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求生汉末 -- 五六回 初识孟德
五六回 初识孟德
“此马竟然也有人骑乘，并且敢带到雒阳街头，此人端的是不简单！难道他不知道以此马形貌，会吓煞旁人乎？”说话的乃一仪容不凡的白面文士。此人身高八尺有余，生的玉面朱唇，风神卓越！
“似这等劣马，不看也罢！诸位，绍今日有心做个东道，希望诸位赏光！”看了一眼身边短髭文士一眼，此人向几位文士拱手一礼，一脸的意兴阑珊！
此人说完此话，便欲转身离开！
“本初兄可是在考校小弟？”旁边一人闻言呵呵一笑，就他方才的话接口说道。 “吾观此马，似是传说中的名驹‘拳毛騧’，绝非普通劣马，不知本初兄以为然否！”
说话这人身高较那白面文士略低一些，颌下一副断髭，虽然五官不如文士英俊，然眼神之中精光隐现，竟是个精明之人！
“既然孟德兄如此说，想必此马定然是那‘拳毛騧’无疑，却不知何人有此眼光，竟然慧眼识得此马？融倒是真想看看，此人乃何方高人！”
这次说话之人亦是一白面文士，只是神态之间颇显庄重，不似先前被唤作“本初兄”的白面文士，一副嬉笑之态。
“本初兄、孟德兄？”
闻听那两文士称呼，长孙慈不由觉得耳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看到那认出黄儿身份的人，双眼睛芒闪烁，似乎不是凡俗之辈！
想到自己只是一届庶民，遂不欲多事，与王大爷等人招呼一声，便欲上前拉马走人。
此时，那几个人也看到了行至面前的长孙慈众人。黄儿看到长孙慈，不由一声嘶鸣，显得十分兴奋！
不料这声嘶鸣，竟然惊得“本初兄”一怔，脚步也缓了下来。
“在下沛国曹操表字孟德，现忝居雒阳北部尉，操敢问这位小兄弟，此马是何人坐骑？”看出黄儿与长孙慈等人的关系，被唤作孟德兄之人上前见过长孙慈，含笑问道。
此人含笑抱拳说出一番话，态度很是谦和！虽然身材不高，面相亦是如常人一般，然而一双眸子，幽邃深远！
曹操曹孟德，难道此人就是后世所说“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曹阿瞒？长孙慈闻听此人自称曹操曹孟德，心中着实一惊！
“草民长孙慈见过曹大人。此马正是我等无意中从一老人手中购得，不知曹大人有何见教？”长孙慈闻听眼前之人就是曹孟德，不由心中一阵紧张！
毕竟，史书记载此人可是精明之极！心中存了提防之心，长孙慈遂恭声上前施礼，并含笑请教曹操用意。
“此几位乃是操之好友，今日相携城中小酌，无意中得见小兄弟坐骑，竟是罕见的‘拳毛騧’！吾等适才还正在猜测何人有此慧眼，竟然识得此等好马！
既然此马归小兄弟所有，操在此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兄弟肯否割爱，将此马售于曹某？”曹操闻听长孙慈就是“黄儿”主人，含笑说出自己的用意。
果然是曹孟德！那么，适才被其称为“本初兄”之人，应是袁绍无疑！虽然眼前的曹操一派谦和之态，长孙慈心中仍然紧张不已！
再听到曹操要买去黄儿之言，不由心中一震！想到自己今后凭借“黄儿”繁殖后代的计划，再看眼前曹操一副急迫之意，长孙慈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复于他！
曹操直言欲从长孙慈等人手中购买黄儿，不仅王大爷等人吃惊，就是适才出言的“本初兄”亦是一脸疑惑！不过须臾之后，他脸上的疑惑已经变成震惊！接着，又弥于无形！
“小老儿王全见过曹大人和几位大人！对不住曹大人，可能要令您失望了！”正在长孙慈犹豫之际，王大爷抱拳上前，带着一脸诚挚的笑容向曹操见礼，随后开口说道。
“不瞒诸位，在下等人乃是贩马之人，此番方自荆州返回，正欲将此马交付买家，因此，在下等要令曹大人失望了！”
见王大爷一脸诚恳之色，说的却是如假包换的谎话，长孙慈、郭嘉和甘宁等人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如此，实在是曹某之憾事！”闻听王大爷一番话，曹操不由一脸失望！
不过失望之色一闪而过！看看身边不远的袁氏兄弟，曹操眼中却是掠过一抹担忧；同样的，那抹忧色亦是转瞬即逝！
惊讶于曹操的诸般表情，长孙慈正在心中暗暗思量，忽然听到曹操的问话。
“只是不知何处谁人有此慧眼，竟然识得此马妙处？”原来是曹操含笑向王大爷询问买主。
“小老儿不得不再向曹大人说声对不起！”闻听曹操之言，王大爷不等长孙慈反应过来，苦笑着接口说道。“碍于行规，不经主人同意，小老儿不得泄露买主的消息，敬请曹大人见谅！不过吾等马匹生意会一直经营下去，若是今后再发现此种‘拳毛騧’，必然为曹大人留下几匹！”
“如此甚好，曹某静候佳音！”闻听王大爷一番话，曹操面上现出失望之色，不过转瞬便已平复。注意到身边的一帮好友有些不耐之意，曹操忽然间脸上闪现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诡异之极！
只是他背着王大爷等人，加上曹操可以躲避，众人竟然无人发现！只是曹操没有想到，他的表情竟然无意之中落入了长孙慈眼中！
“既然汝等乃是贩马之人，那么操身边之人倒是不妨认识一番，想必对汝等有大大的好处！
此乃四世三公袁氏长子袁绍袁本初、次子袁术袁公路、渤海孔融孔文举以及清河东武城人崔琰崔季圭，此四人乃是操之好友，皆是熟悉弓马之人，若是汝等有千里名驹，不知可否先由吾等挑选？”曹操转身指着自己身边众人，一一向王大爷等人介绍一遍。
随后，目视王大爷等人，一脸平静谦和之态，哪里还有适才的半丝诡异之色！
“小老儿见过各位大人！若是各位大人今后肯照顾我等生意，小老儿不胜感激！”王大爷见他身后之人锦衣华服、高冠玉带，似乎非富即贵，心中不由一动，随含笑冲几人恭敬地躬身行礼，口中尽是一些客套之语！
“既然汝等能识得‘拳毛騧’，想必有些本事！若是今后贩到了千里良驹，记得为崔某留下一匹！只要体态绝佳、善于奔走，至于价钱，吾决不让汝等吃亏就是！”闻听曹操之言，那清河东武城人崔琰崔季圭，一脸兴趣的开口说道。
言语之间，一副世家子弟的派头。
“不知届时何处寻找崔大人？”见此次无意中又达成了先前与长孙慈所议，在雒阳城出售千里名驹打响名头的目的，王大爷顿时喜笑颜开，遂欠身向那崔琰一礼，含笑问道。
“届时只要道雒阳北部尉官邸找到孟德兄，便有吾等消息！”崔琰闻言一笑，指着曹操说道。
“如此小老儿明白了，不知其他几位大人可有什么话要说？”回头见袁氏兄弟俱是眼中一片心动之色，王大爷满怀希望的问道。
“若是有千里良驹，倒是可以在通知崔兄之时，顺便通知吾等兄弟，至于类似这匹丑般的马匹，还是不要让吾等看见了！”袁氏兄弟见王大爷发问，均是偷着看了一眼曹操，迅速收回目光，相顾一眼随即含笑说道。
闻听袁氏兄弟所言，曹操脸上不禁掠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转为狐疑，进而回归平静。那瞬间的表情变幻，当真令人难以察觉！若非长孙慈知道他便是曹操，留心观察，几乎不会看到！
虽然惊讶于曹操的表情，然而由于初次见到曹操，长孙慈倒是没有多想；毕竟历史上的记载，哪里有自己亲眼所见的真实？想到此，长孙慈只是看看了他以及身后一帮名扬汉末的文人名将，恭敬地一一回礼。
尽管他脸上波澜不惊，殊不知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今日，他终于见到了历史上的曹操、袁绍和袁术！
而王大爷等人不知曹孟德何人，自是未加留意，然郭嘉闻听眼前之人就是曹操之，不禁仔细打量了他们一行一番，随即静静的看着长孙慈，默不作声。
曹操身后众人见长孙慈等人执礼甚恭，却含笑不语，亦不多问；倒是曹操看长孙慈一行人员不像一家人，脸上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转瞬不见！
“在下长孙慈，年幼尚未有表字，此乃在下祖父、小妹与兄弟，另外三人乃慈之家人，此番行径此地，乃是陪同父执到雒阳求医，顺便将那‘拳毛騧’送交买主。眼下天色已晚，欲寻处安歇，若是曹大人与诸位大人无事，在下等人告退！”看曹操神色，长孙慈知道此处不可久留，遂含笑说明缘由，就欲告辞离去！
“如此，诸位请便！”看长孙慈无意多言，而袁绍等人亦是一脸不耐，曹操含笑一拱手，协同其他人当先离去！
目送曹操等人远去，长孙慈放下心来，这短短的几番问答，竟使他后背冷汗直冒！
想到适才曹操面上的诸般表情以及眼中变换的神色，心中大略猜出曹操方才的想法。
此人必然是看出‘拳毛騧’在军事上的用途，方才不顾袁绍兄弟在场，当场出言求购此马；此后见买马不成，便想从王大爷口中打探买主的消息；被王大爷回绝之后，竟然借此机会相试袁氏兄弟对于马匹的看法！
孰料，袁氏兄弟似乎看出了曹操的用意，其回答才会令曹操后来脸上有诸多表情！想到此处，长孙慈不由暗叹，曹孟德等人果非凡俗之辈！只言片语之间，竟然有如此用意！
担心曹操派人跟随，长孙慈与郭嘉共乘，一行人上马慢行。出城之后并不急于前行，而是耐心的等待片刻。见无人跟随，方才纵马疾驰，不到半个时辰，便进入山中。
不等长孙慈等人下马，就听到一阵欢呼之声！接着就看到张台父子与瘦猴、大牛等人奔上前来！
原来他们闻听马蹄声响，知道有人进山，为防意外，便出来查看究竟。见道是长孙慈一行，一起大叫着从隐蔽的地方跑上前来！
张台见此刻寒气逼人，顾不得说话，吩咐张辽领众人先返回洞中，自己却与瘦猴一道留在后边。
张辽上前接过长孙慈手中的马匹，含笑前行带路，大牛等人也上前接过甘宁三兄弟和王大爷、阿凤的马匹。
见张台如此安排，长孙慈心中顿时了然！——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