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七十三章 踏上征程（15）

汽车出了新南门汽车站，行驶在成都的道路上。

“帅哥，敢问尊姓大名？——”少女笑问鲁川道。

“鲁川。”鲁川笑道。

“鲁川？！ 齐鲁的鲁，四川的川？”少女感兴趣地问道。

“是的！”鲁川点点头说道。

“你哪里人？”少女接着问道。

“山东人。”

“噢！ 怪不得你姓鲁呢！”少女恍然大悟地说道。

鲁川笑道：“哈哈！我姓鲁跟是不是山东人没关系好不好？”

少女这次真正恍然大悟地笑道：“哈哈！实在不好意思，逻辑搞错了！”

“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周涵馨。”少女笑道。

鲁川一听，笑道：“噢！ 怪不得刚上车的时候，说话那么悲观呢？！”

“哈哈哈！ 不是，YJ是不怎么样嘛！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周涵馨问鲁川道。

“我今年才毕业，还没去过YJ呢！”鲁川说道。

“原来你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呀？ 哪个单位的？”

鲁川说道：“GZB二公司。”

周涵馨兴奋地拍了一下鲁川的膝盖，说道：“原来你是GZB二公司的呀？ 我太熟悉了！”

鲁川笑问道：“你是？”

周涵馨说道：“我是ET建设公司的。”

“原来是管理局的领导同志呀？ 幸会幸会！”鲁川笑道。

“哈哈！什么领导呀？ 大家都是年轻人，不必在意这层关系。 对了你多大了？”

“二十四。 你呢？”

“我二十五。”周涵馨笑道。

……

上午十点。车过了天全县。

鲁川见周涵馨一路过来精神状态都出奇地好，便问她道：“你这不不晕车吗？ 干嘛骗那藏族同胞？”

周涵馨往后看了看，笑道：“我是不想坐原来的位子。 对了，山东多好，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鲁川笑道：“因为我妈是四川人。”

周涵馨笑道：“那你妈和你爸一定很恩爱吧？！”

鲁川心里一惊，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要不，你妈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嫁那么远呢？”

鲁川含着眼泪说道：“说实话。我妈其实是被人贩子骗到山东的，后来被我爷爷花钱买来做了我爸的媳妇。 在我的记忆里，我爸和我妈吵架的次数比我吃饭的次数还多。 你说，恩爱从何说起呢？”

周涵馨沉默了片刻，说道：“你的心情我理解。 其实，我爸和我妈也经常吵，架都打了不知好多回。 现在，我都这么大了，他们依然这样。”

鲁川叹了口气，说道：“我估计要不是因为你，他们早就离婚了。”

周涵馨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呀！我爸爸是名警察，但脾气特别不好，又爱赌，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他还经常出去嫖。 小时候，我很想劝妈妈和他离婚，可是又怕自己会受委屈，所以一直没有鼓起勇气，就想着等自己自立了，再提这件事。可是——”

鲁川抢话道：“可是，当你真正自立了。却发现父母都已青春不再了。只担心，恐怕离婚给他们带来的伤害还要更大些。对吧？”

周涵馨一听，将鲁川的手抓了起来，拍了一下，说道：“你说得太对了。”“唉！说心里话，我感觉我们的母亲，都是被我们这代人给拖累了！”

鲁川说道：“是呀！一辈子守着一段冰冷的婚姻，每天却又要面对满目战火。什么叫冰火两重天，我想她们是最清楚的。 小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我一定要争口气，好好努力，等长大了要很懂事，挣很多钱，让妈妈过得很幸福。 可是，后来才真正明白了，我们再孝顺又有什么用呢？子孝和婚姻幸福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周涵馨满脸忧郁地说道：“所以，像我们，纵然取得任何骄人的成就，都不会感觉到由衷的快乐。”

鲁川望着车窗外的车辆，说道：“其实，我们的妈妈被家庭困住的处境，就像自己坐在急速奔驰的车里，想要下车，却拗不过司机和速度。”

周涵馨递给了鲁川一块面纸，问道：“对了。你妈老家具体在什么地方呢？”

“射洪。”

“射洪，我知道。陈子昂故里，那里可是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

过了一会儿，鲁川和周涵馨都聊累了，便靠在了座椅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