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觉醒者! -- 第一章,神秘书籍!
繁华的都市,总是有着似乎永不会停止的喧嚣,日暮西垂,相较于那绚烂的霓虹灯,漆黑的夜幕倒要冷清许多,寥寥几颗星辰困乏的散发着暗淡的光华,而那月亮,弯月如眉说的,大概便是如此!
那微弱的光芒下,几个醉汉蹒跚着踉跄的脚步,不知该去何处,尽情放肆在激昂的乐律中扭动着身体的人,不愿早早就回到家中,而无家可归的猫儿、狗儿惨淡无奈的在垃圾堆中寻觅食物,马路边上、那供路人歇息的木质长椅上,邋遢的流浪汉早早入眠,似乎这一切的喧哗都入不了他们的耳,或是早已习惯成了自然!
昏暗的巷弄中,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示着脚步的主人心底的焦灼,熟练地绕过那些纷闹的街道,在只能勉强看得见道路的巷弄中七拐八拐,最后拐入一条相对来说要安静许多的街道,向着一处住宅小区走去,远远地,就看到那抹站在路灯下的身影!
这是一处极为普通的小区,甚至已经显得有些老旧,小区没有保安,只有一个叫做赵毅的守门人,赵毅是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就住在小区大门处的一间平房中。
原本的小区门卫是一位和蔼慈祥的老人,但他实在太老了,便换了现在的这中年人,赵毅是老人的儿子,本来是一位消防战士,但在一次任务中断了一条腿,从此只能依靠着拐杖走路,只能退休,战士的自尊使他倔强的拒绝了来自政府的资助,接替了老父亲的班儿,在这做起了守门的!
就着微暗的灯光翻看着手中的报纸,这虽然是今天的报纸,但一天的时间足够他看上好几遍,显然心思根本不在看报纸上,焦灼的眼神不时望向桌子上墨绿色闹钟,夜光的指针已经指到了十点半,本就蹙起的眉峰蹙的更紧,坚毅的脸上满是担忧,他蓦的将报纸放回桌子上,缓缓站起身,拄着放在身旁的拐杖,微微颤抖着来到门口,忧虑的目光透过路灯望向远处昏暗的胡同口,心下暗暗一叹,往常这个时候,那孩子早该回来了!
噔噔的脚步声传来,终于看到那抹迅速向着这边走来的瘦弱身影,赵毅眼中的担忧之色尽去,看着渐渐逼近的少年,坚毅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宠溺的责备:
“阿修,今天怎么这么晚?都快十一点了!”
“赵叔,你怎么出来了?我扶你进去!”远远看到灯光下那道竭力站的笔直的身影,那本该是那般的挺拔,少年心底一股暖流涌来,只觉得鼻子一阵酸涩,快步奔了过来,将抱在怀中的东西放在地上,便搀扶着赵毅向屋子走去。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坚毅的汉子此刻却是极尽的温柔,本是要拒绝少年的搀扶,但半途却又无力叹息一声,任由少年揽住他的手臂,对于这个倔强的少年,赵毅极为怜惜,疼爱之心甚至比对自己的女儿更甚,那副倔强的脾气,真是对了他的口味!
这个少年,叫做元修,今年甚至还不满十八岁,却在一年前的一场车祸中,不但失去了双亲,心脏也出现了毛病,这个本来学习成绩优异的少年,却在周围人不解的眼光中,毅然放弃了学业,转而经营起其父母留下的一个花店,就在不远处的市中心花卉市场!
“没什么事,就是整理一些东西,耽搁了些时间,赵叔,你以后可不要再等我了,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元修轻轻摇头,继而抬头望向赵毅,在微晕的灯光下,看出这是一张清秀中带着几分文弱,还有几分稚嫩的少年面孔,最为显眼的是那一双如水般清澈的乌黑大眼睛,似宝石般剔透,却显得有些太大而带了几许孩子气,只是那本就苍白的肌肤,却又有几分病态的苍白,紧紧抿起的薄唇划出一抹倔强的弧度!
他有着一头乌黑的及耳短发,正值初夏时节的天气很是沉闷,也或许是刚才奔走的急促了些,光洁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穿着一件宽大的淡蓝色T恤,本就瘦弱的身体更显出一副弱不禁风的单薄,下身穿了一条白色的休闲长裤,脚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给人很清爽的感觉!
望向少年的眼中,更添了几分怜惜之意,赵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触到少年那双总是透着股倔强的漆黑眼眸,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一只厚实的手掌,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头发,嘱咐道:
“下次记得早些回来,赶快回去休息吧!”
“恩,赵叔也早点休息!”元修抿着嘴唇,乖巧的点头答应,随后转身离开,将放在地上的东西重新抱回怀中,漆黑的眼底透出一抹难掩的激动,随后快步向家中奔去!
“这孩子,别跑别跑!慢慢走!”身后再次传来赵毅无奈的声音,这个刚毅的汉子此刻感觉自己简直就成了保姆,比女人还要唠叨!
“知道了!”少年嬉笑着冲身后摆摆手,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单元的楼梯口!
已经显得破旧的楼房只有四层高,甚至连个阳台都没有,即便是在这个小小的城市中,都算得上有些年月,呆呆站在三楼的房门口,本习惯性准备敲门而抬起的手默默放下,随后自口袋中摸出一串钥匙开了门!
啪!黑暗的房间霎时被光明笼罩,清冷、空荡,没有了总是飘逸的饭菜香气,有的只是摆放在正中间木质桌子上的照片,如水晶般的玻璃相框中,是一家三口幸福、灿烂的笑脸!
现在的他已经很习惯自己拿钥匙开门,习惯进屋后换上拖鞋,习惯洗澡的时候记得带上毛巾,吃饭前会记得自己热一热,习惯以前从不曾记得的事情,这些以前都会有人帮他做好的事情,原来一切真的很容易就习惯,只是,永远习惯不了这空荡荡的房间,这没有了父母的家,只是偶尔还会下意识的做出早已习惯的动作,可是他知道,再不会有人为他开门,然后宠溺而无奈的摸着他的脑袋,却舍不得责备些什么!
怔怔望着那照片,原来一切的记忆,依旧如此清晰,清晰的好似刻在他的脑海之中,还记得,那是他十六岁生日,一家人出去游玩拍下的照片,那也是他和父母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英俊而儒雅的中年男人揽着他的肩膀,笑的很灿烂,就在那一天,他曾骄傲的拍着胸口,比划着已经达到父亲鼻子的身高,信誓旦旦的述说着自己已经长大的事实,那一天父亲很高兴,揽着他的肩膀,直夸他已经是个小小的男子汉!
而他的母亲,静静地站在一旁,微笑望着父子俩,已经有了些许皱纹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灿烂的笑容好似绽放的鲜花,那样美丽,但他却不经意得看到了母亲发间透出的微微银白,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在他长大的时候,父母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始老去!
那一日仿似昨昔,那笑颜好似还绽放在眼前,泪水不知不觉就沾湿了脸颊,颗颗滑落在桌面上,晕染成一滩滩浅浅的水渍!
直到最后一刻,面对那疯狂失控冲过来的汽车,柔弱的母亲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拼命将他甩出了车子,而他最后的意识,是父亲和母亲绝望而不舍的眼神,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爸!妈!”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相框,少年低低呼唤,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已是泣不成声,忽而少年紧紧蹙起了眉峰,脸色骤然苍白如纸,他紧紧咬着牙关,右手抚在胸口,紧紧攥着衣襟,那阵阵钻心般的痛楚,直恨不得将胸口撕裂开来!蓦然自椅子上跌落下来,瘦弱的身躯蜷缩成一团,伏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时从齿缝间传出低低的呻吟。
那双漆黑清亮的眼眸,却依旧如此倔强,这种痛楚,即便已经几乎成为了习惯,却依旧不能忍受,自从那次车祸之后,每当回想起那一幕,每当不自觉的忆起往昔的种种,这种痛苦便会伴随而来,似乎在提醒他忘记往昔,但,他怎么可能忘记?这种痛楚,只会令他一遍遍想起!
这一次来的似乎特别的猛烈,直到他几乎支撑不下要昏过去,一蓬散发着无限生机的碧绿色光华将他整个笼罩在内,同时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流遍全身,不断平复着他的伤痛,过得片刻,痛苦竟是已经完全消失,好似从未曾出现过,即便以往痛楚之后的无力感,也不曾出现,而那碧绿色的光华,也黯淡了不少,好似完成了任务一般,嗖的缩回他的体内!甚至被痛苦折磨的无力的身体,也恢复了不少的力气!
“这是?”
少年好奇的天性,让他暂时忘记了忧伤,缓缓自地板上坐起,疑惑的思索起来,蓦地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依旧挂满泪痕的脸颊上绽出丝丝笑意,起身走向那被自己抱回来的东西!
那是一盆浑身布满尖刺的仙人掌,仙人掌只是一盆最普通的观赏植物而已,并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除此之外,还有一本足有英汉词典厚度大小的淡绿色书籍!
缓缓将那古旧的书籍捧在手中,书籍的封面是一种古典书册的式样,封面呈淡淡的浅绿,封面正中间是两个从未见到过的字体,不明白代表着什么含义,只是隐隐觉得其中散发着浓重的古老气息!其余便是一片空白,仔细摩挲,却又感觉那封面上似乎有着细密的淡淡纹理,这些纹理复杂的几乎找不出什么规律来,但元修却知道,这些细密的纹理,组成一幅幅玄奥的符号!
而他,也是在那次意外之后,第一次出现这种痛楚,昏迷之后苏醒过来,便发现了这本古怪的书籍诡异的漂浮在自己的身前,且那时书籍只不过是没有任何颜色的透明,封面上也没有这些复杂的纹理!而在他怀着好奇的心态,触碰到书籍的时候,书籍更是怪异的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他的指尖,他似乎在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