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战火连绵... -- 一百零五、亦友亦仇
都说晚上行动，可这晚上却也没打算迟到一点再来，仿佛它也想早点看到闹剧上演。
“哦，鼎鼎大名的石全武宫竟然来寒舍一坐。”白前一个人正若有所思，回头见石全武宫站在了门口，便故意表现得很是惊讶。
“都是行客不参做客，做客不晓得。我是行客，你是做客，如果我不来参拜你，你就会当作不认识我的！”这人说话倒还带点幽默呀！
白前这才把人领到了餐桌前，那里已经摆上了好几个酒菜。
“白头还是这么精明，还是能看穿我老石的心思，知道我要来，还特意准备这么多菜等我。”石全武宫都快感动得要哭了。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怎么也跑来仙人谷？”
“白头，你觉得我容易呀！什么乱七八糟的‘十全武功’，用得着跟我‘石全武宫’抢名字吗？我们武宫是祖传的武术之家，虽然年月不是成千上百岁，但也算得上有地位的家族武术宫了吧！你看你把什么‘十全武功’一弄出来，我‘石全武宫’里可就一点也不平静呀！这不跑来找你麻烦，我去找谁呀！”
白鲜的房间里，怎么坐着的还有这石全武宫呢，这两人不是敌人？难道是朋友？
不过他说石全武宫有地位，但如果有地位的话，会有人把他们当成十全武功了嘛，这很明显是不出名的表现嘛，不过白前倒好像还需要他。
“唉，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们武宫已经有一定地位了，就算只为了‘十全武功’而不只是你们‘石全武宫’，你老弟也得来助我们一臂之力呀！如今妖魔横世，你又怎能安宁呢？再说，‘十全武功’与你‘石全武宫’完全只是巧合而已，老夫并没有报复之意。”
“罢了，罢了，算是我欠你的，也懒得跟你计较，我们到底有几十年没见了？”看这石全武宫说话，也不算斤斤计较之人呀！
“二十几年了，那些账就别算了，让它过去吧，算的话，也和你算不清楚了！太多……”
“你知道是谁杀了你衡山一门了吗？”石全武宫的话忽然有点颤抖。
“你我深交，你觉得是谁就是谁，因为我俩太了解彼此了。”说道灭门的事，白前却显得如此平静？
“好！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今天这顿就算是‘鸿门宴’，我也要大醉他一场。”说着，便举起大酒碗便要先干为敬了。
“好，痛快，就大醉一场，以前的恩恩怨怨暂且不提吧！”
“恩恩怨怨！”听白前说道这话，石全武宫就更觉得不爽了，碗一扔，抱起酒坛便喝了起来，然后便趴在了桌子上，就像一个等死的人。
“别急，我只是想聊聊而已，不会毒死你的。”原来石全武宫是以为酒里有毒？便趴在桌子上等死的！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呀！
白前话音刚落，只听到“扑通”一声，便见石全武宫已经跪了下去，“你就让我死在你手里吧！那样我心里会痛快一点，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内疚不已，甚至连大门都不敢迈出半步，那也是我‘石全武宫’没落的原因呀，想当年，同是叱咤风云，可如今，连我‘石全武宫’是谁都没人记得，何谓生不如死呀！你就杀了我吧！”
“你以为呢？你不觉得你该死吗？”白前这时候，两眼怒光盯着石全武宫，那架势就好像要立刻杀了眼前这人。
忽然，白前手里的酒杯破碎了，酒水和碎片在落地之前，却又全被白前控制住了，停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石全武宫也盯着那些碎片，知道那将是杀死自己的利器，可他却闭上了眼睛。此时才是万籁俱寂，好像死便是他今天的宿命了。
白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迅速就把碎片全都打了过去，因碎片而舞动的风撩起了石全武宫几缕头发，看来他的死期已然不远。
外面的一年轻男子，此时却更显焦急，双手蒙住眼睛，都不敢朝里屋看去，但那双眼睛却又不安份地从手指缝隙里悄悄望了过去。只见那碎片却意外停住了，他这才把手放下，又饶有期冀地看着，希望下文更赋予他希望。
可是白前却并没有就此罢手，碎片虽然静止了，可酒水却也飞奔而去，对于白前来说，酒水也一样可以是杀人武器。
窗外的男子终于“啊”出声音来了，不过他父亲交代过他别轻举妄动的，所以便急忙咬住了自己的拳头，眼睛死盯着白前的双手，要知道，此时白前稍微一动便会出人命，他左手一动，碎片就会打中他父亲的穴道，右手一动，所有酒水就都会进入父亲的血脉，这左右都是个“死”字。
万物好像都停滞了。
忽然，白前双手一动，年轻男子立马闭上了眼睛，眼泪也迅速流了下来，只听到里边水泼到脸上的声音，然后便是碎片落地的声音……
“碎片落地上了？”年轻男子忽然睁开眼，往里屋望去，脸色马上就变红润了，开始笑了起来。
“为什么不杀我？我早就老糊涂了，用酒水也泼不醒我了！只会让我更加迷醉！”石全武宫慢慢睁开眼，却很是失落，看来他活得是真的生不如死呀！
“你死不死已经没价值了，而你活着的意义便是代他们做完他们该做的事情！”白前对着身后一帘布挥了下袖子，后面一整排的牌位便映入眼帘，如果去数的话，也需要半天吧！
“我真该死呀，我该死呀！列位，我石全武宫对不起你们呀！”石全武宫一见这些牌位，便痛苦了起来，跪在地上痛苦地捶打着自己……
“他们在天之灵会知道的，罢了，罢了……”白前眼睛眨呀眨的，然后抬头看着头顶，“罢了，现在我们又是大敌当前，不能像当年一样糊涂了，你还有得选择。”
“是，是，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的，我会替他们做好除妖斩魔的事情。”
白前这才轻轻封好帘布。
“外面的年轻人，出来吧！”白前终于还是叫了声，这么大动静没武功的人也能察觉了吧。
“畜生，还不快进来，不是再三叮嘱过你不能打扰我和白前辈的雅兴的吗？还不快给我跪下认错。”石全武宫刚站起身，便又嚣张了起来，幸好那是他儿子。
“是。”这才匆匆走上前去，在白前面前便是“扑通”一声干净利落地跪下了。
“你们父子俩一来诅咒我？老夫还没死呢，这么跪拜老夫，算咋回事呢？”白前却又幽默了起来。
“好，石松，那就听白前辈的，快起身吧。”石全武宫叫他石松，看来他便是叫石松吧！
“令公子好生潇洒，能跟当年的你媲美了！”白前说这话，怎么带点凄凉呢！
“别这么说，就是因为这畜生，当年如果不是他得怪病，我也不会去跟狼医交涉呀，到头来……唉！”
“罢了，罢了，今天我三就只谈开心事，喝酒吧！”白前急忙打住石全武宫的哀叹。
“这怎么行，晚辈怎么能在长辈面前放肆呢！”这男子还有点礼貌哦。
“啰嗦什么！白伯伯都说话了，你只管坐下来喝便是！”
“爹，我不甚酒力呀！”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麻烦你找个好点的借口再说，好吗？不甚酒力？跟我喝了几十年酒了，每次醉的都是你爹我，你都不甚酒力了，你爹我岂不更不堪酒力！”
“那是因为每次买来的酒都是被您一个人喝了，醉的不是你，难道还是我这个没喝酒的？”
“你小子，找打！”
“哈哈……贤侄，这点伯父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今儿个我们两就把你爹爹的那份酒也喝了，看他以后还有话说不！”白前看眼前这对父子，心里却是无限感伤，如果自己也有个儿子呢！该多好！
“好，白伯伯，愚侄可就真不客气了。”听白前这么一说，石松便也真的坐下了。
“好，来。”
说着，两人便真的一碗一碗地拼了起来。
“我不行了，不行了，白伯伯别给我倒了，我真的不行了！”
“贤侄，你还没醉呢，怎么就不行了。”白前继续给他倒。
“白伯伯，我是真的不行了，酒已经到胸口了，还喝的话就会从口里溢出来的！”这孩子说话也太搞了。
“看你这么清醒，一点都没醉，不行，还得喝，是不是伯父的酒不过瘾。”
“不是，伯父，别，别倒了，真溢出来了。”说是这么说，但手还是接了白前递过来的满满的酒杯，一口便喝了下去，“啊，真不行了，已经到脖子了，说话都不方便了，连走路也只能抬着头走，低头的话就会吐出酒来了。”
看着石松伸直脖子，抬着头，说话一顿一顿的，看来他是真的不行了，石全武宫很是觉得丢脸。
“不会是真不行了吧！”白前这才放下手里的酒瓶。
“伯父，这真是真的，千真万确，晚辈乞有欺骗之意。”
“哎呀呀，你老爷子我难得这么开怀一次，你就别来搅局了，回去睡觉吧！”石全武宫举起的酒杯还在嘴巴处，眼睛却很是不屑地看着石松。
“哦！那晚辈先行告退了。”石松这才抬着头慢慢地摸索着走了出去，双手就像瞎子一样在前面摸呀摸的。
“看那德性，当年真不应该选择救他，白头，你老就别跟这小肚鸡肠计较。”石全武宫怎么这么看不怪自己的儿子呢！
“小肚鸡肠？是你在跟他计较，而并非是我吧！”白前真是没太明白这对父子。
“是呀，或许是的吧，但当年……”
“又来了，今天不谈往事，好汉还不谈当年勇呢，何必你还不算好汉呢！”
“好，不说，不说，喝酒，喝酒。”石全武宫便一个劲地往嘴里灌酒。
“慢点，老夫可没这么多酒呀，要不我帮你把脑袋拿下来，直接往肚子里倒酒好了，那样更快。”白前又是幽默了。
石全武宫还想说点什么，但忽然“嘭”的一声，外面传来了撞击声。
“喂，小肚鸡肠，你又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撞到柱子了，放心，我还没吐出来，没事！”那边传来稀稀疏疏几句话，便又安静了。
“那你可不可以走远点再跟柱子相撞呀！”石全武宫这一听，不但不痛惜，倒更加气愤了。
“哦，知道了，等下再撞！”
“嗯，那就赶快滚吧，震楼在偏北，如果你小子弄错宫楼打扰到其他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哦。”
白头听着这对白，轻轻叹息一声，进而摇了摇头，心想，这孩子的心里压力也应该不小吧，每天都要面对着这样的父亲！不知他有伤到哪里没？只可惜石全武宫却不知痛惜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