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蝶鹤传奇 -- 第二十一章 侯府魅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方自惊愕中回过神来。慕容愁从石云鹤怀中取出翡翠玉如意，递给明聪，道：“你千辛万苦寻找的就是此物吗？”
明聪接过一看，只见那玉如意正面画着一条神龙，镌刻着“太平盛世”四字，反面是凤，刻字为“龙凤呈祥”，果然正是燕王爷曾经提到过的情形，他大喜之下，连忙答道：“师父，正是此物。”
慕容愁点头，看着众人道：“你们心里可还有什么疑问吗？”
马星河朗声道：“玉如意已经找到，蝴蝶教主也已毙命，而残害官府公差的凶手石云鹤，已经畏罪自杀。现在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看来是不会有什么疑问了。”
邱明月突然说道：“本来该当如此……可是……”
明聪忙问：“可是什么？莫非你心里也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邱明月道：“我只是在想，在巨鹿侯府里死了不少人，当初赵姨娘是被凶手用蓝血神针暗害的，但是直到现在，我们并没有见到那种可怕的暗器啊。赵姨娘死前，是因为吐露了一个秘密，当时她说侯爷在去世前总是看一封密信，结果就当场身亡了。那封密信，到底是何物呢？我们谁也没见过，也没有听石云鹤本人提起过啊。”
明聪想了想，点头道：“这个确实比较难解，但是我想，或许那封密信就是当年石云鹤写给他的密信吧，石云鹤不是把冷……高阿姨的身世偷偷告诉巨鹿侯的吗？说不定巨鹿侯伤心往事，晚年寂寞之余，忍不住还在看那封密信呢！”
慕容愁袍袖一挥，纵声长笑道：“即使不是，那又怎样？反正涉及到巨鹿侯疑案的当事人，大都已身死。世上不可能事事都要弄个明明白白的。聪儿，为师一收到你的信，就料到你难免要遭遇到高云这种强敌，虽然这是你初出茅庐第一次办案，但是所作所为，为师的真是欣慰。日后山高水长，却还需要你多多历练自己了，为师盼望你能名扬四海，成为一代奇侠。”
明聪忙跪拜在地，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慕容愁哈哈一笑，说道：“我要去了，你好自为之！”转身正欲走时，突然听到谢紫烟说道：“慕容前辈请留步，侄女谢紫烟还有一事打扰。”慕容愁锐利的目光转动，道：“你用的是奥妙山庄的武功，莫非你是……”
谢紫烟道：“不错，侄女正是白香生的女儿。我娘已经去世，她临终前再三叮嘱，要我亲手将一件物事交给你。”
慕容愁道：“是何物？”
谢紫烟把一块手帕双手奉上，慕容愁接过后，一瞧之下，面容失色，沉默了良久，才凝视着谢紫烟道：“你真的是丁卯年九月初七日生吗？”谢紫烟重重的点头，眼眶中似已有泪水转动。慕容愁显得惊喜交集，忙对明聪说道：“紫烟，聪儿，你们跟我一起到里面说话。”
三人相伴随着走进谷内僻静处，慕容愁深深地凝望着谢紫烟，颤声道：“你真的……就是我的女儿？”
明聪大出意外，震惊不已。
谢紫烟已经泫然欲泣，跪倒在地，道：“不错，女儿今天终于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慕容愁连忙扶起她，说道：“想不到我慕容愁竟然没有绝后，真是菩萨保佑，苍天有眼哪！聪儿，紫烟就是你的师妹啊。当年为师年少轻狂，中了奸人挑拨离间之计，孤身上奥妙山庄向庄主奥妙真人挑战，结果受了点内伤。等我单身下山后，遇见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幽冥七怪’，虽然七怪最终葬身在我剑下，但是我也身负重伤，几乎丧命。幸亏……哎！”他诉说着往事，似乎想起了当年的情形，脸上不禁浮现出温柔的神色。
良久，慕容愁才又续道：“幸好我遇见了你娘，她当时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扮成一个采药姑娘，将我送到黄山脚下的一处农庄里疗伤。那一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岁月。你娘生性活泼开朗，不但为人热情，心地也很善良，但是她性格太过于刚强了……后来我才发现，她不但医术和武功高明，并且还善于舞蹈，要知道，我可是痴迷于音乐之道的，那时我们真还有点夫唱妇随的感觉哈！”
谢紫烟泣道：“可是你们为何不结婚？害的女儿成了私生女。”
慕容愁身子忍不住抽搐起来，痛苦的说道：“怪只怪……我们是相逢恨晚，当时为父已经定有婚约……而且，那一晚也是你娘用了手段……我们才……算了，陈年往事，不提了。后来，你们过得怎样？”
谢紫烟道：“后来我娘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谢元清，但是谢元清是个文人，既不喜欢武功，又……总是和我娘吵架，他们两个名为夫妻，其实感情甚浅……”
慕容愁叹道：“那也……那也可以理解。你娘她也去了……嗨，红尘中已经没有我所留恋的了。聪儿，你们以后要多亲近些，从此世上你们两个就是亲人。我……我要走了。”言毕，他目光深深的凝视了明聪良久，转身就走，就毫不停留。
明聪深知师父的性格，知道留也留不住他了，慌忙去劝慰谢紫烟，生怕她会伤心。不料谢紫烟很快的就恢复平静了，说道：“我本来还想给他跳一下霓裳羽衣舞呢！”明聪道：“等巨鹿侯的事了断之后，我陪你一起去峨眉山上拜见他老人家。”
二人边聊边往外走，到了高冷月墓地时，只见众军士已经将石云鹤掩埋了。李梦蝶正在和马星河说话，看见明聪他们现身了，邱明月就道：“明聪，刚才传来急信，燕王爷和王妃已经动身到巨鹿城内了，亲自主持巨鹿侯的身后事。”
明聪大喜，道：“那么我们正好面见王爷复命了。”于是众人便一起下山，但是谢紫烟却悄悄的把明聪叫到一旁，说道：“我先和你告别下，希望你今夜子时，能到稻香楼找我，有秘事相商。”明聪略微一怔，随即答应，二人就分手道别了。
下山的路上，李梦蝶谈起了她被俘虏的事由，原来龙使行事颇为光明磊落，他是直接闯进巨鹿侯府把李梦蝶给“请”出来的，却也没有杀伤人命，只是点了一些知情人的穴道而已。
到了巨鹿城中，便听得城里百姓议论纷纷，仔细一听，原来燕王的车驾刚刚入城不久，王爷出巡，自然是威风八面，也怪不得普通老百姓会异常兴奋，奔走相告了。
李梦蝶皱眉道：“糟糕，父王现在到了侯爷府里，看见乱糟糟的情形，心里不定有多着急呢，我们赶快回府吧。”
巨鹿侯府果然已经是翻天覆地了。饶是燕王城府森严，生性镇静，此刻也焦急的双眉紧锁。旁边侍立着小元，正在抽抽噎噎的啼哭。
当家人火速传报小姐回来时，燕王忍不住喜出望外，双手都开始颤抖了，他大步流星的亲自出迎，李梦蝶立刻拜倒在地，众人跟着一起参见王爷。燕王连连道：“大家都赶快起来，快快请起，告诉本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聪先把翡翠玉如意呈上，燕王接过一看，神色大悦，笑道：“你果然不负本王重托，玉如意找到了，朝廷免除了一次刀兵祸乱，天下幸甚！快进客厅里，给我说说详情。”于是李梦蝶、明聪、马星河以及邱明月便都随着燕王进了客厅。
李梦蝶和小元相见，女人家自然少不了一番相对垂泪。明聪便从头开始讲起，包括巨鹿侯府发生的一桩桩血案，燕王直听得惊心动魄，一边抚摸着胡须细细琢磨。当听到何三公子竟然自刎身亡时，他忍不住唏嘘不已，叹息道：“可怜天远老弟一生赤胆忠心，精忠报国，如今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连个灵前守孝的儿子都没。”李梦蝶便插口道：“父王，女儿真的是……女儿的亲娘真的叫高冷月吗？”燕王愕然道：“当时巨鹿侯写信告诉你母亲，说你生母是叫黄颖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明聪颇为踌躇，感觉事关郡主身世之隐私，本不想宣之于口，但燕王坚执要问，只好将在碧云寺内发生的一切怪事，源源本本的统统告诉了燕王。
燕王听到石云鹤作恶多端，最终身死时，不禁用力的拍了下桌案，道：“想不到种种灾祸，竟然都是此贼所为，当真是罪该千刀万剐。但是他既然已死，却也不必追究了。那么，你们怎么处置的蝴蝶教啊？本王这次已经准备下了天罗地网，一定要将马上蝴蝶教斩草除根，去了这心腹大患。”
明聪答道：“蝴蝶教主已经被我一掌打死，其余教众，都是平凡女子，料来不至于再危害我朝的社稷安危，我等也不想滥杀人命，因此就把她们全都放走了……”
燕王突然奋然而起，瞪着明聪道：“什么？你居然把她们全都放了？你可知道，马上蝴蝶教是本朝第一心腹大患，她们虽多是女流之辈，但是荼毒我朝，所作坏事毫不逊色于毒蛇猛兽，你现在放走了她们，岂不是纵虎归山？假如她们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你该当何罪？”语气已经甚是严厉。
马星河一见情形不妙，慌忙跪倒在地，大声道：“王爷且请息怒，这次侦破奇案，明聪居功首位，稍有差错，还请王爷原宥！”邱明月和李梦蝶也连忙一起求情。
燕王却又仰首大笑，说道：“你们也都不用紧张，本王生平最欣赏人才，明聪虽然年纪轻轻，但机智勇敢，为朝廷立下奇功，他日前程似锦啊。况且本王和明贤深情厚谊，非比寻常，对聪儿喜爱还来不及，怎会怪罪于他？但是……”言至此，忽然脸色又复凝重，瞧着明聪道：“本王还是要提醒你，希望你能牢记本王一句话：男子汉大丈夫，立非常之功，就要有非常之手段，万不可对敌人感情用事，优柔寡断、多情怜悯，那是自取其祸。”
明聪刚要开口回答，突然听到嗖的一声，一个尖锐的声音破风传来，他大惊喊道：“不好，有暗器。”话音未落，只见一柄飞刀已经插到了客厅的一根木柱子上，刀上钉着一封书信。明聪便去拔刀，发现发飞刀那人功力着实不弱，刀身几乎全部插进了柱子里。他把飞刀上的信拿下看了看，道：“全部没毒。”
燕王神色丝毫不变，道：“把信拿来给我看。”他接过信后一看，登时大怒，一拍桌子，喝道：“狗贼真是胆大包天啊！哈哈，居然扬言在七天内要取本王项上首级，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聪儿，你也看看这封信吧。”
明聪看信后，也是表情惊疑不定，原来那封信上画着一只翩翩飞舞的大蝴蝶，旁边写着一行小字：“七日内当取汝之狗头，幸勿介怀！”这口气显得甚是搞笑，但却不禁让人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李梦蝶大惊失色，颤声道：“父王，这……”
燕王一伸手，接口道：“都不必慌乱，本王戎马一生，过惯了刀刃上舔血的生涯，何惧一死，不过，还要看看谁能拿走我的这颗人头了。哈哈！星河，你们准备准备，明天给巨鹿侯出殡，本王要亲自送走天远老弟最后一程。”
众人虽然都被燕王的豪气所鼓舞，但内心的忧虑毕竟难以消除，只有在心里暗自戒备了。
到了傍晚时分，突然狂风呼啸，寒意凛冽如刀，看来冬天的大雪就要降临到人间了。
李梦蝶和明聪正在伺候燕王饮酒。燕王兴致很高，一边喝酒，一边问起了关于慕容愁的故事。说着，不自禁的拉扯到了蝴蝶教主身上。燕王说道：“你们在巨鹿城里呆了这么些日子，难道就丝毫也没有查获到蝴蝶教的真正底细吗？”
明聪叹息道：“我心里确实隐隐有种感觉，或者那个蝴蝶教主根本没死，她也许就隐藏在我们周围，在等待一个机会。但是我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李梦蝶问道：“我怎么觉得那位谢紫烟姑娘很是神秘，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明聪当然不会把谢紫烟其实是师父的私生女这种隐私告诉别人，只好敷衍的答道：“她是奥妙山庄的女主人，行事有些神秘莫测，倒也不足为怪。”说着登时想起，子夜之时他还得去稻香楼跟谢紫烟约会，当即起身道：“王爷，我今天实是有些困乏了，不胜酒力，不得不先行告退。”
燕王也不留他，说了些让他保重身体的话，明聪就告辞出房，一走到外面的院子里，就感到一阵寒冷无比的风刺骨刮来。他站了一会，忽然想和邱明月聊聊天，就一路走向邱明月所居住的偏房。
想不到邱明月正独自一人坐在房内喝闷酒，边喝还边唉声叹气。明聪忍不住在窗外笑道：“明月兄自斟自饮，自得其乐，又何苦叹气呢？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不妨告诉我吧。”
邱明月一下子跳出窗户，拉着明聪的手，喜道：“娘的，我正在想你呢，想不到你还真就来了，快快快，先陪老子我喝上几杯再说。”二人废话也不多说，立刻坐到了一起，明聪本就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气氛，这才放心的吃喝起来。
明聪眨着眼睛道：“你这里有酒有菜，小日子过得比玉皇大帝还滋润，却还叹什么气啊？”
邱明月轻轻的一拍桌子，道：“哎，你花多眼乱，有享不尽的眼福，真是饱汉子不知饥汉子饿啊。你可知道，老邱我是个光棍，而且光棍了好多年了。”
明聪摸起了下巴，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微笑，问道：“那又怎样？”
邱明月道：“老子豁出去了，你尽管去笑话我吧。我……我最近开始想女人了！”
明聪装出一副大惊的模样，道：“呀，有这种事？那又怎样呢？”
邱明月痛苦的敲着自己的脑袋，道：“我知道你肯定会在肚子里笑话我。他，我是不是很那个……很色啊！”
明聪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道：“明月兄，你可真是既单纯又可爱啊。这世上最正常的事，莫过于男人想女人，或者女人想男人了，这有什么值得害臊的？爱情之事正是上天赐给人类最伟大的情感，你若为这个自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邱明月红着脸道：“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是个流浪儿，生来就知道练武、喝酒，从来没去考虑过女人的事。但是……但是……”他费了好大的勇气，才有续道：“你难道看不出，我最近在暗恋一个女孩子吗？”
明聪苦笑道：“暗恋如果让别人给看了出来，那就不是暗恋了。不过，我猜想，你是不是爱上了小元啊？”
邱明月连连点头。明聪道：“哈哈！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不如我去小元那里给你提亲怎样？”邱明月挠挠头，道：“恐怕……恐怕不太妥当吧。直到现在，我连她几岁，家在哪里都还不知道，怎么好意思去向她提亲呢？”
明聪大笑道：“常言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美女也爱英雄。明月兄是堂堂男子汉，小元这丫头说不定早对你芳心暗许了。不过，感情这东西你倘若不说出口，又有谁能知道？女孩子毕竟要含蓄些，你不主动点去追求人家，难道还要等着别人来追求你吗？喜欢谁，就一定要大声说出来啊！”
邱明月眨了眨眼睛，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看不出你倒是个情场高手啊，那么我来问你，你到底是喜欢郡主呢？还是喜欢谢姑娘？”
明聪诧异道：“你怎么会给我出这样的问题？”
邱明月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纵然聪明绝顶，有些事嘛……嘿嘿，我老酒鬼的一双眼睛可是雪亮得很，那位谢姑娘虽然神神秘秘的，但她对你有好感，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不过，你和郡主偏偏相识在前……并且，她们两个偏偏又都是世上少有的红颜佳丽，容貌和才能都是出类拔萃。换上是我，摊上这样的桃花运，脑袋也会变大的。”
明聪道：“哦？那么你会怎么做呢？”
邱明月道：“我若想做官，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平步青云，那就毫不犹豫的去向郡主求婚；不过平心而论，我们江湖中人，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涯，朝不保夕，说不定哪天就会一命呜呼。我倒觉得那位谢姑娘，英风豪气，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正是我们江湖人的良配啊！”说着，目光炯炯的盯着明聪。
明聪微微一笑，刚要开口，突然听到窗外有人轻轻的说道：“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在这里想女人，当真是可笑！”
没等那人的话说完，邱明二人早已经双双跳出窗户，飞扑向那发出语声的暗影里。登时就有四条人影从假山后面跳了出来，各执刀剑，快速无比的攻击向明聪。邱明月脑子灵光一闪，惊道：“不好，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贼人分兵去谋害王爷了。”
正在此时，突然漫天的灯笼高高挂起，就听到燕王纵声大笑，道：“你们不必惊慌，本王早就料到蝴蝶教会在今夜来搞偷袭，事先早已经布置下天罗地网，看她们如何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明聪甚是钦佩，燕王果然是才智非凡，竟然早有准备，现在灯火通明，王府的高手如云，早就布满了整座巨鹿侯府，来的这帮贼人无处藏省，自然也是插翅难逃。和他对战的貌似是个老者，那老者刀法虽然厉害，却不是明聪对手，他心慌意乱，不敢恋战，嘶哑着嗓子吼道：“风紧，扯呼！”发出了逃走的讯号。
明聪朗声言道：“阁下就留在此间做客吧。”正要出手擒住此贼，突然见到一个黑影子站在远处的房顶上，阴森森的道：“明聪你莫要猖狂，现在李梦蝶在我手上，你敢来追我吗？如若不来，我就让她变成一具尸体！”听声音却是个女子无疑。
邱明月大惊，第一个飞身追上，喝道：“狗贼，快快放下郡主！”明聪也已方寸大乱，他的轻功自然更高，片刻间就超过了邱明月，对前面那黑影子紧追不舍。只见那黑影子怀里夹持着李梦蝶，仍是健步如飞，明聪竟然都追不上。
这倒不是因为那黑影子轻功高明，主要是她走的路七转八弯的，竟然一直在城市里兜圈子，此时虽然夜深人静、北风呼啸，但是叱咤之声，仍然惊醒了不少市民的美梦。
此时的明聪，自然也早忘记了，他和谢紫烟在稻香楼的聚会。
第二十一章完
