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五十一章 姚渡镇战役(3)
冬天的黑夜就是来得早，今天是个阴天，本来就不是很暖和的太阳早早的就躲进了云层中。国军士兵在本来就阴冷的恐惧中享受着震耳欲聋的炮声。一颗颗炮弹呼啸着飞向国军士兵中间、爆炸，血肉横飞。信息不断地传向胡宗南的中军，“军座，我们顶不住了，两边山上全是红匪的炮火，我们的后路已经被堵死。”
“给我集中火力，打开通向陇南的路。命令在后面的5师和3师向两边开火，压制红匪的火力，给我杀开一条血路。马副官，马上给总裁发报：校长，学生快行进到姚渡镇时，突然遭到红匪的袭击。红匪的攻势很猛烈，我部正在顽强抵抗。”胡宗南刚念完，一颗炮弹在附近落下，一个警卫迅速地将胡宗南压在了下面。胡宗南在下面推开了警卫，发现这个警卫已经不动弹了。胡宗南不禁感到有些不祥的预兆，难道这就是我的归宿，我的命。胡宗南愤愤地想到，我的理想才刚刚开始，我的前途也才刚刚开始，我决不能辜负校长对我的殷切的期望。想到这里，胡宗南拔出了手枪，大声地喊道，“弟兄们跟我走。”便带着他的警卫团和紧挨着他的2师向回头路杀去。
国军兄弟们看到军长带头向前冲锋，也纷纷冒着炮火向来路撤退。这样一来，几万人的队伍聚集在一起向着杨成武他们的阵地冲去。杨成武借着还有点余晖的光亮看着冲上来的国民党队伍，心里头简直是笑开了花。这样的战争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张副主席说了能用炮弹和敌人说话的绝不用机枪，能用机枪和敌人说话的绝不用步枪，能用不强的绝不用手榴弹。这一次，杨成武别的带的不多，但是炮弹带动最多。作为封堵口子的关键地方，陈光也是给足了杨成武他们的炮弹。
政委王开湘说道，“师长，敌人很疯狂，冲得很凶呀！”
杨成武说到，“现在我才感觉到了我们当初就是这样被敌人赶出根据地的，用我们的短处去和人家斗的长处对打，哪能打得过吗？现在呢，反过来了，我们只用炮火招呼敌人，敌人根本就冲不到我们的阵地前，这个仗是打得痛快呀。”
“是呀！敌人的炮火都在骡马上，根本就展不开。我们打得就是这样的战争。”
这时，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报告师长，政委。敌人扑的很凶，已经据我前沿阵地500米了。”
“哦，是吗？我们看看去。”杨成武说完，就要往前走，这时警卫员过来喊道，“报告师长政委，陈司令员打来电话。”
杨成武和王开湘立即进了临时指挥部，杨成武拿起了电话。只听电话里面说道，“成武，前面的敌人基本被我们消灭光了，现在大部分的敌人涌向你们那里。你们的压力很大，你们要死死守住，决不允许放跑一个敌人。我们正在快速的向你增援。”
杨成武听到这，便坚决地说道，“请首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说完放下电话后便向王开湘传达了陈光的指示。
王开湘说，“那我们就下团部，直接指挥作战。”
为了更好的围歼中央红军，蒋光头在南京坐不住了，亲自飞往了武汉，本来是想飞往重庆的，但是刘湘是坚决的不合作，并派出了田颂尧和杨森部在利川市和开县之间进行布防，严禁中央军入川。蒋光头对着刘湘骂了不下100次的“娘希匹”了。他知道，如果不能再将红匪彻底的消灭在成都平原，各地的军阀、实力派将越来越指挥不动了。红匪会安于在成都平原吗，下一步会去往哪里呢。他非常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
正在这时，一阵快速地脚步声传来了。蒋光头睁开了眼睛，发现正是自己的办公室秘书长杨永泰急匆匆地走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总裁，胡宗南的急电。”
看到杨永泰惊慌的眼神，不禁有些担忧。蒋光头看着电报，眉头不禁锁了起来。瞬间，额头的青筋暴露了出来，他拿着电报的手有些哆嗦。他紧紧地抓紧电报，仿佛要把它捏碎。慢慢地从他的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寿山负我。”说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杨永泰看到后也是吓了一跳，扶住了蒋光头，立即拿出了手绢，轻轻的擦着他嘴角的血。蒋光头看了杨永泰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给寿山回电，让他一定要坚持，顶住，一定要顶住。天亮后我们就让空军支援他，一定要守到天亮。另外同志洛阳空军，做好准备，天亮后就起飞，飞往姚渡镇。”说完，他无力地躺在了沙发上。
杨永泰立即下去执行了。
在绵阳，李克农拿着刚刚截收到胡宗南的求救电报匆匆奔向洛浦的住所。天刚刚黑，洛浦也是刚吃完饭，接过李克农的电报后，看完欣喜地对警卫员说道，“赶紧把那几个都叫来，我们开个碰头会。”
伍豪也是刚刚吃晚饭，接到讯息后赶往会议室。
128团团长王有才在遵义会议前只是个侦察连长，由于部队扩充迅速，便当上了杨成武这个主力师里的主力团团长。在炮弹火舌炸开的地方，他看到国军士兵像蝗虫一样密密麻麻地爬过来。
国军士兵像发了疯一样的冲过来，炮弹根本就炸不过来。国军的军官大声地喊着，“兄弟们，往前冲，冲过去就是胜利。”国军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爬着。
王有才借着炮火的光亮看到国军士兵有个400米了，便大喊道，“同志们，机枪手给我开火。”顿时，埋伏在土坡后的重机枪“哒哒哒”地响了起来，躲过了炮弹的幸运儿再也没有躲过机枪的屠杀，国军士兵纷纷倒地。
胡宗南在炮火中、众多警卫的保护下向着后面奔来。一路上在尸体的跌跌撞撞中向前逃亡，他们在黑夜中凭着记忆在奔跑，都想尽快地离开这个绞肉机器。胡宗南绝望了，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弟兄，他的心已经凉了。他停了下来，凭着军人特有地声音大喊道，“马副官。”
马副官正跑着，听到军长喊他，便大声地回答道，“有。”
“记录命令：校长，红匪火力异常强大，攻击迅猛，我们已经溃不成军。学生辜负了校长的宏远，不能完成校长的使命，为此只有以死报校长的知遇之恩。不成功便成仁，学生远追随先烈，来世再为校长效犬马之劳。胡宗南，1935年12月27日。”说完，便举起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身边的警卫员一看，马上就多下了他的枪，哭喊道，“军长，不可这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不能死呀。”说完就哭了起来。
其实，胡宗南对身边的人还是蛮好的，一个老好人。所以身边的人对他都是很尊敬的。这一喊，身边所有的人都停下来了。在黑夜中默默地看着胡宗南，他们的心理也不是滋味。
此时炮火声停止了，机枪声也停止了。四周响起了声势浩大的声音，“缴枪不杀，缴枪不杀，顽抗杀头，顽抗杀头。”然后四周就响起了整齐的歌声：“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嘶鸣剑气如霜”这整齐雄浑的歌声犹如十面埋伏的四面楚歌，打消了正在冲锋国军的最后一点勇气。他们纷纷停下了冲锋的脚步，欣赏着这难得的好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