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江湖 -- 第十节 武林大会前序
第十节 武林大会前序
“子默，该跟大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吧？”慕容芷责怪的看着她，“你不是跟大哥说，你是地地道道的男儿身吗？怎么遇到东方无尘之后就变成女的呢？”
“东方无尘他会变性手术。”苏子默嘀咕道。
“子默？”
“没事儿，是我不对。”苏子默摘下喉结，承认道，“大哥，东方无尘说的没错，我是女的，我不是有意要骗大哥的，只是，出来行走江湖，还是男装方便些，倘若大哥是女的，我是说倘若，也会习惯女扮男装的吧。”
“子默考虑的也有道理。”慕容芷抓住她的肩膀说道，“子默，你就放心吧，大哥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但是，你以后要答应大哥，有什么事情都不能瞒着大哥，可好？”
“我——”我有秘密当然要瞒着你啦。苏子默内心想道，口头却说，“好。”
“那就行了。”一个口头的承诺也很重要，慕容芷心想，“那子默先去休息吧，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明儿我再让小桃领你出去转转，这次怎么说也不能甩开小桃了，虽然小桃的武功在慕容山庄众多的下人中不算是最好的，但起码有个能报信儿，大哥才放心。”
“大哥，你不怪我骗你？”
“都多大点事儿。”慕容芷笑道，何况我早就知道了。
“谢谢你，大哥。”苏子默感动的说道。
“早点休息吧。”
“恩，大哥你也是。”
等慕容芷离去后，苏子默却陷入了一个人的沉思，刚刚她是被美男弄昏头了，俗话说的好，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要避开的，东方无尘和慕容芷都很美丽，她总觉得，一个想要娶她，一个认她作兄弟，总不是那么的简单，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苏子默不明白为什么两大美男都对她那么好，倘若说东方无尘为了报恩，还情有可原，可是慕容芷，他图得又是什么？
她自然是不知道，在她消失的三年里，江湖出现的那个神秘的预言，只是，知道那个预言的，几乎都不在这个世上了，就好像张家庄。
均匀的呼吸声从房顶传来，苏子默一惊，竟然有人潜入她的屋子，究竟是谁呢！
她悄无声息的窜上屋顶，却发现正好惊醒的傅君珏！
“傅姑娘！”苏子默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她应该是之后来的吧，不然慕容芷一定能够感受到她存在的。
“我是奉了师傅之命，不不不，我是来谢谢你的。”傅君珏挠挠头，说道，她差点就说出是师傅派她来打探每个人的底细的了。
“谢我？”苏子默疑惑道，“屋顶凉，进屋里头说吧。”
“恩。”傅君珏倒也不拒绝，进屋去了。
“要委屈傅姑娘了，和我这大男人在一起。”
“咳，什么委屈的，我们都是女的嘛！”忽的发现自己又不小心说错了话，这不是不打自招，证明自己在偷听他们说话很久了吗？傅君珏立马闭住了嘴。
“傅姑娘早就在屋顶上了啊？”苏子默笑道，这个傅君珏还真的是很单纯耶，真是什么话都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傅君珏知道苏子默在笑她的偷偷摸摸，也不打算隐瞒了，说道，“其实我不是有意听你跟盟主之间的对话的。是我师傅派我来刺探敌情，你知道我很容易迷路的，我又不想跑远，所以就呆在你屋顶上了。”
“怪不得你知道我是个女的了，看来傅姑娘的武功也是奇高啊，否则为何连盟主都发现不了你的存在。”苏子默夸奖道。
“能够不轻易让人发现自己的有两种人，一种正如子默你所说的高手，内息调理的如同常人一般，但还有一种人，就是完全不会武功的人，我偏偏不幸，是那第二种人。”
“傅姑娘你开玩笑吧，你不会武功的话，怎么上的房顶？”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君珏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其实我是个几乎没有内力的人。所以，自然和常人无异了。”
“几乎完全没有内力！”苏子默惊讶道，“可你是华山派气宗的弟子，怎么可能……”
“我知道说什么都很难让你相信的了，你还记得我今天下午说过的话么？”
“什么话？”苏子默完全不记得傅君珏说过的话，只记得她好像夸过剑宗。
“这件事我还不敢跟师傅讲呢，我谁都没讲，可是憋在心里头难受，我本来今天早上想着你是个外人，加上你也支持剑宗，才想跟你说的，没想到你后来说那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我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今天，你的把柄在我手上，我自然是敢跟你说的。”
“什么把柄？”苏子默心惊肉跳。
“你是女儿身啊，我猜想你不想让人知道。”
“为什么？”
“喏，我看你长得美，估计讨厌那些总是围着你转的男子，所以才出此招的，是么？”
“啊？”苏子默讶道，她倒没往这方面想，只是想着行走江湖，男装打扮容易些。她漂亮么？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想去想。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追过她，害得她整天被她哥哥嘲笑说是魅力不够，她哪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哥哥在背后搞的鬼，所以追她的人，都悄无声息的被她的哥哥“打发掉了”。
“所以啊，我知道你的秘密了，我就不怕，可以告诉你我的秘密了。”
“别，我不想听——”苏子默连忙捂住耳朵。
“好吧，你不听，我就将你的秘密说出去。”傅君珏在她的耳旁大声的喊道。
“什么？”苏子默无奈的松开塞住耳朵的手指，听了，说出去有事，不听，还是有事，她真的是进退两难啊！
“好吧，你说吧！”听了还有选择可以不说出去的。苏子默自我安慰道，如此看来，她也不怎么排斥听她的秘密了，她掏掏耳朵，没有形象的表示，她在“掏耳恭听”。
“你可知道我是个孤儿，从小多亏了师傅的收养，才有今天的我。”
你不说我哪知道啊？苏子默心想，却答，“不知道。”
“所以，从小师傅说的话，我都当真理。师傅跟我说，学习剑术，一定要先学气，积累了足够的气之后，才能够将剑术发挥的淋漓尽致。我初时也是这样想的，这一练就是十年。直到我十六岁那年闯了大祸，和大师兄和小师妹在外头修练的时候，故意打伤五台派掌门人李大炮的儿子李小茂，师傅为了给人家赔罪，就将我和师兄两人关在了后山闭门思过。由于后山那地儿不大，师傅有怕师兄和我两人在那儿打闹，没有一点面壁思过的样子，所以罚师兄先去的，我缓期执行，那都是在师兄回来之后的两个月了。”
“你为什么要打伤那李大炮的儿子，李小茂呢？”苏子默好笑的问道，这五台派里的人起名字忒有创意了一点，大炮，小茂可真够押韵的。
“你可知道江湖上最近人们话题讨论的最多的是什么？”
苏子默心惊，答道，“莫非是参参子？”
“什么莫非，就是。”傅君珏道，“那时听说五台山有参参子的消息，师傅派我和师兄一起去探个究竟，奈何小师妹也要跟着去。我们原本是不同意的，小师妹的年纪尚小，小了我足足4岁，你说一个12岁的娃，我们去打探消息，又不是去玩。我让她穿上男装方便行事，可是她却嫌那男装丑，果然出事了。在五台镇的酒家里，那五台派的李小茂看上小师妹了，出言调戏不成，还动起手来，大师兄气不过，就给了李小茂一拳，然后双方就打起来了。”
“那也是你大师兄的事啊，跟你何关。”
“关系就在这儿了，大师兄为了保护小师妹和我，以一敌众。毕竟是人家的低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加上他们来势汹汹有20来人，我们只有三个，我们的剑法不算精湛，内功修为也没有到师傅那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和20个人打，只有挨打的份儿。五台派原来是五台镇有名的五台镖局，后来镖局的人多了，就成立了帮派，主要以棍法见长，我们敌不过他们的阵型，一急之下，我便挟持了那李小茂，三人才得以脱身。”
“既然是你们挨打，如何谈得上打伤他们呢？”
“那是大师兄后来气不过，对李小茂拳打脚踢，不小心将他打伤了，加上那李小茂回去添油加醋，所以，我们就被师傅罚面壁思过了。”
“你们小师妹没有被罚？”
“小师妹是受害者呀，她罚什么？有错，也是我和大师兄的错。”傅君珏单纯的说道。
恐怕是因为那岳宝儿是自己的女儿，不舍得罚吧。苏子默没敢将这跟傅君珏说，“那你们那次可有参参子的下落？”
“什么参参子的下落啊！说起那次，真是气煞我也！”
“为何！”
“这多亏了那苏女侠啊！”
“苏女侠？你是说苏燕儿？”苏子默疑惑道，这和她姑姑又有什么关系，瞧着傅君珏只是20岁左右的模样，16岁，也就是4年前，她的姑姑早就回现代了，怎么可能还新风作浪？
“正是，除了她还能有谁呢。你不知道，那苏女侠真是料事如神啊，原来她曾经到过那五台镇，那五台镇原本是个物资富饶的地区，但是当地的人有个十分坏的毛病，就是烂赌，而且他们喜欢整镇整镇的赌，经常跑去隔壁镇赌，赌输了，就卖掉镇里头的东西，最后他们穷的那是酒楼破产，妓院倒闭，赌场关门大吉。五台镇有个有名的酒楼，叫‘天下无双’，听说还是先皇取的好名字。苏女侠十分喜欢那里头的‘糖醋鲤鱼’，所以就给了天下无双一个锦囊，吩咐他们，只有等他们穷到酒楼破产，妓院倒闭，赌场关门大吉的时候才可以打开，能够保他们一劫，他们也信了。在穷困潦倒的那天，全镇的人围在天下无双酒楼看的，有一封信，内容我不是很清楚，还有一招让他们从穷得没米下锅，到现在酒楼，妓院，赌场又开了，而且他们也不再烂赌了。”
“夸张过头了吧。”苏子默不信她姑姑来到古代就变成神人了，“是什么计策啊？”
“那就是对外宣称参参子在五台镇。”傅君珏叹了口气说道，“果然，这一招吸引了无数的江湖甚至是朝廷人士，然后五台镇又红红火火起来。”
“敢情靠的是旅游业呢！”苏子默有些无语，不过对比自己和姑姑的智商，她相信，她肯定不能像苏燕儿那样的未卜先知。
“我们算是白跑一趟了，还给别人贴钱了呢。”傅君珏也佩服苏燕儿的智商，“回去后，我们还受罚了，真不值。”
“就是那次打架的失意，另你起了修练剑宗的心思？”苏子默猜测道。
“不，我那时候，只是觉得他们是人多欺负我们人少，直到我在面壁思过的时候，无聊闲逛，竟然看到一块发光的石头，我好奇之下，想要捡起那块石头，奈何那石头竟然像是生根似的，拔不出来，我那是也不知为什么，没多想，既然拔不动，我就拧吧，这一拧，竟然给我拧出个水月洞天出来。”
“你的思维也非常人能比的。”苏子默暗暗感叹道，石头拔不出来，还能想成是拧的。若是她，一定改成挖的。
“我好奇，便走进那水月洞天，竟然看见一座小屋子，小屋子还冒着烟，我还以为着火了呢，正准备救火，里面传来‘外头的有缘人，要进来吃饭吗？’当时把我吓了一跳。”
“里头有人？”
“我刚开始还不愿相信的，我在华山住了十年，我是六岁那年被师傅和师母拣上山来的，都没有听说过后山的思过崖竟然还住着人。不过我真的进去了，就看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忽觉得他长得很眼熟。”
“你见过他？”
“我怎么可能见过！我当时是这样想的，后来发现自己还真是见过，原来他竟然是华山第三十六任掌门人，也就是师傅的师傅的师弟，也就是我的掌门师叔，我是见过他的画像，在历代掌门册里有记录，说起风清溪老前辈，那可是传奇人物了。他原本是第三十六任的掌门人，可是当了一天就不当了。他自幼闲云野鹤惯了，自是受不了这般束缚，所以才传位给我师傅的师傅的。”
“他是剑宗的？”苏子默觉得越听这个故事就越像《笑傲江湖》里头令狐冲巧遇风清扬传授武功的那段，这傅君珏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小令狐冲嘛。
“正是。他老人家好好人的，还请我吃饭。”傅君珏说道，“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他这饭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你可知这顿饭害惨我了。”
“他在这顿饭下了药？”
“正是。”
“什么，他下药要干什么，他不是要传授你武功的吗？”苏子默大惊，跳了起来。
“是啊，你怎么知道他要传授我武功的。”傅君珏惊喜道，“我就说子默你了解我。”
“哎，可怜的一个娃啊！”苏子默为她悲惨的命运感叹。
“你知道吗？那碗饭，就一碗饭，废了我十年修炼的内力啊！”傅君珏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
“什么，他废的是你的内力啊！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他是那禽兽不如的家伙呢。”苏子默叹了口气。
“你想到哪里去了！”傅君珏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自知自己的脑子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继续说道，“后来风师叔笑眯眯的跟我说，‘娃啊，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继承人呢！你那没用的武功，已经给我废啦！’我当时顿时崩溃。”
“废的好啊，没用的武功，的确没有必要留着。”苏子默感叹风清溪那神人的高见，怎么这等好事，她没遇上呢？不不不，她遇上了，就是绝情谷，那可是武学圣地。
“哪里好啊！好来师叔还威胁我，决不能再练师傅教的内功了，否则会走火入魔，他还总用我的名义干坏事，害的师傅多罚了我几个月的面壁思过，总之，每每师傅考察的时候，我又不能给师傅发现我用的是剑宗的套路，可又不能水平太差。可后来，我和师兄还有师妹跑江湖的时候，我发现，真正管用的还是师祖教的东西，所以我进退两难。一边是对真正武学的追求，一边是师傅的养育之恩，让我不知如何抉择。”
“你要当令狐冲呢，还是选风清溪的好。”苏子默叹了口气说道。
“令狐冲？是谁啊？”
“这个你就不要管拉，现在你说出来是不是好多了？”
“是啊，可是还是要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吧。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我不想给华山派丢脸，可又不想让师傅知道我练的是剑宗的武功。”
“当初风清溪是怎么选中你这纠结的丫头的。”苏子默不明白，照理说，这傅君珏的性格，应该像令狐冲一样潇洒，风清溪才会喜欢的啊。
“哦，当时师祖说我是里面内功修炼的最差的一个，既然这点没有长处，那剑术肯定就是我的长处了，所以他装上发光的石头来试我。他说，华山剑宗的剑术，最主要的讲究一个‘活’字，这石头是历代用来选接班人的，如果有人能够想到用其他的方法打开它，那么他就是‘华山十剑’的接班人了！”
敢情那风清溪并不是挑资质上乘的，反而是下乘的？
“怎么是十剑呢？不是独孤九剑吗？”苏子默嘀咕。
“问的好啊。”傅君珏笑道，“最后那一剑是师祖的原创，原本他还想改名叫清溪十剑的，后来想着前九剑的人的功劳远远的大于他那最后原创一剑的功劳，这才没改的。”
苏子默汗言，这剧情也好狗血。
“说出来，我的心舒服多啦，子默，你给点意见吧，你说我怎么办才好？后天的武林大会。”
“就用剑宗的剑术吧！”苏子默肯定的答道。
“可是……”
“别再可是了，你要给你师傅知道剑宗剑术的厉害，让你师傅知道什么才是有用的，否则将来遇到强大的敌人，敌不过人家的时候，才后悔，那才是真正对你师傅的伤害啊！你说是不是？”
其实以下才是苏子默内心的原话：
哎，可怜的娃，倘若你真的在武林大会上使出华山十剑，你就准备等着被开除吧！只是华山这小小的地方，终究不是能容纳你这高手的地方啊，你有你的江湖，你将来还要遇到一个爱你的人，就好像任盈盈爱令狐冲一样，而这个人，绝对不可能会在华山派找的到啊。
但是苏子默虚伪的没有说，她自认自己一向低调，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可是这番话，她可是为了江湖着想，才没有说的啊！江湖需要有实力的人才的推动才能够前进，听了傅君珏的故事，苏子默几乎肯定她就是那个人才了。
“听子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过奖过奖了。”苏子默虚伪的笑道，将来可不要找她的麻烦啊。
“夜已深了，我这就回去像师傅汇报。”
“汇报？”苏子默吓了一跳，她要汇报什么，不是她和她谈话的内容吧！
“哦，之前君珏不是有提过我来此处的目的吗，是师傅让我刺探军情来了，我回去胡诌几个就可以了，该说的，江湖宝典都有呢，子默就放心吧，君珏绝对不会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的。”
“我相信你的为人。”苏子默笑道，内心却闪过一丝的不安。
她可能不会说出去，可傅君珏这个人实在是太单纯了，难免会被人套话，就像刚刚自己套她话一样。
不过这差不多也不关她苏子默的事了吧，她只有一件女扮男装是大事，大不了，以后都穿那麻烦的女装了。
“子默，那我告辞了。”君珏深深的鞠了鞠躬。
“去吧，孩子。”子默回礼，正准备熄灯睡觉，忽的眼前又闪过一个人影。
“怎么还没走啊？”子默看着折回的傅君珏，“莫非你还有事儿？”
“那个，我想问一下，银桦斋是哪个方向啊？”
苏子默顿时晕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