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为何如此 -- 第五章 匪夷所思的凶手
半晌来到一间明亮宽阔卧室，黄折玲坐在柔软的床上，打量四周，琥珀色的桌子和黄桐色的沙发都简洁发亮，轻声道：“原来是豪华床房。”曾昕打开饮水机，走过去道：“护士你帮她打点滴。我下去买些东西。”黄折玲忙唤道：“你把手机给我，再去。”笑靥如花的望着她。曾昕嘴唇微微开启，露出明亮的贝齿，把手机递给他，只听到她问道：“你买什么东西？可不可以帮我买一盒啃德鸡汉堡。”曾昕望着她嘴角浅浅地笑容，点了点头。刚走出门就听到背后响道：“我要牛肉郁香卷的汉堡。记住了。”
曾昕站在水晶透亮的电梯，透过轻雾中飘扬着雨丝，脑海里汹涌出澎湃的思潮，两年同样的天气，烟雨朦胧迷湿整个眼睛，让痛彻心扉的人失去心仪中的人，失去了方向。倘眼抹泪的曾昕，死死望着车床上早已没有丝毫温度的少女，那些灿烂辉煌的笑容，闪烁动人的过去，如玻璃外的雨，轻灵地下着，像纷纷飘坠的音符不停地敲打着窗，缀成一串白色晶莹的珠子，慢慢地滑落，似滑落的心情一般，湿漉漉地，沉甸甸地。
他愣怔的让眼泪流湿整张憔悴的脸，浸湿整件衣裳。‘嘀’的一声，门自动打开，从深痛的心扉中醒。他一双冰冷的瞳孔里，渗出晶莹的水珠。迎风一吹，眼眶里赤红的干燥，迷茫的步伐走出市医院。细雨纷飞的天空，静谧的房间里，甘兴霖一双赤红的眼眶里渗出淡淡晶莹，用手轻轻抹去，凝视眼前的双目含着泪花的亲人，安慰地道：“妈妈，你少担忧，不要急坏了身体。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阿姨倘着泪水道：“你叫我怎么放心的下，你爸爸刚出事，你又凭空给你填了个这样的麻烦来，你叫我独身怎么办？”说着揪心的痛，眼泪絮絮而落，哽咽的不成语。
甘兴霖见母亲伤心难受，自己更是难过，伸手抓着满手波纹的手，哭啼地道：“妈，我没有杀人，你不要啥担心。届时警察自然放过我。”阿姨身旁的年轻女子掏出纸巾递给她们母女俩，素手轻轻搭在阿姨的肩上，安慰地道：“是呀，前面我问了管这件案子的警员，他们目前还没有找到兴霖杀人任何证据，只是嫌疑犯吧了。我会央求警察短时间放人的。”甘兴霖心中一喜急不可待地问道：“是吗？曾律师，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阿姨也用急切的目光望着眼前姿色超群的曾茜兰，只听到她淡淡笑道：“真的，阿姨，我这人从不说谎，怎会骗你。”面朝甘兴霖又道：“不出三天，想必你应该就可以和我那弟弟坐在教室里上课了。”阿姨说完愁云散去，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柔荑，激动的道：“真的如此，我们全家不知如何感谢你才是？”
曾茜兰目光秋波，微笑道：“不用客气，兴霖和我弟弟都是同班好同学，”甘兴霖闻着‘弟弟’俩字心里一动愕然问道：“你弟弟是……。”曾茜兰忙道：“曾昕呀？他前面跟你好朋友来过，现在有些事情出去了，待会肯定会过来。警察盘问你……。”
甘兴霖听着曾昕二字，黯然的冰瞳一亮，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纳异，自呤道：“原来是他？”暗付着道：“怎么他也来了，我的好朋友，不是黄折玲吗？想不到她也会……。”“兴霖，你傻愣着干吗？曾律师问你话呢？”
甘兴霖听着母亲问话从沉思中醒来，愕然的望着她俩。曾茜兰浅浅笑道：“你告诉我警察问过你什么？”甘兴霖沉吟会，从自己被捕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曾茜兰又问起与罗芙蓉死之前夜里的详细经过。
甘兴霖想起自己与黄折玲争执的原因，见对方正是曾昕姐姐，脸不自然的红了起来，不知如何说明，只得淡淡谎称与黄折玲为学习上的问题争吵，她负气出教室，自己找寻她时无意中碰见的，隐去了那句让自己现在一想起都心悸的话。曾茜兰沉声问道：“当天夜里你一直都在寝室内，从没有出去过？”甘兴霖道：“是的，从没有，一睡下去就到了天明，还是门外说死人了之类的吵闹声把我们惊醒来的。”曾茜兰微蹙着青黛，智慧的眸子左右晃动着，匪夷所思地道：“好生奇怪，据我所知她的死于时间是在凌晨一点到两点。你们都睡了，警察怎么拘捕你们呢？没来由头。”
甘兴霖愕然问道：“我们？”曾茜兰疑惑的道：“是呀，曾昕与黄折玲都被拘捕来过，我来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出去了。”甘兴霖想起那女警去拘捕人的话，自己一时心急给忘了，忙解释了一番。曾茜兰恍然醒悟，沉思之际，阿姨幽幽道：“你看你惹出事情来，害得朋友四处张罗，到时你要好好谢谢人家才是。”甘兴霖轻应了声，心付道：“又不是我愿意让这惊心胆战的事情发生，都怪那只猴子，要感谢也只是谢曾昕是了。”
曾茜兰心里有个疑团没结，对她们母女道：“好了，阿姨我们还是先出去先，下午我们才来。”甘兴霖一听她们要走心里有些不舍更增害怕，不好直言，只得抓着母亲的手对她道：“妈妈，你……。”阿姨见女儿这幅神情轻声安慰道：“下午就和你朋友一起来看你，你安稳些。”甘兴霖嘟着嘴点了点头，望穿秋水瞅着她们背影朝宽阔恢弘的大门走去，心里感叹万千。
朦胧的烟雨，朦胧的情愫，朦胧的双眼，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给这片天空增加了神秘感。
黄折玲半躺半依在柔软的床垫上，望着玻璃窗上稀稀落落的水珠徐徐滑落成曲折的小渠，永不干枯的水渠，脑海里回窜着今天的雨下落荒而逃的情景，车厢里温馨谆谆，医院里殷勤的关心，化成瑶池玉浆的甜美，粉红的嘴唇勾着新月的弧形，欣然而笑，可惜这一天自己不是甘兴霖。径自正在浮想联翩为朋友惋惜时，骤然门轻轻的敲响，心里猜疑莫非曾昕来了，随口问道：“是曾昕吗？请进。”
黄折玲眨着眼睛望着走进来的英俊少年，乌黑的发丝上闪着珍珠光泽，湿润如海藻，粉琢的脸蛋染着淡淡的惆怅，修长皙白的手掌中握着一把千紫万红的鲜花，顿时眼睛一亮，芳香蔓延整个药香味的房间。她急忙道：“怎么全身都淋湿了。”边在包里翻箱倒柜的找寻纸巾，口中怏怏道：“去买汉堡，这么去买花？”
曾昕刚想把花插在水晶褶皱的瓶里，听她这么一说，扭头问道：“你不喜欢这样的花吗？”黄折玲望着他那双忧郁的眸子，心里忿忿，粉红嘴唇挽起淡淡笑容，小心地道：“怎么说呢，喜欢是喜欢，我只是打瓶退烧针，用得着去开这样大的单人病房，又是花的，你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曾昕吁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病人房间有花不是装饰，而是有调理病人心里的功效。”黄折玲轻颔点头，恍悟道：“原来如此。”启唇露出闪亮的贝齿，嘴笑道：“快拿给我看。”曾昕姗姗走了过去，把花与花瓶都递过去。黄折玲把找出来的吸水纸巾递给他道：“快用纸巾擦擦。免得变成我照顾你起来了。”
曾昕接过纸巾望着病床旁银锃锃的输液器上悬挂着透明的玻璃球里还有大半瓶的晶莹溶液，把手上拎着两个沉甸甸地薄膜塑料袋放在她床桌上，见她脸色淡淡地红晕不似走前那么苍白，暗松了口气，轻柔的问道：“好点没有？”黄折玲双手抱着芳香扑鼻的花，睨视他会，用力点了点头道：“好了，你还是快点注意自己的身体。快擦干你身上的雨水，怎么淋的这般湿，医院门口处有雨伞呀，你为什么不用呢？”
曾昕拿着纸巾侧头想了想,轻轻晃了下头道：“可能没有留有注意吧。”擦拭脸庞的水珠道：“你快点吃东西，吃完抓紧时间休息。”黄折玲把花瓶放好，翻着两个塑料袋，一个里面装着礼盒装着各种各样的礼物，另一个香味垂涎的汉堡，抿了抿嘴问道：“你呢，只有一个吗？”
曾昕淡淡地道：“我现在不饿，待会医院开午餐时，我再用。”说完向饮水机走去。黄折玲轻轻咬了一口温热的食物，望着他递过来的温水，接了过来，微笑谢过。曾昕重新倒了杯温水，拉过沙发椅坐在她床边，沉重的语气道：“在罗芙蓉出事的当天夜里，你可听见过什么怪异响动，或者她同宿舍的女生讲话。”
黄折玲啃着汉堡，冥思苦索会儿，摇头道：“没有，我记得半夜起来，就见过兴霖沉沉睡在她床上，上完厕所后，就一觉睡到天明，也是让窗外的人吵醒的。”说到这里时蓦然想起一件事缓缓道：“不过我还是对你说，你还记得吗？当天上夜自习时，我们都出去过，她找到我之前见过罗芙蓉，并且还对她说了话。”
曾昕眼睛一亮问道：“说了什么？”黄折玲咬着贝齿道：“是一场很无聊的误会，大概可能是有人中伤她是小偷吧？还求兴霖帮她澄清。”曾昕轻颔的点了点，开始沉默起来，静谧的房间时半晌没有声音，万籁俱寂的沉重呼吸声蓦然一种无声胜有声的可怕。黄折玲哽完一口食物，瞿然问道：“警察问了你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