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三十二节狂战

声音停了很久连风都安静了下来，那女音忽然问道：“他还好么？”

“他已经死了，其实正如他自己所说，早在三千年前他就应该死，可是有一句话要问一个人，所以他不能死，可惜最后为了救我他还是死了。”羊欢的心有些乱了，但他还是回答了那个女人，因为他总觉得这个女子应该和那个人雨鞋关系。

“他想问什么？”那女子的声音忽然有些不平静了，但依旧是那么得好听。

“他要问的是，‘你到底爱没有爱过我，假如当初我和炎帝一起认识你，你会选我么？’”

那女子的声音静了很久，但是她似乎是回答羊欢，也似乎在向着冥冥中的某个人再说，“我不知道，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但是正如三千年前那一天一样，如果他要求，无论做什么我都答应。”羊欢静了，但是他忽然笑了起来，似乎有些疯狂，甚至有些让人有了一种撕心裂肺的伤痛，“师傅，你听到了么？三千年的痴痴等待，算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啊。”似乎那魔师白泽就在他的面前，羊欢腰间的血河神剑，忽然嗡的一声，似乎在会答羊欢。

而一直莫名纠缠在人心的那丝黯然的情绪却更加的浓烈了，那屋中的女子，似乎有些激动，“你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血河剑再次自鸣了起来，这次却没有了悲伤，反而如同一个痴痴的男子在回答他爱的人一样温柔而羞涩，那女子却似乎听明白了剑音，竟在屋中哭了起来，然后她忽然间说道：“你们的来意我明白，把手伸出来吧，我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哪吒伸出了手，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顺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第一次听到那声音就觉得那样的耳熟，似乎早就听了万载千年一般，眼中竟然流出了眼泪，是的眼泪，自从入魔以来，他已经失去了流泪的权利，即使面对慈母魂散，爱人逝去都未能流下的泪水今天竟然莫名其妙的流了下来。那屋中的女子似乎看到了他流泪，竟然有些安慰的口气说：“灵珠儿，你怎么又流泪了？难道见到老朋友竟然不高兴了？”

哪吒不知所以然，他只是觉得悲伤，那是一种来自心底的痛，手中不知在何时多了一滴血，鲜艳的似乎是火一样，那是心头的一滴血，来自上古四灵之一神鸟朱雀的一滴血，然而哪吒却感到了更加强烈的悲伤，那悲伤竟然再也无法排泄，他混混沌沌的向着那小屋走去，口中静呢喃道：“你怎么又受伤了，当初我什么也做不了，今天我可以了，我会保护你的。”

哪吒的脚步越来越接近那小屋，但是那三棵树洞中的小猴子，却同时喝道：“修罗，你怎可接近佛母的清修之地还不与我等退下。”

哪吒什么也没有听见，可是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继续前行而是伏魔圈那莫名的压力，竟然将他压制的没有了一丝的反抗之力，他那紧紧咬着的嘴唇已经被鲜血浸染，他那身有莲花化成的魔甲变成了碎末在风中飘散，而在他的身后，那坚如精钢的地面竟被他他除了深达膝盖的足迹。他伸出了手，似乎只是想抓住什么，而在他的手心那滴心血却似乎成了一滴泪，缓缓地向着小屋飞了回去，“然而那莫名的大力却阻止着，在空中那滴血似乎燃烧了起来，像是引爆了一场火灾，在那凄清孤独的绝顶之上，一个白衣的男子坚定而执着的向前走着，而在他的身后一长串的足迹从百步外的淡若不见，到在他身前已达三尺，而他面前三尺外，一朵泪花一样的血滴在空中静静地停住，既不掉落尘埃也不前行，而那小屋不知怎的竟然忽然变了模样，一个巨大的盘膝打坐的佛静静的面对着这痴心的人。似乎有无数的佛子在唱诵佛偈，又似乎是四万八千比丘在世尊面前说着自己的心得。那痴痴呆呆的哪吒忽然停顿了下来，似乎也被这佛音感染了，直到在他身后一直都有些失神的羊欢大喝那一声，似乎是空中打了一个霹雷不但震碎了那虚空中的佛唱，甚至将那空中的大佛幻影都震得抖了三抖。羊欢忽然走了过去，那是一种真正的山呼海啸般的气势，他似乎在那一瞬间变成了巍峨的不周，变成了浩瀚无边的银河，那势不可挡的架势，不但冲毁了佛陀的幻境，甚至将那三只灵猴都逼得不得不从树洞中走出，而在他们离开的那一瞬间三颗大树消失了，却在三猴手中同时出现了一条长鞭，鞭长三丈六尺，柄长七寸二分，上面是星光点点，挥动间只见有七星伴月。那三只猴子却同时开口道，“此鞭名曰赶山鞭（镇山鞭，覆海鞭）。”羊欢听了之后，却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充满了豪气的笑似乎眼前这三猴不过是土鸡瓦狗般的存在，甚至只是纸糊泥捏的相仿，他一步走了近十丈，而第二步却只有九丈，但是他离那小屋却紧紧还有三丈的距离了，甚至他都已经可以问道属于那女子才特有的馨香了，然而第三步特却踏不出了，只因那三鞭却挂着莫大的神力劈了过来，羊欢怒了他长啸如魔，身如妖魔，他本就是灭世狂魔，三大指诀的最后一式，灭世，他要灭世，毁灭这个让他总是心疼，总是悲伤的混混沌沌的冷冷清清的世界，然而在这之前必须将这三大灵猴先毁灭。于是那一刻在凄风中闪电中，那疯狂而爆裂的魔门第一神通灭世对上了三大神鞭的伏魔，轰隆一声整个的圣母峰都跳了起来，动了起来，整个三界都在那刹那间要黄了起来，日月星辰都黯淡了光华。伏魔败了，白的很惨，虽然是佛有大神通，可是仍旧不行，只因为那魔是羊欢，一个身负灭世之能的魔头，那羊欢不顾自己的气血被震得有些浮动，嘴里也淡淡的发腥，强压下那口中的鲜血，他已经踏步直到那号称绕梁通背的侍国面前，他出了一招，火麟食日，他已经身化上古第一神兽火麒麟，不过此时此刻他所要食的不是高悬九天之上的那颗大日，而是侍国的头。侍国恨，他恨眼前这魔头，没有来由，也许只因为那双同样血红的眼睛，总之为此他才不惜出手，而其他的两个兄弟只是为了帮他才会出手，而如今这魔头竟然未死还冲到了他的面前，手中的覆海鞭，在空中划了一条美丽的弧线轰向了羊欢的头颅，这一招就叫天灵千碎，他已经不在乎对方的手就要将他的头食掉，他只要与魔共舞，与魔同亡。羊欢的火麟食日变了，变成了白驹过隙，昔日白泽的绝学一旦使出，羊欢就已经消失在侍国的面前，同时羊欢双腿魔踏七星他要脚踩号称能够料敌御前的增长，镇山鞭却早在他还未攻到那增长的面前就应经轰向了，魔踏七星的极星之位，于是他竟然败了，急退退得如风似电，但他却未向着圈外逃，反而逃向多闻，六耳多闻手中的赶山鞭却几乎在同时攻向了羊欢的双腿，没了双腿的羊欢还可不可以如此的进退自如，不知道，因为他几乎在瞬间已经发出了一剑，不是手也不是脚而是用他的眼睛，而这一招就叫做睥睨苍生，六耳多闻伸出了一只爪子，十分自信的自得的那一招就叫劫火，他要让羊欢的睥睨在他这劫火面前化为飞灰。

羊欢第一招与三灵猴相拼胜了半招，而后攻出了一掌一腿和一眼却都吃了些小亏，于是羊欢静了安安静静他不动如山，那三猴看着面前浑身都是破绽，心中一片空明的羊欢，却不知该怎么出手了，处处都是破绽，也处处都是陷阱，在这一刻比的是耐心了，可是他们面对的不只是一个羊欢，还有一个不可以忽略的人呢，哪吒。痴痴呆呆有些莫名悲痛的哪吒手中忽然多了一条枪，一条凤首龙尾的火尖枪，在空中出现了一朵火红的花，这一枪就叫做火花，如同世上的每一朵花一样，它美丽妖娆，但也就要凋谢，可它在凋谢前一定会带走些什么，什么会被他带走？三大灵猴的命，除了这个它还有什么想要的呢。三猴眼中第一次有了绝望的感觉，他们没有想到，在这苦苦等候的竟然是他们，一群要命的人，那佛陀为何不出现，难道他已经不打算兑现承诺，苦笑着他们有了决定，一切都要在以后再说，于是他们退，可是那火花已经他们锁定，没有办法，三猴同时挥鞭，这一次不是伏魔，而是灭魔，哪吒接不接得下这一招，毕竟这是三猴的保命之招，最后的绝学，不知道，因为在那一刻他们忽然没了兵器，丢了灭魔的工具。

羊欢手中轻轻的提着那三条鞭，笑了，“我的白驹过隙看来是抢劫的好东西啊，你看第一次出手就得了三大神鞭。”

三只猴子狠狠的瞪了羊欢一眼，一跺脚破风而去，同时风中传来三猴的啸声，“羊欢，三大神鞭我们会取回的，你等着吧。”

羊欢看着三大神鞭，冷冷的呸了一声，“沐猴而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没有三大神鞭，你们算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