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远离家乡 -- 第四十一章 事到临头又变卦
钟粟的身体恢复了健康,也恢复了爱说爱笑的天性,唧唧咯咯地在赵七夕身边说个不停,前几日因为她受了惊吓发烧,连续几天昏昏沉沉蔫头耷脑一直不爱说话,赵七夕没想到恢复了体力之后的钟粟话那么多,还不时夹杂着一些笑话把你痘得够呛。
钟粟的心情是出奇的好,因祸得福,妈妈不让她打工赚学费了,让她恢复健康之后回昆明,钟粟心想这次哈尔滨之行就当做旅游了,而且这次旅行充满惊险和刺激,真是不虚此行啊,唯一令人心酸难受的事情就是将与新认的干姐姐赵七夕分道扬镳,两人虽是相处了没几天,感情却是说不出的融洽。
吃饭的时候,钟粟说了自己马上就要回昆明的事情。赵七夕低下头,眼圈登时红了。她本来有两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现在都不联系了,自从失去两个从小要好的朋友之后一直很孤单和寂寞,钟粟的出现让她十分开心,她喜欢她开朗善良的性格,喜欢她总是笑嘻嘻的样子把你感染的忘却了任何烦恼,她就像真心喜欢自己妹妹一样喜欢着钟粟,但是钟粟告诉她说就要离开哈尔滨回到家乡昆明了,赵七夕登时感觉到一口闷气堵在心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十分难受。
钟粟看着她说:“你是不是想哭啊?”
赵七夕说:“没有。我是有点舍不得你,但是你还是回去吧,回家多好啊,不到万不得以,谁孤身一人出来讨生活啊。”
钟粟说:“姐。”
赵七夕一愣,以往钟粟都称呼她为七夕姐,还是第一次这样直接称呼她叫姐,登时又感觉亲近了一层。
钟粟说:“姐,你放心,既然咱们拜了干姐妹,咱们一辈子都是姐妹,你永远是我姐姐,我永远是你妹妹,我回到昆明之后,每个礼拜都会给你打电话,我还会时常来看你的。”
赵七夕说:“不准哄我。”
钟粟指着桌子上的一盘烤鸭说:“我要是哄你,下辈子变成一只小鸭子被你杀掉吃肉。”
赵七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 钟粟回了自己的“鼠窝”,刚刚六点多钟,卢阿姨夫妇就都起床了,钟粟很奇怪,平时他们要八点多钟才起来的。
卢阿姨一见到钟粟,叫了一声:“谢天谢地啊你可回来了,好几天不回家我以为你不是走丢了就是让坏人给拐卖了,吓死我了,我和你卢大爷这几天都没睡好,一大早上起来出去找你半天然后才去上班。”
钟粟心里十分感动,她与他们非亲非故,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但是从认识卢阿姨的那一刻开始卢阿姨就很照顾她,她说吃坏了东西得了肠炎,卢阿姨马上给找药,她说凉水里有细菌不能喝,卢阿姨马上给端来热水。卢叔叔下班回来之后总是把从饭店里拿回来的一些好吃的给钟粟,尽管那些食物在钟粟眼里是不屑一顾的是根本不想吃的东西,但是人家对待她的一份心意何其真诚弥足珍贵。现在这社会真情比钻石还难得。
钟粟想到和卢阿姨夫妇分别在即又是一阵心酸难过,拿来水壶送给卢阿姨说:“卢阿姨,这个水壶送给你,以后烧水别再用炒菜的锅了。”
卢阿姨说:“我要了你的壶,那你烧水用什么啊?”
钟粟说:“我不用了。”又把暖水瓶拿过来递给卢阿姨说:“这个暖水瓶也送给你,我用不着了。”
卢阿姨说:“怎么了这是?刚买了没几天的东西怎么都给了我呢?”
钟粟说:“卢阿姨这几天对我很照顾,我喜欢你所以就都送给你。 如果是我不喜欢的人,我宁愿把水壶扔了也不会送人。”
卢阿姨说:“那你用什么啊?”
钟粟说:“我说过了不用了,因为我就要回家了。”
卢阿姨说:“房费都交了你又不住了?”
钟粟说:“交了就交了吧,房费我不要了。”
卢阿姨说:“好几百块钱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个败家孩子。”
钟粟愣了一下,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败家。说:“不就是不要几百块钱吗,怎么就这样说我啊?”
卢阿姨掏出四百五十快钱递给她说:“这是你那天交的房费,我一直装在兜里,本来想休息的时候去存上,幸亏还没存,你不住了就把钱退给你吧。我和你卢叔叔重新找一个住户。快把钱拿回去吧,我要是你妈看见你这么败家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子呢。”
钟粟本来看卢阿姨夫妇生活艰难,想把房费留给他们也算帮了他们一把,谁知道卢阿姨不但不领情而且还骂她败家子儿,心里气得够呛,卢阿姨把房费给她,伸手就接了过来。
钟粟喝了几口水就开始收拾提包,收拾到一半的时候,好友俞小梅打来电话询问她最近怎么样。
钟粟把应聘时遇到骗子的事情添油加醋大肆渲染地跟她说了,听得俞小梅一惊一乍的,钟粟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俞小梅说:“真佩服你的心理素质,还有心思乐呢,要是我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子呢。”
钟粟说:“实话跟你说吧,我当时和那个坏蛋打架的时候真是豁出去了什么也不管了,事后怕的不行,我还受惊过度发高烧了呢,一连好几天做恶梦,这几天退了烧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才有心思笑了,想起来也不那么怕了,反而觉得够刺激的。”
俞小梅说:“是挺刺激的,终身难忘吧?”
钟粟说:“是很难忘,我跟你说我还因祸得福了呢,我妈听说了那件事情吓得不行,让我养好病立刻回昆明。”
俞小梅似乎早预料到了钟粟在哈尔滨不会长久,说:“当初我把你外出打工赚学费的事情跟几个同学一说,她们都认为你在那呆不了几天就会回来的。”
钟粟说:“为什么?”
俞小梅说:“你哪里受得了那个苦啊。”
钟粟说:“我就那么娇气吗?”
俞小梅说:“你一点不娇气,但是打工三年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林月月还打赌说你去了哈尔滨不用一个月就会哭着回来,还说你们母女是在闹着玩呢。”
钟粟说:“那个林月月凭什么那么说啊,我哭着回去,美得她大鼻涕泡,讨厌。”
挂断电话,钟粟又给乔玉凤打了一个,乔玉凤一接电话马上就问:“怎么样了,我听说你去了哈尔滨,找的什么工作啊,累不累?哭得怎么样,流了多少鼻涕眼泪啊?”
钟粟一听气往上涌,说:“谁流鼻涕眼泪了,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么容易流眼泪的人吗?我有那么娇气吗?当初你把我摔在地上我都没哭。”
乔玉凤说:“我了解你,你不娇气。但是你不是炒个菜做个饭扫扫地啊,你是出去打工啊,得天天干活,得天天看老板脸色,得天天自己做饭,生病了没人照顾,过节日过生日没有老妈陪在身边,如果不是被生活逼得万不得已了谁出去受那份穷罪啊。”
钟粟闻言有理,一时默不作声。
乔玉凤又说:”你走后不久的一的晚上,好几个同学聚在一起吃饭,我说不知道钟粟现在干什么呢,齐秋香说你肯定干了一天活累的一边流眼泪一边揉脚丫子呢,还说肯定用不了几天你就回来了。”
钟粟一听齐秋香这么评论她登时不服气了,说:“我还就不回去了,三年之后我挣足了三万块钱再回去,谁也别小瞧了我。”
钟粟挂断电话之后又改变了主意,决定不回昆明了,一定要在哈尔滨打工三年挣足三万元学费回去给那些妄下评论的人瞧一瞧,免得她们门缝里看人把人瞧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