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中传—工作风波 -- 六十八、贺总回公司的那天
当一个人沉沦着的时候，他不明白自己已在沉沦，沉沦一直沉沦下去。
我的日子依然那样过，像所有的上班族，但不是上九下五，是上九下六，为什么会多出个小时来呢？我将这归于学历的等级，如我是初中毕业我想我会上八下六。
但我还有点不同于大众，那就是有两个女子围着我团团转，家，静儿，公司，小美。
像往常一样，我早早的来到公司，签了个到，一眼瞟去，贺总来了。坐在哪儿，不支不偏。
“贺总，今天什么风啊？把你吹来了。”我瞥了他一眼，坐到自己座位，我真的不敢拍他的肩膀，他的唾液可没长眼，哦，我错了，是他没长眼。
“看来你是希望我来不了。”贺决连瞥我都没舍不得，按着手机发短信。
“什么话，你奶奶好了？”我迎了上去，瞄了他手机一眼，收信人苗夏美。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咒我奶啊！”贺总一个转身，皱着眉，如那时那刻天上有片乌云，那气真无法可档了。
我不再说话，我这人不会说话，话一出咒到别人老爸他妈头上去了。我静坐在一旁，轻吐一口气，为刚才那一口气。电脑速度有些慢，我敢断定那电脑不是什么牌子，因为我找了多时压根没瞧出它片子帖哪了，索性，转身望向窗外。九点的天已很亮了，阳光侧着身子射进我的眼球，两眼，眨眨眼，泪流了出来，不知道为了什么。
几分钟后老唐来了，说了句大家好后，埋着头再一扭身进厕所了，从厕所里回来后抓着俩面包在一边啃，啥话都没有。间子很静很静，如对一个销售部的人来，这样的静实在难找到形容可怕的形容词，因为谁跟谁被炒鱿鱼谁都不会晓得。事物表面的吓人不叫可怕，对于它内在隐藏的可怕来说。
小美进门后瞥了贺总一眼，贺总傻笑的迎了上去，如给狗加个形容词，那就加贺飞两字吧！尽管它听起来像个名字，最起码贺飞自己认为贺飞这两字是个名字。
这下子，间里开始有声音了，我与老唐放下手中的鼠标伸出脑袋儿。
贺决上前：“我来我来。”两天没见贺总他还真变成不是人了，试图帮小美擒包包，才多远的距离来着，用尺子量一量也只有三四米的路程。
我与老唐做了个呕吐样，小美瞥眼扫视周遭，一切又变得寂静，静得有些吓人。
“你干嘛?你谁啊！甜心甜心的叫，自重点，我才十八岁，传出去怎么见人啊。”小美跺了脚，用力拎回被有贺总抢过的去包包。
“什么？甜心。”我与老唐异口同声，不得不服贺总这号人物，什么都强，才认识几天啊！如有雷的话，愿赐于他雷公吧！无耻到此般程度。
“什么呀，贺飞我告诉你，别总发短信骚扰我，你回来关我屁事。”看来小美是气急败坏了，屁字就那般干净利落吐了出来，像骂操字一样直接。可话又得从头说起，操是得有一定时间才能完成的。
我与老唐开始眩晕，是什么情况跟什么情况啊！看来贺总不是回去看奶奶了，而是回家编短信了。想到这，我与老唐又对视咧嘴，然后笑出声来，最后被贺总一个眼神镇住。
怎么说老唐与贺总的关系呢？如以公司身份的话，老唐是贺总的上头，如以洪兴帮的大小来论的话，贺总就是老唐的老大，老大的名词有些土，但无所谓了，贺总那小子泡姐招儿就这般土。
小美走到我跟前是嗅了嗅鼻子，没说话，还是当早餐放到我鼠标旁，弯腰开机，靠背叹气，眼眸没打转的盯着慢慢跳动的屏幕。贺总瞥眼我，紧皱着眉，似乎在咒我早死，没关系啦，上帝说咒人的人都很短命。
下午我们出去发传单了，这是个特别的下午，因为进那公司两月来从没在上班时间出去逛过，很期待有这么一天，很庆幸那一天来了。
不晓得怎么评价建网站这一行业，但我们按着老总们的计划做事儿就是了，老总雄心可不小，“雄心”怎么可能小了呢。老总说马云还不是这样建网站建出个阿里巴巴来的。不用再多提，老总它就想建个阿里爷爷来，因为阿里妈妈接着又被马云这头马给干了。可想而知，老总那心思有多么庞大，还想做做马云他爸，将他妈给干了。
想想也罢，也只能想想，难不成想在几乎被垄断的地方挖个比他更大的洞，如在中国这片土地里搞个更大的国中？即刻将你毙了。
发单，贺总可乐了，可小美就郁闷了。因为我与老唐一组，小美与贺总一组。老总这样分不为什么，一为了效益，二为了不被唾液津到。
本以为发单是件好差事，最起码不用对着电话机猛喝水，不用看贺总那时不时飙过来要杀人般的刀子。没想到的是发单是唉骂的活儿，但无所谓了，在两个多月的日子里已练出一张刀枪不入的脸皮儿，所不同的就是电话看不到脸，这里站着享受唾液，我只能说是享受，要不又要受老唐的臭骂了，诸多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啊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除了会拿工钱你还会做些什么，以后想挣大钱就得这样这是给你机会……我无话可说，谁叫在这里他比我大那么一丁点呢。但我不得不谈谈老唐他的行为作风，一个人竟跑到商站前看电视去了，而我却被呵斥着到处跑，他命令我的口吻是不发完你就不用回公司了或者准备着扣工资。
没办法，出来混不容易啊！特别像我这么仅为口饭吃的，生死大权握在他人的心里。不是我不怀疑老唐的掌权大小，而是不敢怀疑，你知几个古时的百姓骂过皇帝？我或许就是古时那某个百姓，为斗米在大街里劳作着，哪怕是用二斗米换来的。
单是发完了，回到公司，小美跟贺总已坐在那了。他俩谁都没说话，贺总开始变得安静，这让我纳闷，让我惊讶，两人独处，这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我进了间子，说了句你俩两回来了，这么快。想起那一家家门站，还真得说说自己的被唾液溅到了光荥事迹，刚要开口，瞧见了角落的两大袋传单，我再次惊讶，我还能说些什么呢？留下的话由老唐说吧。
“你们干嘛去了？”想必老唐还有句没飙出来的话，可能差点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那句硬是“吃屎去了。”还好塞出了，飙不出来，要不老唐真要吃屎去了。
小美说“唐哥，我不想干了。”小美没动，连扭头都没有，就那样坐着，端端正正的。
“怎么了？”老唐笑了声，别头再扭头回来，姿势别样的有型。怎么说老唐呢，小美要走，老唐没多少异议，因为在老唐看来小美就长看俊美点，算得上小美女人，可老唐这把年纪他自己明白得很，且是个为了家天天躲着我们去啃蛋炒饭的家伙。小美对公司的贡献不大，或者这不能说贡献，是用自己的时间来换碗饭的，小美若要走老唐绝不会阻拦，只是麻烦点给她办下离职手续。
小美惹下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如我与贺飞还有老唐那些关系。
“没怎么，我觉得这工作不适合我。”小美仍没抬头，想必她以为这是她地盘了。
“就因为发单？我说你……”老唐还想说些什么，但真要说些后话时贺总发话了，贺总发话了，老唐还能怎样，闭嘴呗。
“老唐，我也不想干了。”贺飞学小美鸟样，面无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