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弹奏的肖邦,倾城残血的绝唱.
没有黑暗中的那盏光芒,我担心自己会像个孩子一样怕黑怕迷路.
繁忙的工作将这一天浩浩荡荡拉下帷幕.近段时光仿佛依稀回到从前,乘坐于回家的公交车上开始昏昏欲睡.以至于很多次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疲惫到睁不开眼睛.直到公交车上熙熙攘攘的人生与报站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拿着包神情狰狞的跑下车,来不及顾及形象.或者,其实很早的时候自己就不会再在意这些看似有却又无的旁人给予的感官.一个炙热并且带着这样繁忙的一天落下句点.
武汉的路线总是这样的堵,很多时候能堵到人心里些许的不安且焦躁.原本不到半个小时回家的车程却因为拥塞的路线导致一个小时才到站点,些许可悲.却似乎早已习惯.倘若什么时候武汉不再这样的拥堵,只怕是自己已不在活于人世间.四月末始,本末倒置般的将所有的来不及预计的悲伤和繁忙且重复性的乏味交织重叠在一起,显得如此悲鸣.心里面异常堵的慌,甚至更多的是一种久违的倦怠思想.也许,生活不该如此.
潜意识里,开始异常渴望每天下班后第一时间能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那是心灵的港湾.是很多个排江倒海难过的时候可以依靠的归属地.而今,纵使是如此时这般的疲惫却不敢回那个自己曾一度渴望的家.只因不想再涉足那样的是非与纠葛.清晨,在梦里依稀听到奶奶在不远处歇斯底里的争执与谩骂声.麻木的跑下床到窗台边,竟都忘记了穿鞋.楼下是清脆并且有力近乎声嘶力竭的争吵.本以为是谁欺负着自己的家人.从小到大,一直都反感于其他的人欺负着自己的亲人.而每每到那时候,自己都会像个男子汉一般挡在家人的前面.即使在这些亲人面前,自己又肆无忌惮像个不知所谓的孩子般的任性并且骄纵.很多时候脾气坏到极点.想来,这是父亲给予我和他相同的习性.待我随意扯了件衣服换好跑下楼看到奶奶的第一眼,她眼睛里暖的感觉近乎都能让我觉得像是划伤了皮肤般的疼痛.奶奶一生是桀骜不驯并且偏执的女人,她的思想里永远容不下半点沙子.奶奶拉着我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又是一场婆媳之间永无止境的争吵.自己开始厌倦于这样的争吵,如此的喋喋不休.
母亲的行为举动着实的昭然若揭.似乎一秒钟都不想再呆在这样的家庭里.她开始似有似无的与父亲争吵.并且说着些许尖锐并且残忍的字眼.奶奶是无意听见他们的对白,而后开始前所未有的爆发.这样的争吵与谩骂近乎是多年以来的第一次.当所有的爆发点触及于这样的导火线时,也就造就了今时今日这样的局面.良久后我上楼,在洗手间里冲凉的自己听到外面奶奶的脚步声.我以为,这一切已然开始戛然而止的平静,纵然是短暂的.却在不久后听到奶奶近乎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声.嘴里喃喃的自语.她说,为何爷爷会将这样一个家庭留给了她然后潇洒的一走了之.哭声震动天地,像是一首轻弹的绝唱.很能明白多少年以来奶奶所能承受的痛苦.而今,当我再次听到这般的哭声,却是在两年后的现在.曾经是因为我,而今却是因为我的父亲与母亲.就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世界崩溃的声响.
现在的现在,自己似乎已然丧失了太多的语言和行动力.我不知道作为奶奶过于溺爱的孙子,该是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去安抚她那颗已经绝望的心.给叔叔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现在的状况并且告诉他我即将要出门上班,因为担心奶奶和父亲,希望他能抽空过来.正在开会的叔叔给姑姑拨了一通电话之后的不久,家里的电话再一次清脆般的响起,接起电话的奶奶收起了所有的悲伤与绝望,但她已经嘶哑的声线依旧无法骗得过所有的人.这一生,直到现在才得知,她最疼爱在骨子里的是我的父亲与我.所以当看着父亲被母亲如此这般的侮辱并且伤害的时候,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场面.我仿佛从奶奶与姑姑在电话里的对白里看到了国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一只老母鸡为了保护身后的一群孩子而努力张开了翅膀,为了防止盘旋在天空中的饥饿老鹰抓伤它的孩子.它的翅膀显得那么有力.此时的奶奶也是如此.瞬间心里的思绪凌乱的溃不成军.似乎一秒都不想停留在这样的是非题里,拿着包匆忙的跑下楼.那是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是这般的透不过气.
自己在路边蹲下来,哭泣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般脆弱.而后的不久处于工作的那数小时里,却隐藏了所有的悲伤与心痛.什么叫做快乐,就是掩饰了所有的悲伤对每一个人微笑.庆幸自己在26岁的今天做到了.也许,过程无比艰辛.我们像是表面上的分针秒针,不停的转动.一面转,一面看着时间匆匆离去.无能为力.内心究竟该有多坚强,才能趟过生命里的这场血肉模糊的荆棘.生命,其实是场难以越过的泅渡.
很长一段时间里,烟抽的些许凶狠并且猛烈.但却习惯了只在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才开始抽烟.或者,现在的现在,除了这般的放纵和宣泄,我开始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心好受一点.从前的从前,学会抽烟只是因为心里的一种恣意炫耀的思想,后来的后来,当抽烟成为一种难以戒除的习惯,或者说成是一种隐.而今时今刻,抽烟已是自己唯一发泄的途径.当颤抖的手指夹杂了烟,瞬间消散于唇齿间.苦涩到难以下咽的味觉,和咖啡的酸涩交织在一起,自己近乎都忘记了这世间还有甘甜的味道.开始在上班的时候嘴里含些许的薄荷糖.也许只是想让自己不要遗忘甜的味道,或者真的很久都没有再尝到国中时候一直钟情的那种甜.怎样都好,即使再找寻不到那些不得而知的原因或者来由.
其实自处于这样的工作里,自己的嗓子没有一天不是如此的嘶哑并且带着些许的萎靡.记忆里,每一次独自走在大街上,嘴里总会哼着歌前行,无论去哪里.而今,就连想再如曾经那般肆意的在无数个不知名字的大街上哼着小调也开始丧失.倾城的绝望,在这一瞬间消逝.渐行渐远.
多少年后,倘若自己的内心变的无比强大时,也许自己曾经所要保护的人就都已经不在了.自己总是这样凝望那些日升月沉无家可归的忧伤.眼泪和情绪的汹涌失控,落在这样繁华而扑向盛大灭亡的大地上,却不知道来年是否会开出一地的记忆或者忧愁.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只要自己勇敢就可以重新扎进那些幸福的年轮里时,其实一切都已经沧海桑田了.我像是躲在一壳里长眠的鹦鹉螺,等我探出头打量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原先居住的大海已经成为高不可攀的山脉,而此时我,却成了是一块僵死在山崖上的化石.
时间像已凋零的花瓣,流逝到下一个时机的春天,漫天的花瓣失去了原本的鲜艳色彩.看到的不仅仅是上一辈子悲伤的纹路,甚至还牵扯着沧桑岁月留下的斑驳印记.与其说是苦痛的投影,倒不如说成是那上世纪的心酸历程.请允许任性的我,在这样一个傍晚时分,在没有多少人知晓的这一刻,安静的抚平满腹惆怅的尘埃,纵使只是如此这般的短暂.如此悲伤的隐喻.却成了此时自己唯一可以享受的安宁.
此时弹奏的肖邦,茫乱了我不能睁开的眼.那么,请就此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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