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先祖佑我青云直上 -- 第96章 乔光蛋最盼望的事儿
哦……把我找来,原来是问这个事儿。解文采立刻舒了一口气。他觉得,回答这个问题,比回答光碟的事儿要简单多了。
“有。”解文采想了想,觉得应该实事求是地回答为好。
“什么纠葛,可以说说吗?”让座的那个人开始问话了。
“对于他,我并不相识,我与他的纠葛,是从我岳父那儿引起的……”解文采一边思索着,一边说着详细情况。
“你的岳父?”
“是。他叫白文参,是乔光丹那个厂的党委书记。因为乔光丹偷卖工厂机器设备,又将货款据为己有,被知情人反映到市纪检委,他要我岳父以党委名义为他承担责任,我岳父不同意,他就怀恨在心,出狱后扬言要报复我岳父。”
“你岳父给你说了这事儿?”
“开始,他接到乔光丹的恐嚇电话,曾经向市纪检委、政法系统反映过,可是这些单位都推诿扯皮,没人肯管这种事。”
“呵呵,反映到市纪委,我们两个不知道哇!大概是谁没处理好吧?”主问人解释了一下,随后追问,“上面没人管,你就想出面摆平这件事儿?”
“是啊。”解文采不动声色,有什么讲什么,“我是他的女婿,他为了保护国家财产举报了乔光蛋,现在受到了恐吓,组织不管;难道我也要无动于衷吗?”
“哦,管?你当然可以管。可是,怎么个管法呢?”让座的那个人先自我打了个问号,接着引诱似的问道,“你不是找了自己的部下?”
“找了。”解文采坦然承认。
“找了谁?是不是找了‘大黑驴’和‘黑牡丹’?”
“是。”
“你让他们做什么了?”审讯者顿时来了兴趣,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我让他们通过关系,找到乔光蛋的妻子,想私下了结这件事。”解文采说得坦坦荡荡。
“可是,乔光蛋没有给他老婆面子,也不想接受你部下的劝解。”
“对。他提出要我岳父支付30万元。”
“你不答应?”
“我当然不能答应。”
“你很气愤?”
“是的。”
“所以,你就……”
“我就答应,与他单独会一会。”
“你去了吗?”
“我去了。”
“去之后,你们干了什么?能讲一讲过程吗?”
“我打一辆出租车去了发廊街。刚刚到达他的发廊门口,就看见他被人打了。”
“被谁打了?”
“不知道。”
“你当时的感觉是什么?”
“我感到非常解恨。”
“打他的人,是不是你的部下?”
“不是。”
“你敢肯定?”
“我敢肯定。不是我的部下干的。”解文采一下子咬紧了牙关,“我的部下,不会干这种违法的事儿。”
“可是,有人举报,是你派部下打伤了乔光蛋。”说着,审讯者举起了一份举报材料,朝解文采扬了扬。
“那是诬陷。”解文采气愤地说。
“解文采同志,其实,你就是派部下去收拾一下乔光蛋,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么说,你们希望我去伤害乔光蛋?”
“不是的。可是,起码,你得实事求是,把真相讲出来。”
“刚才我说了那么多,不是真相?是我撒谎?”解文采反问道。
“我们没那么说,不过,既然有人举报,我们就得调查,给举报人一个交代。”那个主问人说到这儿站立起来,警告说:“解文采同志,我们虽然不敢肯定乔光蛋被打成残废是你所为。但是,既然我们敢让你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讲清楚问题,我们也不是空口无凭的。至于取得证据,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们希望你能配合组织,主动把问题说清楚。这样,也许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党内措施,总比弄到法庭上好吧?”
什么?解文采听到这儿,身上不由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不是在恐吓我吗?作为市级纪检部门,怎么能用这种方式了解问题?这两个人分明是接受了徐烈的指示,套自己的话来了。要是这样子,自己还和他们讲个啥?
多亏自己机灵,刚才保护了自己的部下,不然……
“解文采同志,请问,你在想什么?”那个让座的人看到他沉思的样子,顺口问道。
“我觉得事情好怪啊!”解文采脱口而出。
“怪,怪什么?”
“你看,我岳父为了保护国家资产,将腐败分子送到监狱里,现在,他受到了恐吓,你们纪检部门不管不问;而乔光蛋这个腐败分子写了一封莫须有的举报信,你们却要坚持给他一个交代。请问咱们的纪检部门,是为谁服务?为谁说话?在反对腐败中,你们是站在谁的立场上啊?”
“解文采同志,不要不服气嘛!”那个刚刚坐下的主审官再次站立起来,“嗯,现在,你与我们,还是党内的同志关系,可是,一旦有人出来作证,说你指派部下伤害乔光蛋成了残废,你就得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审判了!”
“是啊,解文采,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嘛!”
“对不起,二位。如果有问题,你们可以随便问。 不过,请不要用这种恐吓引诱的方式。我解文采不是三岁小孩子,我知道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可是,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共产党员不能无中生有,胡编乱造。也许,我不会让你们满意的;在我身上,某些人的目的不会达到的。”
“呵呵,解文采同志,那……你就等着证人出庭,去接受法律制裁吧!”
“是啊,像乔光蛋那种人,只要给他点儿好处,什么证他都敢做。如果你们相信他,而不相信我,那我就无话可说了。我相信法纪、党纪的尊严,它不会被某些人所利用。”
“好吧,解文采同志,今天的谈话至此为止,为了了解情况方便,请你七天之内不要出差,如果想离开幽州,必须向我们请假。”
“怎么,我被软禁了?为什么?”解文采大声质问他们。
“这是纪律,纪律懂吗?无论是谁,无论他的职务有多高,都得服从党的纪律。”
“好的。解文采服从党的纪律;我会记住你们的话的。不过,请问,你们要控制我多长时间?”
“哈哈……也许时间不会太长。一旦出现了新的证据,我们也不想再用这种和颜悦色的谈话方式了。呵呵……”
只要是商品社会,就可以用金弹摆平一切。这是徐烈信奉的处世原则。20万元钱,让乔光蛋这个死不举报的人写了举报信。那么,再给些钱,有可以指使他做伪证,诬陷解文采犯了伤害罪。
这一次,徐烈没有单纯用金钱诱惑,而是一下子就触到了乔光蛋的软胁:康复治疗。乔光蛋作为一个坐轮椅的瘫痪人,最盼望的事情就是通过康复治疗,让自己重新站立起来!他听说中国深圳有一家这样的康复医院,通过中医手段,可以让瘫痪者恢复体力,再次站立起来,只是价格昂贵,他想都不敢想。虽然有了20万元,可是,旅途费用、治疗费用加上给大夫送红包的人情费用加起来,这20万元还是显得不宽裕。所以,为了达到使自己站立起来的愿望,他还是要继续努力挣钱。
恰巧,这时候,徐烈的律师又出现了,来到足疗屋,他没有说明来意,只是聊天,聊他的病情,聊现代化的康复技术,接着又介绍了深圳那家康复医院,讲到了那些外国专家,尤其是讲到了很多病人康复的病例:有一个人,在轮椅上瘫痪了五年,经过康复治疗,现在不仅能够站立起来,而且可以健步如飞了。完全恢复到了病前的健康水平……这几个成功病例,讲得乔光蛋心里乐开了花,他像是重新看到了新生活的曙光,恨不得马上就坐飞机到深圳去,然后治好了病,再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幽州,回到发廊街,重新过过去那种潇洒的好日子。他急不可耐地打听这个医院的其它信息,比如治疗费用、如何联系……等等等等。这时,律师呵呵一笑,说,这你着什么急,只要你有治疗的要求,告诉徐总一声就可以了。嗯,徐总的同学,就是这个康复医院的院长。只要徐总打个电话,一切都可以搞掂了。乔光蛋激动万分,心想自己算是遇到贵人了。不但为自己出气,给自己钱,还可以为自己治病。如果自己能够站立起来,那就是重生父母,再造爹娘了啊!呵呵,麻烦律师转告徐总,只要他能为我治病,我乔光蛋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哦……乔厂长客气,我们徐总啊,就是考虑你是一位改革家,有了这种遭遇他看不下去,心里可怜你,才伸出援助之手。这样吧,我回去给徐总说一声,徐总一定不会推辞的,只是,还有一件事儿,要麻烦乔厂长,嗯,那个解文华,已经被市纪委“双规” 了,徐总要求检察院介入,治他对你的伤害罪,可是,这个小子死鸭子嘴硬,坚决不承认。徐总希望你能够在举报信的基础上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乔光蛋明白了,这是对方开新的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