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十五章 讨回公道

随着夕阳西冲，喧哗的市集渐渐冷淡。 　　沿街要饭的乞丐，忙活着收摊的商贩，提着菜篮子回家的妇人。 　　没人会悠闲得在这时间段里闲逛，但大街上确实有一行人在闲逛。 　　

杨明没有看清楚那些地痞流氓的长相，就算看清了，这半个月之后，又怎能记下他们的长相？

杨明当然不喜欢去记别人的脸，太清晰地记住一个人的脸，反而容易认不出他。 　　一个人的衣装可以变，样子也可以变，甚至声音和气质都可以变。 　　但他的双眼永远是这双眼，纵然眼神变了，却也还是这双眼。 　　杨明这才发现，原来他在看自己影子的时候，脱口而出的自言自语，竟让他懂得认清一个人的好办法。 　　

但眼睛是不能对视的。 　　眼睛对视的时候，往往会让对方读懂你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杨明并没有去看他们的眼，就算看了他们的眼，也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他们。 　　毕竟杨明没有机会看他们的眼，更没有记下他们的眼睛。 　　但杨明却可能确认究竟是不是他们，虽然杨明不认得他们，但他们却认得杨明。 　　

杨明低着头，匆匆地走着。 　　那行人不会是些走路还要小心意义的人，当然没必要看路，甚至还想借着机会去找别人麻烦。 　　杨明和这行人撞在了一起，杨明倒退了几步，而这行人更像是推骨牌似的一个撞一个，结果全都撞到了一起。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死啊！” 　　语气，一模一样的语气！ 　　杨明缓缓抬起了头，毫无表情的脸，酷若寒冰的冷眼！

半个月以来，虽然玄衣男子没有传授杨明什么绝世的神功，但他确实让杨明学到太多太多的东西。 　　世上绝没有任何一样兵器能比眼神更快，也绝没有任何一样兵器能比眼神更有杀伤力。 　　

这行人当即愣住，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地僵住了。 　　但杨明终究不是玄衣男子，纵然有着与他一模一样的眼神，但杨明身上还没有那种绝世的傲气与霸气，还没有那种能够将人震慑住的特殊气质。 　　“原来是你这臭小子啊！” 　　地痞流氓不禁想起了当天出现的那个神秘玄衣男子，他们绝不愿再见到这样一个恐怖的男子。 　　但他们面前只有杨明，没有令他们丧胆的玄衣男子。 　　“呵，就你一个？那个人没来？” 　　地痞流氓确实怕玄衣男子，但他们决不怕杨明。更何况，杨明只是一个人。 　　“有我就够了！” 　　从开始张嘴说话，到这句话讲完，杨明的拳头已经重重地轰在了最前面那个地痞的喉骨上。 　　玄衣男子教过他，对付一般的人，只要打到他的喉骨，足可以让他呼吸困难，暂时丧失还手能力。 　　杨明的拳头，并没有多大的力气，但却是他的全力一击！

“哇……呀！” 　　为首的地痞应声飞了出去，随后重重地摔到在地。 　　杨明的拳头，当然不能取他性命，但这一拳，却让他难以呼吸。别说还手，恐怕就是站起来都是问题。 　　这些地痞流氓，只是些仗着人多，欺善怕恶之徒，当然不会扑上来和杨明扭打。至少，他们没有一个敢去领这个头。 　　杨明已不是当天那个沦落街头的乞丐，更不是被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 　　

“上啊！愣着干什么！” 　　“上，上！” 　　“一起上！” 　　“上！” 　　

流氓们一哄而上，能够给他们壮胆的，就是人数！ 　　他们的拳头，比杨明的十指还多！ 　　杨明的一根手指，当然抵不过他们的一个拳头。 　　但他毕竟受过玄衣男子为期半个月的速成魔鬼式训练，就是这半个月的训练，让他的腿脚变得灵敏，令他的反应变得更快！

拳，肘，掌，腿，相互配合，成套的攻击招数一气呵成，全然没有一丝停歇。 　　玄衣男子并没有教杨明这些招数，他所做的，就是给杨明足够的自由空间，让杨明在他的指点下，自己去领悟到底应该怎样做。 　　

当这几个地痞流氓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的时候，杨明开始了急喘。 　　他记得，玄衣男子曾经说过，“每次呼吸，脉搏将会跳动四次。而人反应速度的极限，大概是脉搏跳动一次的时间。” 　　他只呼吸了一次，也就在这呼吸一次的时间内，完成了一系列的攻击动作。 　　地痞流氓们，或许不只呼吸了一次，但他们却无法做到，在呼吸一次的时间内，完成这么多的攻击动作。 　　他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甚至只知道在自己拳头还没碰到杨明的时候，杨明的拳脚，已经重重地招呼在了他们身上。 　　

“怎样！还有没有人想来跟我打的！” 　　看着这些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地痞流氓们，杨明自然激动而兴奋。但更重要的是，在这种成就感之后，却造成了一种瘾，一种享受暴力，从对别人的发泄之中获取快感的一种瘾。 　　杨明当然希望还有人再站起来，当然想再好好地发泄一番。 　　但这些地痞流氓绝不是傻子，绝不会把自己的身体，送到别人的拳脚前面。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不单是要报仇的，更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些到处欺负人的混蛋！” 　　杨明一个个地指着他们，“你们给我记清楚，要是日后我再看到你们欺负人的话，我就像今天一样，好好教训你们！” 　　地痞流氓们没有回话，更没有搭理杨明。 　　他们确实打不过杨明，但他们也不会怕杨明。 　　这种人就是有这特点，不承认自己不如人，也不甘别人比自己强。 　　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才是最强的人。 　　或许他们永远打不过杨明，但他们却可以等。 　　只要一个机会，他们就可以报复，疯狂而彻底地报复！ 　　拿着刀子去捅杨明，招呼更多的兄弟来报复，甚至可以用更阴险的方法来暗算杨明。 　　但，绝不是现在。 　　

地痞流氓们相互搀扶着，不甘地唾骂着，懒懒散散地走开。 　　“呵呵，看来师父说得不错，男人就应该靠自己！” 　　杨明的双手紧握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 　　“现在我就要靠我自己的实力去闯荡，看你们谁还小瞧我！” 　　他的双眼，像太阳一般的灼热而发光。 　　他的眼神，像钢铁一般的强硬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