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武林大会 -- 第十五节 应约
第十五节应约
衡山派一行人被安排在潇雨阁，潇雨阁正巧在东篱居的南方，故不一会儿苏子默便来到了潇雨阁，矮胖子掌门早已坐在厅前等候。
“掌门！”苏子默抱拳行礼，“子默可是来迟了？”
“正是时候，碰巧我刚吃完早饭哈哈。”矮胖子掌门大笑道，苏子默觉得矮胖子掌门挺着个大肚子，笑起来有点像弥勒佛。
“小兄弟，跟我来吧。”矮胖子掌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背着手，一摇一摆的从大厅左边的门走了出去。
“跟我来啊？”见苏子默仍然定在原地不动，矮胖子掌门转头看着她道，“小兄弟可是在担心什么？”
当然担心了。苏子默内心道，这矮胖子掌门约她今日相见，却又不吐露何事，倘若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卖了都不知道咧！
苏子默想了想，鞠躬道，“不知前辈找晚辈来有何事？”
“你随我来就知道了。”矮胖子掌门两眼放着精光，让苏子默心头甚是恐惧。
她来之前打听过很多关于衡山派掌门的资料，衡山派第三十三任掌门人曲正风，任掌门之位也有二十年时间了。他四十岁接任掌门，如今也年近六旬了，只是岁月似乎没有给他的脸镌刻多少的记忆，他完全看不出有六十的高龄。她小心的打听过她的为人，关于曲正风，大家对他最多的评价便是老好人。他对自家的弟子十分的好，对外人也很好，而且总是笑眯眯的，给人一种很慈祥的感觉。
见苏子默仍是没有移动的迹象，曲正风叹了口气，这小子果真十分的谨慎，道，“其实是我家师兄要见你，我只是负责传话的而已。”
“前辈的师兄？”
苏子默更加疑惑了。
“正是，小兄弟可曾听说过衡山派莫笑这个人。”
“莫笑？”好K的名字啊。
“正是，莫笑师兄可是衡山派不可多得的奇才，领悟能力极强，深得师傅真传，如今他要见你，自是好事。小兄弟可不比太过于担心。”
是好事？苏子默还是很疑惑，但见自己再推辞下去，就真的是十分的不给衡山派面子里，怎么也说不过去的，于是咬咬牙，苏子默道，“那有劳曲掌门带路了。”
“好说好说。”曲正风笑得像朵花一样。
苏子默在曲正风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房间里，当她一踏进房间，门便被曲正风关上了。
房间里好似一个人也没有，苏子默有些惊慌，加上窗是关上的，天原本就有些昏暗，如今更是伸手有些不见五指的感觉，苏子默想将桌上的蜡烛点着，一阵掌风扇来，苏子默心惊，立马施展凌波微步朝西北方向移去，出掌之人感觉到苏子默身形变换，立马改变方向，无形间掌风急拐，拐向西北方向。
苏子默刚定好身形，掌风又来了，低下头，苏子默从掌风的下方穿过，身形一转，便来到了掌风的东方，心惊此人出手之迅速，掌位变化之极快，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要攻击，必须靠风或者来者的气息来判定方位，苏子默已经尽量隐藏气息，加上凌波微步的独到之处，除了施展身法十分的快之外，还有施功者周围会形成一个像八卦一样的风环，让敌人不易察觉施功者的方位，可是来者仍能准确的判断她移动的方位，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 此人是高手中的高手。
第二， 此人施掌没有规律，施的是环掌。
绝情谷里头有许多的江湖中人都梦寐以求的武学典籍，记得有次她想学个掌法，好让蒸鸡变得容易点。她翻了翻掌法里头，无意间看到一种掌法，是环掌的一种，她为了好记，改了原名，换成了“蒸鸡掌”，这“蒸鸡掌”在施展掌法的时候，要气运丹田，让气运顺各个经脉，好让经脉形成一个循环的回路，待气息均匀的时候才能出掌，否则形成的掌有可能是不环的。
环掌，顾名思义便是环绕的掌。施掌者周围又一圈圈的掌风，正是这些掌风伤人的。
苏子默没有想到“蒸鸡掌”有天会在江湖上出现。只要原因有二，一是“蒸鸡掌”施法的时候需要酝酿，要等打通经脉才能施展，否则会像刚刚说的，威力大减，连普通的掌法都比不上。要想，江湖是多么凶险的地方，通常人遇到危险保命要紧，能保命的武功才是好武功。“蒸鸡掌”需要时间酝酿，还没来得及出掌，已经给人秒杀了。二是“蒸鸡掌”除了蒸鸡，她还真的想不到有其它的用途。
两人又过了数招，苏子默渐渐的出一个结论，施掌者必定是个高手，而且施的确实是“蒸鸡掌”。倘若在跟他耗下去，吃亏的只有自己而已。凌波微步速度极快，却也需消耗内力，但“蒸鸡掌”不同，打通经脉之后，内力循环而作，倘若没有找到那缺口，待她耗尽内力之时，就是“蒸鸡掌”将她一掌毙命的时候了。
思至此，苏子默从袖里抽出三根银针，待掌风靠近，立刻从朝掌风的上方发出三枚银针。
她没有猜错的话，施掌者的掌风应该只能环绕他的前方周围的位置，并不能盖及头部，而头部有人体的要害穴位，刚刚她银针的方向正好是头部的“神庭穴”。三根齐发，她还是有把握命中的。
施掌者周围的掌风仍没有变，但神庭前方却似有东西飞来，施掌者立马撤掌，即刻挥去三根银针。
先下再施“蒸鸡掌”已是不肯能之事了，必须要重新让气息在体内循环流动才可。
施掌人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施掌者大手一挥，窗开了，蜡烛点燃了。
苏子默发觉有硫磺的气息，这人身上备有硫磺。
房间总算是亮堂一些，苏子默终于瞧见了那施掌者究竟是何怪物，是一身材十分高瘦的老者，脸色枯槁，面目黎黑，颇有痨病鬼的味道，那老者身穿青布长衫，青中泛白，有大大小小的补丁，一看就知道不知洗了多少次补了多少次。
那老者见到苏子默，乐得枯槁的脸色的脸色有些鲜活起来，他笑着指示苏子默坐下，开口道，“我在武林大会等了数年，终于被我发现能继承我剑法的练武奇才了，老天爷果真对我不薄啊。”
“前辈。”苏子默有礼的站起身来，抱拳行礼，“晚辈苏子默，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海量。”
“小子，很好，很好啊！没想到你竟然破解了我的‘逍遥神掌’，要知道当年燕儿那丫头也是我的手下败将啊！”
燕儿？不会又是她姑姑吧。
“小子，早在武林大会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啦！”那老者继续说道，“你和苏乞儿那丫头比试凌波微步，确实让人看得过瘾啊！”
“前辈知道苏乞儿？”苏子默试问道。
“苏燕儿的徒弟，我怎么能够不知？”老者哈哈大笑，“哦，对了，曲正风那小子有跟你说我是谁吗？”
曲正风？衡山派掌门好像有跟她提过他师兄莫笑，她小心的问道，“莫非是莫笑前辈？”
“正是。你可知我莫笑是何人？”
这个……苏子默混江湖毕竟不是很久，自是不知道年过半百的老人的江湖英雄事迹了。
见苏子默不答，莫笑叹了口气，“哎，如今这江湖始终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想必江湖中人已经有很多都不记得我了吧。”
看莫笑悲惨戚戚的样子，苏子默连忙说道，“前辈武功盖世，江湖中人又岂会忘记前辈，就拿前辈刚刚的‘蒸鸡掌’，啊不不，是‘逍遥神掌’来说，那都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想学的武功啊。”
“蒸鸡掌？”苏子默不行的被捕捉到了这三个字。
“是逍遥神掌。”苏子默连忙说道，“所以老前辈不必自怨自艾。”
“真的是梦寐以求想学么？我怎觉得这大家都不屑学这‘逍遥神掌’呢？”
“没有，没有的事情。前辈何出此言呢？”虽然苏子默心中却是不屑。
“我曾经找过三个徒弟，他们都不想学我的逍遥神掌，他们都说着不能保命的东西学来何用？你怎么看？”
的确，这不能保命的东西学了是没什么用的。苏子默心道，口头却道，“老前辈不必难过，依我看，您找的这三个徒弟是不识货，我瞧着蒸鸡，不不，逍遥神掌还是很厉害的。”
“哦？”莫笑来劲了，精神道，“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厉害法？”
“前辈你看，你这逍遥神掌简直是凌波微步的克星。凌波微步以身法见长，而逍遥神掌却以源源不断的内力消磨凌波微步施展者的内力，倘若刚刚不是前辈手下留情，子默肯定栽在前辈手里的。”苏子默拍马屁道，虽然她内心很想说这“蒸鸡掌”除了“蒸鸡”没有其它厉害的地方了。
“你真会说好话。”莫笑乐呵呵道，“比起东方无尘那小子，却是懂事很多。”
“东方无尘！”苏子默惊道。
“怎么，子默认识他？”莫笑已经不唤苏子默“小兄弟”了，直接叫名字。
“参参教主，谁人不知，谁人不识啊！”苏子默连忙说道，在没有摸清莫笑对他看法之前，切忌过褒过贬。
“这小子也会凌波微步，我平生立下志愿，我生平绝学，一定要传给一个会凌波微步的人。”莫笑若有所思道。
一定要传给会凌波微步的人？苏子默疑惑。
“我和觉明子斗了几十年，却还是斗不过他，他的徒弟竟然比我还厉害，真是岂有此理。”莫笑想着就有些生气，“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找个会凌波微步的人当我的徒弟，然后让她再去打败觉明子，她会觉明子的武功，又会我的武功，自是比觉明子厉害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要找一个会凌波微步的人当徒弟。
莫笑曾经说过他找过三个徒弟，都不满意，莫非这三个徒弟是当今会凌波微步的三个人：苏燕儿，苏乞儿，东方无尘！
“我第一个找的徒弟是苏燕儿，那丫头却是活泼可爱，精灵，但却有个不好的特点，太过骄傲自大。我让她学我这套‘逍遥神掌’，她竟然说这种烂掌法不能保命，学来何用，我一次之下就她逐出师门了。”
人家是还没有拜师好不？
苏子默有些无语，第一次觉得姑姑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的确，学“蒸鸡掌”顶多当个大厨。
“我第二徒弟找的是苏乞儿，说来好笑，这苏燕儿的凌波微步是从觉明子那儿学来的，算是觉明子的徒弟了，而这苏乞儿是苏燕儿的义女，也算是苏燕儿的徒弟吧，瞧我找上的都是觉明子的徒子徒孙们。”说到这，莫笑又开始大笑起来。
真对不起“莫笑”这个名字。
“可是苏乞儿和苏燕儿简直就是一个脾性的人，你瞧她怎么说？”莫笑好笑的看着苏子默，让她回答。
“晚辈不知。”
“她竟然说‘我义母都不屑学的东西，我才不要学呢！’这丫头简直气煞我也。”
果然很有苏乞儿的性格……
苏子默嘴角抽搐。
“这第三个徒弟就是东方无尘了，他他她——”一提起东方无尘，莫笑已经坐不住了，看是来回的在房间里踱步，“哎。”
终于，他叹了口长长的气，仿佛吐尽心中无限的委屈，才回到位置上坐下。
“我找到东方无尘想传授他我毕生的绝学，你猜他是怎么说的？”
“唔……”苏子默换位思考，猜测她如果是东方无尘的话，会怎么做。
“一走了之？”她试问道。
“不对。”
“破口大骂？”
“为什么要破口大骂？也不对。”
“表面上不学，暗地里偷偷学？”
原谅我吧，苏子默内心祈祷，东方无尘，你一定要原谅我将你想得那么邪恶。
“也不对！”莫笑很高兴苏子默猜不出来，“我跟你说罢，那小子狂妄的说‘前辈若是要传授晚辈武功，自是可以，等胜过晚辈那天再说吧。’当时我那个气得——”
果然是很有东方无尘的风格。
苏子默忍不住嘴角上扬。
“我立马和他大打出手，在我酝酿‘逍遥神掌’的时候，东方无尘就一直看着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像个傻子，酝酿完毕后，我便和他打了起来，他在十招之内就打赢了我！”
“哇！”苏子默忍不住赞东方无尘神勇。
“哇什么哇！”莫笑有些不满，“那小子竟敢嘲笑我说‘前辈的这套神功倘若不是在一个密封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房间内施展，那将万万不是凌波微步的对手！’”
原来在这房间里打，竟然还是受东方无尘的启发……
苏子默无语。
“所以，那天受了奇耻大辱之后，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会凌波微步的像样的徒弟，替我去教训觉明子还有东方无尘。可是五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人，知道你的出现啊！我的好徒儿。”
别……
苏子默心道，听完他说的悲惨的找徒弟的经历之后，她已经没有什么信息能够从他身上学到什么好的保命的招数了。
想归想，苏子默表面上还是客气的说道，“老前辈神功盖世，晚辈天生愚钝，只怕学不来这些神功啊！”
“欸，你别谦虚。”莫笑道，“我看你筋骨极佳，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加上你正对我味，今天说什么都要收你为徒的了。”
“不是啊，老前辈，晚辈真的不适合学什么‘蒸鸡’，不不，‘逍遥神掌’啊。”苏子默想着以后天天都要跟着他练气，重复之前学“蒸鸡掌”的路，就一阵恶寒。
“你怎么总是提到‘蒸鸡’呢？‘蒸鸡’是什么意思？”莫笑疑惑，“你不想学逍遥神掌也无妨，其实我更厉害的武功不在逍遥神掌，只是只有这逍遥神掌对凌波微步还有一点作用了，想当初，我将我毕生绝学都施展出来，却仍然不是觉明子的对手，唯有那次在房间里克制住了觉明子，从此之后，为了战胜觉明子，我天天苦练逍遥神掌，可如今觉明子竟然先我而去。”
“我感叹人生苦短，按照我这么高的招收徒弟的标准，真的恐怕我的绝学会失传，于是乎我才派曲正风去请你，希望你能满足我这老头子的最后的心愿。”
听起来还蛮凄惨的……
苏子默心下不忍，倘若不用学蒸鸡掌，她真的可以考虑考虑当她徒弟的，她问道，“前辈，是不是真的可以不用学逍遥神掌的？”
“你也不想学？”莫笑有些失望。
“不不不，前辈你误会了，晚辈只是觉得这掌法博大精深，晚辈怕用不对，岂不是有辱这掌法？”
“怎么会用不对呢？以后你遇上东方无尘用他对付凌波微步不好吗？”
那也只能在小房子里啊！苏子默心道，却说，“晚辈怕拿着掌法来蒸鸡……”
“蒸鸡？”莫笑突然恍然大悟，“哦，你这小子，刚刚一直说什么蒸鸡蒸鸡，原来你一直想拿着掌法来蒸鸡！”
不是想拿，而是已经拿了呀。
苏子默无奈的点点头。
“如此，我宁愿此掌法失传，也不愿它被拿去蒸鸡！”莫笑勃然大怒，“我看你这徒弟也收不得了，竟然想拿我的逍遥神掌去蒸鸡！你走吧！”
“那晚辈告辞了。”苏子默一点也没有想要留下的意思，照她的观点看来，连“蒸鸡掌”都被莫笑当成是神功，那其它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嘛，她要学武功，绝情谷多的是武功宝典。
“慢着——”
正当苏子默准备踏出大门的时候，却被莫笑叫住了——
一直很喜欢《笑傲江湖》里面的莫大先生，于是乎爱屋及乌，在《穿越江湖》里头，名门正派当中，着墨衡山派也偏多了一点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