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潜龙在渊 -- 第二章 似水流连
华灯初上。
S市一个比较大的夜店，一个包间内，罗毅和刀哥相对而坐。
“兄弟！你不在考虑下？以你的身手应该大有可为！”刀哥一口喝干了面前的酒，再一次开口。
罗毅摇摇头，“刀哥！还是那句话。我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混这一行，今天这事是因为被迫卷入，非我本意。谢谢刀哥丰盛的晚餐！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正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刀哥拦住。
“好吧！兄弟既然确实无意这一条道，我也不强求！听兄弟说，你现在也没有住的地方。我正好有个地方闲置，就送给兄弟了。”见到罗毅要说什么，摆摆手打断了他，“兄弟别拒绝！今天如果不是兄弟，我可能血本无归不说，可能脖子上的这个家伙也没了。可能你觉得这钱脏，但是我妈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受人点滴之恩，当涌什么报来着。总之就那么个意思。如果兄弟不接受的话，我心中不安！”
罗毅迟疑了好久，“刀哥！为了生存，没有谁高尚，谁卑微。谁用命换来的钱也不脏！既然刀哥这么说，我就接受了，当是刀哥借给我的！日后定有所报！”
“哈哈哈哈！好！说得好！为了生存！”刀哥一阵大笑，接着拍拍手，包间门被推开，两名男子走了进来，一胖一瘦，瘦的高，胖的矮，两相对照，倒是颇为有趣。
刀哥点点头，向罗毅介绍，“这两个是我身边最可靠的人！瘦的那个叫皮条，另外那个叫狗蛋。兄弟以后如果有事可以找他们，他们不会拒绝的！”罗毅点点头。
“好了！兄弟今天忙了一整天相信也有些累了！狗蛋，带罗兄弟去附近的酒店定个房间。兄弟好好休息，明天我就带你去我那破地方。”
罗毅点点头，“好的！谢谢刀哥！”
罗毅跟着狗蛋出去之后刀哥点了根烟，坐在那久久不语，皮条也没有说话，静静在站在刀哥背后，他知道刀哥思考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虽然刀哥看起来是一个大老粗，除了讲义气和身手好点就没有别的优点了。但试想一下，一个真正的大老粗怎么可能做到这个位置，有多少人就栽在了轻视他上。黑道这一途，一个上位者上位需要踩下多少肩膀？可以说这个高位就是由鲜血和枯骨堆积而成也未尝不可。
刀哥终于决定了什么，掐灭了烟，“皮条，你明天早上就去，在佳园小区买一栋房子记在罗毅名下。”
皮条一愣，“这个罗毅似乎是真的招揽不到，再花这么大的价钱来拉拢他是不是有些……”
刀哥摇摇头，“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都是把脑袋栓在腰带上的，随时可能丢命。有恩就得报恩，有仇就得报仇。要不然就真的猪狗不如了。再说，他现在接受了我们的东西，有事的时候跟他说一声，相信他也不会拒绝。”
皮条点点头，他知道刀哥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狗蛋，随便找个住的地方就可以了，不需要跑很远的。”出租车上罗毅对上车后就坐在身边直视前方一动不动的狗蛋淡淡开口。
狗蛋摇摇头，“不是的！刀哥说让俺带路，就是要住最好的那种。每次都是这样的。”却是说话的时候也不转过头，仍然直视前方，直愣愣的坐着。
罗毅沉默了一下，“你为什么上车后就这么直直的坐着，不累么？还是我很可怕？”
狗蛋忙摇了摇头，转过头看了罗毅一眼，“俺不累。罗先生也不可怕！啊！不……不是。是很……很厉害！俺从来没见过向先生这么厉害的人！”
罗毅微微一笑，很单纯的人啊。“那你为什么要这么直直的坐着？”
狗蛋停了一下，才开口，“俺是从农村来的。什么规矩都不知道，怕说错了话，整得先生不自在。”
罗毅一愣，从农村来的。自己也是从农村来的啊！看狗蛋的样子以前肯能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还被责难了，难道从农村来的就该低人一等？就应该被人低着头看？
罗毅轻轻一叹，“狗蛋，不用这么紧张，我也是从农村来的。你可以放松一点，靠着说话吧！”
狗蛋听了这话一愣，转过头看着罗毅，两眼发光（汗！不要想歪了~~）“骗俺的吧！罗先生这样厉害的人也来自农村？”
罗毅轻轻摇头，“不要再称呼我先生了，喊我罗毅吧！我没有骗你，我来自本省一个偏远的山区。虽然我们来自农村，但是我们没有必要自卑，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人都是一样的！”
狗蛋听了这话是真的松了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了不少，靠在后椅上揉了揉肩膀，看来他那个姿势确实不怎么舒服。
“罗……罗毅！你怎么那么厉害的？”
“是村里的一个老头教的。”
“那……他还在吗？”
“不在了……走了5、6年了……”罗毅看着窗外缓缓退去的霓虹灯招牌划出的一条条色彩斑斓的彩色条文陷入沉思。
狗蛋也没有去打扰，刀哥有时候也会这样。他觉得罗毅真的好神秘，居然跟自己一样来自农村，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就快到了！”
罗毅转过头，看到一脸雀跃的狗蛋。
“那里有你想要见到的人？也是从农村来的？”
狗蛋看到罗毅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突然有些发窘，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小敏她不是农村人……俺也没……没有想见她……”
罗毅淡淡一笑，小敏？是个女孩吧？
答案很快揭晓了，出租车在一个非常豪华的娱乐会所门前停了下来，牌匾上“似水流连”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在霓虹灯的闪耀下有些妖艳。而门口接待的领班胸口挂着的工作牌上清晰的显示着两个字：齐敏。
对于“似水流连”罗毅也听说过，倒不是说罗毅特别注意过这个方面，而是“似水流连”的名声实在是太大。
会所门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车，出租车却有且只有罗毅他们乘坐的一辆，其余都被挡在大门外。狗蛋却好像没有觉得这没什么不对，看来刀哥在S市的能量不小……
刚下出租车狗蛋就拉着罗毅向齐敏走去，罗毅淡淡一笑，看来刚才的猜测没错。
“小敏！这是罗毅！是刀哥让我带过来的。他很厉害的！从农村来的！罗毅，这是小敏，啊，是齐敏。”
齐敏微微一笑，“怎么说话的？难道齐敏不是小敏吗？”
狗蛋挠了挠后脑，嘿嘿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齐敏微微一笑，向罗毅伸出手，“你好！看得出来你跟狗子很合得来，除了刀哥他还从没这么夸人的。希望你多照顾他。”
罗毅耸耸肩，跟她手轻握了一下，“现在是他在照顾我。”
齐敏别有深意的看了罗毅一眼，“既然是刀哥的客人，我们会好好招待的，请！”
走进会所，是一个巨大的舞池，舞台上一个抱着吉他的男子在卖力的嘶吼，舞池里密密麻麻的人群在疯狂的舞动。昏暗闪烁的灯光，加上酒精、音乐，营造了一个奢靡的环境。白天神经紧绷的人群，在这里脱下面具，尽情的释放的自己。
齐敏带着罗毅和狗蛋直接穿过舞池，走上了二楼，推开一个包间，“你们先喝点东西休息下，我去安排房间，对了。罗先生喝点什么？”
“白开水。”
齐敏一愣，不过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倒是狗蛋一阵奇怪，“罗毅，干嘛喝白开水？喝点别的不好吗？”
罗毅摇摇头，“我需要清醒下，想一些事。”
东西很快送了过来，一罐冰镇啤酒放在狗蛋面前，罗毅前面是一杯白开水。
等服务员退出去后，罗毅缓缓靠在沙发上，随手关掉了音乐，“狗蛋，我问你点事，你知道的回答就可以了。”
狗蛋一听，立马坐直了身体，使劲点头，“恩！”
好久之后，罗毅才缓缓开口，“在你的印象中，刀哥是怎样一个人？”
狗蛋愣了一下，“刀哥啊？他是个好人啊。我刚到S市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一个老乡给我介绍了个工作却怪我自己笨手笨脚的，老板把我赶了出来。后来就遇到刀哥了，是他收留了我。所以他是个好人啊。”
罗毅缓缓吐了口气，一个好人啊……
不久之后齐敏走了进来，“罗先生，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不知道罗先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特别的要求？没有了。随便安排个房间休息一晚就可以了。”
“罗毅，为什么你不需要呢？以前刀哥让我带人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好多需求的，好多还要求要春夏秋冬四位姑娘陪的。不过被拒绝了。”
罗毅一愣，“呃，我不需要，你下次见到那些人问问他们为什么有那个需要好了。”
狗蛋愣愣的点点头，“好啊！那我下次帮你问一下！”
“呃，不是帮我问……”罗毅一阵尴尬，看到齐敏在一边微微笑着，连忙转移，“这个问题你可以问小敏姑娘。”
罗敏一阵愕然，没想到会牵扯到自己，“狗子！要学会开玩笑！刚才罗先生是开玩笑的！”
狗蛋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还是小敏小姐比较有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