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之龙 -- 第二十七章《前往独立军的海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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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历400年、紫心历172年10月05日，经过两天的准备，菲列特。冯。齐林在简陋的临时宇宙港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忙碌着把物资搬上战舰，心里有点感慨。身边的塔多西斯也若有所思。

“首领，根据我们提前几天派出的侦察队报告，帝国又来了一个分舰队，看样子，是要耗死我们啊。”塔多西斯有点忧虑的说。“恩，看来我们要尽快动身了。”菲列特。冯。齐林眼神坚定，话语中透着以往那噬血的红野兽那常有的自信和不惧任何危险的信心。

“另外，首领，我们当中有些人好象有点害怕，士气也很低落。”“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召集所有舰长和陆地部队的师团长，我们商议一下突围方法，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是，首领。”

宇宙历400年、紫心历172年10月05日，就当红野兽的所有指挥官到齐后，菲列特。冯。齐林说了如下一番话。“兄弟们，如今我因为错误的决定，导致大家和我一起走在了危险的道路上，在此，我向你们说声对不起！”听到道歉的话语，又看到尊敬的首领低下了那从来不对任何人低下的头颅，指挥官们议论纷纷，其中一名指挥官不以为然，看着菲列特。冯。齐林说出了本不该说的话。

“首领，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们已经受够了。如果你当初帮五殿下，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顿了顿，这名叫柯里亚斯的指挥官接着说道：“如今我们兵力和人手严重不足，我们投降于五殿下的话，以首领常年的舰队作战经验和声望，帝国将军一职，应该能拿到，那么我们就可以过上安稳日子了。”而就在此刻，外面宇宙港那里一群海盗士兵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什么事情？”菲列特。冯。齐林皱皱眉头，没有反驳柯里亚斯的话，而是问起了一身是伤，又疲惫的海盗士兵。

“……首领……宇宙港外围的航线已经落到了帝国军手里了。”听见几名士兵结结巴巴的说出这个消息，菲列特。冯。齐林不禁一阵眩晕。

在众人的目光中，这群士兵一五一十的将详细的情况一一说出。原来这几人都是派出去侦察的几百攻击机的驾驶员。在侦察的过程中，被突如其来的炮火攻击，在弄清楚情况下，却发现，有大量的帝国巡洋舰出现在正面航线上，并且对他们发起了进攻。侦察队的队长伊斯已经阵亡，而且后方也出现了帝国舰队。他们见情况不对，急忙撤出战斗，回来报告。

听到这里，在场的指挥官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首领，等待着他的决定。“我们必须作出决定了，诸位，你们跟随我多年，应该清楚我的性格，现在我有三种决定。”看着大家都看向他，菲列特。冯。齐林大声说道：“一，立刻消灭后方的敌军，但是我们不知道敌军的战力和规模，还要防御我们前方敌军的进攻。即使消灭后方的敌军，也不见得能躲过拥有大量飞弹装置的帝国巡洋舰的追击。二，固守，让他们和我们打陆地战，牢牢的守住这最后一块地方，被敌军两边夹击，就算是粮食可以支撑，可没了水，全军将不战自溃。三，也是我认为唯一可行的方法，尽管只有一线生机，但是，诸位大人，愿意赌一把吗？”菲列特。冯。齐林最后一点并没有清楚的说明白，但是跟随他多年的部下们都明白最后那一点指的是什么？

听着菲列特。冯。齐林说出的方案，即使是这些身经百战的勇士也不禁战栗。但没一会儿，众人已经作出了决定：“做为海盗，我们哪一次不是在用性命去拼得一线生机，这次诸位就害怕了吗？”那是塔多西斯的声音，第一个作出了一个他自己心里的决定。

“首领，请下令吧。几乎所有的指挥官都做出了同一个决定，因为他们明白首领，也知道首领。毫不犹豫的声音，让菲列特。冯。齐林身子有些微微颤抖，那是激动引起的，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略微有些发红的眼睛环视了自己的部下，他又说道：“也许这次，在座的人不一定能活着见面，大家也毫无后悔之意吗？”

“感谢诸位对我的支持，谢谢。”菲列特。冯。齐林再次低下了头。“首领，请下令吧。”指挥官们齐声道。

“我不干，我不干，这是不切实际的空想。我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的……”而这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让人实在很不舒服。处于无意识下的柯里亚斯紧抱着头在原地转来转去，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从其慌乱的表情上，众人知道和他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我们要投降才是唯一的生路，跟着他，会死的，会被杀掉的，菲列特。冯。齐林，你们不要跟随这个疯子。他会让我们都变成宇宙的尘埃。”柯里亚斯脸色苍白，嘴里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有几名指挥官摇摇头，叹口气，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望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那么，柯里亚斯……”菲列特。冯。齐林语气怪异的向柯里亚斯问道。当然，这微小的差别只有塔多西斯听了出来。听到首领喊他，柯里亚斯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菲列特。冯。齐林，后者问道：“请问，投降真的能使我军安然脱险吗？柯里亚斯？”

“不错，投降，对，投降，这样我们都可以保住性命。”猛然直起身子的柯里亚斯大声道。“只有投降才是出路，帝国会给你将军做，你们至少也是准将的职位吧，大家都会平安的。”此言一出，不但众人的脸色愈发阴沉，即使是柯里亚斯身边的两名同僚也是满脸的不快。在微妙的差距下，站在亚克主教身边的两人也下意识挪动了脚步，远离了几公分的距离。

“这真是您的心意吗，柯里亚斯？”慢慢的走进他的菲列特。冯。齐林依旧是那不紧不慢的声音，但是左手已经微微放在枪套上。没有察觉到气氛已经非常压抑的柯里亚斯，仍然说：“快，向帝国军派军使，就说我们要……”话语到此而止了。

一声枪响，没有说出的话语被一阵巨痛和稍后涌上的鲜血所淹没。柯里亚斯喉咙没有再吐出一个字，他往后仰倒的身躯没有任何人去扶。收起枪，菲列特。冯。齐林语气有点冷。“再有宣扬投降的，这就是榜样。我也不愿意杀害自己的兄弟。命令全军立刻集合，不得混乱，不得高声说话，有违令者，杀。”

“是，首领。”每个指挥官很坚决的回应道。而柯里亚斯那尸体，没有任何人理睬，任由一个投降者的尸体在这临时指挥部里躺着，因为海盗里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投降者。

“……只有丝毫不差的，遵从我的指挥，确实的服从我的命令，不能有任何差错。你们没有其他的选择。我们是海盗。就算是投降也会被帝国军屠杀，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奋起一博，我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召集的士兵和家属听到了首领的豪言，他们相信自己的首领一定会带他们走向更好的道路，看着自信又坚定的壮汉，那名叫米丽的女孩重重的自己点点头，轻声道：“我们首领还是那噬血的红野兽，他没变，乌那塔……”

部下的反应令菲列特。冯。齐林满意。他近于苛刻的命令被立刻实行的毫无间隙。塔多西斯率先将一些帝国马克装进箱子，丢入了矿洞内，其余无用的装备和辎重一点不剩的全部丢入。每名士兵也取下身上一些无用的装备放在一边，所有的集装货物箱都装满了水和食物。

与士兵们默默的做好准备上阵杀敌的心态不同，作为一支军队灵魂的菲列特。冯。齐林和信任的副官塔多西斯看着战舰装卸人员和物资，商量着突围方法。

“敌军的后面部队并未直接进攻我们，看来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正面的部队只是守着航线，也许是要发动突然袭击。”塔多西斯分析道。“真正担任进攻的，应该是后面的舰队吧。”“是的，没错，正面舰队只不过是摆出一种进攻形态，逼迫我们从后面的航线逃脱，也许正面的部队就是一个幌子，为了掩护偷袭部队的行动，所以把侦察队全部歼灭。”菲列特。冯。齐林根据情报以及过人的指挥才能分析了结果。

“那么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了，今天必须突围出去，如果后方的偷袭部队加入战斗，全军必没。”听着首领的分析，塔多西斯提议道。“那么我们分兵进行，一半的部队利用周围的陨石带分散绕到后方，摆出突围的姿态，首领带着另一半舰队利用陨石发动突然袭击，打乱正面部队的阵行，然后一口气冲过去。”“那后面的部队不是就送给帝国军了吗？那可是好几千人啊。”菲列特。冯。齐林摇摇头不同意塔多西斯的计划，而就在此刻，一名指挥官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首领，让我担任后面部队的指挥官吧，首领和副首领，你们还要带领我们继续前进。”坚定的语气让两人转过身来，看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指挥官，噬血的红野兽有点激动，开口道：“恩里克，你不应该偷听的。”“首领，我父亲战死后，我凭着努力当上了指挥官，但是如今我的人基本都战死了，副首领的话很正确，如果没有人做诱饵，我们根本无法突围。首领，我要求抵挡后面的敌人，我军目前只有48艘战舰，兵力不可能正面抵挡帝国军，我要调20艘。”年轻人恩里克继续自己说道。

“不，我不能让你去送死！”“首领，你应该记得我和你的一个诺言，因为你对我父亲的死很伤心，那一年我17岁，你摸着我头对我说，噬血的红野兽可以答应你的一个要求，而且必须接受，不得反悔，难道你忘记了吗？你难道想做一个不讲信用的人吗？菲列特。冯。齐林！”没有喊首领，而是直接喊出了名字，这名年轻的指挥官双肩颤抖的跨前一步说道。

“你，你，恩里克……”不知道如何回答少年尖锐的问题，菲列特。冯。齐林转过身去，眼睛却已经是泪纷纷。身边的塔多西斯叹口气道：“能活着回来见首领吗？恩里克。”“一定！”知道首领已经默认自己的行为，这名叫恩里克的少年只说了两个字，敬礼后，注视了首领背影有数十秒，才转身离开，也许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对尊敬的首领敬礼吧。

宇宙历400年、紫心历172年10月05日，一艘、两艘，48艘的舰艇升空了，离开了他们已经呆了很久的家园，航行到距离航线3000宇宙米的时候，其中的20艘没有继续跟随，而是掉头驶向了后方，那是20艘报着坚定觉悟的战舰，2500名即将与多达数倍的敌人作战，他们的指挥官叫恩里克。

星空的轨迹是不规则的，每个人类走的道路也是不规则的，相比那名投降者，恩里克踏出了一步，这一步让他的星星很耀眼，历史翻过了一页，人类又要沾上血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