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章 无奈
第二章 无奈
“哗啦——”一阵轰鸣，灰暗的天空降下了阵阵密雨，整个山庄处在啪啪的声响中……
灵墟山庄的某处密室内，马腾笔直的站着，双眸注视着前方的一个玉台。玉台呈长方形，长二尺，宽一尺，而高不过半尺，只见这玉台通体透亮，晶莹细腻，泛着莹莹宝辉，惑人心魄，玉面之上更是刻印着奇异的图案，雕龙画柱，刻画之细腻，让人惊叹，四角还有镂空，一气呵成，毫无瑕疵，常人见之，定视为珍宝。然而，在玉台之上，放着一个红木盒子，虽然这盒子也是做工精细，四周镶有金色的条纹，如果单单拿出来，那也能值个好价钱，但和这玉台相比，真是无法比及。
马腾就这么直直的注视着这个玉台，不，应该说是玉台上的红木盒子，马腾如此的出神，以至于他的妻子——兰心走到身边都未曾发觉。
“夫君，”兰心轻唤一声，见马腾没反应，又是一声，“夫君。”
“兰心，你怎么到这来了？”马腾在听到第二声时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到兰心，就说出这一句话。
“还在想孩子的事吗？”
闻言，马腾并未作声，仅仅是点点头，见状，兰心再次询问道：“是否真的要将孩子送到玄天宗。”
兰心听到此话，顿时一愣，她不明白夫君为何要将孩子送到那里，况且，玄天宗宗主无极苍生，会同意吗？即便双方有着交情，但今时不同往。
似乎看出兰心的担忧，马腾仅仅伸出宽大的手臂，将之揽入怀中，默默地安慰着她。虽然兰心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一直以来，她都深信着自己的丈夫，故也不多言，依偎在马腾身旁，感受着最后的温暖。
“兰心，明天，你也离开吧！”马腾仰天望了下，对着身边的美人儿道。
兰心的娇躯一僵，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也让她离开？
“战儿离开我同意，因为我相信你，但，让我离开你，我做不到。如果真的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兰心凝视着马腾，美丽的双瞳中隐隐有意思晶莹的泪珠。
“兰心……”马腾注视着自己的妻子，美丽而又温柔的妻子，不知道说什么，有的只是感动，但更多的恐怕是愧疚吧！
“兰心，那我们不论生死都要在一起，但是战儿谁来照顾呢，你有想过吗？”
无奈地叹口气，马腾实在是对自己的妻子无可奈何，而听到马腾的话，兰心则露出欣慰带着苦涩的笑容。
“我相信战儿一定能够理解我们。”兰心对着天空说道，眼神中饱含珍惜的泪水。
此时，后院中，马战手拿一把软剑，熟练地挥动着，一招招，一式式，剑光闪烁，周身剑风呼啸，一式扫灭，地上的落叶落花顿时随剑风飞扬，飘然乱舞。
“爹爹！”马战正起劲时，突然发现对面走过来的马腾，便甜甜的叫道。
“战儿，练得怎么样？”马腾嘴角挂着一抹弧度，溺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用手在马战的头上轻轻的拍了拍。
“父亲，我已经把第六卷的都练完了。”说完，自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呵呵，我儿真聪明，战儿。”
马腾拍拍自己儿子的脑袋，夸了几句，随后，面色凝重起来，蹲下身，勉强浮起一丝笑容，对着马战问道：“你想不想去玄天宗派学习？”
听到父亲莫名其妙的话语，马战一愣，用好奇的眼光盯着马腾，他不明白，好好地在家里，为何要去那不熟悉的地方？
“战儿，在这里，你只有一个人练习，而去那里，会与很多人陪你修炼，会比现在好玩很多啊！想不想？”
似乎注意到马战奇怪的眼神，马腾咧嘴干笑着，哄着他。
孩子到底是天真无邪的，闻言，马战立刻开心地应道，连连点头。
见到儿子的模样，马腾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不过更加的疼痛涌了上来，那是即将失去亲人的悲恸，但即便如此，马腾依然强装笑容，“好孩子，真听话，到时候我和你母亲会时不时的来看你的。”
本还担心父母什么时候过来看自己，听到马腾的话，马战腼腆地一笑，转身，蹦蹦跳跳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哎，毕竟是孩子，还是容易骗的啊！”马腾自嘲的笑了笑。
马战的房中——
“战儿，这些东西路上带着，对了，出门在外，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受凉了，也别累着，听师父的话，知道吗？”兰心一边帮马战收拾东西，一边还不忘千叮万嘱。
“我知道，娘亲你就别担心我了，你们不是经常回来看我的吗？”马战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对着自己的母亲微笑道。
兰心明显感觉身子一僵，但随即又恢复原样，强装笑颜的回答：“是啊，呵呵，不过，你还是得小心，毕竟不是在家里。”
“好啦。嘻嘻！”说完，马战又跑回床上，潜心参悟。
“哎，这孩子……”兰心很是无奈。这无奈，有对孩子对武道的痴迷的无奈，但更多的，拍是对命运吧，想到战儿今后独自一人将要走的路，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任谁都无法改变。一个人的道路，会有多么的艰辛呢？人世沉浮，世态炎凉，他会如何面对？人心险恶，勾心斗角，他又要如何对待？这些问题，一直缠绕在兰心的心头，难以抹去。
忽然，兰心看到马腾进来，眼中顿时闪现出一丝淡淡的忧伤。虽然只是一点，但还是让马腾捕捉到了。
“兰心，出来一下吧！有些事，是该谈谈。”马腾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兰心没有回话，不过行动代表了她的意思，兰心跟着马腾来到了荷畔旁。兰心静静地站着，等着马腾的话。
“怎么了？还是在为战儿的未来担心吗？”马腾平静的问。
“他还只是个孩子，我们做父母的实在是没有尽到责任……”说着，兰心好像又要泪水汪汪了。
马腾伸出左手，将伊人揽入怀中，“放心吧，无极苍生已经回信，他会好好的照顾战儿的。”
“夫君，他可信吗？”兰心很是疑惑。虽然知道无极苍生的为人，而且丈夫又和他有些交情，但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孩子，还是让她有所顾虑。没办法，女子就是多疑的。
马腾转过来，正对兰心，说道：“放心吧，曾经我救过他，以他的性格，一定会的。”
“我相信你！”兰心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答道。
“明天，明天就送他过去。”马腾望向荷塘远方，轻轻地说道。不过，听在兰心耳中，字字都如万钧重量压在她的心际。
“明天，就不能再迟一点？”兰心实在是太在乎孩子了，不由得又一次黯然神伤。
“兰心，再迟就来不及了。”、
“是吗？那……好吧。我再去看看战儿。”说完，便朝他的房间走去。
马腾则走回大殿，对着他的管家说：“肖大叔，你准备一下，明天把战儿送到玄天宗派去，还有，这儿是我的亲笔书信，一起带上，拜托了。”
“老爷，这个……好吧！”肖管家多多少少知道点事，所以也就不多说了,，“老爷，那老朽告退。”
“你下去吧。”马腾把手一挥，示意肖管家退下。
马腾走到窗前，心中念道：“战儿，今后的一切也许都要你自己面对，前途道路充满着凶险，为父知道，这对你来说会很残酷，自小就要失去父母的庇护，为父也不忍心，但这命运既然已经注定，我们无从选择，为父不求你独步武林，只希望你不受他人所欺，能够幸福的过完一生。”
只是，没有人发现，马腾眼中闪着莹莹的泪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