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贵族公子之卷（1886年） -- 第十五章 背叛者嫣红
关键词：殿堂之力】神职人员所拥有的力量被称为殿堂之力。这种力量很难被神职人员之外的人理解和运用。而爱莎修道院就是研究这种力量的最大组织之一。同时，殿堂之力被誉为是“无孔不入的一维力量”。
塔尔塔洛斯】现实世界中的激进分子组成的组织。其成员被称为“猎人”。目的是猎杀世界上所有的继承者以摧毁神秘技术。
深夜，骑士同盟本部贝露丹迪庄园。
首领打了个哈欠，似乎正在散步。她抬头看了看研究室里正在两者的灯，嘴边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她穿着宽大的披风，伫立在漆黑的花园当中就像是海上的标杆一样。不远处就是小鸪的薰衣草花园，晚风习习带来了一丝丝令人舒爽的香气。
“慢点走，请不要抄近道。”她叹了口气，突然对身后说道，“我带着面具也能感觉到你。你的正前方就是薰衣草花园。如果你想直接踩过花园走捷径的话，小鸪会饶不了你的。”
“没想到这样都会被你发现。”黑暗中一个少女的身形被一晃而逝的月光勾勒了出来。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少女。黑色的外衣、黑色的包裹，完全融入到了黑夜当中。
“你应该是知道的。之前我的眼睛受过伤，对于外部环境的刺激比较敏感。为了弥补这一点我拥有了热感应系统。”首领苦笑，“黑暗中我是拥有绝对优势的，就算是在白天我的感官也比一般人要敏锐很多。拜拉克斯曼师傅所赐，我能够感知热量的存在。只要你还存在着热量，我就能够发现你。”
“我不相信一个蹲在大街上吹笛子逗蛇的人能教给你什么好东西。”少女说道，“比如说……像蛇一样随着笛子的声音跳舞？”
“我自己本身就快变成一条蛇了。”首领说道，“不过我自己要去吃那棵树上的果子。”
“你恨西琉斯家族吗？”
“任何一个托勒密家族的后裔都应该恨的。”
“一个被家族抛弃的人竟然还会说这种话。”少女冷笑，“真像一条狗。”
首领摇摇头：“托勒密家族的弱点，只是从来不给弱者机会。”
“但西琉斯家族是当年《权利法案》第666法案的主要签订势力之一。托勒密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西琉斯再消失，就没人能够抵抗猎人了！”
“猎人？”首领说道，“我什么时候把那些人放在眼里过？不要说塔尔塔洛斯那些混蛋又开始猖狂了。”
“的确。”少女说道，“连圣国同盟都现身了。这个世界想要称雄的绝不止你一个人。但如果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你知道的！”
“继承者死亡殆尽，神秘技术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对吗？”首领说道，“告诉我。爱莎修道院是否已经和塔尔塔洛斯联手了？”
“是的。”
“真是一群傻子。”首领冷笑，“骑士同盟未必会永远服务于托勒密家族，但一定不会成为继承者的叛徒！”
“那么当亚特兰蒂斯神族反攻的时候，谁又是人类的叛徒呢？”
“一定不会是托勒密家族。”
“西琉斯家族曾经的千金索菲亚已经成了圣国同盟的公主。现在圣国同盟还没有对人类发起战争只是因为乌列尔和索菲亚没能真正的统一琉璃结界。等到他们彻底掌握了局势，凭借一群四分五裂的继承者难道能够抵抗神族的力量吗？”
“不能。”首领说道，“但我们拥有一个强大的尤里安，他能够建立一个空前绝后的托勒密家族，这个家族绝对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个种族。而尤里安，将会是独一无二的君王！”首领指着少女：“而你们，叛徒，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毁灭！”
“那你就先来毁灭我吧……”少女冷笑，“你不是常常自诩为裁决者吗？那就先来裁决一下我把！”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继承者。”首领说道，“爱莎修道院‘棱镜修女’之一的嫣红！你隐藏了你的力量没有消失的真相，让很多人都以为你其实已经不能使用殿堂之力了。”
“当合作关系破裂后，恐怕使者会被杀死吧？”
“骑士同盟很少做那种有伤大雅的事情。”首领说，“但我很乐意杀叛徒。”
“来吧！”嫣红直接撕掉了面罩，将包裹扔在了地上，“殿堂之力·窥神者！”
劲风吹过，首领的大脑一瞬间就像是要撑裂了。她开始剧烈的喘息，仿佛是被一柄无形的长剑贯穿了。
“‘窥神者’是能够看穿别人内心的殿堂之力。这么强大的能力被你用来专门来看别人的谎言，真的是浪费。”
“在此之前先让我看看你的记忆吧。”嫣红微笑着，“这可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哦。”
“爸爸，带我出去玩嘛……带我出去玩嘛……”较小的少女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爸爸陪我，爸爸陪我……”
“小姐……老爷现在很忙……如果要一起玩的话，让尤里安少爷陪你也可以啊。”旁边的管家一直在哭口婆心地劝说着。
“不嘛不嘛！尤里安总是板着脸，凶巴巴的！我讨厌他！”少女拽着中年伯爵的袖子嚷道，“我就要爸爸陪我！”
中年伯爵叹了口气：“尤里安那个孩子，大概我对他太严厉了。现在他对人一天比一天冷漠了。”他转身对管家说：“今天的事情就往后推一推吧。我可不希望我所有的孩子都变得跟尤里安一样。”
管家退下后，伯爵蹲下身子拍了拍女孩娇嫩的脸蛋：“来，小丽萨。告诉爸爸，昨天你都去做了什么啊？”
“昨天我跟着管家去皇家科学院玩！有几个老爷爷好吓人哦，我一靠近他们就瞪我。不过有个叔叔很棒。他给我看了一瓶蓝色的水，里面浮着很多白色的东西，就像是下雪一样哦！”
中年伯爵笑了笑，心想这到底是谁厉害到拿硫酸铜逗小孩儿玩。
“那个叔叔还给我讲了很多听不懂得东西，还让我背了一个小儿歌。”
“儿歌？”中年伯爵惊讶皇家科学院里还有会写儿歌的，“背给爸爸听听。”
“钾钙钠镁铝锰锌烙铁……”少女一本正经的背着。伯爵在一旁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不用背了。小丽萨真厉害！”他细想以后绝对不能再让女儿到那种地方去玩儿了，没准过段时间他会看到满墙都是他女儿画的原子结构图。
他的刻板的教育已经夺走了尤里安的童年，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在丽萨的身上重演。
“那个叔叔还说，世界上的东西都是原子、分子什么的构成的。当然，有个大傻瓜不这么认为。”丽萨说，“他说皇家科学院会出现这种人是耻辱。”
“他在说谁啊？”
“艾萨克·牛顿。”丽萨比划着，“他说牛顿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但在后来变傻了，要从一堆破铜烂铁里面炼出金子。还管那个叫……”
“炼金术。”
“对啊对啊。”丽萨拍着手，“爸爸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是个大傻瓜啊。科学家叔叔都告诉我了，从铜里面是永远变不出金子的！”
“因为对于那些世俗之人来说，金子是财富。而对于炼金术士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称之为财富，除了哲人石。”
丽萨一下子愣住了。她看到了一个很陌生的父亲，如同是朝圣地祭祀一般，严肃而又虔诚。一瞬间她有些不敢说话。
良久，她怯生生地问：“炼金术是什么？是把普通的金属变成金子吗？”
“是将平庸变成高贵。”伯爵说道，“丽萨，跟爸爸来。”
“之后你就跟伯爵走了吗？”
“呸！”首领看着眼前的陌生的嫣红，惨淡地笑着，“事到如今你还在探求这些做什么？”
“我想要搞清楚西琉斯家族进攻托勒密家族的原因。”
“你为什么对这种东西那么感兴趣？”
“第一，爱莎修道院的主教已经知道了管家为我来做祷告的事情。作为窥探谎言的修女，至少应该把报告完成吧？我可是硬生生地拒绝了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呢。而且……西琉斯敢把唯一一可能在这个超越现实的战场上的同盟者毁掉，证明他们已经拥有了独挡一面的能力。为了掩盖这种能力，他们直接将托勒密家族摧毁掉。这对爱莎修道院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我需要这种情报。尤里安哲人石的力量太猛烈，我就只能吸收你这个半成品的记忆了。更何况，托勒密家族的后裔就剩下了你们两个！是吧？托勒密家族最后的女血裔——丽萨·托勒密！”
“这些秘密知道了又有何用？”首领，也就是丽萨·托勒密说道，“以你的修为是不可能将一维的殿堂之力发挥到能够与哲人石相媲美的程度的。你终归将成为尤里安的手下败将！”
“那我就把你的一份也拿走吧。”嫣红说着，突然伸手锁住了丽萨的喉咙，之后细长的指甲刺破了颈部，一股股微微泛着淡蓝色光芒的血从伤口流出来，通过毛细孔直接渗入体内。
“你只是跟那个流浪的印度老头学了几招而已，半个殿堂之力留在你的身体里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送给我无妨吧？”
丽萨的声音已经细若游丝：“快住手……嫣红。你会后悔的……”
“放心，我不会后悔。”当最后一丝血填满了嫣红的毛孔，她说道，“我不会破坏你的红外线感应能力，这样你不至于变成一个瞎子到街上去乞讨。不过‘殿堂之力·幻神者’，能够隐藏自己能力的维度，以至于遇到任何高维度力量都不会被弱化。真是实用。以精神元素构建的一维力量本来就是无孔不入的，这下子就算尤里安和姜凛萱联手也不会是我们爱莎修道院的对手！”
她突然间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量，丽萨的脸已经扭曲到青筋暴起了。她笑道：“来，让我慢慢看。刚才只是个开头而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