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校园风云 -- 第三十七章 自杀阴霪

曾昕重重的叹了口气，仰首望着夜空的星辰，眨了眨黑钻石的眼眸的蓝靛灵，他嘴角勾着苦涩味道的笑意，轻声问道：“你真的在我身边？静静的守候我……。”

曙光在阴霪云丝的清晨不再那么彩色斑斓，静谧的女生宿舍楼里，蓦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在银灰色的黎明，一浪一浪刺耳惊叫旋律般在扩展，越铺越远。

暗淡光线的宿舍，黄折玲从薄薄的毯子里伸出秀气的头，目瞪着同宿各自惊讶的神色，抱怨的道：“谁这么早大声震天骇地的尖叫。她见鬼了，还是被奸了？”

胡子静睁着惺忪的视线放在阳台外秋雾缭绕的天空道：“好像秋雨飞絮，看来不用做早操了。”梁婷婷半起着身子，侧耳细听，皱着细眉道：“你们听，真的有人死了。”

黄折玲哎哟叹道：“没让她们这样活活吓死，嗨，已经很幸运了。”说完闭上眼睛把头重新埋进毯子里，闷沉沉地道：“除了上课时间到，地震才叫我。”

梁婷婷面色沉重的道：“你们听真的有人死了。好像就是隔壁宿舍的人。”甘兴霖闭着眼睛不耐烦地道：“谁都听见了，她们叫声那么悲恸。鬼都让她们吓死。学校也是，隔音设备又不装好一点。真是的。”

胡子静重睑上眼睛道：“不说话了，抓紧时间再睡一下才是正事。”事与愿违的门外震耳欲聋尖叫和慌忙的脚步声总是不遂人愿的响起，梁婷婷按捺不住好奇心，起身开门，眼前穿来纵去的好事者都围着隔壁房门频频顾望，只见她们花容尽失，面色仓白，瞠目结舌的又跑走。口中慌兮兮道：“死人了，真的死人，是自杀的？为情自杀，看电视上常有的，不要见怪多怪。不懂，她们已经报警了。噢，好恐怖呀。不会是谋杀吧。”听着她们惊恐万状的低声七嘴八舌的议论，梁婷婷揣着又怕又好奇，垫着脚尖，视线在血迹斑的地面晃了两眼，还没看清女尸，慌乱而逃。

甘兴霖起身望着逃亡回来的同学问道：“婷婷是谁死了？”胡子静迎起头也问道：“是呀，谁死了？”梁婷婷关紧门，手拍着跳个不停的心脏，身体悉悉索索的依在门上，目瞪着她们哭丧着脸道：“好恐怖，我只见地面上全都是血，血……。”

黄折玲瞿然伸头出来厉声道：“打住，打住。”头似兔子般迅速收进窝里。踢着床板闷声道：“我怕。不要说了。你们要说都出去说，我以舍长的命令你们，不需胡说八道。”

梁婷婷紧凑着细绡眉，道：“我还不愿说呢。”慌张的回到自己毡子里。床上铺紧张兮兮地闷声道：“门，关好了没有？”梁婷婷呆在毡子里道：“关好了，要不我怎么敢睡。”胡子静听着门外的喧哗声越来越猛烈，叹道：“看样子我是再也睡不着了。”半晌又问道：“你们呢？”甘兴霖翻着白眼道：“这种情况下，怎么能睡的着。”刺耳的铃声划破惊魂未定的吵嚷声，响彻云霄。梁婷婷把毯子扇开，无奈的道：“不过，想睡也不行了。”

广播体操前奏的旋律铺天盖地，追风捉影四处的喧哗。甘兴霖众人匆忙洗刷完毕换好衣服后，紧紧忙忙的赶去铺满水珠绿宝石般的草坪操场，在路途中遇见110和120紧随驰向女生宿舍楼。唧唧喳喳的人群里，飞舞着半生半熟的体操让露水渗透进了地平线，广茅的天穹由丝丝游动的白云冲走了阴霪。

体操完后教室里沸沸扬扬的议论死者原因，姿态。整个教室蔓延着，阴森森的恐怖，让胆小者彼此相互拥抱，耳鬓厮磨。

郑成路冷眼旁观留意着黄折玲与曾昕谈话时彼此总带有着异样的眼神，只听曾昕温柔安慰道：“去世的人并不觉得可怕，最可怕是活者的人心里面的鬼。”黄折玲苍白的脸颤栗地道：“曾昕，你不要再往下面说出去了，越说越恐怖。”

曾昕认真注视她道：“莫非你心里真的有鬼？”郑成路厉声道：“曾昕，你才有鬼呢？大清早不见死了人了吗？还故意说什么鬼鬼怪怪的事情，不要在这里吓唬人。”曾昕同桌的娇滴滴的道：“是呀，听着我毛骨悚然。”

曾昕嘴角勾着浅浅的笑容，赔礼地道：“不好意思，我原本以活着的人比死人更可怕的道理告诉你们，消除你们的恐惧感，想不到反受其害。”郑成路不屑的道：“你什么狗屁道理，专吓女孩子。黄折玲不要理她。”

黄折玲狠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好过你，连一点道理都不懂。真是的？”“我，我，……。”黄折玲见他气得红脸脖子粗的找茬道：“我，我，我，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气得七窃生烟的郑成路，小声扔下一句：“不可理喻。”黄折玲恐吓的语气问道：“你嘴巴咕噜咕噜说什么？”

郑成路小声嘀咕道：“没有什么，只是感觉有人见鬼了，让鬼勾了魂，好坏都不分。”黄折玲绡眉一轩，叱问道：“你说清楚来，谁的魂让鬼勾去了。你给我说清楚来。”

郑成路见甘兴霖的目光如电望着自己，低声下气地道：“我的魂让鬼勾去了行吧。”黄折玲见他满面委屈的样子，扑哧笑道：“你承受就好，小弟弟知错能改，可惜大姐姐没有糖果将赏你。”

郑成路见周围嘲笑的眼光望着自己，颇感无颜，抱拳对她道：“多谢，在下可不敢。留着给你心爱的弟弟吃罢。”话音刚落引起一群肇事者狂笑不至。黄折玲哭笑不得的望着曾昕笑出闪亮的露出白瓷牙，粉唇微启似想说什么，忽见窗外红衣飘袂，同学小声道：“班主任来了。”

白鸽面挟冷霜，迈着玉罗刹的步伐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扫视众人，细细的长眉隐隐带着担忧，吸了口气，叹道：“今天早上的事，你们没看见的，也听说过了吧。”顿了顿，听着下面议论纷纷的声音，清咳了一声示意着安静，戛然无声时，接着又道：“有位大二的女生昨晚割脉自杀死了。

至于什么原因警察正在调查当中。不敢结果怎么样，你们都给我注意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事不是不能解决的，不要动不动想不看寻死觅活的。知道吗？”待下面齐声应答后，微笑的望着自己的学生道：“好了，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彼此照顾彼此，要懂的尊敬同学，爱护同学。将来在社会上，你们或许是同事，关系更加亲密。”‘亲密’两个敏感的字引起肇事者的窃窃戏笑。白鸽听在耳畔，心里明镜，叹道：“你们现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汪芹芳，这周五的班会课，就谈论早恋应不应该的问题。知道吗？”

黄折玲嘲笑目光望着汪班长那张阴晴的脸，心里暗乐。没待班长回答就对郑成路轻声命令道：“你跟我出来一下。”郑成路愕然的噢了声，起身跟着白鸽困惑的走了出去。不久后带着一张羞愧的脸回到自己的坐位，上课铃声冲斥的响彻云霄，七嘴八舌议论周五班会课的问题鱼贯停止。

一节课下来，黄折玲与同桌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确切的说是昨晚褶皱的冷言之后，彼此再没有了对白。话语捏断友谊如流水般的蔓延，冷战毫不可气的垒成高傲冷漠的一堵墙，静静的让友谊喧哗变成无味无色。

黄折玲偶尔听见她回答老师提问后坐回坐位所发出的冷笑，心里生出莫名其妙的被歧视，而这种歧视让自己无法安稳的控制蠢蠢欲动的妒忌。特有的冲动想在她站起来乐乐津道的回答问题时，把她的椅子轻轻抽开，让她光芒四射的掉个四脚翻天，惹出众人灿烂辉煌的讥笑，然后等着她红着脸起来，把自己捶进医院，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我想没用必要怎么做……。

想期待她错误回答问题时，粉红色的脸等着自己的兴致勃勃的表现，然后赢得阵阵的掌声，冷哼的反击着她，可是这种机会，在刺耳的铃声下，咔嚓一声破碎了。使自己默然失色的趴在桌子上，旁边优雅王子般的他不在，空空的座位在我闭上的眼睑内，心里掠过错综复杂的机关算尽，遐想着她会再什么时候出错，花容尽失的让自己灿烂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