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六章 死了更好（未改）

“老菲万说的就是这家花店，观光大街97号。”菩利他们三人站在花店门前。

“喂喂喂，让开，撞死了白撞的。”一个束发少年骑着独轮车经过黄叶缤纷的大树底下，来到花店门前。

他跳下独轮车，无礼地推开菩利和绍歌，进入店内。绍歌等人也走了进去，看见一个里格星姑娘正委婉地对束发少年说道：“哦，实在抱歉，约约，祖父不允许我再与你谈天和来往了，你快走吧，如果你还爱我，请不要……哦，我真是难以启齿。”

约约在姑娘面前显得很羞涩，说道：“露露，其实明天……明天是我的……”店外传来马车停下的声音，随后马车上走下一个富家少爷，彬彬有礼地朝着店内问道：“露露小姐在么？”

露露对着约约挤出抱歉的笑容，说道：“你先回去吧，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来找你，并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看，奥利弗等急了，我不能毁了和他的约定。”说完理了理裙边，轻盈地走出花店，在奥利弗的搀扶下，走上马车，晾下店内的四个客人。

等马车驶走，绍歌挠挠头道：“看来指望不上那位姑娘的帮忙了……”拍拍约约的肩膀笑道：“你不要泄气，找一个更合适的吧。你又没那个奥利弗少爷有钱，也没他有风度，总之概括起来一句话：你压根就比不上他嘛。”

约约掉头凶狠地瞪着绍歌，攥紧了拳头。绍歌就是没有危机感，还是在笑：“哈哈，我的名字叫……”约约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绍歌的脸蛋顿时肿了起来。

绍歌揉了揉脸蛋，依旧在笑：“嘿嘿，既然动起手来，那就不用说什么废话了。”上去还了一拳，两人拳脚相向，战作一团。

尼朗汗道：“我们要劝架吗？”菩利叹气道：“让他们折腾去好了，出不了人命的。”走出花店，心里隐隐有些担心笨笨。

绍歌忽然急得手足无措，在店内喊道：“他他他他怎么了，是不是被我打死了？”菩利赶紧走回店里，给了绍歌一个栗子，说道：“慌什么，就你那点力道，还能打死人？”

约约躺在瓷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绍歌一个劲地自我安慰道：“我没慌，我很冷静，深呼吸，我很冷静。”菩利蹲下看了看情况，说道：“先送诊所。”尼朗于是背起约约，到街上去找诊所了。

终于找到一家诊所，尼朗正要进门。几个护士看见他背的是约约，居然要把尼朗往外撵。绍歌怒道：“为什么不让治疗？！是因为我们没钱？！”一个医生趾高气扬道：“约约这小流氓死了倒好，反正这个星球上没有一个人盼着他活的。”

菩利也听不过耳了，争执道：“不管罗织任何理由，生命都不应该受你们这种人践踏。”医生喊道：“把他们轰出去，轰出去！”

绍歌三人最后精疲力竭地回到花店，约约脸色更加苍白了，正束手无策时，花店里一个来挑花的里格星老太太指引他们道：“约约的家在海港往东一千米，那间最大最破的房子就是他父亲的资产。”

三人马不停蹄地狂奔到海港，然后沿着海岸线往东走，果然见到一间废料拼凑的大房子。早上见到的那个背着硕大渔篓的里格星人就坐在房前，沉默地望着苍茫的海景。

尼朗卸下约约，说道：“你是这小鬼的父亲吧，你儿子原来有旧疾么？现在他好象发作了。”里格星渔夫斜瞄了一眼，冷淡地说道：“有劳了。”

绍歌见他无动于衷地坐着，急道：“你替他处理一下吧，他看上去非常痛苦啊。”渔夫面无表情地说道：“需要处理？”提起约约的身体，往海里抛去，说道：“让他在冷水里呆一呆就行了。”

绍歌眼看着约约轻飘飘地飞向滩涂，来不及阻止，激动道：“他是你儿子呀！你是冷血动物吗？！”渔夫转过身去，朝自己屋子走了一截才说道：“随他吧，他的生死由天来决定。”

约约从海水里湿淋淋地爬了起来，勉强地笑道：“我都已经习惯了。日复一日，不是发病，就是无止尽的孤独。而后者，更是折磨。”

他的身体挡住了海上的日光，以至于绍歌看不见他的表情。然后他又一个人跑开了，绍歌紧追道：“你去哪里？”菩利和尼朗也跟着追了上去。

金色的滩涂上，只剩海鸟和里格星花贝，以及在四人的脚印里横行的重尾类蟹大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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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歌站在一段长石阶上，自语道：“真是伤脑筋，他们两个都被游行队伍给冲散了。”遥望向观光街，只有一浪盖过一浪的演讲声。

他又瞎转了很久，恰巧来到一座豪宅的院子外面。从门牌上看，这间豪宅属于德隆蒂家族。

绍歌看见林荫里（树冠呈h型的秋千树下），十几个家丁在围殴一个很眼熟的少年，心里也猜出了个大概：是约约在自找麻烦。

随后约约被扔出了院门，他遍体鳞伤，脸孔朝向地面，肩膀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