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一章 万事如意
偶尔在渐冷的夜晚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他感觉到似乎雨滴的滴落，大概是一种习惯，他伸出手却发现刚才那似乎只是错觉，是恍惚了吧，他只能无奈的笑笑，也许还会轻微的甩甩手，天凉了，一些病痛再次来纠缠他，常常骨头里边隐约的痛楚折磨的他不能安眠。
非雨即晴，
既然不曾下雨那么就算是晴天吧，哪怕依旧昏暗如昔。
生活依旧一无是处，这让他陷入极大的惶恐之中，或者说他看不到未来该是什么样的，无论是茶几还是杯具，总之，很难。
他大概认为这就算在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吧，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至于偶有的思念，也会慢慢淡漠的吧。总之，生活的再次交集，他和她似乎都不曾奢望吧，也许。
他搬家时就意料得到的结果，距离，就是这样。
当然，依然是她先看到的他，他的眼睛依然不是很好。
他看到她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当然掩饰的很好，自然这个城市很小，意外的相逢也许总是在上演吧，无时不在上演的悲喜剧。
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她挽着的男人，那个她快要嫁的人。
他很世故的跟那男人打招呼，询问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闲话，虽然他们根本就不熟，在之前漫长的人生岁月中也从未说过话，从始到终，他跟她都没说话，也没看她的眼睛，然后离开了。
他没有资格吧，他调侃的说，他的表现是不是很礼貌，潜台词是没有发生当街流血斗殴的狗血剧情是不是很好，事实上他知道的，那个男人对他怀有相当的敌意，毫无来由的敌意。
他跟她交心多年，却称得上很清白。
她曾经跟他说过，那人一直不怎么信任她，他也只能摇头，无言以对。
即使他这么礼貌，她说之后她还是被数落了很久，她说他不会明白的
他和她都学会了隐忍，
不让在意的人担心，也许吧,即使是结局。
她还是出现了，大概除她之外没有人记得吧，这说明他做人有多么的失败，不过，那天他该是很开心吧，至少还会有人出现。
很久了，单独的碰面宛若浮云，他从不想令她为难，至少在他看来，他和她可能的再次相见不过是街头的偶然邂逅而已。上次的相逢害她被数落很久让他很难过，或许是他表现的依然还不够沉稳。
她说是她男友觉得她不够自然。
他只能轻微的叹气了，世间的事本不复杂，最复杂的还是人心，猜忌本没有意义。
可是她要来为他庆生还是让他很温暖，或许这也算是个不错的借口吧，慢慢都变老的他和她，缓慢流淌的似水年华，会有人记得，这也算是种幸福了，多少年过去了，最后留下的确是不多的人，很少的记忆。
她居然还准备了蛋糕，这让他很诧异，或许一些意外总是让人有瞬间的迷离吧。处在困顿中的他，对未来一筹莫展，当不再年轻的时候依然一无所成真的有近乎窒息的压迫感。
会好的吧，也许。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这样的诗句根本不合时宜，对于过去了的日子也就什么都不怎么记得的他和她，向前看似乎才是唯一偶尔的微念，不过就是种期待而已，希望彼此过的都好。
一些瞬间让人感觉存在的真实，如此而已。
或许是因为他开始了忙碌的生活了吧，为了生存什么都会变得无所谓，有的时候他依然会暗自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当然更多的时候他的话很少，惜字如金，说得好，但是这毫无意义，那么不如沉默。
好与不好不过就是心情的转移罢了。
所以他从来不问，若是被问起，他只能重复着会好起来的，真的会，这样的念叨。
妄言的悲哀。
似乎都变得苍白起来，可是他依然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见她的出现。至于梦境的隐喻究竟是什么他也不会去探究，该出现的终究会出现，事实上他早已变得不愿去触及那些奇怪的突然出现的念头，可能真的是年纪大了的关系吧，生活还是简单的好，念头越多越是纱布的空想。
镜中的他显示出种病态的苍白，这让他偶尔会很惶恐，可是很好的休息对于他而言似乎是种奢望了，首先他要生存，还要面对家庭里近乎迸发在即的危机，这让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失败，过去的人生一无是处，闭上眼睛就仿佛进入噩梦一般。
不再关心一些琐碎零星的喜好，更不会去招惹是非，当然了，他一直很隐忍退让，疯狂对于他而言发乎于内心却从未表露，很多时候更多的念头都被归之于年少，年少而已，可是他现在早就不年轻了，磨平了吧。
传说依旧只是传说，思念依然只是偶然的念想。
会在的吗，也许吧。
会时常想起她，他也承认。
天下会，偶尔他会想起这个，天下会最后面的小湖。
很长时间了吧，他和她在特定的时间的约定并没有兑现，或许是太仓促的原因吧，没来得及，至于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他并不抱太大的期望，一些黯然神伤无力也无奈。
这次，他和她到了比较安静的所在，多年的习惯吧，没有喧嚣，没有打扰，只有两个人不咸不淡的扯着闲话，这样的瞬间以后大概很难再有了，或许只有互相看得到的笑容才会感觉温暖。
她的婚期迫近了，似乎就近在眼前，她说自己依然感觉不到，似乎要事到临头才会进入状态吧。
他只能说抱歉，很久之前，他就说过他不会出席的，以前她不能接受，现在也只能接受。世事很复杂，太多的因由，一些漩涡，他不愿意她陷进去。
又或者说，他不愿意给她造成困扰，让她陷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一切尽在不言中，这话内在的意义他终于理解到了，他想她也一样。至少有一点，她结婚那天，他就在不远的地方，就是如此。
他一个人跑去看了风云贰，可惜一些东西再找不到。
常常他会用天下这个词，至于其中的含义又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自娱自乐，世间太多的真实，偶尔的自我麻痹也算是种特别安慰。
那大概是他和她最后一次通话吧，那天他开车经过她工作的地方，突然意识到又是很久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终于他的车技成熟了，不算近的距离，终于可以很自如的来去了，一如他曾经的承诺，可是恐怕她是看不到了。
电话还是拨通了，闲扯了几句，他愈发觉得悲哀，于是挂断了。
她已经结婚了，就是这样，言语中，他和她都注意到了这问题，他说过在她结婚那天会把一些东西完成送给她，可是他还是食言了。
或许现在也不晚。
再一次，他记起当年的话，说好的消失，就是如此，他不算什么好人，可是骨子里也是个善良的人吧，至少，不给别人的生活造成困扰是他最重要的人生准则之一。
他不懂爱情，又或者对爱情毫无感觉，他是真的老了，感情这档子事太过复杂，虽然时常忧心忡忡，满腹心事，可是与感情没有丝毫的关联。
他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了，连恨都记不得了，更何况爱，或者说曾经的爱。
坦然地活下去，他或许不是大度的人，说不出祝你幸福这样内心凄苦、别扭的话来，最终，他选择了说万事如意！
他跟她说，万事如意。
万事如意，不管是他还是她，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他不能悲伤地站在她的左边，所以他注定要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吧。
他又不脆弱，何况这算什么伤，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会笑，真的不是他在逞强。
万事如意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