后退了三步。跟着禅杖上下舞动，乃是“鲁智深疯魔杖”法中的一招“拳打镇关西”。毒病头陀一见，急忙右脚去点禅杖，接着双爪齐出，上攻面门、脖颈，下抓下腰、腿部。
痛智、痛尘、痛悲见师兄不敌毒病头陀，纷纷起身上前，手中禅杖挥舞。毒病头陀一见，右腿横扫，然后左闪而避道：“哈哈哈，老僧当年曾经一人单斗少林八老。好，那今日老僧便在会会各位大师。”
说着一根黄铜烟杆从腰间抽出，先一招“金星献策”左点痛智，然后一招“三星报喜”中刺痛悲，跟着一招“托塔镇妖”右攻痛尘，以一敌三。在场的武林人士一见，纷纷赞不绝口。少林三僧更是佩服他武功了得，于是纷纷撤手退回座位。
只听毒病头陀道：“白掌门，若不嫌老僧武功低微，你也来讨教几招？”
白文龙怒道：“无礼和尚，竟敢对我们华山派掌门无礼，看招。”说着长剑拔出，上前刷刷七剑向毒病头陀刺点。毒病头陀毫不怠慢，黄铜烟杆去迎接长剑，只见长剑与烟杆相交发出乒乒乓乓之声。
毒病头陀道：“好啊，想不到阁下武功尽然如此了得，看来不愧是白掌门之子。”白文龙一边使着家传剑，一边怒道：“和尚少废话，看剑。”
长剑上下四点，剑影无数，招招逼人。毒病头陀手中烟杆左扫右刺，可都无法碰到白文龙长剑半点。毒病头陀道：“你这并非是华山派剑法，到底是什么剑法？”白文龙不答，长剑左右互相点刺毒病头陀。毒病头陀被攻的不知所措，“大圣盗丹”、“哪吒闹海”、“巨灵举锤”三招同时使出都被忙的手忙脚乱。于是急忙烟杆横扫，一招“四龙升天”立封门户，不让白文龙长剑与自己任何一处相碰。白文龙一见，知道对方是在以内力自守门户，若不及时停手，难免自己会受内伤，于是急忙撤剑停手。
毒病头陀哈哈一笑道：“白掌门，想不到令郎尽然会做出欺师灭祖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白文龙一听这话，连忙质问道：“和尚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欺师灭祖了？”毒病头陀道：“刚才你与老僧交手时，用的是华山派的剑法吗？”白文龙一听顿时明白，于是笑道：“哈哈哈，大和尚，我以为你是天下无敌了，原来也不过如此。你可知道我白家在江南一带名镇江湖的武林大世家。”毒病头陀道：“江南白家？老僧从未听过江南有个白家，只知道江南镜湖上官世家和西湖慕容世家。哪儿来什么白家。”白文龙道：“好，你既然知道慕容上官两家，那么你可知道曾经名镇江湖的神剑三居士？”毒病头陀道：“神剑三居士威震武林，其中神剑居士白震剑法出神入化，冷面居士慕容阁和慈眉居士上官木轻功、拳脚在武林中也属第一。”顿了顿，接道：“难道阁下先祖便是神剑居士白震？”白文龙道：“正是，先祖正是雪山派掌门神剑居士白震白老前辈。”（白震及雪山派事迹，请参见拙作《剑侠传》）。毒病头陀道：“难道你刚才使的便是‘无影三式剑’？”
原来白文龙方才与毒病头陀交手时所使的并不是华山派武功，而是他白家的家传剑法“无影三式剑”。这剑法每一招分为三式，每一式有六种变化，乃是当年雪山派掌门白震所创。
白宏英道：“小儿刚才无礼冒犯，白某在此赔罪了。”毒病头陀道：“白掌门客气了，多年不见，老僧想要讨教几招。”白宏英道：“不敢，白某这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岂敢在先生面前卖弄。”毒病头陀道：“哈哈哈，白掌门客气了，请。”
说着，一招“天蓬戏娥”，烟杆横出。白宏英一见，也不敢怠慢，手中“碧玉剑”一招“天绅倒悬”倒刺毒病头陀下腰。毒病头陀一见，烟杆斜钩，左手向白宏英右肩打去。白宏英后退三步，手中长剑上三剑、下三剑、左三剑、右三剑、中三剑、三五十五剑，只见剑影赫赫、虚虚实实，正是华山剑法中的一招“青山隐隐”。
只听华山派弟子纷纷叫好，在场的部分使剑名家更是暗自佩服。毒病头陀这么一来，不敢大意，但自己深知白宏英武功了得，自己与他单打独斗，根本不是他对手。无奈下，烟杆倒转，使了一记虚招后退三步，然后只见毒病头陀右手忽然打出三枚毒菱，分别向白宏英左肩、下腰、手臂。白文龙一见，急忙抢上前去长剑一招“金雁横空”去击毒菱，不料却招招落空。要知道毒病头陀外号毒病龙凤，一生钻研毒暗器、毒兵刃，这毒菱更是他钻研二十年的剧毒暗器，除他自己外，就算是川西唐门与五毒教也无法解毒。
白宏英一见，知道儿子会被暗器所伤，于是匆步上前，长剑横扫而出。这时关败、方曹正二人也起身上前。关败剑走左路，忙使寒梅剑法一招“雪梅争春”，轻点毒菱。方曹正手中玉棒四点，使的乃是丐帮镇帮之宝“打狗棒法”中的一招“恶狗拦路”，将两枚毒菱击落于地。
毒病头陀一见，哈哈大笑，说道：“丐帮‘打狗棒法’果然名不虚传。”方曹正道：“公孙先生过奖了。在下这几手烂棒法，还教先生取笑了。”毒病头陀道：“方帮主，老僧想知道一件事，不知可否告知老僧？”方曹正道：“先生请问？”毒病头陀道：“贵帮陆老帮主现在可还人世？”方曹正道：“陆老帮主四年前已逝世了。”毒病头陀道：“那么陆公子呢？”
这时，四大长老中的冷长老喝道：“老和尚，你问我们公子的下落干什么？难不成我们公子与你有仇有怨？”毒病头陀道：“阁下可是冷面蛟龙冷飞？”冷长老一听，心道：“这和尚怎么知道我名号？”抱拳道：“在下正是冷飞。”毒病头陀道：“那铁面玉鹰冷鸿可是阁下兄弟。”冷飞道：“那是我大哥。”
毒病头陀一听，并不答话。左手衣袖一扬，右手一招“毒龙出洞”掌击冷飞面门。冷飞也不敢大意，手中竹棒忙一招“关平献印”上前对击。毒病头陀，一招还未使完，忽然变招“蛟龙跃海”左右互袭。
这时，只听一人在外哈哈大笑，却看不见人。毒病头陀被这笑声搞乱了方寸，冷飞一见，竹棒直刺过去，乃是一招“子龙救主”。毒病头陀来不及躲，只得用手中烟杆硬拼，忙使一招“卷帘临凡”烟杆从上自下而落，向冷飞天灵盖落下。
那人又是哈哈大笑，毒病头陀又被这笑声给弄得头昏眼花。于是退后三步，道：“谁，谁在笑。咳咳咳……老僧毒病头陀，尊驾还请出来相见。”只听那人道：“公孙老儿，老夫今日便要除了你。”毒病头陀道：“哈哈哈，尊驾好大的口气。”
这时，只听白宏英的夫人周怡道：“公孙老儿，你想知道谁这么大口气对你这么说话吗？”毒病头陀道：“难道白夫人认识那人？”周怡道：“何止认识，此人公孙先生也见过。”毒病头陀道：“我见过？”走向大门口，问道：“不知尊驾是哪位？还请现身一见。”那人笑答道：“老夫今日本是来看小女和女婿外孙的，想不到你却在这大闹‘谈剑大会’，老夫今日若不除了你，难消老夫心头之恨。”毒病头陀道：“尊驾藏头藏尾，不算英雄好汉。”那人笑道：“老夫并非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好汉。”
正说着，只见一位黑衣人，须发苍白，年约九十的老者站在门口。只见周怡匆忙走上前去，道：“爹，您怎么来啦？”那老者捏须笑道：“我是路过此地，本想上来看看这‘谈剑大会’的，不想这公孙老儿在这大闹大会，于是我便在外面观察他有何居心？”周怡道：“这老头刚才差点打死英哥。”
这时，白宏英协白文龙走过去，白宏英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文龙，还不叫外公？”白文龙从没见过自己外公，见父母均称这老者为爹和岳父，心中激动万分，于是跪下磕头道：“文龙拜见外公。”那老者一见，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快起来。”白文龙依言起身。
原来，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天山五怪之一的碧血罗刹周伯仲。天山五怪是天山派青木大师的弟子，在江湖上亦正亦邪。百木死后，天山五怪之首碧眼修罗姬长鹤接掌天山门户。而周伯仲乃天山五怪中的老三，武功也是最高强的一位。自女儿嫁给了白宏英后，他便向大师兄请辞后，四处云游四海，过着逍遥的生活。
这次，他正在五台山清凉寺与不平大师对弈。正巧一名知客僧将一张请柬递送给不平大师。周伯仲一问之下，才知自己的女婿门中召开“谈剑大会”。他怕神蛇教对他们不利，于是匆忙别过不平大师，前往华山。
毒病头陀道：“阁下是谁？”周伯仲道：“公孙老儿，你仗着你师父千叟老人传下的《万毒神篇》处处作恶。老夫今日便要替千叟老人清理门户。”毒病头陀道：“阁下认识先师。”周伯仲道：“千叟老人乃是我二师兄的好友，老夫自然认得。”毒病头陀道：“阁下既认识先师，那么也该认得天灵地盖吧？”周伯仲道：“玄阳毒君天灵老人，寒阴毒仙地盖婆婆。万毒门中的两大高手。”毒病头陀道：“那么，阁下若不想得罪万毒门，就不要插手在下与白掌门的事。”周伯仲道：“公孙老儿，你口气蛮大的？我周伯仲今日便要替千叟老人清理门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