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英雄本色是剑侠 -- 第二十七章 荡女护法（求收藏）
谁能想象，这短短数天里，风乘月经历了怎样的生死折磨？
深秋，夜色渐起，此时已近月末，天空只有几颗暗淡的星星。柳三变紧紧搂着风乘月柔弱的两肩，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一股暖流悄然从风乘月心底涌起，任山风似刀，也再难侵入有情人的心里。
“柳大哥——”风乘月所有的心情化成一句深情的呼唤。
“乘月——”柳三变轻轻地应着，搂得更紧了。
又有谁能想象，柳三变心底最深处的痛苦与挣扎？毕竟蛇仙水若愁早已与他的生命水乳交融，眼下虽然分离，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又岂能轻易割舍？柳三变放不下，所以他才痛苦。
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轻易堪破情关？
可是，他不能表现出痛苦——无论什么原因，既然做下了，就要负责！
“乘月，我们回去吧！这几天你憔悴了不少，这里荒山野岭，让你受苦了。”
“恩。”
二人分开，去向黄莺儿道别，却不见了黄莺儿。风乘月四处寻找，终没有找到，柳三变知道黄莺儿不是凡人，便说：“乘月，别找了，或许她已经走远了。”
“柳大哥，她可真了不起，若不是她，此刻我怕已经死了。不知以后是否有缘再见到她？”
柳三变笑道：“肯定会见到的。我们走吧！”
风乘月大病新愈，柳三变怕她受苦，将她揽在怀里，飞身下山而去。
“柳大哥，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之前。那一夜我身受重伤，你也是这样抱着我，你还记得吗？”风乘月虽身子乏力，心情却很好，不停与柳三变说话。
柳三变笑道：“虽是这样抱着你，却也有两点不同。”
风乘月很有兴致，追问道：“哪两点？”
“第一，十年前你是身受重伤，而今天你是大病初愈。”
“这个还用你说？”风乘月有点失望。
“第二，十年前你一言不发，而今天你却说个不停。”
风乘月见心中的甜蜜被柳三变说穿，顿时羞红了脸，幸好天已暗，柳三变没有瞧见。
风乘月闭上眼睛，偎依在柳三变温暖的胸前，心道：这条路如果没有尽头多好！马上又转念道：那怎么行，岂不把柳大哥累坏了？
山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大道上也少有行人。柳三变展开身形，几十里路片刻就甩在身后，东京城灯火通明的时候，柳三变与风乘月已在大相国寺熟悉的房间里，相对而笑了。
“柳大哥，怎么没看见武小宽？”
柳三变本不想告诉风乘月真相，他怕风乘月虚弱之下再受刺激，见她问起，无奈之下只好黯然地说：“他失踪了。”
“啊？——”风乘月果然惊叫起来。“怎么回事？”
三变苦笑一声道：“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答案。不过我猜测，应该与宰相府有关。”
风乘月点头道：“不错。武小宽的为人我最清楚，他是个淳朴可爱的少年，平日绝不会得罪别人，如果说有仇怨，那也只有宰相府。”
“柳大哥，宰相府虏他去做什么呢？他性子虽淳朴，却也很刚烈，我是了解他的，宰相府如果想从他口里得到什么秘密，那是不可能的！”风乘月说的很肯定，不容质疑。
吕正老儿，到底在酝酿什么阴谋呢？
“乘月，你大病新愈，身子虚弱，就在这里好好修养，今晚我去宰相府走一遭，看看有什么发现。”
“好吧，柳大哥，那宰相府戒备森严，你要小心些！”
“放心，我会回来的。”柳三变自信地一笑，很灿烂，这让风乘月很放心——以柳大哥身手，要想全身而退，当今天下似乎还没有几个人能拦住。
子夜时分，柳三变动身。
宰相府永远戒备森严。
四五丈高的围墙，在柳三变眼里只不过是脚下的一块石子而已——高兴时一脚踢飞，不高兴时视若无睹——一块无足轻重的石子而已！
宰相府三百铁甲士个个剽悍善战，训练有素，但在柳三变眼里，他们只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罢了。
柳三变有这个自信——自信，但绝不自大。站在庞大的宰相府外，柳三变立时全神戒备起来——自信，却绝不大意！
柳三变突然飞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天而起，一道白光，自宰相府上空疾划而过。
“流星！又是流星！”植夜的一队铁甲士从围墙下巡逻而过，一个铁甲士对另一个说。
“今天的流星又大又急，光华更盛！”另一个铁甲士说。
柳三变放眼四望，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灯光，四下里没有动静，宰相府已经沉睡了。
柳三变很失望，“难道武小宽并不在这里？”刚要出府，忽然听到几声奇怪的声音。
功力深厚的人，听力总是特别好。
三两声女人的轻微的呻吟声自北边一间房子里传出来，极轻微，似乎在极力压抑，却明显难以遏制，便低低的叫出声来。柳三变一听便知，那是女人发情的声音。黑暗的夜里，谁的欲望在燃烧？
柳三变自然不知道，那是宰相府女护法兰姬的声音。兰姬应当算是最忠诚的护法，为了主人，也就是宰相大人，她可以牺牲一切，绝不迟疑。前几天四大金刚外出未归时，兰姬主动献身辅助吕正练功，毫无怨言，让吕正很感动。可是自打四大金刚陆续返回，带回四个偏远山区的女子后，兰姬便结束了献身生涯。
其实，兰姬不想结束献身生涯。如果说最初是怀着忠诚去被动献身的话，献身之却便产生了强烈的渴望。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多数女子被主人用过之后并不反抗？那是因为女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男女在一起的快乐！
兰姬大半生经历了多少男人，她自己也说不清。但是最让她痛快的，却只有主人一个。
没有人愿意拒绝快乐。兰姬不但是护法，还是女子。
兰姬有钟情的对象，那就是宰相府最神秘的护法李文宗，可惜李文宗似乎不大搭理她，这让兰姬很痛苦。
痛苦和渴望，日夜折磨着兰姬。她的呻吟，确实有理。
柳三变凝神静听，却没听到男子的喘息声，知道是一个寂寞的女子在独自发情。
柳三变微笑着摇头，心道：这女子也够渴的！
忽然——
又是轻微的吱的一声，显然是有人在开门，似乎怕被听到，极力不发出声音，但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动静。
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到有呻吟声的房门前，轻轻推门进去。黑夜之中看不真切，但柳三变一眼之下，仍觉得那人背影有些熟悉，依稀便是武小宽的样子。
柳三变大为惊奇，心道：怎么会这样？武小宽究竟怎么了？但是，柳三变拿不准那人就是武小宽。
柳三变的本事，不仅在于他的武功，更在于他的坚韧。他伏在暗处，一动不动，静观其变——没有看清楚，他绝不会放弃，更不会打草惊蛇！
冬天即将到来，深夜的风无情的冷，柳三变浑然不觉。
房里的呻吟声突然一下子提高了，又渐渐低下去，中间夹杂着低沉的喘息声。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吱的一声，房门一声轻响，一个黑影闪出门外，向旁边后面走去。这一次，柳三变终于确定了：那黑影，就是武小宽！
柳三变真的迷惑了。
平日淳朴可爱的武小宽，怎么会是这样？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柳三变决定探个究竟。房门依然虚掩，柳三变轻轻推开，闪进身去。
“小宽，你怎么回来了？还想要么？谗猫！”一个女人声音极媚，夜色难掩她洁白光滑的皮肤。
果然是武小宽！这一趟没有白来！柳三变暗喜，同时却更加迷惑：武小宽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心甘情愿呆在仇敌府中？这怎么也解释不通啊！
“你怎么不说话？”女子闭着眼睛，没有感到异样。
柳三变很沉着，且不想杀她，因为她肯定知道一些东西。
柳三变的大手抚摩上她的裸露的肩膀，沿肩膀滑到脖子，然后，渐渐用力。
兰姬终于感觉到情形有些不对，但万万没有料到会是柳三变，睁开眼睛，见是另一个人，登时就要惊叫起来。柳三变早算准了她会这样，手上用力，兰姬张大了嘴，却喊不出来，但却清晰地看清了来人。
“如果叫喊，你会死得很掺！”柳三变直视着兰姬惊恐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然后松开手。
兰姬大口喘着气，果然没有叫出声来。
“我问你，武小宽究竟怎么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兰姬平静下来，冷静地答。
“不告诉我，你就得死。更何况，十年前你杀死过我。”
“想杀就杀，我不会告诉你的。十年前杀死了你，可你现在还活着，再说，当年在巫山登龙峰顶，我可不想杀死你，你知道我很好色，见了英俊的公子哥就想拔不动腿，怎舍得杀你呢？”
“不还手的女人，我堂堂男子汉岂屑杀她？”
“柳公子，你再开口我怕要爱上你了。你怎么这么好？”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别逼我改变主意。武小宽究竟怎么了？”
“好吧，我告诉你，不过——”
“不过什么？”
兰姬忽然拉过柳三变手，放在她胸前，媚笑道：“你还不明白？”
“无耻！”柳三变猛地缩回手，转身向外走去。
“柳公子，你再迈一步，我就喊！你休想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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