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 第14章 定情
几天之后，上官燕的伤好了不少。于是，告辞了金花父女。上官燕前脚一走，陆才俊后脚就跟了上来。
上官燕冷冷地道：“别跟着我？”
陆才俊委屈地看着上官燕。
上官燕接着往前走。
陆才俊又跟了上去。
上官燕停住脚步，陆才俊也停住脚步。
上官燕走，陆才俊也走。
就这么停停走走一段路之后，上官燕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陆才俊，道：“我说了，别跟着我！”
陆才俊也停住脚步，还是一副委屈地样子，看着上官燕，一句话也不说。
上官燕再次转过身，往前走。陆才俊也跟着往前走。
上官燕见陆才俊又跟了上来，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拔出手里的剑，架到陆才俊脖子上，冷冷地道：“你若是再跟，我一剑杀了你！”
陆才俊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上官燕，道：“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上官燕见这男人真是驴脾气，狠不得真的一剑杀了他，可是却动不了手。
陆才俊说：“上官姑娘，在下说过，若是让我再遇见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上一次你不告而别，在下好生难过，因此，在下便在心里发誓，若再见到你，便不再离开你。”
上官燕见他说得那么诚肯，心里便是一阵感动。可是……
上官燕收好剑，道：“我说过，你跟着我会很危险，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怎么保护你。”
陆才俊赶紧说：“上官姑娘，我不要你的保护，我也不怕死，我只要跟着你就好。”
上官燕道：“可是……你跟着我走了，那金姑娘怎么办？”
陆才俊一听上官燕的口气，便知道她是在吃醋，于是，笑道：“上官姑娘，我跟金花只是普通朋友，你是不是误会了。”
上官燕见自己心思被陆才俊察觉了，于是，有些难为情，可是，嘴上却很生硬，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我管不着，何来误会？”
陆才俊见上官燕那么说，心里便很失落，又用一双委屈的眼睛看着上官燕。
上官燕转身，接着往前走。
陆才俊还是跟在后面。
沉默了一会儿，上官燕说：“你不是喜欢那金花姑娘吗？”
陆才俊叫道：“谁说我喜欢金花了？”
上官燕说：“金花金花的叫得那么亲热，还说不喜欢。”
陆才俊怔了一下，说：“她本来就叫金花啊，我叫她名字，这不挺正常的嘛？”
上官燕停止脚步，转过身，道：“还在狡辩，我都看见了。”
陆才俊疑惑地问：“看见什么了？”
上官燕气愤地转过身，接着走，而且，脚步也放快了不少。却一句话也不说。
陆才俊赶紧快步追上去，问道：“你看见什么了？说啊……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上官燕又停止脚步，却没转过身，只是背对着他，道：“自己做了亏心事，何必佯装不知情。”
陆才俊更加疑惑了，同时，心里也有些不爽，便大叫道：“我怎么了啊？我到底干什么了我，你说，我到底干什么亏心事了？”
上官燕便又不说了，接着往前走。
陆才俊立刻吼了起来，道：“上官燕，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干什么了？”
上官燕见陆才俊还敢对自己吼，心里也很鬼火冒，于是，停住脚步，转过身，凶狠地盯着陆才俊。
陆才俊被她那一盯，整个竟然胆怯起来，立刻赔笑道：“呵呵……别生气，上官姑娘，呵呵……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上官姑娘……”
上官燕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些，道：“那天，我明明看到你轻薄金姑娘。”
陆才俊一怔，在心里叫道，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什么时候轻薄金花啦？陆才俊想了一下，觉得是不是那天自己跟金花在外面抓鸡，不小心绊倒了，扑在了金花的身上，她误会了啊？肯定是这样。
原来，那天，陆才俊跟金花抓鸡来杀，说要给上官燕补补身子，哪里，陆才俊不小心被一块木头绊了一下，摔下去的时候，刚好按在正在抓鸡的金花身上。而这一幕刚好被从屋里出来的上官燕看见。当时，上官燕的身体刚刚好一点，可以下床，而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实在是难受，于是，打算下床来走走。哪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陆才俊按着金花。于是，立刻掉头，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般。同时，心里也是莫名其妙的不爽起来。心想，这小子前几天才对自己甜言蜜语，今日又跟另一个姑娘卿卿我我，真是个混账东西。所以，上官燕才会对陆才俊那么冷莫。
陆才俊想，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上官燕对自己误会了，于是，便说：“上官姑娘，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东西绊倒了，摔下去才……你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没有轻薄金姑娘。”随后，陆才俊便像上官燕说明了那天的事情。
上官燕听后，觉得人家也是为了自己的身子，才……便说：“你说的是真的？”
陆才俊立刻举起右手，道：“我发誓！”
上官燕说：“好吧！我相信你！”然后，又接着往前走。
陆才俊跟在后面，心里竟然暗自开心起来，上官燕竟然会吃醋，说明她心里还是有我的。这么一想，陆才俊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开始飘飘然了。
又走了一阵之后，陆才俊问：“上官姑娘，我们要去哪里？”
上官燕说：“跟着就行了。”
陆才俊说：“哦。”
又走了两个时辰之后，来到一片荒野之地，陆才俊说：“我累了！”
上官燕见陆才俊满头大汗，觉得这练武之人，和没有武功之人，体力上真是太不一样了。于是，便说：“好吧！那就休息一阵。”
陆才俊早已累得腿酸脚痛，得到上官燕的同意后，便立刻坐在了地上，然后，一边揉着发酸的脚，一边说：“这是哪里啊？”
上官燕也在一个石头上坐了下来，道：“白石山。”
陆才俊哦了一声，说：“我们要去哪里啊？”
上官燕瞪了一眼陆才俊，嫌他话多。
陆才俊见上官燕一瞪，便赶紧闭了嘴。这个女人啊，真是威严十足。不过，这样的女人也魅力十足。陆才俊这么想着，便偷偷地看了看上官燕。
上官燕明显感觉到陆才俊在偷看自己，于是，心里竟然有一些甜蜜的怪异。不过，表情还是那么冰冷。
沉默了一会，陆才俊说：“上官姑娘……”
上官燕转过头看着陆才俊，看他要说什么。
哪知，陆才俊叫了一声之后，一句话也不说。
上官燕便又将脸掉了回来，目光平静地看着前面那块荒地。
这时，陆才俊又叫了一声：“上官姑娘……”
上官燕又转过头去，看着陆才俊。
可是，陆才俊又一句话也不说。
上官燕有点脑火，但还是没发作。又将脸掉了回来。
哪知，陆才俊又叫了一声：“上官姑娘……”
上官燕心里的火更加大了，狠狠地转过头，盯着陆才俊，问道：“何事？”
陆才俊满脸羞涩地看了一眼上官燕，然后，低下头，道：“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上官燕见这男人如此无聊，便轻轻哼了一声，又将脸掉回来看着那片荒野之地，只是，这一下，上官燕的心里，竟然不像刚才那么平静。乱，是的，有点乱。被他叫得发乱了。这个男人，真是……
又过了一会儿，上官燕说：“我们走吧！”
陆才俊说：“哦。”
又行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前面的道路也宽敞平坦了许多。陆才俊不知道，那条道路是通往何处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倒底身在何处，他们到底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也不知道。而上官燕，却从来不许自己多问。最重要的是，陆才俊太累了。走了那么久的路，真是太累了！其实，陆才俊的体力并不差，何况还是一个男人，可是，今天，从天明走到天黑，一直在行走。而且还走了许多山路，就算是一个大男人，也会吃不消的。不过，人家上官燕到是没事。还是一副气定神灵的样子。这连武功的人啊，那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
又行了一段路，看见前面有灯光。想必是有人家了。
这时，上官燕小声对他说：“你在这里等我，找一个隐秘一点的地方。”
陆才俊也小声地回道：“为什么啊？你要干什么？”
上官燕说：“不要多问，我让你呆在这里。”
陆才俊说：“可是，上官姑娘，我不放心你，你伤才刚好，何况，这天又黑，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地方，我有点害怕。”
上官燕说：“你一个男人，如此胆小，真是可笑。”
陆才俊说：“男人也是人啊，你得告诉我，你到底要干嘛吧！万一，你一去了就不回来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办啊。”
上官燕说：“放心吧，我会回来的，半个时辰之内，我肯定回来。”
陆才俊说：“可是……除非你告诉我嘛，你到底要去干嘛！否则，我就要跟着你。”
上官燕无奈，想了一下，便说：“我要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陆才俊说：“什么东西？”
上官燕说：“武功秘籍。”
陆才俊说：“你就这么去，你忘了，你身上还有伤。”
上官燕从身上摸出一本书给陆才俊，道：“这个你拿着，一定要保护好了，不许弄丢了，如果我回不来……”
陆才俊赶紧说：“不行，你一定要回来。”
上官燕接着说：“如果我回不来，这本武功秘籍就送给你了，然后你替我报仇。”
陆才俊说：“喂……你……”话还没说话，上官燕一个腾空，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陆才俊拿着那本书，心里万分难受。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天又那么黑。陆才俊很害怕，但更加担心上官燕。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如是跟人家打起来，那可怎么办。
上官燕悄悄替往灯光之处，那里是一座很大的宅院，上官燕一个腾空飞上房顶，再一次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上官燕回来了。
陆才俊一看到上官燕回来，心里又惊又喜，道：“你回来了，太好了。”
上官燕说：“我们走吧！”
然后，两人，又往之前来的路，回走。
一路上，上官燕一句话也不说。可是，天太黑，陆才俊看不到上官燕的表情。可是，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气氛不太对。
陆才俊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武功秘籍拿回来了吗？”
上官燕说：“看守得太严，人也太多，没办法拿到，我又有身在伤，无法强攻。”
陆才俊说：“哦。对了，上官姑娘，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武功秘籍？你这里不是有一本吗？”
上官燕说：“这是上半部，我要去拿的是下半部，那是家传的，当然重要。”
陆才俊说：“你家传的？被别人抢去了？”
上官燕说：“对，十几年前，仇人为了抢守我家传的武功秘籍，杀死了我的爹娘。”
陆才俊说：“那你……”
上官燕说：“我是情急之下，父亲将我塞到了乱草堆里，当时，父亲把随身的这半部武功秘籍也给了我，就这样，我才得以活命。可是，我父母却……而放在我爹书房里的下半部武功秘籍，却被他们翻去了。”
陆才俊听上官燕说着，话语中明显带着悲痛和愤恨。同时，上官燕的身世，让陆才俊感到同情。
陆才俊说：“没想到姑娘竟有如此悲剧的身世，在下……在下什么也帮不了姑娘，在下万难愧疚。”
上官燕没说话。
突然，陆才俊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从怀里掏出那本书，对上官燕说：“对了，这个，还给你……”
上官燕接过武功秘籍，然后，感激地看了一眼陆才俊，道：“谢谢你！”
陆才俊说：“对了，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呢？”
上官燕说：“他们是一伙的，都是我的仇家，他们是想把我这半部武功秘籍也抢了去，所以才会到处寻找我的下落，所以，我才会时常被人追杀。”
陆才俊说：“哦，原来如此，那些人真是混账，还想斩尽杀绝，真是该死！”
陆才俊说着，便对上官燕又多了一份怜悯之情，他说：“上官姑娘，真是对不起，你身负血海深仇，还处处招人追杀，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心里很难过，我不能保护你，更没办法为替你报仇，我真是没用。”
上官燕说：“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只是，你跟着我，会很危险的，你明白了，当初我为什么不让你跟着我的原因了吧？”
陆才俊说：“我不怕，上官姑娘，我虽然不能帮上你什么忙，可是……如果你累了，我可以给你捶捶背，捏捏肩，如果你饿了，我可以去给你找吃的，如果你渴了，我可以去给你找水喝，如果你病了，我可以照顾你……”
上官燕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陆才俊。天色黑暗，陆才俊看不到她的表情和眼神。可是，他明显地感觉到，上官燕的心里一定很感动。
上官燕看了他半晌，柔声地道：“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陆才俊热情地看着上官燕，道：“在下对姑娘说过在下的心意。”
上官燕也热情地看着他，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陆才俊说：“当然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说的是假话，那就让我出门被马踩，如果我说的是假话，那就让我睡觉被雷轰，如果我说的是假话，那就让我吃饭被……”
上官燕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让他再说下去。
陆才俊深情地看着她，内心狂跳不已。
上官燕的心，突然变得无比柔软，她轻轻地唤道：“陆郎！”
陆才俊握住上官燕的手，然后，轻轻将她搂入怀里，也柔声唤道：“燕儿。”
此时的陆才俊，是无比的真心，完全忘记了雨依和白姑娘，更是忘了那村姑金花，和远在桃源县的成亲对象，陈淑贤。此刻，他的眼里，心里，满是上官燕。
他久久地搂着上官燕，觉得无如幸福，也无比疼惜。他在心里对她说，上官燕，我要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
良久，他放开上官燕，轻轻地握着她的手，透过夜空，隐隐约约，看着那娇美的轮廓，然后，他对她说：“燕儿，我爱你，我想一辈子与你在一起，陪你浪迹天涯，陪你报仇血恨，陪你找回你家传的武功秘籍，陪你做任何事……”
上官燕感动地看着他，温柔地叫道：“陆郎，这是真的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会不会是在做梦，这幸福来得太突然，这会是真的吗？这可信吗？”
陆才俊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道：“你摸，我的心在跳，你再摸我的脸，是不是很烫，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是真的，爱也是真的，幸福更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从这一刻起，幸福来到了你的身边，从此不会走，你会永远幸福，相信我。”
上官燕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她相信，这不是在做梦。他的手很暖，他的心在跳动，他的脸很烫，他……真的有那么一个他，爱着自己的他。上官燕再一次扎进他的怀里，然后，紧紧地把着他，生怕，一放手，她的幸福就不会存在一般。她就那么趴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那份幸福。
许久，许久。她放开他，柔声说：“陆郎，能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
陆才俊说：“能认识你，我也很开心，燕儿，你就是我心中的月亮，而我，便是那太阳，我们共同生活在那天界，生生世世相伴左右，你说好不好？”
上官燕用力地点点头，说：“嗯。”
陆才俊再次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地唤道：“燕儿。”
上官燕甜蜜地闭上眼睛，也唤道：“陆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