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适志即逍遥 -- 第十七章 终开荤，买卖初开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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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无妨！”鲍成永不以为意地挥着手，钱已经到手了，和钱无关的都是小事。
“大哥你也知道，这伏龙山其实生意委实不好，小弟要想在这地头上闯出点什么名堂还真是有些漫长，所以想求大哥一件事，若大哥应允了，将来小弟取了那家主之位，必然不会薄待大哥！”说着，凌晨抱拳向鲍成永躬身及地。
鲍成永连忙扶起凌晨，口中痛快地说道：“哪里话，贤弟的事便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事，且说来，若大哥力所能及，必然不负贤弟！”心里却有一些警惕。
“无论大哥应诺与否，就凭大哥这句话，就值得小弟一拜！”凌晨说罢便作势欲拜，两人又假惺惺地作了一番炽热友情的戏码，客气了半晌，凌晨这才接着说下去，“不瞒大哥，小弟想要向大哥借一条道？”
“哦？何道？”鲍成永有些摸不着头脑。
凌晨却不开口，只拿眼瞟了瞟鲍成永的随行护卫。
鲍成永也是老江湖了，如何不懂得凌晨这点小动作表示什么，加上现在相谈甚欢，自然不可能还有什么危险，于是挥了挥手，将那数人支了开去在门口守着。
“大哥请移步……”凌晨见人走远，这才引着鲍成永走向聚义厅右侧小间，只见其内一面墙上挂着一幅略显粗糙的地图，凌晨上前两步，顺着伏龙山划向三合城，口中解释道，“大哥的三合城在小弟山寨的东北方，链接此处共有一条大路一条小路……”凌晨把手悬在空中，一时落不下去，让石诚和水如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家伙忘台词了！
其实倒也不怪凌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记住这么多台词，还要解释地图，尤其这地图还是地形草图，很多地方画的线条山不像山路不像路水不像水的，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直到凌晨抬起手正准备比划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找不着石诚教导要说的那条关键的路在哪里了！这一慌，连带着后头要说的话一气儿全忘的是干干净净，想糊弄着比划过去然后接着说都办不到了。
更郁闷的是，此时的石诚和水如言想插话都不知道如何去做。在主子没有吩咐的情况下，主子说话下人贸然插嘴，还是要抢过主子的话头来解释给客人听。这从轻了说是没有教养，从重了说叫目无主上。前者的主子会被人小觑，后者的主子将为人鄙夷。无论从哪一点上看，无论是什么理由，这种情况都不应该出现在号称有个“大家族”作背景的凌晨等人的身上！他们两个随便想想都快昏过去，顾不得在心里对凌晨骂上两句，脑中已经是火力全开，在考虑如何善后的问题了。
“贤弟？”鲍成永正准备听的专注，却忽然发现凌晨就这么抬手呆立在地图前，忍不住出声喊了一声。
这一声不要紧，却喊的凌晨额头一滴冷汗滑下脸颊，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浑身直打了一个激灵，这家伙居然突然开窍了！
“哎，其实小弟刚才是想将计划说给大哥听，却又不知道小弟粗浅的说辞能不能让大哥明白小弟的意思，所以一时愣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惭愧，小弟小时候爱好甩枪弄棒，这书还真是看的不多。”凌晨借话说着，将手引向鲍成永身侧的石诚与水如言，接着说道，“所以家父才命两位军师随同小弟来这里建立功业，不如让这两位军师来给大哥详细讲解讲解，这事也是他们出的主意，不知道大哥觉得怎么样？”
鲍成永微微一愣，倒是对凌晨大喇喇的直白性子起了好感。要知道，有很多事情，尤其是利益有关的事情，相对于要和一个聪明人打交道，更多的人愿意和一个性格豪爽又不怎么聪明的人做买卖，理由有二，一是聪明人喜欢算计，二是聪明人更喜欢背叛。这是鲍成永从政近二十年来的心得之一，是用无数的金钱换来的心得，所以对他来说，刻骨铭心。于是他反而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摆手答道：“贤弟自谦了，请两位先生说来。”
这倒是大出石诚和水如言的预料，他们没想到居然就这么混过去了？幸好，他们不知道事情正在莫名其妙的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如果他们能够知道此时鲍成永心中所想，一定会幸福的昏过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水如言拱手上前自荐道：“在下聚义寨左军师水如言，见过城主大人。”
“免礼，还请先生指教。”鲍成永微微扬着下巴，很随意地抬了抬手。
水如言又躬身施了一礼，这才竖起两根手指划向地图开口说道：“大人请看，如同我家少主所言，三合城和聚义寨向着南江城的方向，中间链接着共有一条官路一条小路，向枫叶城方向，又是这条官道与另外一条小路，其中这两条小路由于是近路，又地处伏龙山脉之中，所以一直在我寨的监控范围内，可以让我们做一些小买卖。不过毕竟走小路的人还是比较少的，出于这一点，我家少主有一个吸金大计，不知道大人是否有意一起共享荣华？”
“哦？说来听听！”鲍成永眼睛一亮，身子微微前倾，把眼直视着水如言。此时正是他缺钱的关键时候，若是有钱赚，如何不干？！
“简单来说，我们会毁了这条官道的一小部分，大人以修路为名，设障封路，可以借口调款或者筹钱，总之工期能延长多久就延长多久，实在拖不得了，就不给工钱，让他们闹事，然后借此换上一批工人，将工程打掉重做。这样的话，那些想要过路的人就只能走小路，而进了小路便是羊入虎口。一段时间后，商人们必定不堪其苦，定然会求到大人的头上，到时候大人大可借口出城剿匪需要征集兵武粮草饷银，做善良之事，行敛财之实，大人的好处又多了一份！再者，到时候我们这赚了钱，也少不得有上一份大人的好处！”水如言言语诱惑道。
鲍成永闻言也不吭声，只把眉头紧皱着，心中却窃喜道：想这凌晨属下有如此手段，加上后台又硬，在这山上少不得比那之前的三个大老粗赚的多些，好处自然是少不了自己的一份。加上其家族又是做此等无本万利的买卖，若真是帮助他取得了家主之位，到时候好处岂不是又多了一笔？当这城主看起来是好，但是每年孝敬上头各路神仙之后，真留在手上的也没有多少，这有好处拿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做？！
一念至此，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脸上却装作为难道：“这……万一被上头知道了，到时候皇廷查下来……我这城主之位丢了还是小事，怕就怕连我这项上人头都不保得了！你们得知道，这擅封官道，可是犯了皇廷的大忌，最轻也是掉脑袋，重点说就是吵架灭族的呀！”
“所得利益，将与大人四六分成，希望大人能够对这四成满意……”
话音未落，凌晨终于想起这个情景自己要做什么了，连忙赶上一步，扯住水如言，责怪道：“胡说，你怎么办事的！退下！怎能对大哥如此无礼，我们两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必然要一人一半方能显得不分彼此，共享荣华！”
凌晨送了一顶大帽子扣在鲍成永的脑袋上，弄得他想讨价还价都再也开不了口，只能吞了口气，勉强应承着。不过好在多了一笔飞来横财，想想也就释然了，只是依旧对分成之事有些不满。
那凌晨却似没有看见，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兴高采烈地大喊着上酒菜，一口一个大哥，一双大手几乎都要拍散鲍成永的一身肥肉……
按照凌晨的话：“利用官府捞钱，果然不一样。这种源源不断的收入，简直太他娘的爽了！”
一开始的时候走小路的人还是不多，大部分都在观望着，期待能早一点修好路，但是经过水如言的精确计算，加上凌晨不遗余力的轰炸，想要短期内修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在等待了三天后，在城主府下的告示中，所有还在等待的人全部死心，只好硬着头皮向小路走去。
接下来的是事情就是可预见性的了，先是不断的打劫，不过好在凌晨的原则性很强，“扰官不扰民，劫富不劫贫。”这个聚义寨的规矩，在打劫了数十次以后，终于慢慢的为人熟知，一些平民百姓也开始慢慢适应了在这条小道上来往，毕竟是近路，如果能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何乐而不为？慢慢地在石诚制定的名为“保护费”的产生之后，聚义寨着实大赚起来，收入也逐渐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盈余，走上了稳定发展的道路。
相反的是一些贵族、地主、商人等等，则不得不开始雇佣一些佣兵来保护自己度过伏龙山的这一段险路……第十八章 劫商队，却遇故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