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四十八章 真相：白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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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正的地下皇帝是崔建国。”威天龙抛出一枚重磅炸弹，炸的孙可没反应过来。
“崔建国，S市市长？”孙可真的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据我所知，崔市长十年前扫平S市的黑道，而十年后你居然告诉我他才是真正的地下皇帝。”
威天龙轻哼一声，“若他不除掉十年前的老大枭王，今天又如何坐拥S市的白黑天下。”
“十年前的黑道一片死水，被枭王搞得肮脏不堪，同时又是一盘散沙，经常大小头目之间混战争夺地盘，这也是枭王牵制手下的制度所致。当时S市已经被华夏国领导集团盯上，派了崔建国这个铁汉子采取他的铁政策，对S市的黑道严打。
崔建国知道对枭王的社团根本没有斩草春根的可能性，也没有必要，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崔建国只好从中策划，很好的组织了一次反间计。只求挫败枭王力量。
或许你想不到，我以前的身份是刑警，当时刚入警队训练班，有着光明的前途。可是有一天崔建国找到我，开始了我的噩梦。”说到这里，威天龙眼神一黯，这段往事曾经是多么美好的回忆。
孙可伸手搭在威天龙的肩膀上拍了拍，虽然对此很震惊，可是孙可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更需要一个安慰。
威天龙努力隐去眼角的潮湿，继续说道：“枭王很狡猾，每次犯事总会有手下顶罪，又抓不到把柄，法律对此无可奈何。他就让我去做卧底，而我年轻气盛，总想为国家安宁而战，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他很好的策划了一起苦肉计。当时枭王去谈一笔生意，刑警队掌握这一信息，派了十几个刑警化装成的小混混在枭王谈生意的途中拦截，一场恶战爆发，枭王很快处于危险的境地。而我自然俗套般的现身，拯救了危难之中的枭王。
枭王何等的谨慎，私下调查我的身份，可是我真正的背景早被警方改掉，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混混。可是枭王依然对我不相信，给了我很多钱，让我跟着他，可根本不让我接触核心的东西，仅仅是为了道上的义气。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崔建国又连续安排了多次追杀，而我收到信息，以及刑警队的暗中配合，总能让枭王脱困。任哪个有血有肉的汉子对此哪还能放得下，不久，枭王就把我当做生死兄弟，同生共死的那种。”谈到这些，威天龙眼中充满了炙热，孙可明白，他是放不下这份情谊，尽管白黑有别，终究不会有好的结局。
“你知道，我的任务是掌握枭王的犯罪的证据，我以为很快就会交掉这个任务，可是我足足等了三年，时间长的我已经适应了黑道生活。我已经习惯了打打杀杀，警队的生活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沉浸在金钱、权利和无尽的欲望中，那是在警队不可能得到的。我甚至想脱离警队的束缚，一辈子就这样的混下去，可是那简直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当时枭王有个情人，叫媚兰，很漂亮，可以说我第一眼就被他迷上了。而她居然也对我动了心思，我们好上了。”威天龙脸上充满了矛盾，虽然枭王罪大恶极，而自己和他之间被时间累加了的情谊，怎么能够完全舍弃。所以谈到媚兰，威天龙心中隐隐的有了愧疚。
“那是我已经掌握了枭王足以置他死地的证据，可是同时我发现媚兰也被牵涉其中，我犹豫了，没同崔建国讲起，我怕讲了后，我和媚兰再也不能相见。
知道枭王发现我和媚兰有染，他居然不顾及往昔之情，暗地里已经要置我死地。幸亏当时我笼络了不少人心，一个小弟把消息告诉了我。我当时气急，既然他不仁我也不义，即便媚兰会因此锒铛入狱，我也会等她出来，不顾世俗的鄙夷，和她在一起，我相信她会原谅我的。
于是我把掌握到的证据悄悄寄给了崔建国。说起枭王还真是对我如此看重，也如此绝情，不愧一个性情中人。出事前夕，我在道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崔建国收到我的信息并没有马上行动，相反他给我一个信息，他会放风出去，枭王欲俯首认罪，供出所有犯罪事实，包括所有参与其中的人。然后让我利用我的地位劝说枭王组织一场社团大会。
枭王的手下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听到警方放出的消息，全都吓破了胆，纷纷前来找枭王要解释。枭王被搞的头重脚轻，加上我的煽动，终于决定召开全社团的一次会议，澄清这次误会，而我很轻易的知道了开会的时间地点。
崔建国收到这个消息，组织全部警力，准备行动，一窝端。
当会议上还在口水战的时候，会议大厦已经被警察团团围住，冲进来的大批警察搅开了这锅水，会议室里顿时乱作一团。枭王慌乱中抓了媚兰做人质，而我此时也暴露了身份。我永远忘不掉枭王脸上咬牙切齿的恨和媚兰眼中的痛苦。枭王当时已经绝望，他说的话我还记得清楚，他说‘我今天毁在兄弟身上，认栽了，你和媚兰的事儿，我也知道，你让我玩完，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而媚兰只说了句‘我不怪你’就让我愧疚了一辈子。枭王杀了媚兰，又饮弹自杀。”威天龙昂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孙可重重拍了拍威天龙的肩膀，“想哭就哭吧。”
威天龙再也忍不住，嚎啕起来，像极了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
“那次的扫黑行动，警方成功端掉枭王的势力，S市的黑道元气大伤，这是S市的警队有史以来最卓有荣耀的一次行动，上头为了奖励崔建国的赫赫功劳，委任他做了市长，一时的不可一世。
而我带着内疚回到警队，发现三年的时光太短，又太长，短的让我仿佛昨日，长的又让我恍惚隔世，我发现我已经完全不能适应警队的生活，而且处处受到鄙视，只因为我在道上混了这么长时间，和枭王的关系也被曝光出来，没有人肯相信我，没有任务肯让我参加，整天我就是无所事事，尸位素餐，我快要疯掉了，你知道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吗？我的身体像掏空了般，没了灵魂，天天酗酒，和同事的关系持续恶化，最终被解职，落魄成一个无业游民，由于我的卧底内幕被曝光，道上的人都在找我，人人诛我而后快。
一次醉酒惹上一群混混，被打了个半死，幸亏崔建国及时出现救了我。那时我已经对崔建国产生了恨意，他害了我，却不帮我，这样一个人我怎么不恨他。即便他这次救了我，我心里却丝毫也感谢不起他来，不如让我死去的好。
最后他跟我谈了一个条件，很诱惑的条件。”
“他帮你收服枭王残余势力，而你成为他的傀儡。”孙可到此已经大概明白了。
“对，你知道崔建国的城府有多深，他说他不只是在帮我，更多的是帮S市的市民，他说既然黑道必定存在，那么为何要费尽心力的去铲除，倒不如建立一个安定的地下秩序，对大家都好。他很好的抓住了我的心理，他明白我已经适应黑道的屠戮杀伐那种黑暗的生活，我骨子里的厉气被激发，可是仍残留一腔男儿抱负，所以轻易地给我下了一个套。
对于心如死灰的我来说这是一个机遇，我幻想着有一天我会领导S市的黑道走上一个不一样的道路，可是崔建国的野心再一次摧毁了我的幻想。他用他的权利帮我当上了老大，可是没人知道我背后站着这样一个人。
你知道，为什么我自私贩毒无恶不作却十年来顺风顺水，其实全是崔建国的一手操纵，而我说白了就是一个被操纵的木偶，我或许可以反抗枭王，可是我反抗不了崔建国，他的权利势力。以及背后强悍的政治背景，我根本无法和他抗衡。”
说到这里，孙可才明白威天龙的憋屈，那是一种束手束脚的锁链，让人失去了自由一般的无奈，“所以只要崔建国愿意，随时可以踢你出局。”
“对，只要我不再符合他的利益，他随时可以寻找代替我的傀儡。”威天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可是我威天龙何时任人宰割过，我不甘心，所以我要反抗，和命运抗争。我掌握了崔建国十年来的犯罪记录，只要我把这些公布于众，崔建国必会身败名裂，到时谁也救不了他。
可是，他居然在我身边安排了卧底，一如当初把我安排到枭王身边一样，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所以今天的追杀不是偶然，而是崔建国已经动手了。”
“不错，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条件什么都可以谈，我甚至可以放弃一切。”
孙可望着威天龙的眼眸，眼前这个汉子心中所想自己了然如胸，而自己要的也很明确：“我要S市整个地下。”孙可眼中留些出一股坚定的摄人光芒。
威天龙眼神一凛，低着嗓音说道：“我可以帮你。”
孙可眼神一松，卸去那股厉色，又似一个年轻小伙，与刚才判若两人，“现在去哪？”
“喝一杯去？”
“有何不可，带你去老地方。”说着孙可加快了油门朝乐天夜总会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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