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英雄本色是剑侠 -- 第二十二章 桃花庵里（求收藏）
天，亮了。
柳三变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见石廷玉神情肃穆的坐在房里，似乎等了很久了。
柳三变有些吃惊。不是因为石廷玉坐在自己房间里，而是因为他的气势。十年前，石廷玉只是一个落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眼神浑浊无神，而今天，十年之后，出家为僧的他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这气势来自哪里？
漫长的十年，石廷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
“石大哥——”柳三变开了口，却不知道往下该说什么。
“柳兄弟，你有什么打算？”石廷玉转身直视着柳三变的眼睛，目光如电。柳三变心虚，避了开去。
“石大哥，你的意思是……？”
“怎么？你还不明白？你打算以后怎么对待风姑娘？”
“乘月是个好姑娘，可是我……”柳三变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摸到了温润的明珠，下半句便没有说出来，一时沉默了。
“如果有缘，我们还会相见。”蛇仙临别时的话语忽然又在耳边飘荡起来。
“柳兄弟，你虽出于救人动机，但毕竟也与风姑娘有了夫妻之实，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如此行事，这与始乱终弃有什么区别？”石廷玉语气突然急切起来，情绪显然很激动，柳三变却不敢看他的脸。
深秋的清晨，空气竟很沉闷，柳三变感觉有些憋闷。
没有蛇仙，便没有自己今天的一切——没有词名，没有武功，当然，也没有仇恨。“我，还能离得开她吗？”柳三变坚定地摇了摇头。
柳三变主意已定，抬起头。石廷玉却把目光移了开去：“柳兄弟，你若拒绝了风姑娘的感情，便是伤害了她！”
石廷玉说完，再也没看柳三变一眼，起身出了房间。
柳三变呆在当地，象一根木桩。
乘月的心思，柳三变岂不知道？
这确实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柳三变忽然猛一跺脚，冲出房门，向风乘月的房间冲了过去。
“乘月——乘月——”柳三变热切地呼唤。
没有人答应。
柳三变冲进风乘月的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风乘月已不在。
几点落红，刺目惊心。风乘月，却已不在！
桌上有一封信，字迹俊秀：“柳大哥，爱情勉强不来，我走了。保重。”
柳三变拿着信，石像一样，怔住了。
柳三变手摸着柔软的铺盖，温暖犹在，缠绵似乎还在眼前，乘月却不见了。
柳三变猛冲出房门，冲出大相国寺。
宽阔的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哪里有风乘月的影子？
——————————————————————
“石大哥，我去找乘月。无论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柳三变坚定的目光正对着石廷玉剑一样的目光，坚定地说。
“兄弟，去吧！乘月可是个痴情的好姑娘！快去吧！莫留下千古遗恨啊！”
柳三变辞别石廷玉，出了大相国寺。
乘月最有可能去哪里？
柳三变心里飞速思考着，纵身向城外掠去，京师人口众多，许多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白影一闪而过。
汴京城西，十里长亭。柳三变赶到十里长亭，却见亭栏依旧，亭外的古道依旧，古柳更加稀疏，在西风中无力地飘荡。
人，却不在。
忽然，一声清越的钟声自远处山里传来。
柳三变更不犹豫，发足向山里急奔，身子变成一道白光，一闪而没。
山口是一片桃林。柳三变见了桃林，忍不住惊诧——九月天，桃树却一片红艳！
这怎么可能？
柳三变揉了揉眼睛，睁眼再看。仍是一片红艳！
柳三变不及多想，沿桃林而上。不多时，一幢尼姑庵便闪出一个朱红色的墙角来。
柳三变走到门前，“桃花庵”三个端庄秀气的大字映入眼帘，笔法飘逸灵动，柳三变暗赞一声，轻轻扣门。
不多时，便见一个年轻的尼姑开了门。
“施主，您找谁？”年轻尼姑的声音柔和悦耳。
柳三便赶紧深施了一礼，道：“俗人柳三变，有扰大师清修，敢问方才可有一位女子来过？”
年轻尼姑嫣然一笑道：“施主请稍等，待我禀过师傅。”
柳三变施了一礼道：“有劳大师。”
片刻，小尼姑去而复返，微笑道：“柳施主，师傅有请。”
桃花庵院落不大，院内盛开的桃花随处可见，桃花庵的名字果然不虚。
一间精致的雅舍里，一个中年尼姑，雍容华贵，气度不凡。柳三变暗吃了一惊，心道：这尼姑有点蹊跷，她这气度在别的女子身上倒很少见。
“俗人柳三变，有扰大师请修。”柳三变深施一礼。
中年尼姑的脸上忽然闪过一道奇异的色彩，转瞬即逝。
“你便是十年前名噪京师的词人柳三变？”
“浪得虚名，柳三变愧不敢当。”
“柳公子不必谦虚，想当年，京师上至公主娘娘，下至里巷歌儿，谁不想一赌公子风采？谁知公子昙花一现，之后便突然失踪，令几多京师痴情女子心凉难禁啊！”
“往事不堪回首。大师，柳三变此次前来打扰，是想打听一个人。”
中年尼姑微微一笑，竟有三分妩媚。“柳公子既然来了，便是有缘，你想打听这人，怕是一位女子吧？”
“正是。”柳三变心头大喜，道，“肯请大师赐教！”
“柳公子，请到内室一叙，清裕便将实情相告。”中年尼姑说完，妩媚一笑，飘身进了内室。
“清裕？看来这个尼姑的法号就叫清裕了。”柳三变急于知道风乘月的下落，可这清裕大师却不急不躁，柳三变无可奈何，跟进了内室。
内室不大，一张宽大的绣床占去了大半空间。柳三变见了绣床，再吃大吃一惊——山里请修的尼姑，绣榻竟然富丽堂皇，丝绸彩锦，凤凰绣被，椒兰芳香，幽幽弥漫。
还有更让柳三变吃惊的事情——清裕坐在绣榻边沿，一身宽大的道袍却自动滑落，露出洁白光滑的肌肤。
清裕的目光，忽然变得热烈如火，直视着柳三变道：“柳公子，你看我这身材还好不？”话音未落，道袍已经落了下去，露出大片春光，跟外面的桃花相映争艳。
柳三变有求于她，便应付道：“大师国色天香，自然好极了。”
清裕再次妩媚而笑，道：“既然好极了，那公子为何还不过来？你若让我失望，我可不告诉你那女子的下落。”
柳三变明白了下面将要发生什么，知道避无可避，便抬眼直视过去。
清裕果然好身材！柳三变低吼一声，有物雄起，一步抢过去，两手开始动作起来。
清裕就势倒下，柳三变不愿纠缠，硬硬的就要进入。那清裕却不情愿，柳三变无奈，两手用力动作起来。
桃花庵里，桃花丛中，一片急促喘息与呻吟的声音在弥漫，扩散。
…………
终于偃旗息鼓了，柳三变道：“大师，现在可以见告否？”
清裕忽然咯咯笑了起来。柳三变一怔，道：“大师为何发笑？”
“笑你笨啊！那女子来是来过，不过公子到来前她已离开，至于现在去了哪里，谁又知道呢！”
柳三变脸色渐渐铁青。清裕依然咯咯笑着。
柳三变举起巴掌，却没有落下去。好男儿岂能欺负若女子？
可是这尼姑，着实恼人！
柳三变猛然奋力一挺，所有被愚弄的恼怒化作突然一击。
啊——
惨叫声响起。
柳三变心里有些痛快，再次奋力一击。
清裕的叫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变成了痛快的叫喊。
柳三变再次不停地撞击起来。
桃花庵里，四个小尼姑在各自房里，浑身早难受起来，只好自行解决这个问题了。
柳三变发泄了愤怒，起身穿衣，头也不回地出门，纵身跃出了围墙。
——————————————————
依然是桃花庵里。
清裕站在一丛盛开的桃花旁，旁边还有一个女子，容貌清丽，不是风乘月又是谁？
“妹妹，我说的没错吧？男人个个都是色鬼，见了女人就想上，刚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也听到了。”
风乘月面色苍白，显然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小女子多谢大师指点。今日就此别过。”
“不知妹妹要去哪里？”
复仇无望，爱情破灭。风乘月能去哪里？
桃花奇迹般正艳，风乘月的心却已是冬天。
告别桃花庵，风乘月茫然向山里走去。
桃花庵里，清裕却满足且得意地笑了。“这个柳三变，简直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