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以命换命 -- 第七节 是友非敌
次晨。一抹晨曦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到了屋子里来，生命，生命的阳光。
经过一夜的休息，李擎天已经调理好了身体，经过那赤蛇胆的折腾，李擎天的双眼很明显的凹陷了进去。忽然他想到了皇甫定一，急忙披上外衣想谢他的救命之恩。
走出屋子，往下望去，只见皇甫定一正坐在大堂里悠然自得的喝酒，李擎天一路小跑着下了楼，径直走到皇甫定一的跟着，对他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皇甫公子救命之恩。”
李擎天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皇甫定一一跳，他抿嘴一笑道：“李大人，何必这么客气，坐。”皇甫定一左手向边上一扬，示意李擎天坐下。
“对了，李大人怎么会得罪那帮旁门左道的人呢？”皇甫定一想到昨晚的事，还是有些不清楚李擎天怎么和暗月阁的人起冲突了。
“哎，此事说来惭愧。”李擎天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朱太尉一直在为朱皓的事情耿耿于怀，你知道的朱太尉为官刚正不阿，可是在对儿子的教育上他还是疏于大节，尽管当今皇上不怪罪他，可是他做了三年后，还是在上个月提出了告老还乡。”
“想要谋权篡位的是朱皓，朱俊的为人一直是很受朝廷赏识的啊。”皇甫定一对朱俊的印象一直很好。
“话虽如此，可是，那个受众人唾骂的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当初他提出告老还乡时，我和刘世忠刘大人也尽力挽留，可是他心意已决，获得恩准后，我自告奋勇的提出要送他一程，结果半道上居然遇上了那帮妖孽。”
“朱俊什么时候得罪了旁门左道的人啊，他一向两袖清风的，那帮人劫他又是图什么呢。”
皇甫定一想到此事应该和那本他们口中所说的典籍有关，但他还是装作不知情的问了李擎天。
“好像是为了什么典籍，我也不太清楚。”李擎天摇了摇头。
“看来，这帮人真是冲这典籍而来，为首的那个女子应该是贼首。”皇甫定一有些头痛这件事居然一下子无处下手。
“皇甫公子。”李擎天忽然叫了一声。
“什么事？”皇甫定一问道。“事隔多年，你的家人都误以为你死了，这次你回来，你就不想去看看你的家人和你的妻儿？”李擎天出于一片好心，忍不住问道。
“妻儿？”皇甫定一反问道。
“对啊，白姑娘和令郎啊？三年前白姑娘就在你家住下了，听大娘说，她腹中的血脉是皇甫家的。”李擎天自然对白诗蝶的说法深信不疑。
“他果然是个木头脑袋。”皇甫定一心想道，他想了一会儿说道：“说到探望，我很久没去看紫烟了，我想去祭拜祭拜她。”
“哎，皇甫公子，紫烟都去了那么多年了，你应该好好的珍惜你身边的人啊，一个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难道你就不想念她吗，就算你不想念她，难道你就不想见见自己的孩子吗，我现在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我不相信这普天之下，能有父亲不想念自己的子女的，我只要不见她们娘俩几天，我就会格外思念，特别是我女儿那一声-爹叫的我心里很甜”。说到这时，李擎天有些动情，他哪里知道，白诗蝶肚子里的孩子是朱皓的。
“李大人的千金长得像谁？”皇甫定一笑着转移了话题。
“嘿嘿，还好，像孩子她娘，要是像我这么黑，以后就不好找婆家了。”李擎天憨厚的笑了起来。
两人聊了许久，李擎天应有要事在身，还需要去复命，便匆匆和皇甫定一告别了，临走时还不忘提醒皇甫定一回家一趟。
李擎天走后，皇甫定一一个人坐在那里发了很久的呆，说实话，这次他出山没有什么目标，只是想替韩一笑找到九天玄女，现在忽然又莫明其妙的要帮慕雪影找那本失落的典籍的散页。还好不和他的方向起冲突。
皇甫定一结了帐后，买了一匹快马，朝京城的方向奔去。
三日后，皇甫定一赶到了京城东郊皇甫紫烟的坟前，他下马后把马拴在了林中的一棵小树上，站在紫烟的坟前，心里百感交集，六年了，紫烟已过世六年了，坟头上的杂草除的非常干净，看来经常有人来这里清理。
皇甫定一忘了这一路风尘仆仆的疲惫，对着紫烟的坟墓说道：“紫烟，哥哥来看你了，这些年，你过的好吗？昨天晚上我还梦见你了，你哭的好凶，你问你怎么了，你却总是不肯告诉我，紫烟，现在我来到了你的面前，你原意告诉我吗？”
他的眼里隐隐约约有些泪光，只听他说道：“紫烟，哥哥已经是死过几回的人了，所以对于这个尘世，我早就看穿了，不重要，现在对于哥哥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哥。”忽然从皇甫定一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随着皇甫定一的转身，来人手中的篮子应声而落，篮中的祭品落了一地，来人正是皇甫紫羽，她慢慢的走近皇甫定一，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甫定一见来人是自己的妹妹，抿嘴一笑道：“怎么了，羽儿，哥哥你都不认识了，啊？”皇甫紫羽听着久违的熟悉的声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三年了，自己都始终无法接受皇甫定一葬身火海的事实，现在忽然皇甫定一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有些不相信的擦了擦眼睛，没错，只是比之三年前，他瘦了一些,其它没什么变化,她愣了了许久,忽然,她一下子抱住了皇甫定一，失声道：“哥，真的是你吗？”
皇甫定一轻轻的拍了拍羽儿的肩膀道：“是的，羽儿，是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隔着泪水，皇甫紫羽看不真切定一的脸，紧紧的抱着他哭了起来。
良久，羽儿把头离开了定一的肩膀道：“哥，我真的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哥，你好傻，三年前，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作出了那样一个决定，你知道吗，我和娘的心都碎了。”
“别哭了，羽儿，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皇甫定一替羽儿拭去了眼角的泪，安慰着说道。
“哥，我们回家，好不好，娘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开心的不得了的，你不知道，娘这三年老的很快，白头发多了不少，若不是有小晨曦在，恐怕很难见到娘的笑容的。还有嫂子，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哥，我们回去吧。”说到这里羽儿仿佛能够想像得出秦湘和白诗蝶见到定一时的激动。
“回家，羽儿，过几天好吗？哥没准备好。”面对皇甫紫羽提出回家的建议，定一有些不自然。
“哥，你怎么了，我们是回家啊，回家还需要准备吗？娘如果知道你不回家，会很伤心的，娘年纪也大了。”说到这里，羽儿落下了眼泪。
“好吧，我跟你回去。”皇甫定一心想，反正迟早也是要面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