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贵族公子之卷（1886年） -- 第七十一章 返航

姜凛月刚刚走进船舱就晕倒了。众人一齐冲上去，不过只有尤里安是去看他的。拉克斯曼和古兰德谢天谢地地把阿迪丽娜扛到房间里去修整，小鸪则是抱着嫣红哭的稀里哗啦。尤里安解开了姜凛月胸口处的衣服，发现他胸口上的一道黑色的痕迹正在缓缓地消失。

“看来，药效已经耗尽了。”姜凛月的身体此时再也看不到野兽的特征。翅膀缩回了背部，只在表皮留下了刀疤一样的两道痕迹。身上的羽毛和骨刺都消失了。他又变成了之前那个秀气的中国少年。尤里安用药效将god·j强制发挥到了最大，尽管说证明了通过药物控制人格的可行性，但是对于姜凛月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

艾达从驾驶舱走了出来。她看了看尤里安身侧的姜凛月，眼神像是母亲看自己的孩子。

“我的骑士，他还好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尤里安应了一声，“他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现在他需要休息。”

“把他带到我的房间来吧。”艾达说，“我来照顾他。能帮我把他背过去吗？”

尤里安心中冷笑。他把姜凛月背了起来，无比“热心地”送他去艾达的房间。真好……尤里安心中默念，就算是中间发生了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总是有些东西还是在计划掌控之中的。姜凛月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让人放心，大敌当前也没有让尤里安的计划脱节。

现在，就只剩下那个嫣红了。

小鸪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少女，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女孩子曾经是她守护的继承者，也曾经莫名其妙地被她当做情感上的竞争对手，甚至也一度成为她做梦都想杀的叛徒。但现在，小鸪什么都不管了，心里想的只是让她赶快醒过来。

“一直这么昏迷着吗？”尤里安的声音突然想起。小鸪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复杂的双眼。

“也难怪。”他叹了口气，“她可是用精神力量掀翻了整个太平洋的冰层。不管精神元素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对于使用者的伤害还是不可轻视的。”

“尤里安，她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那么，她说她是来救我的，你相信吗？”

小鸪犹豫了一会儿：“我无法轻易相信一个叛徒。”

“岂止是叛徒。”尤里安冷冷地说道，“不是轻易相信的问题。我们永远都不可以相信敌人！”

小鸪的表情像是要哭。

尤里安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头：“在这里守着她吧。在她醒来时前，你还是可以守护着她的。别浪费这个机会。”

“嗯。”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她一醒过来就立刻喊我。”

“你不在这里和我一起守着她吗？”

“不了。墨杜飒那里还有一点事情。”

他走到那个专门安置伤员的房间。这个神之舟简直就像是个巨大的旅馆。在走廊的下方有一个旋梯，走下去就可以看到和大英图书馆地下室完全不同的船舱结构。尤里安第一次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以为自己走进了一家旅馆。

墨杜飒就站在房间的门口。

“珀尔修斯还好吗？”

“托勒密先生，进来说话。”墨杜飒推开了门。

病床上躺着浑身缠满了绷带的珀尔修斯。陆天使的力量导致他的身体彻底四分五裂，几乎每一寸皮肤都布满看得见、看不见的裂纹。墨杜飒走到他的身边，轻轻解开了一层绷带。一道细长的伤口暴露了出来。

“盖上吧，这样会发炎的。”尤里安说，“这是乌列尔剖开的？”

“我不管什么乌列尔。”她说，“总而言之，有什么东西被取走了。是不是这样珀尔修斯就可以不再变成那个可怕的样子了？”

尤里安回忆了一下陆天使的模样，说道：“这是肯定的。”

墨杜飒长舒了一口气：“真好。”

尤里安微微摇摇头，心想：乌列尔……最终还是叫你得手了。陆天使的圣皇灵石落到了你的手中……究竟什么时候你能把四块石头都集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