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为何如此 -- 第九章 警察局内掀小波
曾茜兰含笑的道：“我不是说过要到明天吗？”黄折玲满怀欣喜随即化为乌有，泄气地叹了口，转念道：“不过现在我们可以去看她，也行了。”曾昕提醒道：“打个电话通知一声阿姨吧。她来的时候我们一起进去吧。”曾茜兰道：“我还是开车去接她吧，反正我们也没事。这样缩短时间。”望着天上飘飞的碎雨，叹着幽怨的口气道：“希望明天雨过天晴，我是最讨厌下雨的了。”
车轮穿梭在溅雨飞荡的公路，一上一下的起伏，一左一右的拐变，一熄一动的交换，都在时间的滴答滴答中摇晃而过。三人在市医院接得甘阿姨返回中，曾茜兰细心听完了有关甘叔叔麻烦的问题，随口答应了帮忙。黄折玲松了口气，蓦然有一股倦意汹涌而来，不知不觉沉沉入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黄折玲在甘阿姨轻声呼喊中从浪漫的梦中醒来，秀眸惺忪的望着烟雾迷茫的窗外，喉咙干干的道：“又起雾了？”
曾昕望着缥缈如仙的眼前，结下安全带，道：“对呀，明天还有雨下呢？”曾茜兰背脊挺得僵硬，恶狠狠的抱怨道：“见鬼去吧，如果明天还下雨，我死也不出来。”
三人夹笑从车厢里冒着雨帘走进派出所，在登记询问时，满脸怨气的曾茜兰阴恻恻的走过来，对值班警员娇嗔道：“是白凉顾警长唤我们来看望我当事人。”值班警员道：“是吗，请你们稍等片刻，我马上通知白警长过来。”眨眼功夫，只见一位器宇轩昂的警员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曾茜兰迎了过去礼貌地道：“今天麻烦你了。”
白凉顾道：“不用客气，不过进去的人，不可以太多。”面朝甘阿姨道：“你是甘兴霖的母亲吗？”甘阿姨忙道：“是呀。多谢你开恩，帮我这个忙。”白凉顾淡淡地道：“不用客气，你跟我来。”甘阿姨迈出两步，想起黄折玲来，对白凉顾道：“可不可以让我丫头的朋友一起看看她。她甚是担忧。”
白凉顾回头望了望满面沮丧的少女，点头道：“可以，我还记得她今天上午来过吧？”甘阿姨边朝黄折玲挥手暗示，口中道：“对呀，她是我丫头的最好的朋友，今早也是为了协助警察办案，才过来。都一直没有回去过，还急出病来。”白凉顾淡淡地道：“是吗？”黄折玲已轻盈快步走了过来，急道：“我也可以看甘兴霖了。”
甘阿姨牵着她素手，点头小声道：“走了。”半晌俩人由警长带领来到一间静谧的房间，就瞥见静静坐在掎子上的甘兴霖嘴角挂着浅浅地笑容，急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问道：“你也来了。”
黄折玲走过去一手拍在她肩膀，含笑道：“是呀，除了我还有曾昕，不过呢，他在外面。”说着后面笑得有些诡谲，让甘兴霖平静的心里荡起层层涟漪，期待的目光停放在门口处。甘阿姨坐在她面前关心地问道：“午餐吃了吗？”“吃了，不过难吃的要命。”甘阿姨面带豫色，严重地道：“活该，我戒饬过你多少次，少去惹事，你当我的话，耳边风。”甘兴霖愤怒的圆瞪眼睛瞟在死党粉红的面上，黄折玲厥着鼻子，尴尬的笑道：“阿姨，都是我不好了，不过事情都……。”甘阿姨切话道：“得了，铃子，你少给我打马虎眼，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
甘兴霖怦怦地道：“妈，这全都是误会。反正我没杀人，我要出去。”忿忿的望着甘阿姨撒娇地道：“可不可吗？我想回去。”“明天，刚来的路上，警察告诉我，明天还没有任何线索证实你没有去过她们宿舍，她们就放你。”黄折玲阴恻恻地道：“多半是自杀死的。自于为什么，我想肯定麻烦出在曾昕身上。”
在甘兴霖迷惑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黄折玲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怀疑口气道：“我认为，曾昕很可能是收到了她送的礼物，却随手就丢了，我观察他好几天，都是这样。故此，罗芙蓉在自作多情之下，饱受打击，并且众矢之的的小贼，让她无面容身，所以就自杀。很浅肤的道理，一推敲就豁然明了，偏偏警察就是无中生有，共产党的钱就是这样赚的。嗨！”
甘阿姨见她说得老气横秋的得意样，心里暗笑，满怀做弄的语气问道：“你怎么知道共产党怎么赚钱？”黄折玲迷茫的问道：“阿姨，你没给钱吗？”甘兴霖见她故作紧张样，道：“得了，妈，你被听她胡说八道。她都是听我爸说的。”黄折玲灵机一动，昂首神奇地道：“对呀，是你爸胡说八道，不管我的事。”甘兴霖撅嘴道：“啧，啧，看她拽拽样。真会见风使舵。”黄折玲干干呵呵望着她们母女俩，轻声问道：“你想不想见曾昕。”
甘兴霖蹙着眉梢白了她一眼道：“有什么好见的，明天我就可以出去了。”插开话题侧头问道：“妈，你真没给过钱吗？”黄折玲大惊小怪地道：“没给钱，你怎么有饭吃。”甘阿姨厉声道：“胡说八道，他们无凭无证的拘捕我的女儿，我还没问她们要精神赔款呢，我还给钱给她们，她们少作白日梦。”
甘兴霖吁了口气，极力赞成道：“这就好，省这钱给我买钢琴。”甘阿姨道：“你爸那边还要动手术，还有钱，买钢琴的事，找出尾随而逃的凶手再说。”话音刚落，蓦然门外嚎天大哭声，嘶声竭力地道：“我的女儿，你死得好惨呀，你们一定要帮我为女儿查出杀她的凶手，我不活了。都是那个姓甘的小妖精害死我女儿的。”语无伦次的胡说一气，哭声凄惨而悲凉，让三人无不动容，心里一猜想肯定是在哭罗芙蓉了，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黄折玲伸出调皮的舌头，小声道：“找你来了。”外面人似乎知道了甘兴霖在这里，冲着这边声色俱厉的哭道：“快把那姓甘的小妖孽带给我看。到底是怎么样的骚货。”黄折玲说着对方讲话越来越难听，眉宇皱在一团，低声骂道：“你女儿才是妖精呢，活该自杀。”甘阿姨小心阻挠道：“得了，你少说一句。”外面又哭道：“骚女人，臭婊子，没娘教的臭婊子，感情你妈也是婊子生的。”声音越来越大，想来已经走过来了。
甘阿姨听着骂声脸上红一块紫一块，气愤填膺，嗖的起身，冲出门口怒吼道：“臭婊子在骂谁，我就是甘兴霖的妈。”“我骂就是你怎么样。你女儿杀了我的芙蓉还不给骂。”甘阿姨手指着一位蓬头弄发的泼妇道：“谁说我女儿杀人，你有本事拿出点证据来。”
黄折玲按捺不住冲出门，望着不远处两位女警手挟着蓬头散发的疯婆娘朝后面拉，咬牙切齿愤怒的瞪着甘阿姨，口中喋喋不休的漫骂不停。而甘阿姨也让刚才领来的警长拦在前面，口中只问道：“你有什么凭证，证明我女儿杀人？”黄折玲在警长的暗示下，快步走上去拉着甘阿姨的手，劝解道：“阿姨，你别和她一般见识。”甘阿姨泣声道：“我怎么了，我倒要问问她，凭什么诬陷我的女儿杀人？还出口诳言。”骂着想起自己的女儿平白无辜受冤，也哭出声来。
黄折玲边拽着她的手唤道：“她疯婆子来的，你理会她干嘛？”这时曾氏姐弟闻得骂闹声，飞快赶了过来，忙叫道：“曾律师，你快过来……。”
甘兴霖站在门口见母亲与对方争得头角峥嵘，抹天哭泪，听着对方辱骂不绝，心里隐隐作痛，双手紧紧撅着拳头唤道：“妈，你不要这样了。不要理她，臭婊子你敢骂我妈，待我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警长白凉顾大声吼道：“得了，都给我住口。”如雷霆霹雳一般，吓得两方人都瞠目咋舌的望着他。
白凉顾怒气末消对下属道：“你们把罗夫人带去别的房间去。”扭头又对黄折玲道：“你也是。”黄折玲半扶半拉着阿姨，唤道：“阿姨，甘兴霖正唤你呢？我们来是为了探望甘兴霖的，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甘阿姨抹着眼泪点了点头。黄折玲扭头只见曾昕快步走了过来，而曾茜兰却与那罗夫人走在一起，低头窃窃私语，不知说些什么。
甘兴霖伸手握着甘阿姨的手道：“妈，都怪女儿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何必生她的气呢？”黄折玲也在旁安慰地道：“是呀，她让罗芙蓉上身了，四处发骚风。”甘阿姨听着扑哧一笑，转而厉声道：“少放刍屁，都怪你。”甘兴霖正自撒娇的时候，曾昕走到她们身前，问道：“怎么回事？”
黄折玲唏嘘道：“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你堂姐给那泼妇说什么？”曾昕面色一沉，严肃地道：“什么话，人家女儿刚死，现在死因又不白，人家做母亲的哪有不痛心疾首呢？”黄折玲幽幽地道：“哪也用不着骂人吗？而且骂得那么难听。”甘阿姨哽了口气，摇了摇手道：“没有事了，我也是刚才让她给气的。”曾昕断断续续道：“唉，我说，唉。……”话到口上也不知道如何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