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五绝篇 -- 第五章 仙音
“我不走了，累死啦，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
奥路菲不顾礼仪的坐在路边，捶着酸疼的小腿，在武馆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被莱茵拖起来，像完成任务似的在雅安成里来回乱逛.
莱茵性情豪爽，才相识一天就与奥路菲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全然不顾后者本人的意愿。
吃的是雅安城顶级酒楼天仙居的绝世好菜，玩的是兰亭楼阁的千机奥妙（赌场），喝的是极品雪酿（米酒），一切的开销都昂贵的惊人。
刚开始奥路菲还怕东方不败会让自己埋单，不过还好，莱茵这小子手上居然也有一张卡，随到随刷，每次刷卡的时候都一副阔气十足的样子，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般。
“别问那么多，到了你就知道了。”
莱茵不由分说的拉起奥路菲又是一阵急行。
“哟，公子来啦，快请进。”
一座粉色装扮的古色楼阁外，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正一脸媚气的招呼着。
奥路菲抬头一看，‘凝香阁’醒目的三个字高高挂起。
莱茵趾高气昂的拉着奥路菲走进凝香阁，刚一进门一个中年妇女就迎了上来，大略一瞧两人的装扮，随即喜开颜笑道“瞧两位公子面生的很啊，第一次来我们凝香阁吗？可有熟识的姑娘？”
奥路菲一看四周，一些男子正色迷迷的坐拥着露骨的女子把酒言欢，一双咸猪手也正不安分的上下齐出，那些女子也不挣扎，欲拒还迎，一脸嗲羞看的让人心痒痒的。
“恩，听闻凝香阁佳丽三千，我这兄弟远从天圣城不远万里慕名而来，特想开一番眼界。”
在雅安城里凝香阁的周到服务是出了名的，费用也是出了名的昂贵。莱茵早就想进来一次瞧上一瞧，过上一把当大爷的瘾，可是东方不败管教甚严，外加莱茵囊中羞涩，这个梦想一直没有实现。
东方不败和光神将是挚友，现在光神将的徒弟来了，东方不败下了大手笔拿出存有金币的卡片给莱茵，让他代为一尽地主之谊，莱茵当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他昨晚可是一宿没睡就想着今天怎么好好的奢侈一把，而凝香阁正是今天活动的压轴。
中年妇女笑道“那公子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凝香阁的姑娘个个天姿国色，你要什么样的我们就有什么样的，既然二位公子都是第一次来，就让媚姨我帮你们介绍几个好了，绝对叫你们慕名而来，尽性而归。”
奥路菲一脸茫然，这里有酒有菜有茶有美女，他搞不清凝香阁到底是什么地方，做的到底是什么生意。
媚姨啪啪的拍了两下手说道“姑娘们，都给我过来。”
一下子就有七八个妖媚的女子将莱茵和奥路菲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乱嚷嚷起来，十几双玉手尽往两人身上招呼。
奥路菲有些反感的推开这些女子，附耳和莱茵说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们干嘛老摸我。”
莱茵倒是一副幸福都找不到北的样子，根本不顾奥路菲的提问。
媚姨问道“二位公子可有满意的姑娘？”
媚姨刚一说完，奥路菲觉得四下突然安静了起来。
一阵飘忽不定的弦音悠然入耳，蜿蜒曲折，婉转流连。忽而高亢急促，余音绕梁。优柔飘渺，欲发欲收，回转之际却突然变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
奥路菲向那琴音一步步寻去，也只怪凝香阁极大，初进之时居然没发现楼梯边缘竟有一个小隔断，只见一白衣丽人正端坐珠帘之后，手指优雅的在古琴上来回抚动。奥路菲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指尖，纤细得如若无骨，悠然，舒缓地在琴弦间游走，乐自指发，而伤，由心生！
“多情自古伤离别往事已成梦中梦.
此情可待成追忆相见时难别亦难!
天不老，情难绝。
只叹沧海难为水难忘巫山烟雨情!”
好词好诗好琴音，奥路菲只觉得此乃天籁之音，比起精灵族的音乐大师的演奏都毫不逊色更有略胜一筹的意思，丽人的声音纯净而婉转空灵，琴音清澈而华美悠扬。
整个凝香阁里鸦雀无声，连一根针跌在地下都听得见响！所有人都陶醉了，只是男人们看向丽人的眼神里可能更多的是另一种意味。
琴音歌声停顿良久，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鼓起掌来。
丽人缓缓站起身，挑开那珠帘，向着众人致谢。只见她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白净如温玉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浅浅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站在那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嫩，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只一眼，奥路菲就呆了！
这女子的美给奥路菲的冲击实在太大，竟比绝美的尤娜更多上一丝难以言语的韵味。
台下的公子哥们和贵族们都殷勤的送上贵重的礼物和美丽的鲜花，只为博红颜一笑。
莱茵显然也被丽人的美貌所吸引，居然冲到了离那丽人仅几步之遥的台下，一脸淫笑的冲着丽人说道“喂~~小妞，给爷笑一个。”
那丽人蹙眉微皱面露反感，没有搭理。
莱茵不想这女子竟这么不给面子，搞的现在下不了台，只好强撑架势的讪讪说道“要不，爷给你笑一个？”
莱茵居然敢当众调戏丽人，台下的众位‘好男儿’立刻准备群拥而上，狠狠扇上莱茵几个大耳光，再拖出去狠狠捶上一顿。
媚姨连忙阻止，陪笑道“各位大爷公子不好意思，这位小哥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大家给老身一个面子，消消火别生气。”
媚姨这么一说，虽然还是不能平众怒，但也让众人不好再当场发作，毕竟这凝香阁的后台也不好得罪，于是暗地里安排好计划，等莱茵一出去就给他来个蒙头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媚姨将莱茵拉到一边，急急说道“我的公子哟，你也太莽撞了！这水玲珑姑娘是我们花重金专程请来的‘乐仙’，她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这儿的公子哥们哪个不是天天来捧场，即使一掷千金都难买一笑，可哪个也不敢亵渎水姑娘半分。”
“算了，反正她也不适合我，我喜欢更奔放一点地。”
莱茵看了看微怒中的水玲珑，然后忿忿的递给媚姨一张卡片，媚姨立刻心领神会，眉开眼笑的领着莱茵和一个美貌的女子去了单独的雅间，然后独自一人退出房间轻轻的合上了门窗。
媚姨先前的说话声虽不大，但却都被奥路菲尽入耳中，他终于明白了这里就是妓院，是满足男人们滔天欲望的罪恶温床，他想不到莱茵在嘴边嚷嚷了大半个上午的好地方就是这烟花之地，奥路菲此刻很想抽莱茵一顿。
不过，机缘巧合下能闻听到此般仙乐和目睹到冰清仙子，也算是托了莱茵的福！
水玲珑才貌双绝，天姿国色却又洁身自好，让奥路菲很有好感，满是敬佩。
“不知仙子能否再弹唱一曲？”
奥路菲站在台下，直直的望着水玲珑，双眼里满是诚恳。
水玲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清明透彻，就仿佛能洞察一切，她似乎在奥路菲的眼里寻找着什么，良久才问道“既已唱罢，何以复来？”
奥路菲搬出打扫天圣学院图书馆的光荣成果，朗朗上口般的笑说道“琴者，禁也。禁止于邪，以正人心。古人制下，原以治身，涵养性情，抑其淫荡，去其奢侈。若要抚琴，必择静室高斋，或在层楼的上头，在林石的里面，或是山巅上，或是水涯上，再遇着那天地清和的时候，风清月朗，焚香静坐，心不外想，气血和平，才能与神合灵，与道合妙。所以古人说‘知音难遇’，若无知音，宁可独对着那清风明月，苍松怪石抚弄一番，今日见到仙子能在这红尘俗地中将琴音发挥到极致，我实在是很佩服，只是总觉得意犹未尽这才斗胆请仙子再来一曲。”
台下的众爷们儿不高兴的瞎嚷嚷起来，一个个开始指爹骂娘起来，有的更目露凶光好不吓人。刚刚才赶走一个淫邪的市井小儿，现在又来一个斯文败类，还敢在‘乐仙’面前班门弄斧卖弄风雅，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众爷们中不乏贵族和富家子弟，水玲珑在凝香阁唱了七天，他们便一连捧了七天场，每一次都是撒出大把大把的金子，只为和‘乐仙’交个朋友或赏脸吃个饭。
起初，有些人认为水玲珑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什么卖艺不卖身无非是钱砸不够呗，便开出天价大胆调戏妄求鱼水之欢。水玲珑冰清玉洁不卑不亢，仅凭一曲好男儿当血战沙场的《将军令》技惊四座，镇住了那些无耻狂徒的嚣张气焰，也一显了乐仙的大神通——此音只能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对水玲珑施以轻薄，他们都完完全全的被那天籁之音折服了。
水玲珑白皙的脸上透着晶莹，一句话里似是怀疑又似是肯定“看不出公子也懂音律！”
奥路菲才不管周围投射在身上的无数道冰冷的目光，淡定谦虚的笑道。“仙子谬赞，只是略懂，略懂。”
水玲珑宛然一笑“我叫水玲珑，不是什么仙子！”
那笑是倾城之笑，美的不可方物，奥路菲只觉心跳猛然停滞，天地黯然失色，整个眼里就只有水玲珑天香国色的容颜和那幽雅娴静的一抹纯白。
水玲珑坐在古琴前，一双纤手皓肤如玉，就这么轻轻抚在琴上，朱唇轻启优雅迷人，曼妙的歌声和悠扬的琴声绕梁而起。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高音通透明亮，旋转弯曲，曲音回转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水玲珑破例了，她为奥路菲破了每晚只弹唱一曲的誓言。
台下，掌声雷动欢呼雀跃，男人们亢奋激动，女人们妒忌怨恨。
水玲珑谢过观众站在台上，对奥路菲浅笑道“公子，可还满意？”
奥路菲仍回味在那天籁般的绕梁仙音中，足足愣了好一会神后才反应过来，说道。
“器中歌，歌中乐，乐中仙。多谢玲珑仙子成全，我实在太满意了！”
水玲珑将一丝乱发缕过耳后，开口轻轻说道“有缘再见！”
在人群的欢送声中水玲珑轻举莲步踏上阶梯，望着那仙子翩然离去的背影，奥路菲心里忽然觉得怅然有所失。
“各位公子，玲珑姑娘今儿个破例一连弹唱两曲，已感疲惫所以就先行回房休息了，希望大家不要扫了雅兴，继续玩乐继续玩乐！”
媚姨不失时机的出现，说着客套话。
楼阁之上，水玲珑暮然回首，巧然一笑，便飘入厢房之中。
奥路菲觉得那笑是向着自己的，意味深长包含蕴意。
周围恢复了正常，说笑声四起，偶尔还不时飘来不善的眼神，奥路菲觉得很无趣，望望阁楼上的厢房紧闭，门口守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恐怕再想见一面水玲珑已然不能。
失落感油然而生，奥路菲不想再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正欲离开却举目四望竟没找到莱茵的身影。
踱步走到门口，奥路菲就被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一回头只见莱茵那小子意气奋发，异常亢奋的一脸怪笑。
在他身后，一楼的厢房门口，正有个衣冠不整的美女依靠在门边，春意正浓的向莱茵抛着媚眼。
奥路菲奇怪的问道“你刚才干嘛去了？”
“做男人去了！”莱茵一脸骄傲。
“你本来不就是男人吗？”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神经病，你不说我怎么懂？”
“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莫名其妙……后面有个女人正对你笑呢！你不回头打个招呼吗？”
“我是情场的浪子，不会为了一棵树就放弃一座森林的。就让我和她之间留下这最美好的回忆吧!”
奥路菲低声骂道“疯子。”
莱茵亲昵的搭着奥路菲的肩膀，嘻哈道“准备回去了？”
“废话，这儿一点意思都没有。”
“怎么没意思，之前你不还对乐仙水玲珑那啥来着的？”
“恩，我的确很欣赏她的音律。”
“你得了吧，别跟我装，你是不是想要她？”
“要她什么？”
“……算了，你脑袋少跟筋，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神经病，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
“，你再骂我神经病，当心我会翻脸的哦！”
奥路菲低着头，很随意的用精灵语又重复了一次。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放P，那鸟语肯定不是好话。”
奥路菲撇开头不看莱茵，表情轻松的再一次说出精灵语。
“你还说上瘾了是不？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就可以瞎来劲。”
这时媚姨窜了出来，笑呵呵的将卡片塞还给莱茵，说道“两位公子慢走哟~~~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