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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十九,风起波旋

类别:都市异能 作者:奇书 书名:午夜星空 更新时间:2014-03-18 08:48:02 本章字数:6989

十九,风起波旋

淑花大花小花三个女孩儿,快快乐乐的住在柳儿沟福鼎山庄,已经三天。

不过离城市百把里的柳儿沟,坐落在山谷平坝间。

一条不太宽敞的流水弯曲地围着沟坝游弋,流水两旁满是垂柳摇曳的大柳树。柳树一点不像城市公园里常见的,那种弱不禁风的纤纤细柳,而是枝大条茂。

那柳枝成伞状抚向水面,一排排的翠绿成荫,沿流水夹涌而迤。恰似一道绿色的屏障,把小村落温温柔柔的抚围着。

如此山水美景,自然让城市来的三女孩儿,流涟忘返,乐不思蜀。

三天来,清早闻鸡鸣,夜晚听狗吠;半夜,那风呼呼呼地从屋顶刮过,叫得三女孩儿心惊胆战,蜷曲在各自的被盖中,你看我,我瞅你,好一会儿才睡去。

可第二天一早,却又被老板的热情吵醒。

待三女孩儿爬起来,楼下堂屋早摆满了香喷喷的玉米粥,金黄色的玉米馒头,鸡蛋和腌得咸咸的柳条咸菜……

尽管从没睡好过觉,可是青春不怕累,碗一丢,三个倩影连蹦带跳的奔出山庄,扑向大自然……

然而,今天不行了。今天一早起来吃了饭,淑花就首先发现了异常。

游客和老板们都站在各自的庄子门口,或者院落里议论纷纷。探头探脑的朝坡上望着,瞅着,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淑花敏感地说:“出事啦?你们都先别出去,我去打听打听。”

她这一提示,大花小花也发现不对,立刻乖乖的坐在自已的凳子上,睁大眼睛看着外面。

老板娘正和几个大嫂子站在庄子门口叽叽喳喳的,见淑花走来,忙一摆手说:“姑娘,今天不要出去吧,坡上发现了死人哩,晦气哩。”

“死人?”

淑花一怔,感到莫名的紧张:风光秀丽平和宁静的柳儿沟竟会有死人?

凶杀劫财,还是拦路抢劫?

老板娘嘴快,炫耀一般飞快地讲道:“是死人!一个大小伙子,被杀死后扔在树丛三天了。今天被觅食的狗刨了出来。

董乡长带民兵守着哩,等县上的公安来收尸。别出去了,你三个小姑娘家的,不怕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淑花真的感到了害怕。梁园虽好,不是久留之地;这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柳儿沟,毕竟不是自已家里,一种不安全感油然而升。

淑花回到大花小花身边坐下,把老板娘的话讲了,三朵花儿顿时蔫了。

三天来的愉悦,全化为乌有。

小花哼哼哧哧的说:“我要回去,我不管,我马上要回去,我这就给我老爸打电话,让他派人来接我。”,一面伸手向淑花要手机。

原来三女孩儿住下后,为了彻头彻尾的玩个痛快,经淑花提议,三女孩儿都关了手机,由淑花统一收在自已的小拎包。

小花这一闹,大花也吭吭呀呀的跟着咕嘟:“我老爸还等着我帮忙洗衣服呢!唉唉,这柳儿沟怎么会有死人?谁是凶手?死了三天才发现?哎哎,是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呢。”

淑花哭笑不得地瞅着这对宝贝,平时耀武扬威的野气没有啦?

但是,淑花自已感到也害怕,竟然会突然想念起家里的老妈来。

走时,三女孩儿都遵照约定,没给家里讲也没留言。现在,老妈不知急得啥样?还顶着烈日在闹市区中心卖麻辣豆干吗?太阳多灼热呀!

一溜烟尘卷地而来,越来越近,老板娘叫起来:“汽车来啦,县上来人啦。”

果然,烟尘卷到近前停下,淑花看清楚是一辆小面包车,三辆大客车。

三个公安人员和法警从面包车下来,匆忙朝走坡上跑去;几个干部模样的中年人则分别朝向各庄门喊话:“游客们注意了,有愿意离开的,请上县里派来的客车,免费送大家回城。”

话音未落,三女孩儿一跳而起,奔向三楼收拾自已的东西。

陆续有游客从各庄子拎着东西出来,上了大客车。三女孩儿收拾好东西匆忙下楼,直奔客车。

跑到门口,淑花被老板娘拦住了:“姑娘,对不起哩,没玩尽兴呵。出了这晦事儿,我们心里也不好受。给,拿着。”

一迭钞票递了过来,淑花退后一步:“老板娘,这是干嘛呀?”

“退你们的三百块钱,不好意思,吓着你们啦。”

老板娘追上一步,把钱揣进淑花衣兜:“欢迎下次再来福鼎啊,记着我们是柳儿沟福鼎山庄哟。”

淑花红着脸推却说:“这哪行?我们吃住了三天二夜,这怎么可以?”

“这是我们柳儿沟的规矩,吓着了客人,就该退钱。姑娘,快上车吧,大家在等你哩。”,淑花只好忙忙的跑出庄子,跳上了客车。在车上坐定,

淑花掏出定金一一退给大花小花。

结果她发现,车上的游客们也给纷纷从自已的衣兜里,掏出揉成一团的钞票打开抚平,大约都是刚才和自已一样,被庄子老板匆忙塞过来又反复推却。

大花把钱小心地揣进衣兜,再满意的拍拍:“划算划算,白吃白住,分钱未花,下次再来。”

小花则嗤牙咧嘴的把钱揉成一团,随意的卡在自已上衣兜:“傻样,这柳儿沟的人特傻,收了钱又退钱,这儿富哟,看不起这百把块哟。”

见游客中有人以一种鄙视轻蔑的眼光瞅了过来,淑花没好气的踹踹二朵花:“八婆,少说两句行不?想想回去怎样给家里说吧。”……

淑花回到家时,太阳正跃上天空。

跨进那熟悉的月芽大门,进进出出买菜的大娘,晨练回来的大爷和忙着上班的人们,都用一种惊愕的眼光瞟着淑花。

“美女,回来啦?”

二个小保安照例坏笑着敬礼,淑花没好气的睃他俩一眼:“关你屁事儿。”

“关我们屁事儿?美女,你还不知道哟。”其中一个小屁孩惊叫道:“你妈报了案,警察来了几趟,整个‘怡情菀’都轰轰隆隆啦。”

“什么报案?报什么案?”

淑花猛停下脚步,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我妈报的案?”

“对头!对头!”见美女终于停下了,小屁孩高兴得摇头晃脑的,一手抠住腰间松松垮垮的武装带,一手揭下脑袋上的船形帽,当着扇子一上一下的摇动。

“全院的人都知道你失踪啦,嘿嘿,一个年轻美女,光天化日之下,莫明其妙的没了人影,这几天大家都议论着呢。”

小屁孩语气中透出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气得淑花狠狠一跺脚:“小流氓,滚开!”,一埋头,朝菀内跑去。

淑花边跑边自个儿埋怨,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走的时候给留张纸条,老妈也不会如此大惊小怪报什么案了。

“一个年轻美女,光天化日之下,莫明其妙的没了人影,这几天大家都议论着呢。”

议论什么?意淫嘛,色狼,都没安好心。唉,做女孩子为什么这样难?如果是个男孩子,外出几天肯定不会引起这样大的误会。

哎呀,大花小花肯定也是这样,说不定她们父母也报了案。

想起自已身为大姐大,三朵花的头,临走时却居然出了个“不让家里知道,让他们着急去。”的馊主意,淑花叫苦不迭,后悔不已。

穿过一片茂盛的矮树林,再下几步台阶,就到了自已家的楼下。

“淑花,淑花。”,淑花低头匆忙走着,不搭理。这些老头老太太,纯粹是吃饱了饭撑的,一天就眯缝着眼睛聊天晒太阳,东家长西家短,哼,讨厌!

“淑花,淑花,是我,是我呀。”

一只手拉住了她,淑花停步扭过头,是张良。

“怎么是你?”淑花惊奇的瞅着过去的班长:“你找得到我的家?”,“问的呗,哎哟,这几天你到哪儿去啦?你可真成了新闻人物了。”

张良兴奋的看着她:“我还真以为出了什么事呢?真把我给急坏了。”

淑花心里一热,嘴上却犟着:“关你什么事啊?你急什么?”

“怎不急呵,人们都谣传,上次那个被坏人强暴了的单亲家庭女孩儿,失踪了,出走了。跟着那个强暴她的人,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啦。”

张良骤然看到淑花发青的脸色,就住了嘴,有些手足无措。

淑花气坏了,也感到深深的悲苦:谣言杀人,自已现在连上吊的心都有了。就因为自已一个错误的决定,弄得风生水起。

可谁知道呵,他,全是捕风捉影的烂事儿。

阮玲玉,我现在真正知道你的心情啦……

“那么,你也相信?”淑花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直盯住张良。张良一耸肩,不屑的笑道:“我会那样蠢吗?你也太小看我了。”

“那你为什么急坏了?还问到我家里来?”

淑花毫不客气:“怕我已不是处女?验明正身?”,张良涨红了脸,想不到在自已心中一向温文尔雅的班花兼女才子,会这样单刀直入,戮破男人心中最隐秘的东西。

“张良,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淑花已不是高中时的淑花了,你走吧。”

淑花冷冷的扭过脸,朝楼阁的阴影跑去。一口气跑上五楼的淑花,匆忙地开了门。

可门没关,鞋没脱,淑花就几步扑到窗口,探出半个脑袋瓜子瞧去。哎呀,张良还站在台阶上,仰着脑袋朝五楼看呢。

淑花心里暖暖的,半蹲着瞅着张良那傻呼呼的模样,不敢挪动半步。

哦,张良在拨手机,听一阵,又失望的放下,又拨,放下,再仰头望。最后,张良终于转身走了。

淑花却早已半蹲得脚酸手软,一下倒在地板上,腰间咯得生疼。淑花掏出手机,这才发现还没开机呢,一时懊恼得直跺脚。

她愤怒的把手机打开,往沙发上一扔,走过去关了门,再慢腾腾的脱鞋,换衣服。

三天没回的家,依然那么简朴,空寂。一向都被老妈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屋子,到处乱七八糟,看来,老妈也无心整理了。

淑花到大屋瞅瞅,凉席上的竹节枕头放得好好的,空无一人。

到厨房,瞅见沙发上的被子乱扔着,嗯,大概老妈这几天就睡这儿来着。想想老妈天天晚上对着空屋发呆的样子,淑花居然感到一缕高兴。

该!谁让你离婚?自找的。

厨房里的小条桌上,照例压着浅绿色的沙罩,下面是淑花平时爱吃的豆沙包和豆浆……正感到饿了的淑花拎起沙罩,发现豆沙包和豆浆还温热,一准是老妈上班时,才从锅里端出来的。

五个豆沙包和一大杯豆浆下肚,淑花感到好受多了。

她摸摸自已的肚子,别说,老妈亲手做的这玩意儿,还真是好吃。

这三天在柳儿沟鱼呀肉呀野果的,留不下一点印象,就抵不上老妈弄的好吃。将杯子和碗往水盆里一搁,抹抹嘴巴,淑花出了厨房就扑到了自已的小床上。

哎,真困!说是外出散心旅游,结果一会儿晚上听风刮,一会儿又是死人的,弄得比在家还累。睡一会儿吧,我要睡一会儿,睡醒了再说。

哎,淑花矇矇眬眬的掏出那张银联卡在手中惦惦。

不重嘛,不过才二万块儿钱嘛;不知那些大老板的卡上百万千万的,拿在手上重不重?是什么味道呢?……

张良你笑什么?告诉你,我淑花还是处女身,哄你哩。

什么东西?滴在脸上凉冰冰的,哎呀,下雨啦,下雨啦!淑花伸开了眼睛,老妈正坐在她床边守着,一滴滴眼泪从她憔悴的眼中滴出,滴在淑花脸上和额上。

淑花想爬起来,可老妈按住了女儿:“睡吧睡吧,你好久没这样甜滋滋的睡过了。睡吧,都是妈不好,妈不该大惊小怪的报案。可你几天不在,妈心里不踏实呵。”

淑花扭过头,不想听她的唠叨,手机却哇哇的叫起来:“打雷啰,下雨啰,收衣服啰!”

“大姐大,我出不来啦,我被老爸关了禁闭。”

小花在手机中哭兮兮的嚷嚷:“你一直没开手机呀?我都打了N个电话啦。”,“就在屋里呆着吧。”淑花不耐烦的吼到:“呆N天,我再找你。”

手机又开叫,“淑花呀,我是大花,你在哪呢?”

“做啥?一个个都哭兮兮的?大花你又怎么啦?”

淑花用眼角的余光瞟瞟老妈,老妈正对门口说着什么,呃,门口是谁?“我老爸老妈不信哦,非要你证明。淑花,你能不能来一下我家?情况紧急得很哦,真的紧急。”

淑花啪地合上了手机,真是活见鬼,不过才离家三天,怎么平时那样狂放不羁嘻嘻哈哈的大小花儿,全都可怜兮兮的啦?

“淑花,醒啦?”

几个女人招呼着,怯怯的挤了进来。哦,又是老同事,淑花更感到自已满肚子的鬼火直冒。

别人家来的客人,不是手拎各种礼物衣着光鲜的中产阶级,就是红光满面膘肥体壮的大小老板,

可瞧瞧这几位吧,一个个满脸皱褶年老色衰苦大仇深,跟叫花子差不多,真是倒霉。

“淑花,你可再不能乱跑了,让你妈妈担心。”,“你妈妈不容易哦,一天工作这样忙,还惦念着你,哭都哭了好几次。”

“不管怎样,你是你女儿啊,这像外人一样,说走就走,哪能成啊?”

淑花低下头,垂着眼皮,咬牙切齿的沉默不语。出于基本的礼貌待客,她告戒自已要忍耐住这些聒噪,不能发火。

见淑花乖乖的听着,几个同事越说越来了劲儿。

“现在这些女孩儿,唉,依了我,个个都该打。”,“找不到一分钱,就穷折腾,越长越转去啦。”,“我那女儿要敢这样,我非赶她出去。”

“老板!”

“老板,你坐。”

一个身影在老妈让出的位子上坐下,淑花立刻闻到了一股久违的中年男人气息:“嗯,是这样,淑花姑娘,要是你不嫌弃,就到我的作坊来帮帮忙咋样?”

上次老板的鼻音就很重,这次更重,有些嗡嗡嗡的,大约是感冒了。

“我听你妈妈说,你读高中时成绩很好,考大学就差了几分,人才呀。”

“我家淑花天生聪明能干,一般姑娘赶不上呢。”是老妈骄傲的嗓门儿。

“就是就是!淑花姑娘,如果你愿意来,我不会亏待你的。现在我们虽小,可总会做大的,对不对?”,“对!”,“对!”,“老板说得对!”几个老少娘儿们七零八落的赞同。

淑花抬起头,大家立刻住了嘴,齐齐的盯住她。

面前是一张张被生活煎熬得变形的脸孔,即便是那个所谓的老板,也是一脸憨厚的菜色,不大不小的眼睛直眨眨,虽然透露出了农村人少有的精明,却远远不能与城里的大小老板相比。

就这些货色,也敢来劝本小姐?

本小姐真成了苦瓜白菜啦?

“哈哈哈!”想着想,淑花忍不住笑起来:“你们,你们怎么啦?我,我怎么啦?”,老妈哀求般叫道:“淑花,人家上门相劝是好意呵。”

老妈自然知道女儿乖舛的脾气,真怕她当着同事和老板吵闹开来,让大家下不了台。

淑花又低了头,是的,不管怎样,人家上门相劝是好意,暂且忍耐忍耐吧。见此,同事们相互使使眼色,忙起身告辞。

偏偏有个平时间喜欢玩笑的角色,临出门时来了一句:“老板,我们走,你留下,和素娥抒抒情哟。”

屋里的淑花再也忍不住了,重重一掌击在床塌上:“滚你蛋,谁和谁抒情?你说谁和谁抒情?”,一面从床上腾地跳了下来,朝外面撵去。

吓得同事和老板一缩身,呯地拉上了防盗门,钻进了电梯。

见淑花披头散发母狼般追出来,急得手足无措的老妈竟扑嗵一声跪下了:“淑花淑花,你怎能这样啊?人家不过是开个玩笑,值得吗?”

“跑到家里来开什么玩笑?一群穷叫花子!”

淑花愤怒的捶打着铁门:“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看见你们,一群穷叫花子。”

“你说什么?”老妈一下站了起来,瞪圆眼睛:“你再说一遍?”,“一群穷叫花”,啪!淑花脸颊上挨了重重一耳光。

老妈浑身颤抖着,愤怒地说:“行啊,雷淑花,你嫌我们是穷叫花子。可就是我这个穷叫花子,在养活你。二年多来,你就知道呆在家里耍威风,和我吵吵闹闹的过不去。

你是喝西北风睡田坎长大的?你是穿梭衣啃泥巴长大的?没良心的家伙,你给我滚出家门,我不再养你了,法律规定,被监护人满了十八岁,监护人就没有责任再养了。”

说罢,老妈进了自已屋子,呯地一声,狠狠关上房门。

淑花跌坐在椅子上,楞住了。

这是淑花第一次挨老耳光,确切点说,是她高考失利自暴自弃以来,第一次挨的耳光。这之前,尽是她恶汹汹的把老妈恨到骂到,尽情发泄着自已的失意和愤怒。

就在她渐趋习惯成自然之时,终于挨到了老妈响亮的耳光。

她没想到,人到中年的老妈,居然这么有力。

这一耳光,打得自已整个身心嗡嗡嗡作响,脸蛋滚烫,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手机又响了起来:“淑花淑花,你来一趟我家吧。我老爸老妈说什么也不相信我啊。”

大花哭兮兮的在那边叫:“他们要赶我出门,我怎么办呐?你还是来一趟吧,求你啦。”

淑花软软的合上手机,暗自叹一口气,去一趟吧,唉,还是去一趟吧。我不去证明证明,大花说不定真要被赶出家门。

一个女孩儿离了家和亲人,到哪儿歇啊?

淑花慢慢起身,洗漱收拾就出了门。在拉上防盗门时的一瞬间,淑花又返身回来,抓起桌上的一张废纸在反面干净处写到“我到同学家去了,晚上回来。”

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老妈紧闭的房门前,蹲下去从门缝塞了进去。

淑花到大花家时,还不到中午十一点。远远的瞅见那熟悉的洗染店标志,淑花想,进去劝半小时应该足够了,然后到商场逛逛。

商场里有一款衣服,她看好了很久,不知还有没有?如果还有,就买啦。

洗染店的生意真是好,四开间的门口,总是如流水席一样,顾客络绎不绝。

大花老爸,一个矮小个子的中年男,满面笑容的站在一块烫板后。只见他一会儿拿起顾客送来的衣物,与客人讨价还价

一会儿又踮踮起脚尖,举着长竹杆在屋顶上密密匝匝的衣服群中挑取,忙个不停。

一台时髦新潮的洗衣机神气十足的蹲在屋正中,硕大的体积刚好把屋一分为二,淑花笑笑,这就那台租来当摆设的机器哇,怪好看的。

还好,终于给她抓住了一个机会。

趁一络取衣服的顾客刚离开,淑花趋步上前:“伯父,你好!”

“哦,是淑花呵,进来进来,快进来坐。”瞅到是淑花,难得有个空隙的大花爸笑了。对女儿这位即漂亮有文化,又懂礼貌待客的女友,他一向推崇有加,尊重有余。

识字不多脾气暴燥的大花爸,不懂也谈不出什么大道理,认准了的事儿就一根经认到底。

第一次上门的淑花,不经意间纠正了他的一笔错帐和三个错字,于是,淑花就成了他心中,世上最美最好的姑娘。

现在,他笑眯眯的侧身将淑花让进门。

然后脚一勾,从烫板下勾出一根塑料凳,递给淑花:“坐,淑花姑娘。”一面扭头朝里喊:“大花,淑花来啦。”

“老板,全套西服烫一次多少钱?”

大花爸立刻满面微笑的转向了门口:“要看你什么材料,材料不一样,价格就不一样。”

“淑花,进来嘛。”大花在洗衣机后面喊。淑花就站起来,朝里面走去。这屋子里实在不宽,淑花转进去就看见,大花和大花妈成一条线,蹲在地上搓揉着。

二人的屁股就抵着洗衣机蔚蓝色的机身,挤得洗衣机一耸一耸的。

四个大塑桶挨个儿的蹲着,浸泡着各种衣物……

见淑花进来了,大花高兴的一摔胳膊肘儿站起来,一大串白泡沫立马迸溅到她母亲头上,急得她直叫:“快帮我擦擦眼睛。大花,你这毛手毛脚的习惯总改不了,我看你怎么嫁得出去?”

不待大花回头,淑花一步抢上前,抓起一旁堆积如山的衣服,咯咯咯的笑着帮大花母擦拭。

“淑花来啦,你问嘛,看我说没说实话?”

大花把半杯凉白开递给淑花,朝大姐大笑笑,又扭头示威般说:“问嘛!”,淑花竖起了耳朵,她不知道大花是怎样跟自已父母说的?

如果二人说的对不上茬儿,岂不是对大花火上添油?

终于,大花爸趁人少时回过了头:“淑花,大花这几天跟你打工去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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