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劫与患 -- 第六十六章 古来人杰皆有殇
“我们终生守护于此，只待主上回来，少主他老人家到底在哪里？”冰儿眼睛湿润了，秀眉的脸颊被划过两道泪痕，她千年如一日的守护于此只为了曾经的一句承诺。无数次残酷的征战和震杀，血染星空，只为了守着一份古来已存的秘密。
这时老魔也激动的将眸光移向那道瘦小的身影，多年的期盼，多年的心酸全部随着视线凝聚而来，可是很快情绪低落了下来。
“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我现在都理不清，如果你们的信得过我，我会寻找真正的答案。”李晨眸子掠过一道盘坐于混沌土当中的苍凉身影，与半圣之墓当中，脑海一闪而逝的青袍身影相容相合，这让他难以平静。
李晨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自己几次死里逃生，与他有莫大的关系，可是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进一步的印证。他收回眸光，将一双清澈真诚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两位之上。
“少主，是不是主上他多半已经不在了？”老魔声音颤抖，因为李晨体内流淌的纯净鬼谷真元，波动出一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让他几乎要大哭起来。而李晨没有回答，忍不住叹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会的，主上惊艳一个时代，不会这么容易陨落？”冰儿声音哽咽，踉跄的倒退，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李晨的叹息已经给了答案了。
“他们太强了古来无敌，即便主上再惊艳又如何，还是独木难支。当年主母出事，我们就应该拦住他。”老魔忍不住大哭，可是一个灵魂体，不能流出真正的眼泪，而是一种特别的黑气，让人毛皮发寒。
“他们？他们是谁？”李晨狐疑的问道。
“一个被诅咒的种族，一个来自域外的可怕种群。只是这个世界不能容忍他们存在，八万年前从域外来了几位无上存在将其封印了。可是那并不是全部，还有部分潜伏在大陆之内，让人不安啊。”老魔似乎想起往昔种种，浑浊的老眼掠过惊慌和惮惧。
“多年前从主上得知，他们是从帝绝城走出的一族，可惜中了必死的诅咒之力，本该命不久矣，却一次次的站了起来。”冰儿美眸精亮，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
“这么强，为何古籍中没有记载？”李晨搜刮三年来汗牛充栋的典籍，仍无半点可循踪迹。
“太久了早已被人忘却，世人那还记得。”
“他们是叫什么？”
“记不清楚了，少主初次登临灵界，按礼数应该去拜见一个人？”老魔摇摇头，不愿意吐露，反而将话题引到另一事情上。
李晨眉头微皱，眸光又盯向冰儿，后者微微躬身道。
“属下鲁钝，时间太久了已经遗忘，还请少主移驾水外洞天，拜见主母。”
李晨微微点头，虽不知他们为何隐瞒，但是可以感知他们并没有恶意。
“也对，来到灵界，按礼数应当拜见前辈！”他平静的道，李晨还没有将自己当成所谓的少主，而多是一种敷衍。所以只称呼主母为前辈，而不是主母。
在冰儿两人的领路下，三人踏过千山万水，穿过一处处禁制，终于来到一处仿若仙界的水外洞天。这是一处高达几万丈的瀑布，似从九天银河垂落，哗啦啦的响声像是十万天锤击在战鼓上，让人心神巨颤。
“少主，水外洞天就在万米之上的洞口之内，主母就在里面。”冰儿指着半山腰一处若隐若现的入口，却在山脚下的大河停下脚步。李晨微微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脚踏虚空迈向所谓的水外洞天。
“冰儿，他真的是少主吗？”老魔此时终于吐出心中的疑问，这么多年来，没少得见传承鬼谷绝学的惊艳人物，无论他们多像到最后踏入水外洞天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两千年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即便他是假的，能骗过我们，却骗不过主上。”冰儿抱着玉臂，将一对丰满的玉峰突显无疑。她静静的站在滚滚大河的河畔认真的道。
“希望他就是，在等下去，恐怕我就撑不下去了!”老魔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虚幻的身子此时滋滋冒烟，渐渐化为虚无。
“实在不行，到外面随便夺舍一位，你这样下去会耗死自己的？”冰儿眉头微皱，玉指点向对方的眉心，顿时一道特殊的结界笼罩着对方，隔绝了天地大道感应，虚幻的身影不在消散。
“再等等，如果实在撑不下去了，只能出此下策。”老魔声音显得虚弱，点点头认真的道
“咻！”李晨如同一道利箭瞬间闯入洞口，随之一脚迈入浅浅的水坑之内。洞内潮湿阴暗，空间不大，却足有十几个小小的水坑。
“咦！”李晨眼睛一紧，全身警惕了起来，因为前方有几个身影静静的站在一处高地，却没有任何生机，看其着服腐朽程度至少有几百年的岁月了。
他们身上没有一处受创，自然没有经过一场恶战，反而眸光齐齐的望向前方的某一时刻，失去了生机。李晨深深呼吸一口气，沿着他们的视线向内部望去。这是一条很普通的石洞，没有什么特殊的。他犹豫片刻，咬着牙向前走去。
越向内部走去，越让他心惊，这不在是一条纯粹的路，而是一条有白骨铺成的古路，弥漫着古朴苍凉的厚重感，还有丝丝的阴气。不过踏上白骨路的十米左右，他的眸光被一块石壁上苍劲的指力书写的霸道、苍劲的大字吸引了。
“笑傲天地至今，未尝一败。以震杀上千位绝世高手，特将其遗骨洒在洞天之路，以示敬意。”
李晨唏嘘不已，所谓的主上竟然是个好战的疯子。而能摆在这里的骨架无不是惊艳一个时代的人杰。如今被他铺成古路，踏在脚下，视为所谓的敬意，这是何等的霸气。世人有几人可以做到。
“逍遥宗，神君之位！”李晨惊得心潮澎湃，在百米之远，一道散发着莹莹亮光的骨架靠在石壁上，而其旁边刻着着几个大字。而骨架的脚下，也有小字。
“本座出道以来生平第一劲敌，归于神君对决，那一次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大战七天七夜差点毁了圣人道场，最终小弟侥幸赢了半招。才得知逍遥宗玄功何等的神奇。只可惜无法拿来一观，特将第一位奉于神君兄。”
“瑶池门，玉仙子之位！”在第一百五十米之处，李晨见到一位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盘坐骨架。而在其盘坐的石块上，得悉了几个打字。
“我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失手杀了你！”李晨抚摸着上面的字，感到一种穿越时空的自责和痛苦。这些并不是用指力刻写的，而是用自己的鲜血写成的简短的一句话。没有多说什么，却多过千言万语。
“战家，东方战神之位！”
“中州奥股撒帝国，第一皇子之位！”
“局龙氏，战仙之位！”
“独孤家，剑仙之位！”
“射日家族，圣尊之位！”
李晨步履缓慢，瞪着眼睛，震惊的血液都要燃烧了。这里有上百号名动一方的可怕人物，当年都被所为的主上格杀殆尽，成为古路的一处枯骨。
最后在古路的尽头，供奉着一个灵牌，这是一块真正的神玉，可惜失去了精华成为一个摆设，被刻成灵牌。这并不是吸引他的，最吸引他的是上面的大字。
“师尊之位！”仅仅四个大字，却重若万钧仿佛透露着一种无奈和凄凉，石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灵牌，孤零零的是那么惹眼。
李晨微微躬身行礼，感到一种特别的压力，仿佛冥冥之中也有另一道无敌的身影充满着敬意躬身行礼。
李晨能想象出来，一位惊艳的人物踏着诸雄的尸骨走来，最后举世无战敌，将战矛指向自己的师尊，最终满身是伤的走了出来，留下一片的殇。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局吗，即便你举世称尊又如何，还不是成为孤家寡人，最后还不是惨死别人之手。”李晨盯着灵牌，心情沉重，再次躬身行礼。想想混沌土当中的那位一世凄凉的青袍身影，忍不住摇头。
“这不是我要走的路，我只是个过路人，什么主上、少主我没兴趣！”李晨摇头，拜见一下主母便会离开。他好想回到家里，陪陪母亲还有小魔女月儿。
“三年了，你们还好吗？”他长长呼吸一口气，放松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温馨的弧度。随之向右侧的通道走入。
这是一条青色的小台阶，长满了苔藓，向着上方蔓延，曲曲弯弯不知多远。而两旁有长明灯取光，不会显得太幽暗。
李晨一步步的走去，没有御空而行，怀着敬重的心思来朝拜。他此时仍心中不安，入口处的几位到底是如何死的，真的困住了他，也吓住了他，令他不敢造次。
在长明灯的照耀下，一道少年踏过九曲十八弯的台阶终于走到了尽头。可是随之身子一颤眼睛却睁得如牛瞳，震惊到了极点，由于过于激动声音都显得激动。
“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