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 第十七章 镜台练功
(为青海玉树地震死难同胞默哀)柳三变刚刚纵上平台，立时发现这明镜似的台子有些古怪，顿时大感意外。
这石台，与想象中的相去甚远。方圆近十丈的平台，平平整整，光滑如镜，几可照出人影儿。这台子上的月光，竟比其他地方清凉了许多，仔细看去，还泛着薄薄的青辉。站在台上，仿佛沐浴在清凉的山泉中，全身上下似乎一下子变得透明起来。在徐徐夜风中，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想要飞升的欲望忽然极其强烈地涌上心头。柳三变疑惑不解，以询问的眼光向黄莺儿看去。
“这平台叫镜台。”黄莺儿微微一笑，解释道，“柳公子不要小看这小小的石台，它能聚集天地之间的阴阳二气，实在是练功的绝佳场所。”
说到这里，黄莺儿忽然停了停，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片刻后，黄莺儿说：
“开始练功吧！柳公子，你坐好了，眼睛内视，屏除杂念，灵台守静，我要发功了！”
柳三变依言盘膝坐下，五心向上，很快进入虚静境界。黄莺儿凌虚展开双掌，右掌对准柳三变的百汇大穴，左掌对准命门大穴，运起法力来。
黄莺儿右掌忽然发出一道金黄色璀璨的光芒，左掌却发出一道幽幽的青光，一黄一青两道光芒进入柳三变体内，沿任督二脉游走不停，很快合在一处，绞缠在一起。
恍惚之间，柳三变觉得天地又合在一起，混沌一片。而在不断的绞缠之中，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凝聚，似火山要喷发，似大海要涨潮。一层明亮的光辉渐渐将二人笼罩起来，那光辉越来越亮，越来越盛，直到二人完全看不见了，只能看见一团明亮的光辉，在镜台上熠熠闪光，徐徐的夜风竟也吹不动它。
这奇异的光辉啊！
这团奇异的光辉持续了大约两个时辰后，渐渐退去，黄莺儿与柳三变的身影，重又显现出来。
黄莺儿收了功法，柳三变犹自沉浸在奇妙的境界中。又过了半个时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柳公子，你可想听个故事？”黄莺儿静静地站着，沉思良久，终于决定将秘密讲出来。
“可是关于这镜台的？”柳三变来了兴趣。
黄莺儿点点头，说：“正是。这镜台之所以能聚天地间的正气，是有原因的。”
“哦？却是什么原因？”
“因为这镜台，乃是瑶姬仙子以神奇咒法设置而成。柳公子有所不知，瑶姬仙子乃是西王母的第二十三个女儿。很久很久以前，长江巫峡南岸翠屏峰下的青石洞里，住着十二条蛟龙。一天，这十二条恶龙窜出了山洞，搅得巫峡上空天昏地暗，百姓们被大风卷上了天空，房屋树木被飞沙走石打得稀烂，人畜死伤无数。这时，西王母的小女儿瑶姬正好从东海云游归来，她驾着彩云路过巫山上空时，看到十二条恶龙为非作歹，十分生气，于是拔下头上的碧玉簪，朝着十二条孽龙一挥，一道闪光之后，立刻风停雨住，云散天开，十二条孽龙全死了，坠落到地上。瑶姬仙子为把好事做到底，将十二条恶龙的三魂七魄全部驱散，让它们绝难再成龙形。为防万一，瑶姬仙子又将驱散后的恶龙的魂魄以摄魂仙法收了起来，镇压在巫山登龙峰下。”
黄莺儿说到这里，指着镜台前面光滑的石壁，接着说到：“就是这石壁里面。这登龙峰名字的由来，实在不仅是因为这山峰象一条卧倒的巨龙，更是因为它的下面，镇压着十二条恶龙的游魂散魄。”
“什么？就在这镜台里面？”柳三变大吃一惊。
“正是。不过柳公子不必惊慌，那瑶姬仙子实在是个稳妥的人，她将恶龙的魂魄镇压在登龙峰下后，又以神奇咒法设置而成这块镜台，聚集天地正气，象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在石壁外面，这样，即使有一两条恶龙偶有一魂一魄复了原形，也必定冲不出这道无形的屏障。”
“这么说来，这石壁里面应当是空的了？”
“这个自然。要不，怎么放置这些恶龙的魂魄呢？”黄莺儿言谈之间，流露出对瑶姬仙子的无限神往。
“哦——”柳三变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上来镜台就有一种想要飞升的欲望了，实在是因为这里的天地真气太盛的缘故啊。这镜台，可真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好了，明天接着练！现在要下去了！”黄莺儿讲完故事，似乎很高兴，上前拉住柳三变的手，道：“下——”
白衣飘飘，黄裙飘飘。柳三变与黄莺儿，冉冉飞下镜台。
十多丈的高台，重又孤独的守侯在绝壁上。柳三变回望镜台，难以遏止的兴奋之中，不知为什么却又夹杂着一丝隐忧，一丝，隐忧，淡淡的。
“我真是杞人忧天了！”已经暗淡的月光下，柳三变忽然一声轻笑，自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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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
一颗碧绿的夜明珠端放在石台上，散发着柔和的却的光芒，将整个石洞照得明亮，温馨。
柳三变回到石洞，见玄蛇仍在洞的最深处盘曲着，高昂着它的硕大的三角头。那不死之药，就在玄蛇盘曲的身体中间一个粗糙的石碗里，只是很不起眼的液体，跟水并无两样。但是，就是这神奇的不起眼的液体，给了柳三变第二次生命。
柳三变看到那个石碗，心头立即涌起复杂的感情。
柳三变从小不怕蛇，似乎与蛇有着不解之缘。温柔的蛇仙水若愁，剧毒的武夷山银环蛇，还有眼前的上古巨兽——玄蛇。
“蛇兄，你可知道瑶姬仙子？”柳三变兴奋之下，实在难以入睡，便想与玄蛇说话。
“当然知道了，还曾经见过她呢。不过，那也是近万年前的事了。瑶姬仙子可是个好仙子，可惜，后来受到天帝惩罚，化成了石头。”玄蛇说起瑶姬时，铜铃似的眼睛似乎忽然放出夺目的光来，血红的长信子连吐了好几下，似乎对瑶姬仙子十分神往。
巫山神女，说的就是瑶姬吧！
柳三变忽然想到了神女峰。那神女峰，柳三变是去过的。
想起神女峰，柳三变自然想到了神女峰上的独臂的老尼和她的徒弟，尤其是那个叫风乘月的徒弟。她的伤势，也应该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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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黄莺儿依然拉了柳三变到那镜台上练功。第三天、第四天……天天不断。
柳三变渐渐觉得自己的身体轻起来，体内的先天真气似乎比先前充足了许多倍，眼睛也似乎明亮起来，暗夜里视物，竟渐渐与白昼没什么两样了。总之，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辽阔无边的帝金花，依然散发着异香，那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清香满口，饮之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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