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贵族公子之卷（1886年） -- 第四十三章 人类的野心
“这……这是什么……”奥托惊呼，他感到一丝丝慵懒之意，就像是那种让他热血沸腾的紧张感突然间被一盆凉水浇灭了，然后那种战斗的热情在渐渐被拆解开。就是这个细微的歌声打乱了他的吟唱，继而打碎了那两条束缚尤里安的蟒蛇。
“《妙法莲华经》，日语版。”小鸪虚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日语版的《妙法莲华经》被赋予了新的能力，就是‘解除束缚’。这是日本阴阳师驱魔的惯用手法。你是通过吟唱的声波构建元素力量，那么我就同样用声波的方式来解决掉你的攻击。”
“混蛋！”奥托心中憋闷，自己的战术竟然被这么一个小丫头打破了。他用寻求指示的目光看向威廉，却发现他只是淡淡地笑。不知道他的笑容中究竟是赞许还是讽刺，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啪啪啪——”过了一会儿，腓特烈•威廉自顾自地轻轻鼓了鼓掌，这是来自一国之君的掌声。尽管现在他只不过是现任普鲁士皇帝弗里德里希一世的代理，但毕竟也是统领一方的人，帝王之气丝毫不逊色于任何国君。
“我们两方一边重伤一个，就当是平手处理。和强者之间的战斗我和奥托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现在你们和现在的我们都不在战斗的最佳状态，没有意义的努力我本人至少不会做。剩下的两个决斗也没什么意思，搞不好我这个行动不便的会被殃及。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他说道，“改日再战。”
“威廉！”尤里安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在意那个钥匙，对于你来说它到底有什么意义？”
“尤里安，你根本不明白那艘船舱的价值。你只不过是将它当做逮捕杀人犯的牢笼而已。”威廉说道，“实话告诉你。那是能够通往神界的神之舟，是摧毁琉璃结界圣国同盟的关键所在。如果想要发动对亚特兰蒂斯神族的战争的话，神之舟是我们唯一的交通工具，或者军事堡垒。”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尤里安淡淡的说，“亚特兰蒂斯神族，那是什么？”
“整个西欧的河流都被冻结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装蒜。”威廉逼近了尤里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圣国同盟的使者交手过。你难道忘了你们骑士同盟的情报部门帕帕拉兹十个人的编号用的是什么语言？你姐姐从我们这里挖角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掌握的资料比你多百倍不止，基本不存在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线索。顺便我现在还可以告诉你，那个想用‘绝地反击’杀死你的乌列尔没死。那群人是神的后裔，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亡的。”
“那又怎么样？”尤里安冷笑，“连不列颠帝国你都打不过你还想和神的后裔对阵？中世纪的时候你未能实现的黄粱美梦过了千年醒过来了你想要把你的国家再断送一次？”
“似乎是呢，这次有百年难遇的天才俾斯麦的协助，我考虑的可不是发动一场战争解决掉整个欧洲了，而是整个世界。在德意志普鲁士帝国进攻神圣不列颠帝国的战场之上，我希望能够与你相见。我相信那会是一场永远被后世津津乐道的战斗。”威廉笑笑，“或者那个时候……你已经取代皇帝、骑士同盟也已经取代这个国家了呢……尤里安！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都将得到天下！我不知道你的野心是什么，我的目的，岂止是要统一欧洲、得到世界，我还要消灭神族，成为独一无二的帝王！没有建立在荣誉与享受之上的和平只是虚伪的休战，别在你那个小庄园里，你不觉得发痒么？”
“你疯了，腓特烈。在伊顿公学里你可不是这个样子。你沉睡了那么久把脑子睡坏了，连最起码的政治局势都看不清了吗？”尤里安说道，“你这个样子下去威廉家族会被你彻底榨干，而那时候你可能连半个欧洲都没打下来。我相信弗里德里希一世绝不会放任你做这么疯狂的事情。现在你可只是代理皇帝，弗里德里希的支持者会因为你的疯狂行径扳倒你的政权，你终将是一个失败者！”
“那我们走着瞧。”威廉说道，“你是一个帝王之才，不要忘记这一点，也不要浪费这一点。我很期待与你的会战，但越远越好。最好是等到和世界的统治权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再和你相见。”他朝奥托一挥手：“奥托，我们走。尤里安，那把钥匙先留在你这里。我会回来取的，连你的命一起。听说待会儿你要面对‘断指者俄科珀斯’。根据我这里的资料，那个变态是爱莎修道院最强大的人之一，我可不希望你死在我们再次交手之前。给我好好打！”
“我会的。”尤里安说道，“期待你从我手中把钥匙拿走。当然下次见面，如果我没有在利益的驱使之下跟你合作，那我一定会取走你的性命！”
两人走远后，尤里安像是秤砣一般沉重地倒在地上，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后缓缓说道：“小鸪，你还好吧？”
“嗯，没什么大问题，都是些皮肉伤。休息一会儿没事了。”小鸪说道，“已经不怎么能打了。”
“大脑呢？”
“大脑？”小鸪愣了一下，说，“和你说话没有语无伦次，大脑应该还没坏掉。”
“这就好。”尤里安笑笑，“帮我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想要成为神和想要杀掉神的人，到底哪一个更可怕？”尤里安问道，“一个是想要得到整个世界的裁决权，一个是谁拥有裁决权，他就会像疯狗一般的将其毁掉。这种出自权利欲，一种出自一种近乎变态的嫉妒。到底这两种人那种更令人不寒而栗？”
“这两种都不可怕。”小鸪说道，“你更可怕。”
“嗯？”尤里安皱皱眉头，“我？”
“对啊。”小鸪叹了口气，随后笑了，“你是想奴役神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