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三十一章 忆往昔细溯情由
“没问题。太后要的正是姑娘的放肆所为。”
“既然这样，如意姐，我想知道一下现在前朝的情况，也好让我有个凭据。”
如意一笑，心想，太后倒也没看错你，一语中的：“你只管问。我知无不言。”
“我久居山野，于这国家大事还真不是那么熟悉。劳烦如意姑姑帮我讲解一二。以后我遇到问题，再一一向您询问，不然你以为可好？”
“这要从二十几年前的大夏王朝说起了，商朝杰皇帝，劳民太苛，激起民变。那时候，太祖皇帝只是其所封华地的一个节度使，民变之后，在先皇的劝誎之下，揭竿而起，应者如潮，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后的父亲安乐王，当时他是夏地的节度使，我家小姐，哦，也就是太后，自幼就志向远大，深慕先皇风采，自组娘子军，与其遥相呼应，相当年，二人未曾见面，就各自仰慕，我还清楚记得那一日，当时，先皇龙青风带着他的三个兄弟第一次来见我们小姐时候的情景，那一天二人只一见面，便似乎找到了终身所托。一时之间，龙凤成其佳话。”说到这儿，如意忽然收住话头。
呵呵一笑：“你瞧我，跟你扯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玉玲珑却说：“如意姑姑，恐怕这不是什么陈年旧事啊。这段往事，必是尽人皆知，只可惜，我久居穷乡，根本不知道这些典故，还求姑姑好好讲讲。”
“哈哈，也好。既然你爱听，太后又派了我过来，我就好好讲给你听。”
这时候，玉玲珑已是手托香腮听得有些入迷了，摇了摇她的手臂：“姑姑快说。”
如意看着射进窗棱的太阳，微眯了一下眼，陷入了一种回忆：“我永远忘记不了，我们小姐第一次见龙公子的情景，二人一见面，一句话没有说，却互相注视了有一刻钟那么久，然后还是小姐先说：原来你就是龙公子。而那龙公子说的也是：原来威震敌胆的石观音居然长得如此美。如意又笑了笑，当时随龙公子一起前来的，还有延候武玄成，明候朱却成，自然也有如今的护国王白威白将军，那白将军长得虎虎生风，然而却自然被龙公子所比了下去。除了这四大将军，随在龙公子身边的当时的军师，如今的吏部尚书秋风，户部尚书王如晦都是当时的军师参将。自比之后，龙公子所率部队与我们小姐所率的娘子军互相侧应，屡战屡胜。等得一次大战完成之时，双方的家长自然是商讨二人的婚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当时的龙公子是有夫人的，就是如今的贤太妃温婉柔，但那温婉柔一听此事，不仅举双手赞同，更是要主动让出正妻的位置。后来虽然再未叙过什么大小，但是她与小姐竟然惺惺相惜，成了难得的好姐妹。因而，就算如今那温氏后族也如同石氏后族一般受封世袭诚恩伯，而石氏则是受封世袭真恩伯，要是真论起来，那诚恩伯是一等的，这真恩伯反倒是个次一等呢。后来小姐与龙公子总是出征在外，那温婉柔则是主内，三人琴瑟和谐，过了许多年的美满日子。后来，都是三王爷出生之后了，太皇袓薨，先皇继位，那温婉柔一味以立国之功推小姐为后，这才没有按小姐的意愿造成宫中两后并尊。”
似乎是想起了那些狰荣岁月，如意的脸上泛出一种悠然神往的光泽。这时候，玉玲珑忽然想起了林月朗：“那明太妃呢？”
“明太妃是当时小姐手下的大将林成之女，因为仰慕龙公子，其父略透其意，是小姐爱其武才，亲自为公子纳的妾室。”
这时候玉玲珑感慨了一句：“太后真不是凡人。”
如意一笑，“太后的心胸岂是我们普通女子可比。”
“那林成呢？”
“林成已战死沙场了。唉。”看如意那悠然的长叹，玉玲珑分明感觉到了什么，但她聪明的没有再问。俱往矣，想当年，如意长年陪在石可观身边，她也未免不对其中些年青的将领产生感情。她多年不嫁，配在太后身边，也许正是因为情人已逝吧。
“那林家可还有其它人？”
“没有啦，林家本就人丁零落，又出身寒贫之家，连个知近亲戚都没有。只有明太妃一人在世。”
“虽然如此，我看明太妃性格到最是开朗。”
如意一笑：“她一向就是那样一个人。她有时候经常戏谑怜太妃，不过是戏其在自己怀孕其间，令先皇对其因怜生爱罢了。不过，她倒没那么多坏心。”
“怜太妃？”
“怜太妃本就是明太妃的一个丫环啊。后来的所受的宠爱倒多过明太妃许多。”
玉玲珑郑重点头，如意却一笑：“这陈年旧事，也就那么多了。”
“嗯，恐怕不止。不过，今天听了这么多，我也要好好想想。他日，有什么不明白的，还免不了要麻烦姑姑你。”
如意站起身来：“好说，你只管来找我。我出来的时候也不早了，我担心太后找我。要先回去了。”
玉玲珑忙乖巧起身：“我送送姑姑。”
“不用送啦。我毕竟只是一个奴婢。”
玉玲珑说：“姑姑千万别这么说，我现在也是孤苦一人，要是姑姑不嫌弃，就把玲珑当成自己的侄女儿吧。”
三十几许的如意，握住了玉玲珑的手：“我知道你这孩子从来不虚情，其时冷眼旁观了这些日子，我心里早把你当自己的侄女儿了。只是宫中有宫中的规制，你的未来还不一定如何，姑姑我也只能是放在心里。”
玉玲珑也握住如意的手：“姑姑，我也会放在心里。其实表面的名份都是虚的，心里这份情意才是真的。姑姑说是吗？”
“好玲珑，有你这句话，姑姑就知足，姑姑没有认错人。”
玉玲珑一笑：“姑姑慢走。”
“你这也出去？”
“唉，不瞒姑姑，既然负了给陛下及各位王爷选妃的重任，这正主的意思，怎么着我也得照顾一下啊。我啊，这就去风王宫看看风王爷。”
“呵呵，风王爷肯定是正盼着你呢。”如意说完这句话，自顾自向太后宫中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