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 一百二十四 人逝物非！
白玉站在道路中央，看着眼前古朴却透着威严的宅院。比之前相像的要低调的多，门口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叩响雕刻着虎纹的铜环，不得会儿朱红色的木门便开启了一条缝隙。
“请问公子有何贵干？”开门的家丁年纪不大，语气却异常恭谨。白玉暗自点头，恩。家教不错。
“我叫白玉特来拜会宰相大人，还请烦劳通报一声。”白玉微微颔首。
“公子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通禀老爷。”那家丁向白玉施礼过后又将宅门关上。
白玉站在石阶上四处张望着打发时间，这宰相府所在的位置虽说是有点偏。但看看这周围荒草丛生的样子，也太荒凉了点吧。
回头仔细瞧瞧，这大门和一旁的石像都已经褪了色出现了裂痕。
怎么会这样？舜应该对那李老头不薄啊。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阵急切的脚步推开大门。
“哦。你也在啊。真是的怎么好意思让状元郎给我开门呢。”看着被打开的大门，秦相彦的不可置信，身后跟着的小家丁气喘吁吁的样子。白玉忍不住想要开起玩笑。
哪知这玩笑，却让周围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白公子，在你面前的就是宰相大人。”小家丁吞吞吐吐的小声说道。
看着面露苦笑显得苍老了许多的秦相彦，白玉看了看周围。
“草民见过宰相大人，久闻大人和蔼可亲爱民如子。今日一见实得三生有幸。”白玉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的传达到远处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耳朵里。
“呃……哪里。请进。”秦相彦微微一愣，却也立刻明白了过来。
白玉坐在客厅之中，端起小家丁刚刚沏好的茶水。“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已经身为宰相了，怎么能亲自去门口呢？”白玉绷起脸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
虽然那些在远处偷听的人是被他刚刚到处问路吸引过来的。
“算了，你就不要也跟着挖苦我了。倒是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怎么又会突然来京城？”秦相彦摆摆手，看着白玉几乎完全没有改变的容貌，心中的疑惑激动分涌交错。
“哦，我来正是有事相求。我要进宫，以大夫的身份。所以需要宰相大人您引荐。”白玉笑呵呵的放下茶杯。
“啊？原来你都知道了。你会医术？”先是惊愕，而后释然一笑。是啊，除了皇上。谁能够牵动他的心呢。
“不会。”白玉回答的干净利落，身旁为他续茶的小家丁都惊讶的连茶水洒了出来。
“啊，对不起。”看着小家丁慌乱的样子，白玉笑着挥手。
“好，我明日就将你带进宫去。”秦相彦放下茶杯，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样子。只要是他的请求，即使赴汤蹈火。也定会为他做成。
小家丁感激的看着眼前的这位美丽的少年，已经有多少年了。大人终于又恢复了气魄与觉悟。
“秦五，备酒菜。”转头又跟白玉说道：“留下吃个饭吧，我有好多事情想知道呢。”自从皇上出征回来之后，他几乎已经快要放弃希望。没想到竟然……还能够见到他。
“好啊，我也有很多事请想知道。”放下茶杯，跟随着秦相彦来到了花园。
看着眼前的美景，身边的一花一草山石树木都是精心布置而成的。
毕竟是文人墨客，想必此处应该是他最用心的地方了吧。
“那李老头，怎么样了？”坐在凉亭之中的白玉貌似随意的开口问道。
“老师他……过世了。”地垂下头，仍然能够看出哀伤之情溢于言表。
“是么？什么时候的事？”白玉的心里有着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触。那只老狐狸，怎么会这么快就走了。
“一年多了。”看着秦相彦憔悴的面容，就知道这一年他过得非常不好。
一定是李老头，临终之前不顾众人反对。将他强推上宰相的位置，才导致。他现在骑虎难下，徒有虚名的境地吧。
“那老狐狸，虽然自私狡诈。但是看人的眼光绝对不会错。而且，他也不会是那种置江山社稷而不顾的人。既然他都认定了你是宰相的不二人选。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晚节不保。”
倏然抬头，对上那双明亮清透的黑眸。澎湃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自己每次失态的时候，都是被他一语道破。
那时也是如此啊。
难道这状元就是靠一首附庸风雅的诗便能得来么？还是你觉得自己无法胜任此等重任，便拿我来当借口。你究竟是看轻了自己数年的寒窗苦读还是小看了整个月舜国的君臣与百姓？
当时他的话语如同悍雷贯顶一般，给了他无尽的勇气。
“好了，说给我听听。这些年月舜国的事情吧。”白玉有些不忍的看着眼前的秦相彦，语气放柔了很多。
"自从皇上亲征回来之后，身体便每况愈下。但仍然没有耽误过一天朝政。其他各边境附属国也都相安无事。
直到……李相过世，我继任喂宰相之后。起初还相安无事，虽有些反对意见。也都是为了朝政之事。
可是，一个月前，皇上突然病情加重。卧床不起，不禁整个朝廷混乱不堪，连原本归顺与我朝的小国都开始蠢蠢欲动。”
白玉看着眼前的人，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他在朝中的处境。不过，白玉完全能够想象的得到他的难处。
“那么，你有什么对策？如果舜他仍是一直病重的话，你打算怎么办？”白玉端起酒杯，看着眼前的人。相信他应该早有计划。
“当务之急是要加快兵力到各边境驻守。只是，我人微言轻。起不了作用。而且，有些大臣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要皇上另立新帝了。”
秦相彦看着白玉，不急不缓的喝下杯中的酒。低垂着的眼眸似乎流转着陌生至极的光芒。
“这样啊。他们已经有人选了吧。”白玉放下酒杯，又为自己填满。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由于皇上没有子嗣，所以这件事应该还是只有少数人私下密谈。”
“一切等我见过舜之后，再说吧。”纤细的手指围绕着青白的酒杯边沿。
舜，这是一个转折的机会。对你对我都是如此。
这一次，王位与我你只能选择一个了。
放心，就算是选择了王位江山。我定还你个太平盛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