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风云起 -- 第十七章 得与失
（今天全国人民都在为玉树默哀，是不是不应该二更呀。但既已言出，就应该努力做到。希望书友们在学习工作之余，多关心一下身边的亲人；希望某此黑手，不要染指救灾款；希望祖国大地，能够从此平安无事！）清显真人忽然开口问道：“说吧，你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语气之中，竟透着一丝轻松。
透过闫显真人的只言片语，他已猜到了闫显真人已得知了这件事的真象。然而心中却不是感到惶恐、愤怒，而是一阵轻松。其实在他的心目之中，独自背负这个秘密，又何尝不是沉重万分，巴不得能够多一个人分担忧愁。
闫显真人静静凝视着清显真人的双眼，希望在后者的双目之中，能够找到内疚之色，哪怕是一丝也好。但清显真人双眼清彻、明亮，充满光彩，绝无半分灰暗的颜色。
闫显真人心中一酸，暗道：当年那个古道热肠的大师兄到哪里去了！现在怎么如此冷血、无情。不由地叹道：“难道在大师兄的心目之中。除了血灵子，就再也容不下别的其他东西了吗。……难道那些个紫阳弟子们的牺牲，你就一点儿也不觉得心痛！”
果然是血灵子之事！清显真人心中一凛，他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乍闻此言，还是感到心中极为不舒服。
沉呤了片刻，忽然若有所思地道：“你在紫阳总部，竟会听到血灵子的传闻。……不妙！……这件事得抓紧办理才好，不要被其他星球抢了先去。……怪不得你会性格大变，曾经的磐石岛会演变成如今的盘石岛！叱诧风云的青面阎罗会变成今天的闫保姆。”
闫显真人脸上不由微微一红，他万万没有想到清显师兄竟会对他的行事了若指掌。但自问德行不愧，于是大声分辨道：“我只知道，我问心无愧！”
清显真人阴着脸、沉声道：“如此说来，我便是问心有愧，是我德行有愧不成！”
“小弟怎敢质疑师兄。”闫显真人道。
他嘴上说着不敢，但脸上表情、眼中神态，活脱脱是在说：对，就是你错了！是你害死了众多紫阳弟子。
“好！……好！……”清显真人一连脱口而出几个好字，这才能够调均了呼吸，苍白的脸上也略微多了几分血色。
他皮肤本就白晰，现在遭到小师弟的的质疑。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受到了莫大的打击。需要时间来调整、恢复。
闫显真人却是管不了这么许多。他既然已经把话挑明，语言之间便再无什么顾忌。索性大声嚷道：“你为了完成寻找血灵子的任务，不惜牺牲外门弟子的生命，让他们成为血灵的宿主。难道就不感到愧疚吗？……”
清显真人眼前一阵恍惚，当年自己质问师尊的情景，历历在幕。也是这种神情、口吻，问得内容也相差无已。只是当年自己脾气更加火暴，语气更为气极败坏罢了。
仿佛天下之间，就只有自己在乎这些紫阳弟子的死活了。别人尽是凶手，是强盗。
现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么快就轮到自己被人质问了！眼前的闫显，跟自己当年何其相似。只是自己，又是否能够有师尊当年的胸襟，无言地忍受这些不解与质难。
清显真人心中涌出一阵暖流，陡然又是一阵心酸。他既为闫显真人的觉悟感到心慰、高兴，又为自己际遇感到心酸、难过。
高兴者，乃是自己飞升之后，鲁克星会有一位真正为宗门发展考虑的当家人；心酸者，这不管弟子死活的这千古罪名，终于落到自己的头上了。
在此以前，这个黑祸可是一直由师尊来背的。
自己也是临到师傅飞升之时才最后得知：三百年间，紫阳门的一切行动，包括所谓的大开山门、龙门之会，都只不过是为了血灵子服务的一种手段而已。
三百年间紫阳门的一次次扩张征伐，大肆除妖，名义上是为了拯救苍生，实际上都是在找寻血灵子。而这关于血灵子的种种安排，竟都是当年妙月师祖一手布置的。……最为可悲的是，即使是妙月真人，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至于这血灵子到底有何妙用。自己到现在也是不得而知。只是知道：因为成功收集到了三十四颗血灵子，紫阳星总部就给我们诺大的支持，不但让我们重新回归紫阳星，更是帮助我们几乎独霸了整个鲁克星球的修仙界。
重回紫阳星，这可是一代代祖师千余年间的梦想呀。
现在终于实现了。独霸杨、柳二州，也使得门派得以更为迅猛的发展。
若非如此，只怕我们现在还龟缩在青云山中，只是一个二流的修仙门派而已。
所以找寻血灵子的任务绝不能放弃，哪怕是再大的牺牲，也得坚持。为了师门的中兴，即使是我清显的性命也可以放弃，更何况这区区身外之名。
清显真人打定主意，重新睁开双眼，又重新恢复了一幅波澜不惊的世外高人的形象。
闫显真人心中大喜，他见清显真人闭上双眼，气息絮乱，知道已是深深触动了他。他对清显师兄知之甚深，知道他不是一个愚笨之人。只怕他不去想，只要他略一思索，一定会放弃这种杀鸡取卵的行为。
当下满怀信心地凝视着大师兄，只盼着他改口。
清显真人目光冷峻，声音更是冷到让闫显如坠冰窟。只听他冷冷地道：“找寻血灵子的任务绝不会停止。哪怕是再多的付出也在所不惜！”
“大师兄！”闫显真人手脚冷凉，失声尖叫：“怎么会这样！”
清显真人右手回缩，掌心摊开之时，手中已多了一块寸余大的令牌。正是紫阳宗的掌门令符。
闫显真人面如死灰，但只得单膝落地，听候示下。
“掌门有令，搜寻血灵子的任务刻不容缓。着闫显在第一轮比赛结束之后，立即结束此次的龙门之会，听从安排。”清显真人双目向天，再也不顾闫显的感受，强制性地命令。
“弟子遵命！”
闫显真人虽心有不甘，但紫阳弟子必须无条件听从紫阳令。这是每一个内门弟子入门之际发下的毒誓，也是紫阳宗历经过几次灭门之灾，而得以重生的秘诀。
闫显真人一心只为紫阳宗着想，自是不会违逆。只是面色极为难看，想是心中难过至极。
清显真人不欲他如此难过，劝道：“你若仔细想想，我们只找到三十四颗血灵子。也就是说，真正因为血灵子而送命的弟子其实只有三十四名。比起我们从紫阳星所获得的，损失其实已是少到了极点。有得必然要有失！”
“有得必然要有失！”闫显真人口中喃喃地道：“难道那三十四弟子加入紫阳门，就是为了要失吗？”
“你！……宗门兴旺与个人荣辱，孰轻孰重，不用我来教你了吧！”清显真人终于失去了谈话的耐心，大袖一挥，专心观看比赛。心中却在盘算：闫显过于妇人之仁，不太适合掌管整个宗门。众多师弟之中，还有谁可以接这个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