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前传-孩子波浪 -- 四十一、多了个妈

“阿姨，不要走哦，我这就做菜去。”我边说边向厨房走去。

“不用麻烦了，我的饭已经做好了。涛，真的不用了。”房东边说边向门外走去。似乎是在跟我较量速度。三十五岁的人这么见外，我还真的少见，也许只有广西才能出此怪人。

我快速的从厨房窜出，笑着，绝对是傻笑。“阿姨……”，我直直的盯着房东。气氛有点尴尬，对于小孩般的我来说，对于一个三十五岁的中年妇人来说。

“阿姨，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嘛……”静儿瞧了瞧我，然后斜着眼盯着房东。

房东似乎看出其中的深奥，没有再推辞，点头直说是是是，然后向静儿床边靠了过去。

看着她们神秘的样子，我又开始傻笑，傻笑着看着天花板，接着转头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其实那不算是什么厨房，只是阳台边切个一平方来米的空间，厨房也可以说成是厕所，最起码大小它们能扯上关系。

我们的厨房不是用煤气的，因为煤气中毒是笔大帐，但我们的厕所是用煤的，因为穷，一氧化碳是无味的，对于穷人来说它永远都是一种安全。

我刚把电源插上，突然，卧室传来一声等一会儿，我停下手中的活儿跑了出来，听从恩人的吩咐。恩人，这个词有点夸张，至少对于如今的我——钱不是个东西。

“阿姨，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集中精力打量着她们两人，静儿是个人物，房东更是个人物，此时此刻。

“你看着我干嘛。”静儿撇了眼转向房东。

“我买了个鸡，我下去拿来。”房东笑着起身向门的方向走去。

我与静儿对视，无语，翘起嘴似笑非笑的目送房东走出房门。三十五岁的人怎么成了五十三岁的人了？

“静儿，你不觉得我们被骗了吗？”我依到静儿坐在床沿。

“怎么了……”静儿咧咧地笑。

“你觉得房东像三十五岁的人吗？我们还不被骗啊。”我向房东走去的方向拽了拽头。

“去你的。”静儿一把推开我，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冷笑话呢。”

“这笑话不冷吗？”

静儿没说话，白着眼审视着我。

也许“衰老”不单单指年龄和脸孔的衰老。

不一会儿房东又回来了，回来时手里拎着一只被抽空了的鸡。

我走到房东的跟前伸手想接过她手中的鸡。

“你干嘛？”房东的笑容此刻俨然。难不成刚才的冷笑话被她听见了？我开始担心这个中午我吃不了她手中的鸡。

“阿姨，怎么了，难道你的鸡不是来‘孝敬’静儿的？”我将“孝敬”这二字加了份量。

房东没有说话，咧开嘴向厨房走去。

“你说阿姨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我斜头曳着脑袋。

“瞎说什么呢？”我又受了重击，伤了。

“阿姨，你是不是要给我们做饭啊，那多谢多谢喽。”我向着厨房的方向喊着。

厨房没有多大的动静，能听到的也只有房东说“这孩子”。

也许我只是个孩子，也许如果房东是在静儿的年龄有了孩子，我便是她的孩子，也许的也许她就是孩子的奶奶。

也许的也许，太多也许了，房东真的成了孩子的奶奶。

“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哭哭啼啼的，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开朗了。”我不惑的看着静儿。

静儿甩过头当作没听见，与孩子玩耍着。

“你看，才几天啊！有了孩子丈夫就不要了，别人说得对，有了孩子的女人不是个好妻子，成了好妈妈了。”我甩过头打开电脑表示我的不满。

“阿姨，阿涛问你我跟你说了什么啊！”静儿继续玩弄着小孩，我被隔离了。

如今的社会有多少人被隔离？也许只有传输息信的网线和信号塔知道。

厨房里传来呵呵的笑。

“不要开电脑好不好，你有没有常识啊，以后我们的孩子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静儿撇着嘴。

“我已被隔离了，无人要了，这孩子的‘闪失’关我屁事啊！”说完我又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

“还真是个小气鬼，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就不跟你了，我只是帮……”

“慢着，我先声明两点，我不是个小气鬼，小气是你，那样开心的话也不愿与我分享。不是‘你跟我’，我说过多少次了，这叫共同生活，互利共生，不要总为你们女人得不到平等找借口好不好啊！太不尊重自己了，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的人我就不跟你了。”转头看着天花板说。

“你有理，那我说我们说了些什么行了吧？我帮孩子认了个干奶奶。”静儿又笑了，抖动着头笑，我称之为胜利之笑。

“认干妈就听过，干奶奶就少了，亏你想得出，什么，你帮我认了干妈……”

孩子在笑，静儿在笑，厨房也传来呵呵的笑声，接着我也笑了，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