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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三十三、艰难世事

类别:都市异能 作者:奇书 书名:那一片绚烂的云霞 更新时间:2014-03-17 22:35:49 本章字数:6141

几天后,慰问团回到了公司。

牛黄将一大背筐猪肉板油山货交给老妈,老妈高兴得一塌糊涂,一个晚上都在忙着将其炒了热花椒和着盐晾挂。老爸呢,兀自燃着牛黄带回的烟卷品尝,靠在沙发上外行地指点着老妈,结果召来老妈一顿好骂。

牛三照例不在家,谁也不愿提起这个孽子,只当没这他一样。

晚饭后,牛黄将另一迭板油猪肉和山货拎给周三。周三没说感谢也没惊奇就收下,周伯拎在手中喜气洋洋:“哎,牛黄呀,真是周三的哥儿们呀,这么远还带回来,辛苦你啦。”,牛黄笑笑:“看周伯说到哪里去啦?我和周三谁跟谁呀?”

“是呀,老房的孩子都长大啦,一个个各奔前程啦,就留下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太婆啦。”周伯叹道:“往日的热闹没啦,现在,一到晚间我就感到空得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啦,世道变啦,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啦!”

大家好一阵感叹。

周伯指指陈家:“知道吗?陈三如今不得了啦。”,“为什么?”,“陈三现在技术可好啦,红花厂内外,凡是什么机床、发动机和自行车什么的坏了找他,一准弄好,成了修理行道中的一把手啦。”,周三不屑的呶呶嘴巴:“再好也只是一个修理工吧?”

“修理工咋?”周伯抢白儿子:“比你和老大强,周大好不容易进厂干上了保全工,又苦又累一个月四五十块;你呢?也不过如此,而人家陈三随便帮人修理点啥,就是几十块。算算,一个月下来有多少钱?”

听到这里,牛黄也摇头说:“周伯,话不能这样讲,哪能仅凭钱来衡量一个人?”

“好好,我知道你俩一个鼻子出气。”周伯笑道:“钱多不是坏事,没钱要多难有多难。”

“周伯”,“哦,丫头呀,进来坐!”周伯热情的招呼着未来的媳妇。

二丫头和姐姐手拉手进来,无话找话的闲聊一阵。牛黄知道她是来看周三,便笑着说:“我们没担搁你们吧?”周三瞪瞪他:“你坐嘛,又乱嚼舌。”。

大丫头像是刚生了孩子,显得丰腴许多,她朝着牛黄笑:“牛黄,还没对上像呀?一个人吃了全家不饿。”,二丫头瞟他一眼:“人家倒是有心计哟,姐,你还没男朋友时,人家就有了女朋友啦,还替他担心?”,“青梅竹马哩。”周三笑起来:“哪像我们?”

“我们怎么啦?”二丫头瞪周三一眼:“你去找个青梅竹马嘛,去啥!”,周三搔搔自个儿脑袋:“嘿,嘿嘿,开玩笑嘛。我再去找,你怎么办?”

“热办凉办切了办炖着办煮着办都行!”二丫头嗔怪地嘟起了嘴唇:“瞧我不拎断你那可怜的狗腿。”

大伙不禁发出愉快的笑声。

丫头姐妹回去后,牛黄呐呐问:“上次严打……”,周伯神情凝重的指指自己嘴巴,轻声道:“黄家都当不知道这事儿,邻里们谁也没讲没问。唉,其实,他们可能不知道吗?人死如灯灭,死了就算啦,就当没生这个儿子一样。你俩也不要重提,记住了?”,二人点点头。

“对啦牛黄,你也老大不小啦,蓉容还要多久才能回来?”牛黄望望周伯,道:“现在恢复了高考,蓉容已报考市师院,可能快了吧。”,“前天,你妈还在问我哩。”,“问什么?”,“问你耍朋友没有?”

牛黄皱皱眉:老爸老妈就是这样,有话不和自己说,倒是喜欢饶着圈子满世界打听……他无奈的摇摇头。

二人聊了些路上的见闻,周三有些担心地问:“你以前讲过,你曾有一次和刘海见过面?”,牛黄点点头,周三忧郁的看着老同学,吞吞吐吐的:“我得让你知道,听小肖说,公安局来找过你。”,“找我做什么?”,周三摊开双手:“……”,牛黄忽然有些心慌,像有什么预感似的,心狂跳起来。“你没什么吧?”周三担心地瞅瞅他。

“没有什么。”牛黄装得若无其事的。

牛黄就此一夜无眠。

果然,他第二天刚到公司行政办,小肖还来不及对他说什么,就被姚书记叫了去。

党支部办公室,姚书记、赵主席、黄标正襟而坐,明亮的阳光里,更突出的是室内还有二个全副武装的公安人员。见牛黄进来,便一齐盯住他。牛黄哪见过这阵势?稍稍慌乱便坐在进门的位置上,望着姚书记。

从姚书记和公安人员的寻问中,牛黄知道了被开除出公司的刘海,组织了一个反革命组织,叫嚷着要打倒共产党,在中国实行多党制执政云云……

反革命组织被侦破后,公安人员在其驻地搜索到一张名单,上面有牛黄的名字,名字下还画着粗粗的红线。

牛黄急得一下站起来,可任随他怎样解释,还是无济于事。

最后,姚书记宣布:暂停牛黄公司行政办副主任职务,配合公司保卫科把问题交待清楚后,再行处理。

二个月后,党支部的处理决定下来:经查,牛黄虽没参加反革命组织,却故意隐匿与现行反革命分子刘海的紧切关系,不主动积极向组织上交待,是该同志阶级立场不稳,放松思想学习的具体表现。鉴于此,撤销牛黄原公司行政办副主任职务,安排到公司下属一工区劳动,继续反思云云。

接到公司的处理通知后,牛黄一万个想不通,不吃不喝的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整三天。

第三天傍晚,有人扭开门冲了进来,抱着牛黄就哭。

被饥饿、干渴和焦虑折腾得几近昏眩的牛黄费力睁开眼睛,瞧见是小肖。

同样显得憔悴的小肖将牛黄的头紧紧贴在自己胸口,鸣咽道:“牛黄,你真害人呀,你真傻呀,何苦要走这条路哇?你还年轻呀,生命只有一次哟,干嘛要折磨自己呀?”

青年牛黄第一次被年轻姑娘这样紧紧的抱着,甚至连蓉容都没有这样抱过他。一股芳菲的女性体香传入他鼻翼,牛黄完全醒了。他不好意思的想挣脱出来,可小肖没发现他已醒,反倒抱得更紧,那泪水越发汹涌澎湃:“下去劳动就劳动呗,表现好一样可以再上来哟,你怎么这样傻哟!你还只有26岁哦……”

一时,哭得牛黄心酸酸的,真好像自个儿已驾鹤西去,浑身一颤栗便忍不住呻吟一声,小肖松开了他。

“醒啦,牛黄醒啦,快、快端水来。”门外人影晃荡,周三,黄标跨了进来。

周三眼红红的,对牛黄强笑道:“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老伙伴!”,小肖扭过头揩去眼泪,问黄标:“水呢?”

“这儿。”对小肖抱着牛黄哭诉而悻悻然的黄标,将一杯温开水递给牛黄:“干什么嘛?牛副主任,问题总有一天会查清楚的,我们要经得住考验呀。”

“去去去,在哪儿学的这一套官腔?都像你这样说话,还不把一头蛮牛气死?真是。”小肖将他往后一拉:“去端点吃的,要温热清淡的,不要大鱼大肉。”

黄标咧咧嘴,屁颠颠下楼去了。

一工区在市郊双石桥,是离公司最边远的一个工区。

工区头儿年主任不冷不热的接待了拎着网兜背着被卷的牛黄,尽管昨天三工区周主任还给自己打了电话,要他多关心自己这位倒霉的老同学。

行政办的小肖和保卫科黄标也打来了电话,也拜托自己多照料。

唉,怎样照料?咱这是基层,一切跟工作挂钩。这不是跟自己出难题吗?

年主任注视着自己以前的顶头上司,淡然道:“牛黄,即来之,则安之。好歹你学过砖工,能单独上岗;平常就自个儿跟着师傅们上工罢,基层的情况你也了解,心放宽一些就好办。这儿别的没啥啥,就是离市区远着点,安静!”,

说实话,年主任并不欢迎牛黄。

这些年,公司的人一有什么错,就放到一工区来。来人罪名动辄就是路线问题,阶级斗争或政治思想,弄得这儿的工人们不敢也不愿与他们接近。久而久之,连不谙政治的砖工水泥工和木工师傅们都恼怒不已了:怎么着,咱们一工区成了劳改农场啦?啥乌龟王八蛋都往这儿塞?也太欺侮人了吧?

更让人头疼的是:这些人总归是要回去的,落难时在咱这儿,嗅咱对他的好坏都由他自个儿道,一旦官复原职,说咱好的则罢,说咱不好的岂不要挟权为难?并且,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没有标准!总之,里外不是人。

就像前年回去的那个基建科明科长,凭良心论,一工区的老少爷们都知道他,那一次在支援外区工地的拆房倒塌事件中是冤枉的,并没给他冷脸冷语而是知热知冷知趣。可他一回到公司重新坐在基建办那张太师椅上,怎么说来着:“在一工区劳动的日子太殘酷了,尝尽了世态炎凉……”

听听?这是人话么?

牛黄分到一间单人宿舍,说真实点,是工区原藏在楼阁间的仅7个平方米的小库房

牛黄将腾空了的小房一打扫,几盆水一抹,四壁报纸一糊,安上一盏灯;再将自己带来的书籍往缺了一条腿的桌子一堆,嗬,明亮的灯光下,小屋居然像模像样的啦。

牛黄很高兴:二十几年了,终于有了一方自己的小天地,下班后,往小屋里一钻,拿起书本,一切都烟散云淡了。还有,上次与周三谈到再去参加高考,现在也有时间准备了。这才叫福兮祸所倚,禍兮福所倚哇!

这样想着,牛黄不觉愉悦起来,拎开门,到楼阁外的空坝接水。

所谓空坝,不过是约一平方米众邻共用的洗漱处,不大的石块池泛着绿苔。顶上的房檩瓦故意露出了一半,阳光和雨水就从空处顺泄而下,抚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楼梯左面是一溜供五家人用的煤灶,现在正是煮饭时节,众邻里正在灶上忙活。

个子瘦小苍老的赵妈,迎着牛黄笑笑:“才来的?”,牛黄点点头。“锅里有热水。”见牛黄扭开水龙头接冷水,赵妈忙道:“来,小伙,我给你舀。”,牛黄把脸盆递过去:“谢谢啦。”,“谢什么?都是邻里,以后有什么需要说一声。来,小伙,这是李婆婆,这是陈大爷,这是王妈,都是几十年的老邻里啦,不是外人,不要客气,大家相互帮衬。”

婆婆爷爷们边忙边笑着点头,算是回答。

接着,牛黄坐下来给蓉容写信,告诉她自己的变故和新的通信地址。

新的生活开始了。

好在牛黄有做砖工的底子,每天拎着砖刀和抹灰板,跟着师傅们到工地上工。几个月下来,师傅和牛黄彼此都熟悉了,话便渐渐多了起来。

双石桥是真正的农村,虽然从这儿坐几站公共汽车就可到热闹的市区,但城市的风似乎并没吹到这儿。师傅们告诉牛黄:“这双石桥自唐朝开镇以来,一直是本市通向云贵川的官道,不信?你瞧这长条片儿铺路的青石。”

可不,大青石平整光滑,被岁月的脚步磨砺得原是深敛在石心的青云纹,一览无遗的露出了幽古之美;两旁,是夹簇而建的房屋,并以楠木穿斗平房居多;向左,一潺潺清溪顺坡而下,缓汇成一汪青潭,清澈见底,水波不兴。潭上便是二座弯曲的小石桥,地名由此而得;向右呢,青石路则蜿蜒二千米而出古镇,外面,汽笛声声,人声鼎沸,是四通八达的大转盘……

蓉容的回信早到了,她告诉牛黄:人生自古多磨难,谁个英雄不丈夫?大不必感叹失落,只要心在,就会圆梦。蓉容说:现在不时兴推荐读大学了,自己这次报考失败,主要是上阵有些慌张,审错了题;现正静下心认真复习,勤苦学习,明年继续再来。

蓉容随信付有一首宋人诗“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通篇语言没有浮句,却充满浓浓的思念和亲情。哦,我的蓉容!我的至爱……

蓉容与小肖大不一样,却比小肖更令牛黄刻骨够铭心。虽然想起小肖抱着自己哭泣的情景,牛黄至今仍激动万分。

当晚,牛黄灯下铺开稿纸给蓉容回信,一番思忖后,他挥笔写下了平生第一首诗作

吻》

我不愿举手

拂去你身边的宁静

斑斑斓斓的星汉里

有一座汉白玉石纪念碑

这样的时刻

铸成一个永远的心跳

如若你愿意

我将永是一块

承受波浪之爱的礁石

让生命挽着时光

就这样默默的走吧

默默的走吧

你说记忆

才是爱情永不背叛的伴侣

我相信着

有如天空相信海洋

当一阵子风和竹林的絮语

越过陡峭的山坡

又悄悄奔向我

在另一个世界

我重新年轻

重新拥抱你

在你耳边悄悄说

你看

窗外兰花正绿

牛黄将习作和信一同装进信封,第二天一早寄出。好在古镇功能齐全,街上有书店、邮局、饭馆,甚至还有一家经常客满的客栈。

白天工作,晚上呢,周三不来时,牛黄便关了门早早上床,亮着灯,躲藏在被窝里背煨着屋外煤灶的余热,捧起一本本书读个天昏地黑。如饥似渴的阅读,许多困惑的问题茅塞顿开,一个崭新的世界在牛黄面前铺展……

长此以往,便陆续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喜欢阅读朋友。同年龄的青年在一起,个性盎然互不相让,电光火石之间,思辨求索蔚然成风,常常是争得个个面红耳赤,听得屋外的大妈大爷担心不已,第二天便问牛黄:“昨晚你们几个年轻人没打起来?”,“哪能呢?”,“争吧,年轻时脾气是急切点”赵妈释然道:“上点年纪就好。”

这年冬天,多年不见的大雪居然光顾了本市。

先是微薄的雪花从天悠悠而降,引起人们的阵阵欢呼。慢慢的,那雪花铺了一层又一层。傍晚时分,雪花竟变成了鹅毛大雪,一时,天空密密麻麻,大雪飞扬,天很快便黑了下来。

独自一人的牛黄煨在床上读朋友们相互秘密传阅的禁书《第二次握手》,想着外面大雪纷飞路人缩颈的情景,幸福的笑了。

当他沉浸于书中最后苏冠兰与琼姐重逢时欢乐激动的情景,忽闻得一阵浓烈的焦糊味。小屋外的煤灶上,邻居们爱在冬季用竹烘笼煨烤衣物被盖……

牛黄掀被而起。果然,赵煤灶上,大竹烘筐青烟袅袅,几条棉衣棉被正吱吱作响。未等牛黄赶拢,红光一闪早有火光腾起,接着噼噼啪啪一响,火光冲天而起。

牛黄急切大叫:“失火啦,失火啦!”,一面抓起灶上的洗菜盆接水浇去。

邻里们惊醒了,个个惊恐万状,大人喊孩子哭的乱成一团。幸有赵儿子和女儿赶来与牛黄并肩浇水,很快将明火扑灭,只剩下呛人的浓烟还在狭隘的空坝里盘旋。望着不肯离散的浓烟,人们面面相觑,半晌无语。

须知,石镇的旧房原本是多年来充分利用地理建造,一幢紧挨一幢毫无余隙,一旦燃起来,真正是火烧连营,蜿蜒十里……

自此,双石桥镇便恢复了原被斥为封资修而取缔了的晚上更夫鸣锣的古传统,以提醒人们作好防火防盗防事故的准备,防患于未然。

第二天,在赵妈、李婆婆和陈大爷的带领下,石镇的父老乡亲们敲锣打鼓,给工区年主任送来了大红纸书写的感谢信。

陈大爷还戴上自己那架用二根白丝线当镜腿的老花眼镜,往工区不甚宽泛的办公室中间一站,不断上下抚着已没有几根胡须的下巴,嘶哑地抑扬顿挫的朗读了一遍:

“……皇天在上,膏梁在地,呜乎,大火即灭,苍生有救……呜呼,是贵工区教育出牛黄之侠士,解万民于火患,置百姓而倒悬!可谢乎,不可不谢乎……”

一番之乎哉也,读得牛黄颈项上的汗珠直渗,读得年主任昏头昏脑却满面笑靥,更读得围观的工区干部和工人们,有的敬慕沉思,有的想笑强忍、有的抿嘴而乐……

有的则充满了嫉恨……

话说当晚扑灭火患后,牛黄便重新缩回床上裹紧被盖阅读。他要将伏尼契的《牛虻》今晚一气读完,以完成今天的读书计划。

其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牛黄完全进入了书中的意境,沉醉在十九世纪初资产阶级革命的浪潮之中。

读到蒙坦尼主教和自己的私生子在山野间漫游时,泪水忽然就盈满了牛黄的眼眶。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叹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感人!多么的纯洁!多么的真情!”,他不禁想起了自己过去的生活,想起了蓉容和小肖,更想起了虽给予自己生命却在心灵相隔遥远的父母……泪珠儿滚滚而下,哽咽失声,不能自禁!

蓦然,一阵彻骨的寒意传来,凭经验和直觉,他知道一定又是楼阁之上的房瓦被掀开了。

无奈,牛黄只得穿上衣服拎起电筒,爬上房顶。

果然,大雪重压下,一顺溜五块青瓦破裂,风雪便顺直而下扑在楼阁上,难怪紧靠煤灶的脊背温暖,面向里屋的前胸却寒意顿生了。

牛黄捺亮手电,先从一旁的房瓦中轻轻取出好的青瓦,再瞅准取出破瓦换上。

这本不是多大的事儿,可在这下雪的深夜,刺骨的风雪渐迷人眼,檩条更润溜得踩上去就打滑,也就成了一种小心翼翼的艰难。

好歹总算换完,牛黄小心地直腰垂手喘气站起来放眼望去,纷乱的雪花下一片幽黑,洪水般四下漫延;幽黑的远方,有集中的点点灯光斑驳陆离,那是城市的中心区域;更远处,蜿蜒而东去的黑黑的山脉,应当是平日林深草密葱葱郁郁的歌山了……

哦,歌山!哦,生我养我的城市!

拎着电筒站在高高房顶上的牛黄,极目向老房的方向眺望。他想,在西南方向那片阴霾的天空下,今夜的老房一定安静入眠;周伯黄父老爸还有那该死的牛三,一定梦中鼾声如雷,老妈呢,则轻轻的翻身……

“小心火烛!噹!小心烛火罗!噹!”更夫嘶哑的叫声传得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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