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六十七 地上黄泉?!
如同凝结一般的空气,无处不在的死亡气息,弥漫在每一个人周围。在这横尸片野的古城之中,活着的人是痛苦的。
“啊~~~”一声崩溃之中绝望叫喊,一名士兵再也受不了这样痛苦的压抑,挥舞着手中早已斑驳的钢刀,向着白玉冲去。
一声接一声的叫喊,更多的人只是麻木的遵从着本能的驱使。仿佛只有不断地挥动着手中的利刃,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还活在这死城之中。
司徒萧寒与墨黎昕挥动的手中的刀剑不让那如潮水般涌入的士兵接近白玉一分一毫。
翼离只是食指轻点,那紫光所到之处便血花四溅。只是那黑色好似无穷无尽般,任凭那堆满的尸体已经高过腰际。仍不见有一丝减少的痕迹。
白玉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凭脚下已经干涸的红色土地,再一次的湿润。
是否,闭上双眼,就不会看见,充满欲望叹息的眼。
是否,掩住双耳,才不会听见,一声声恸哭的哀怨。
看吧、看吧,那一朵朵用鲜血幻化的彼岸之花。
你听、你听,那是爱人在用灵魂为你轮回指引。
黄泉路途,一袭白衣无声掠过将那花朵变了颜色。
忘川河旁,谁在痴痴仰望那两鬓早已斑白成了霜。
三生石上,为你铭刻的誓言凝结成了抹不去的伤。
奈何桥长,长不过仰头吞下一碗泪水化成的浓汤。
情动于斯,恩断于此。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漫天的厮杀声中,那样细小清脆的歌声。如同静谧的湖水被一点一滴从天而降的雨,激点涟漪。
将怀中小巧精致的红色锦盒取出,捧在手心。再看一眼那熟悉的脸庞。
厚重的乌云惊涛骇浪般集结在了蓝翎之上。
舜皱着眉头茫然的看着白玉打开锦盒,巨大的红光将整个城池包围。一切归于平静,僵住的身体无法撼动一丝一毫。看着白玉微启朱唇。却无法听到他说了什么。
翼离大骇,竟然是……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那红光之中的白衣少年渐渐升起。又慢慢淡去,直至完全透明。
没有人注意,那一抹快如闪电的身影。冲入那红光的中心。
一阵如同被撕扯的痛苦,白玉知道这是自己的灵魂与肉体正在分离。
忽的轻松,令白玉没有了真实感。回头望去已经找不见,那熟悉的自己。
请让我在多留一刻,哪怕一眼也好。让我在好好的看看他。
控制着自己的灵魂,飞向了那他盼望已久的人身边。
他看不见吧,不然怎么会露出如此悲伤的神情。
透明的手指轻抚上那坚毅的脸旁,啊……我就在你的身边啊。
双手捧住他的脸,吻上那感受不到温度的唇。
两行泪水同时滑落,一行滴入地面冲淡了刺目的红,一行停在空中被微风吹散。
月舜国·京城
正在与凌风喝茶聊天的慕容初雪,微微皱眉。
“帮我去买点心吧,我要吃和田斋的凤梨酥。”抓住凌风的衣袖像孩子般不停地晃动着他的胳膊。
“好吧。”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可是要走好远的。但是……没法拒绝啊。满眼宠溺的站起身,盘算着该不该用轻功。
在凌风关门离开的一刹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慕容初雪不敢呼吸,不敢移动半分。那腥甜的血腥味道在整个屋子里蔓延开来。
许久当确定自己不会再呕血了之后,才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地上那一滩醒目无比的血迹。
在凌风回来之前得想个好点的借口,蒙混过关才行。
一只手摸索着一旁桌上的丝绢,一双温热的大手将那洁白的丝绢递到了她的手中。
身体一怔,僵硬的转过头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忘尘。惊讶自己竟没有察觉他是何时进来的。
见慕容初雪没有动弹,墨忘尘干脆自己拿起手绢替她擦了起来。
用防备的眼光看着有些不正常的墨忘尘,是自己眼花了,还是他今天出门撞到门了。笑……他竟然在笑……
“你……是谁?”不自然的接过手帕自己擦着嘴。
“你的命定中人。”墨忘尘挑挑眉,一本正经的语气让人分辨不出自他口中说出的话语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这样的回答,差点又让慕容初雪咳出血来。没搞错吧,他竟然猜到了。而且还相信。
“好吧,我承认,那只是我报复你打扰我午睡的手段而已,无需当真。”
知道自己毫无底气的说辞根本没有可信度,干脆不看他的脸转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去。
“我知道你很关心你弟弟,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今天需要休息。”指了指地摊上的血渍,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拜托赶快走吧,我现在可是难受的要死。
墨忘尘却坐上了慕容初雪的桌子,居高临下挑起小巧白嫩下巴,拇指淡淡的扫过她红润丰满的唇,将残留的血迹抹清。
“你确实需要休息,但是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你也清楚,我是商人。”
说完俯身覆上那柔软的唇瓣,肆意的吸允与品尝着醉人的甜美芬芳。
慕容初雪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前两天见到她还行瘟神似的一脸厌恶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怎么一觉醒来,就变得这么热情主动了……有古怪……
看着慕容初雪一脸的心不在焉,墨忘尘不满的说道:“看来是我的技术不行,让你还有心思想别的。不如……”
恶作剧般轻咬上那无暇的耳垂。慕容初雪顿时汗毛乍起,本能的推开他向后躲了过去。
“呃……我现在可是病人……病人……”
“那我就等你痊愈之后,再来索取。不过时间太长的话,总要先收一点利息的。”
意有所指的点上那微微肿起的唇,一脸得意的转身离开的房间。
他究竟是来干嘛的……
没有力气去想的太多,起身走进内室。那淡粉色的幔纱下隐约透出闪着银色光芒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